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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火炬树的白色解毒果

    迢迢跑到火炬树下,火炬树似感知到她的来到,分别长着红黄蓝白紫五种颜色果子的主枝徐徐打开,并轻轻旋转,姿态如同花朵绽放般曼妙。迢迢心急火燎的摘下几个红果跑到三眼面前也顾不上嫌它嘴边冒出涎液的腌臜,用手撸了两把在草地上一擦,胳膊夹住它的头,一只手朝天掰开它的嘴,另一只手攥着浆果拿到它嘴的正上方,红色的浆果皮薄而脆,稍一用力汁水就涌了出来,一股一股地流入三眼的喉咙。

    三眼被夹在胳膊底下的头稍稍挣扎了下,迢迢自己不知手劲轻重就放开了钳制,但掰着它嘴的手却没有放松,连接喂了两个红果,三眼呛咳也止住,身上的红肿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

    迢迢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她突然发现,其实自己真的一点都不想吃三眼的肉,只想三眼能够活下来。在这步步杀机的森林里她已经将它当成了自己的伴。

    红果是能使三眼暂时控制住毒雾对身体的侵蚀,但绝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要是红果能解毒,三眼在背包里默默吃了那么多应该早就愈痊了。迢迢就是有这样直觉。

    怎么办?难道就把三眼放在火炬树下让它隔个十几分钟就吃个红果么?那也不是个办法啊。

    在这一刻迢迢分外怀念‘度娘’和‘涯叔’,以前无论有什么问题敲敲键盘再不济总能得到点方向提示,在这里她两眼一抹黑,想学习都不知道问谁,传承在知识的延续过程中功不可没,我们所有的知识都是前人无数年的总结摸索,光凭自己,在任何植物都不认识的地方想要找出对症的药草来,真是天方夜谭。

    光凭她摸索,估计千年以后她都未必能进行完神农尝百草过程,更甭说,整理成册,系统阐述,创造出本华丽丽的《本草纲目》。迢迢发誓,以后她如果能去到文明社会一定好好学习,当个最上进的学生,‘无知’的惶恐,真是可怕。

    迢迢病急乱投医跑到火炬树下,用手贴着树干诚心求解:“你上次用红果子救了我,毒气树的毒用什么果子能解?”怕火炬树不理解特地在脑海中将奄奄一息浑身疮点的三眼的影像与它平常活蹦乱跳的影像重复放映,并加上画外音“我想让它从这样(中毒了)恢复成这样(活蹦乱跳)。至于罪魁祸首芥子气树的影像她也反复播放了几遍。

    火炬树象被人挠了痒痒一样浑身开始颤抖,接着它将长满白色果实的树枝垂到迢迢面前。

    “用这个?怎么用?吃吗?敷吗?”迢迢追问,还在意识中分别用图画解释了一下这两种用法的不同,是药三分毒,用药不当可能会适当其反。

    火炬树开始抽搐了,树枝哗啦啦地象被狂风肆虐,但迢迢就是接受不到一丁点其它有用的信息。那边三眼又开始呛咳,她只有先采几个白色浆果,让三眼内服外敷对照着来。

    “刷!”在她身后火炬树的树枝猛地合拢成火炬,与它徐徐打开时的优雅有天壤之别,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它确实很生气:“这次蛇藤竟然把它给了一块石头,连常识都没有的石头,连双向意识交流能力都没具备的石头!并且石头还认为他也是那些没有智慧的低等树木,不停反复地画图给它看。

    不就是瘴树腐蚀么?它闻着那小雏鸟身上的味就知道了,当时它已经把解毒枝放在她面前了,她却绕过它去摘恢复果!!她难道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么?精灵们呢?上次那些善解人意的尖耳朵小姑娘们去哪了?!我这一觉又睡了多久?”

    白色的火炬果,薄薄的白色果皮下是乳白的色的果汁,迢迢用指尖粘了一点,感觉凉凉的,没什么剧烈的刺激,她把果子整个捏碎将滴下的汁水均匀地涂在三眼的溃烂的疮面上。三眼哆嗦了一下,明显的减缓了抽搐,迢迢一看有戏,赶紧掰开三眼那糊着粘液的嘴,用填鸭的方法将剩余几个果子一股脑地塞了下去。

    怀着忐忑的心情在旁边等待了几分钟忽然醒悟过来,赶紧跑到水潭边去洗手,她上辈子想都不敢想自己会这么英勇无畏地主动去摸肮脏的黄绿色脓液,只为救一只三只眼睛的鹅。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哪怕只有两天。

    一串的水珠呈半弧形,从手指尖飞出,迢迢收回忽扇甩水的右手审视,荷叶效应,手上没有一点水渍残留,手掌到手指肤质晶莹,线条优美,以前梦寐以求的美,真的拥有了倒宁愿这是一场梦。美,能吃么?能用么?能秀么?说不定在森林中物种看来它还不如一根木头一朵普通的花漂亮。

    古人夸张,常说‘人比花娇’,可以拿来作为参照物的一贯都是公认的东西,所以花从来都是美的,哪怕是普通一朵花,人呢,几乎都没有比普通花美过,比花美的是少数,从来都很珍稀,但是花看她美不美还两说;还有人说‘羞花闭月’那位姑娘估计是在一个月全食的晚上站在了一株含羞草的旁边,才创造了这个典故。嗨,扯远了……

    所以,美这个东西很抽象只是在人类文明社会里才有价值,到了蛮荒力量才是美。

    比起美丽来,迢迢现在更需要知识和力量。她开始考虑给自己找一个系统学习知识的方法,例如找个老师?

    当老师的要求是什么?首先要对她无伤害,渊博然后要能解惑,

    现在迢迢把要求降低到只要能够进行无害的互相交流,愿意为她解惑就算是老师了。

    到目前,放眼这片森林能理解她意图的为数众多,但能准确给她传递回来意识信息的却寥寥无几,不对,不是无几,而是唯一——蛇藤,(瘴树那个危险的物种一早就被迢迢摒弃在候选之外了,一激动就冒毒谁受得了。)

    望望蓝紫色天空上淡淡的月影,迢迢暗想:“明天,明天一定要和蛇藤好好谈谈,哪怕是了解一些基本信息也好。”

    弯弯的月亮爬上来,神出鬼没的花蜘蛛,轻飘飘地从崖顶坠下来。

    寂寞了那么久好歹有两个活物相伴,花蜘蛛其实是很欣喜的。

    伸出一条腿拨了拨缩成一团正在伤后修养的三眼,就像好奇的猫拨个毛线球,三眼眼睛都没睁就闪电般的一口啄了过去,三眼金翅大鸟的坏脾气不是盖的,就连幼崽也是宁死不容亵玩的典范。

    “铛!”犹如铁凿击在铜棍上,花蜘蛛不以为意的摆摆腿,三眼倒是被震得头打晃,敌我力量太悬殊,它果断放弃,把自己挪出花蜘蛛的长腿范围,继续把头团在翅膀下闭目休养。

    花蜘蛛将注意力转到迢迢身上,脑袋上的八只红眼一阵叽里咕噜乱闪,下颚毒牙交错磕碰,不知情的人看来以为它要吃人,其实它只是比较激动。动物的世界强者为王,以前它的主人包裹于无上威能的耀目神光之中,它的敬畏与忠诚之心大于一切,经过这么久自主为王的的年月磋磨,再加上现在这么主人的样子这么挫,精神力这么弱小,腿也少得可怜,毛也只有一小撮,它的敬畏之心少了三分,亲厚之情却涨了十分。

    花蜘蛛伸伸漆黑的腿,弹弹钢锐银亮的腿尖,扭扭色彩斑斓的腹部,告诉某人,“@2@@@¥¥%……&。”

    迢迢见到花蜘蛛惊悚的造型,这是她一生中见过的最具威慑力的蜘蛛扑食模拟动作,出于本能她陷入呆滞状态。

    有智慧的花蜘蛛见简单沟通无效开始用更复杂的舞蹈表述。

    某人呆若木鸡地望着做的广播体操花蜘蛛,身体发颤,手脚发软,括约肌欲失控。

    花蜘蛛没得到回应觉得很没面子于是出绝活了。

    某人看着头转到脚下,脚反到背上,开始龇牙咧嘴做瑜伽的花蜘蛛终于有了反应,崩溃扑倒,捶地嚎啕。尼玛,吓人不是这种吓法的,我对蜘蛛天然恐惧,看图片都会起鸡皮疙瘩的啊!

    花蜘蛛终于停止了它威武雄壮的单人舞,围着涕泪交流状若疯癫的迢迢转了两圈,伸出一条腿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她这是在表达什么?”

    迢迢在表达,造物啊你还真是神奇!你造这货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虐我么?我真不值得你这样做!你不要把我看得太重要了,我经不起啊!劳资从小就很怕蜘蛛啊!是“怕”,不是缺啥补啥的“缺”,你不要会错意了!

    花蜘蛛大人见迢迢捶地捶得很投入,为了友好的沟通,它也开始模仿,迢迢用手捶一下,它也用两只脚跺两下,它会数数,迢迢有四只脚动一只,那它有八只脚就应该用两只;迢迢仰天长啸,它也昂起头,对月敲击着嘴旁的节肢……

    终于,迢迢闹腾累了,与八只带着血红花纹的漆黑怪眼对视半响,无声的叹了口气,拍拍它的腿,指了指顶上,把手放在头边做了个睡觉的姿势。意思是劳驾带我上去吧,我困了。谷底夜里湿气很重,她怕睡多了得风湿。温泉旁的荷花瓣比较适合睡眠。

    花蜘蛛大人怪眼眨了半晌,没有会意,迢迢再指了指上面,重复一遍动作,这次只见花蜘蛛轻盈的起身飕飕地攀上了山壁,几个起落间渺无踪迹。

    迢迢等了又等,最终还是在谷里的针毡草上躺了下来,毛茸茸的草叶当地毯满好,当床单就比温软的荷花瓣差远了,辗转反侧中她暗暗握拳,立下宏伟壮志——参考训狗教程,一定要教会花蜘蛛人类沟通手段!至于今天晚上还是在这崖下对付一晚上吧。

    怎么训练呢?一整夜迢迢都在琢磨蜘蛛到底有没有听觉这个问题,传说地球上的蜘蛛是没有听觉器官的……但很多节肢类的耳朵长在常人难以想象到的地方,并不是没有听觉器官……好纠结,有个老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