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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唯一能交流的蛇藤先生

    躺在针毡草上千思百想到天亮,迢迢起身掬了捧水洗洗脸,然后迫不及待的涉水来到蛇藤面前,揪着一根蛇藤闭上眼冥想:“我请求约见你们的老大!”顺带在脑海中回放了一下那根特粗蛇藤的影像。

    周围的小蛇藤互相交头接耳,接着藤墙一阵抖动,狰狞的如海怪的蛇藤先生现身。

    好歹蛇藤也救了她两次,本以为这只是它植物本能,昨天傍晚发现它能说话迢迢就把他划归为智慧生物范畴,对待智慧生物有礼貌点总没错。迢迢按照地球人类的礼节先向他鞠了个躬,表示尊敬,然后把湿了水的手按在蛇藤的身上。

    “昨天我听见你对我说话了,现在我有些疑问想请你解答。”

    等了很久,迢迢脑海中感觉到一股属于蛇藤的意识。

    “说。”蛇藤的声音虽然很悠远飘渺,句式倒很简洁。

    “我是谁?”迢迢问出一个自己很想知道,却貌似很蠢的哲学问题。

    “你以前是一块石头,现在我不知道。”答了象没答。

    “石头?”迢迢有些接受无能,于是换一个问题:“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丰饶女神的花园。”蛇藤回答得很肯定。

    “谁是丰饶女神?这个花园有多大?花园外面是什么?”迢迢更糊涂了。

    “丰饶女神就是丰饶女神,花园很大,外面是什么我不知道。”蛇藤很冷静。

    迢迢想了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走来的。”蛇藤给了个很脑筋急转弯的回答。

    “我要怎么才能走出花园?”迢迢热切地询问,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蛇藤很干脆:“不知道!”

    迢迢被气乐了:“蛇藤先生,有什么是您知道的,麻烦告诉我一声?”

    蛇藤沉默良久:“我不知道。”

    迢迢颓然的吐出一口气,很不抱希望的问:“我怎么才能和所有植物说话?”

    “变强。”蛇藤先生依旧那么简洁。

    “怎么变强?”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说这句话来着?

    尽说废话!迢迢失望至极,觉得自己找老师这个主意很不靠谱。命苦的娃,还是什么都得靠自己哇。还是先松开手找几片柔软的叶子,哪怕是学白菜哥做个白菜裙也比在这闲磕牙的强啊。想起白菜哥的飒爽英姿,迢迢悲催的开始怀念度娘和涯叔。

    也许是过于怀念也许是用想的太多,迢迢开始觉得头上的神经一跳一跳的作疼,象考研那会算题到半夜三点多用脑过度的疼法,不得不先决定今天的学习就到这里,先去干点力所能及的——找几片树叶遮身蔽体。

    “在小溪左边那条分支的后面,有一片芋蕉林。”蛇藤突然说

    迢迢不理解:“芋蕉?”

    “叶片很大很软。”

    迢迢立即理解了,很真诚地一颌首:“谢谢!”

    “度娘和涯叔是谁?很强大么?”蛇藤问。

    迢迢呵呵傻笑着敷衍:“很强大很强大……”捂着阵阵作疼的头落荒而逃。这蛇藤居然会接收到她的怨念,看来以后交流的时候要专注千万不要想太私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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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蛇藤的描述,迢迢很容易就找到了芋蕉林。像芭蕉一般的树,长着无数张硕大的叶子。翠绿的叶子有点象芋头叶但是更大更薄,每一张都如同一小面方巾,迎着风软软的飘,摸上去顺滑得犹如最上等的丝绸。

    在迢迢的请求下,芋蕉树大方的抖落了许多芋蕉叶,迢迢先挑了一张手感最顺滑的,用螳螂匕首将叶柄部分裁掉,再在一边戳一个小眼,穿上针毡草绳,挂在脖子上收紧,比划一下合适的位置,脱下来再戳两小眼,穿上草绳,一个半肚兜半吊带的玩意就诞生了,具体穿法参考肚兜,穿好后的效果可以类比吊带背心。至于胸衣什么的,迢迢直接放弃,太高难度了,还是老祖宗的东西简便易学好操作。

    下装就更简单了迢迢把几片芋蕉叶重叠地穿在一起,然后围在腰上打一活结,丛林版百褶裙随即诞生,小内内就等什么时候发现了橡皮筋的代替物再说吧,话说都果了两三天了,心里障碍早就突破了,人真是一种适应性很强的生物。

    剩下的芋蕉叶迢迢将它们仔细的收拢成一叠拿绳子捆好放入背包。待回去看看怎么利用一下。

    剩下的时间,迢迢仔细的研究了谷口周边的植物,没发现什么有用的,倒是在一条分支溪流岸边,发现了好几张发白的毯状漂浮物,经过仔细查看后迢迢才认出原来这就是水底那些水草的尸体。嫩绿可爱的丝状草叶全变形为卷曲的细细白丝,状若一块块上好的羊皮。山寨羊毛?迢迢不客气的将它们卷在一起捆扎在背包上,乐滋滋地想到底如果是拿它缝一个睡袋,有毛的那面冲里,毛茸茸的晚上躺进去该多舒服。

    “除了睡袋,还应该有枕头,锅碗瓢盆,夜间照明的,引火的……”迢迢一路盘算着回到谷口,轻轻拍拍蛇藤,它照例裂开一个水下涵洞。不过当迢迢游到一半的时候,那海怪一样的蛇藤突然裂墙而出,横亘在涵洞中,吓得游泳技术本就不怎么样的迢迢一慌神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水,身体像石块一样往地下坠去。

    蛇藤从上面下伸出几根枝蔓将她倒吊着的拖了上来,将自己狰狞的蛇首抵在迢迢的额头,然后迢迢就“听”见一个很古老的声音喜悦地说道:“我知道怎么让你变强了!”

    迢迢头下脚上的吊着,额头触感冰凉,在冰凉中却又有一个小点灼热非常,就如同额头上碰到了一块冰,冰里夹杂着根烧得通红的铁丝,无数画面片段沿着那根灼热的铁丝涌入,信息量庞杂,让她脑袋剧痛的同时还伴随着四肢抽搐,胃里翻江倒海,等蛇藤终于将蛇首挪开,迢迢晃了晃脑袋,哇的一声喷了蛇藤一头一脸的血水,然后晕了过去。

    蛇藤先生很淡定的甩甩头,然后它的身体也似乎被抽掉的骨头般一点一点的滑到水里。几条小蛇藤拖着迢迢将她抛谷里的水岸边,也飞快的缩了回去。

    谷里的针毡草们如同波浪一般的起伏起来,迢迢就如同躺在绿色的浪尖,在一起一伏之间被传递到谷中的火炬树下,火炬树长满蓝色果实的那个枝干垂倒下来,几个蓝色的果子噼噼啪啪地打在迢迢的脸上,蓝色的浆液趟了她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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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迢迢醒过来的时候,脑袋仍然很疼,那种疼就如同犹如昨夜被谁灌了无数瓶劣质白酒一般:脑浆被钝锯来回的锉,胃里不停的翻滚,除了胆汁呕不出任何东西。

    月亮已经当空,花蜘蛛在一旁逗弄三眼玩,时不时挨三眼一啄。“铛”“铛”的金铁交击声,震得迢迢脑仁都疼,让她恨不得捂着耳朵躲到天涯海角。

    花蜘蛛似觉察到这边的动静,一弹腿将三眼甩出老远,然后饶有兴趣的爬过来打量迢迢。迢迢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仰视花蜘蛛用后腿灵巧的从尾部一绕,一段牛筋索般粗细的蛛丝就划拉到了它的腿上,它将这段蛛丝往迢迢身边一甩,然后再前肢搅了几下再提起,乳白色的蛛丝上沾满了蓝色的浆果,它将蛛丝浆果串它衔到了嘴上,在迢迢头上晃了几圈,迢迢尽自己最大能力将头侧过来再侧过去,心里默念:走开,走开,不要把这东西在我眼前晃,就算沾满了果子也掩盖不了它是从你屁屁里拉出的事实。

    花蜘蛛看迢迢只是躺在地上将头侧过来,再侧过去,觉得很是无趣,再加上不屈不挠有仇必报的三眼又扑了过来一个劲的啄它的后腿,于是它转移目标转身将蛛丝浆果吊到一只腿上,很无耻的和三眼玩“啄我就会啄到浆果兼粘到嘴”游戏。

    迢迢大大的吐出一口气,捧着脑袋强撑着坐起,无数颗蓝色的果汁从她发丝上滑落下来。迢迢用手接住一颗,又看看身旁掉落的果实残骸,心里若有所动。

    莫非这次是蓝色浆果比较对症?

    迢迢从身边捡起一个品相比较完整的咬了一口。味道很差,又苦又涩还带点辛辣,迢迢强忍着反胃将它吞了下去,等了一会,觉得身体没有别的异常反应又捡起第二个。当她吃到第三个时,难熬的头痛奇迹般的停止了,灵台一片通透清明,神清气爽得如同刚做了个香氛spa。

    那边厢,可怜的三眼不仅是嘴,连爪子连翅膀都被黏住了,偏它还不服输,在草地上挣扎着滚来滚去,如同一个气急败坏的肉球。当它不小心粘到草茎挣脱不开的时候,花蜘蛛还不时伸腿帮它扯一扯,表现得很有爱。

    迢迢很奇怪什么样的蛛丝才能只粘三眼不粘草地呢?她准备把三眼解脱出来,顺便再研究研究。没想到花蜘蛛看见迢迢走过来,以为是她想通了要和它一起玩,卖弄似的一转身,直接将三眼像球一样踢到了一边,迢迢绕过去,它又将它传到另一边,八条腿灵活异常,气得迢迢直跺脚。

    迢迢远远地来到水潭边站定,冲花蜘蛛招招手,一指三眼做了个扔的动作再然后指指自己,花蜘蛛不知是计,毫不犹豫的把三眼抛了过来。从没玩过游戏的它拿捏不好力道,三眼转瞬间就带着风声流星般扑面而至,正中迢迢胸口,冲力大得将迢迢撞倒在地,迢迢顾不得胸口巨疼,赶紧先逮住三眼仔细看看还有没有气。

    三眼虽然被黏成了一个球,但是因为本身是铜筋铁骨的土著,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倒是它身上的蛛丝有点意思,迢迢用螳螂匕首沿着缝隙伸进去,发现这蛛丝外面的一面摸上去并不怎么黏,可里面一边就碰到什么粘什么,令迢迢立马想起了透明胶带。关键是这胶带不但粘性好还韧性强,螳螂匕首没有挑开蛛丝反而被粘在了上面,

    花蜘蛛见迢迢接住了球,就在旁边兴奋的转来转去,想继续玩二人扔球游戏,没想到迢迢抱着三眼一转身,蹲在水潭边磨磨唧唧的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只留一个背影给它,被忽视的花蜘蛛大人很纳闷地直接来看个究竟,见迢迢费力巴拉的企图解开三眼身上的蛛丝,它于是悄悄伸出一条腿,猛地将三眼从迢迢怀里拨到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