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千里赴襄阳
明末的李如靖是谁，后世很多人并不陌生，李如靖，就是十岁的时候被张献忠收为养子，南明时威名赫赫的晋王李定国的本名。
崇祯十四年正月下旬，在施行以走制敌游击战法，溜的杨嗣昌等人龟孙子似的筋疲力竭之后，“八大王”张献忠和“曹操”罗汝才的联军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顺利出夔门，经巫山入湖北。
行至当阳，张献忠侦知鄂西北重镇襄阳，城防空虚，便令罗汝才率军与郧阳巡抚袁继咸部相持，自率轻骑昼夜驰行三百里，进抵襄阳城郊。
其后便派出二十一岁的李定国带二十八骑，持途中截获的杨嗣昌军符，乔装成官军，骗开了城门，当晚在城内纵火，引发大乱。
张献忠乘势破城，杀了襄王朱翊铭，杨嗣昌闻变后自杀。之后，张献忠又乘胜克当阳、郏县、光州等城池。
杨嗣昌在襄阳城中储备的大量军资，全部被张献忠所得，攻克襄阳，成了张献忠的起义军开始走向胜利的转折点。
而现在的朱由检，自然不愿意事情如历史上那般的发展，但他目前又难以有什么大军去拿下张献忠，还是只能选择以点破面。
于是，经过一番思考，在穿越过来的那个凌晨，他便想好了一个计划，一个大胆的计划。
一番热聊之后，楼船中众人开始了撸串儿，王承恩这个老实人，也在萧偲和魏师贞的带动下，开始主动拿着铁签子串上肉去烤。
高文彩有了上次一块嗑瓜子的经历，已经知道了皇帝的脾气，还有意无意的主动帮着朱由检撒葱花。
朱由检又命人打开酒醋面局送来的佳酿，酒坛封口刚一拔出，一股香味就逸散了出来，连为了保护大脑一向很少喝酒的朱由检，都有些流口水，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萧偲和魏师贞更是喝的酩酊大醉，连王承恩也一个劲的拉着一个宫女要给人看手相。
朱由检见了这一幕，不禁怀疑，这老王的老实样子，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唯独高文采，喝高了之后，也只是一个人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并无任何的怪异举动。
一直喝到晚间，夕阳即将落山的时候，朱由检才命人将四人各自送回，自己却留在空落落的楼船上发起呆来。
靠着窗户，看着远方京城里的万家灯火，朱由检一时间有些迷茫了。
自己这么做，煽动了蝴蝶的翅膀，必将会带来一场风暴，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这些灯火，都能一直这么照亮下去吗？
思索间，忽然打了个嗝，喷出一口酒气，又咳嗽了几声，他忽地放声大笑。
老子真是喝多了，就这几点烛光，一直亮下去，又能如何，老子既然来了，又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发际线而战，老子誓要将这天空照亮，将这冰寒驱散！
狂笑之后，朱由检命人拿来笔墨，他口述，一旁的小宦官执笔，直到深夜时分，终于完成了一封长达数页的信，之后他亲自将其装入了几个信封，并用封泥封好。
……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在大多数京城民众还没起床的时候，御前侍卫萧偲，锦衣卫千户高文采，携朱由检密信，一人双马，已经出了宣武门，千里奔赴襄阳而去。
朱由检由于前一天睡得太晚，并没有送他们，而是睡到了辰时三刻才起床。
在两个尚食局女官的伺候下，吃了一碗御膳房做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料熬的粥，他只觉得没什么胃口，不咸不淡的，虽然也说不上难吃，但也决不能称之为美味。
他不禁想起了以往自己的最爱，老干妈，这时候要是能有一瓶，也不至于对着这山珍海味，却食欲全无。
只是眼下这个时间点，辣椒虽已传入中国云贵地区，但还没有推广开来，更还没人食用，他想吃辣椒酱，恐怕还是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想到这里，便叫来了一个小宦官命令道：“传尚膳监掌印杜勋立刻过来！”
很快，朱由检又强迫自己吃下一个鸡蛋之后，一个高瘦的中年太监来到了乾清宫东暖阁，正是杜勋。
历史上杜勋在李自成打到北京城下时，摇身一变成了李自成的传话筒，在朱由检看来，那是百分百的奸臣！
奸臣自然是没资格坐到“阁部椅”上面的，朱由检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就让他远远地站着回话了。
“杜勋，朕觉得这粥味道寡淡，今后要加入一些辣味，麻味，酸味等重口味的菜肴。当然了，这些是光禄寺负责采买，你们尚膳监负责制作，不过朕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朕知道有一种东西叫番椒，现今在云贵地区多有种植，白花味辣色红，你亲自跟光禄寺的人一起去一趟云南，选一些味道浓烈的，带回种子在北方地区进行种植，食之，既能提味，又能御寒。”
杜勋闻言面露难色，京师距云南何止千里之遥，纵然能顺利到达并且找到所谓的番椒，一来一回，至少也要几个月，几乎相当于流放了一趟。
“杜勋，你身为尚膳监掌印太监，却长的如此瘦，只怕尚膳监做出来的吃食，你也不想吃吧？”
“朕再给你个肥差，去云南的时候，替朕给黔国公带一封信，到时候他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安排完杜勋的任务，将一封信交到他手里之后，也没管他乐不乐意，摆摆手就将他打发走了。
脑子里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准备的兵器军粮等物资和设施，刚要再让人送个松花蛋过来，却听到小宦官通报太子求见。才想起今日已经是正月十一了，逢单日太子会过来。算算日子，已经是穿越过来的第六天了。
朱慈烺进来之后，也没跟朱由检客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就伸手捞了一碗粥到面前，一边还说道：
“儿臣听说，父皇昨日弄了个功德基金，各部都可从中借款，月息两分，能赚不少银子。不知父皇为何要让百官参与进来，把这么好的赚钱机会让给他们？差的那三十万两银子，内帑想来应当也能支付的。”
朱由检发现自从他穿越过来，朱慈烺就越来越没正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的影响。
“大郎啊，这你就要好好学一学了，谋可寡而不可众，但利可共而不可独，父皇设立功德基金，可不是为了赚那点利息！蝇头小利，不足一提！”
朱慈烺听了这话，更好奇了：“那是为了什么？笼络百官？”
朱由检老神在在的道：“百官的钱进来，只要按时得了利息，以后自然对这功德基金更加信任，也对这种集资放贷获利的形式有了认识。至于这种认识对不对，嘿嘿，那就另说了。别看他们现在掏了一百多万两，但这只是九牛一毛，等到对这种模式有了熟悉感，出资千万两都不算多。
而功德基金的名号打出去之后，朕还会放开到全民都可以认购。不过利息自然是要降低很多的，纵然如此，有了几次按时兑付利息的经验，对百姓来说，也绝对是低风险高收益的理财产品。逐步的，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都会将钱存放到功德银行，或者直接买功德基金，吃利息。”
“啊？那岂不是每年光利息都要贴出去百万两？”朱慈烺邹着眉头疑惑道。
“你小子不要光盯着要贴出去的利息看啊，千万两的银子在手，能养多少兵？能造多少船？到时候还不是天下风云尽在掌控，想赚个几百万两银子还不是易如反掌。”
朱慈烺还是不解：“可这些本金不是我们的啊？也早晚要退还给人家啊？”
“谁说一定要还的？信不信人家永远都不要你退还？”
“难道父皇是想……”
“大郎啊，要不父皇说你还太嫩呢？百姓只要看到钱投进功德基金能生更多钱，并且还随时能提走，那就永远都不会取走本金的！至少绝大部分都不会取走！这钱，是他们的，但大多数时候，是我们的！”
一番话下来，朱慈烺彻底懵圈了！怎么别人的钱，大部分时候又是我们的了呢？
对于朱由检这一番银行储蓄融合P2P的玩法，没在现代社会呆过的朱慈烺自然是很难理解的，不过朱由检也不着急。
又耐心的边讲解边举例的说了快半个时辰，才终于让朱慈烺对金融有了初步的认识。
朱慈烺幼小的心灵里，对他父皇从栽赃广化寺，到考核僧人收罚款，再到卖考题搞增值服务，之后又搞出功德基金，变着花样的把自己罚来的钱大部分腾挪了出来，还吸纳了百官投资，并且又为以后的吸纳民间资金做铺垫，这一系列的连招，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无形之中，朱由检带着一丝猥琐笑容的身躯，也显得愈加伟岸起来。
崇祯十四年正月下旬，在施行以走制敌游击战法，溜的杨嗣昌等人龟孙子似的筋疲力竭之后，“八大王”张献忠和“曹操”罗汝才的联军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顺利出夔门，经巫山入湖北。
行至当阳，张献忠侦知鄂西北重镇襄阳，城防空虚，便令罗汝才率军与郧阳巡抚袁继咸部相持，自率轻骑昼夜驰行三百里，进抵襄阳城郊。
其后便派出二十一岁的李定国带二十八骑，持途中截获的杨嗣昌军符，乔装成官军，骗开了城门，当晚在城内纵火，引发大乱。
张献忠乘势破城，杀了襄王朱翊铭，杨嗣昌闻变后自杀。之后，张献忠又乘胜克当阳、郏县、光州等城池。
杨嗣昌在襄阳城中储备的大量军资，全部被张献忠所得，攻克襄阳，成了张献忠的起义军开始走向胜利的转折点。
而现在的朱由检，自然不愿意事情如历史上那般的发展，但他目前又难以有什么大军去拿下张献忠，还是只能选择以点破面。
于是，经过一番思考，在穿越过来的那个凌晨，他便想好了一个计划，一个大胆的计划。
一番热聊之后，楼船中众人开始了撸串儿，王承恩这个老实人，也在萧偲和魏师贞的带动下，开始主动拿着铁签子串上肉去烤。
高文彩有了上次一块嗑瓜子的经历，已经知道了皇帝的脾气，还有意无意的主动帮着朱由检撒葱花。
朱由检又命人打开酒醋面局送来的佳酿，酒坛封口刚一拔出，一股香味就逸散了出来，连为了保护大脑一向很少喝酒的朱由检，都有些流口水，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萧偲和魏师贞更是喝的酩酊大醉，连王承恩也一个劲的拉着一个宫女要给人看手相。
朱由检见了这一幕，不禁怀疑，这老王的老实样子，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唯独高文采，喝高了之后，也只是一个人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并无任何的怪异举动。
一直喝到晚间，夕阳即将落山的时候，朱由检才命人将四人各自送回，自己却留在空落落的楼船上发起呆来。
靠着窗户，看着远方京城里的万家灯火，朱由检一时间有些迷茫了。
自己这么做，煽动了蝴蝶的翅膀，必将会带来一场风暴，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这些灯火，都能一直这么照亮下去吗？
思索间，忽然打了个嗝，喷出一口酒气，又咳嗽了几声，他忽地放声大笑。
老子真是喝多了，就这几点烛光，一直亮下去，又能如何，老子既然来了，又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发际线而战，老子誓要将这天空照亮，将这冰寒驱散！
狂笑之后，朱由检命人拿来笔墨，他口述，一旁的小宦官执笔，直到深夜时分，终于完成了一封长达数页的信，之后他亲自将其装入了几个信封，并用封泥封好。
……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在大多数京城民众还没起床的时候，御前侍卫萧偲，锦衣卫千户高文采，携朱由检密信，一人双马，已经出了宣武门，千里奔赴襄阳而去。
朱由检由于前一天睡得太晚，并没有送他们，而是睡到了辰时三刻才起床。
在两个尚食局女官的伺候下，吃了一碗御膳房做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料熬的粥，他只觉得没什么胃口，不咸不淡的，虽然也说不上难吃，但也决不能称之为美味。
他不禁想起了以往自己的最爱，老干妈，这时候要是能有一瓶，也不至于对着这山珍海味，却食欲全无。
只是眼下这个时间点，辣椒虽已传入中国云贵地区，但还没有推广开来，更还没人食用，他想吃辣椒酱，恐怕还是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想到这里，便叫来了一个小宦官命令道：“传尚膳监掌印杜勋立刻过来！”
很快，朱由检又强迫自己吃下一个鸡蛋之后，一个高瘦的中年太监来到了乾清宫东暖阁，正是杜勋。
历史上杜勋在李自成打到北京城下时，摇身一变成了李自成的传话筒，在朱由检看来，那是百分百的奸臣！
奸臣自然是没资格坐到“阁部椅”上面的，朱由检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就让他远远地站着回话了。
“杜勋，朕觉得这粥味道寡淡，今后要加入一些辣味，麻味，酸味等重口味的菜肴。当然了，这些是光禄寺负责采买，你们尚膳监负责制作，不过朕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朕知道有一种东西叫番椒，现今在云贵地区多有种植，白花味辣色红，你亲自跟光禄寺的人一起去一趟云南，选一些味道浓烈的，带回种子在北方地区进行种植，食之，既能提味，又能御寒。”
杜勋闻言面露难色，京师距云南何止千里之遥，纵然能顺利到达并且找到所谓的番椒，一来一回，至少也要几个月，几乎相当于流放了一趟。
“杜勋，你身为尚膳监掌印太监，却长的如此瘦，只怕尚膳监做出来的吃食，你也不想吃吧？”
“朕再给你个肥差，去云南的时候，替朕给黔国公带一封信，到时候他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安排完杜勋的任务，将一封信交到他手里之后，也没管他乐不乐意，摆摆手就将他打发走了。
脑子里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准备的兵器军粮等物资和设施，刚要再让人送个松花蛋过来，却听到小宦官通报太子求见。才想起今日已经是正月十一了，逢单日太子会过来。算算日子，已经是穿越过来的第六天了。
朱慈烺进来之后，也没跟朱由检客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就伸手捞了一碗粥到面前，一边还说道：
“儿臣听说，父皇昨日弄了个功德基金，各部都可从中借款，月息两分，能赚不少银子。不知父皇为何要让百官参与进来，把这么好的赚钱机会让给他们？差的那三十万两银子，内帑想来应当也能支付的。”
朱由检发现自从他穿越过来，朱慈烺就越来越没正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的影响。
“大郎啊，这你就要好好学一学了，谋可寡而不可众，但利可共而不可独，父皇设立功德基金，可不是为了赚那点利息！蝇头小利，不足一提！”
朱慈烺听了这话，更好奇了：“那是为了什么？笼络百官？”
朱由检老神在在的道：“百官的钱进来，只要按时得了利息，以后自然对这功德基金更加信任，也对这种集资放贷获利的形式有了认识。至于这种认识对不对，嘿嘿，那就另说了。别看他们现在掏了一百多万两，但这只是九牛一毛，等到对这种模式有了熟悉感，出资千万两都不算多。
而功德基金的名号打出去之后，朕还会放开到全民都可以认购。不过利息自然是要降低很多的，纵然如此，有了几次按时兑付利息的经验，对百姓来说，也绝对是低风险高收益的理财产品。逐步的，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都会将钱存放到功德银行，或者直接买功德基金，吃利息。”
“啊？那岂不是每年光利息都要贴出去百万两？”朱慈烺邹着眉头疑惑道。
“你小子不要光盯着要贴出去的利息看啊，千万两的银子在手，能养多少兵？能造多少船？到时候还不是天下风云尽在掌控，想赚个几百万两银子还不是易如反掌。”
朱慈烺还是不解：“可这些本金不是我们的啊？也早晚要退还给人家啊？”
“谁说一定要还的？信不信人家永远都不要你退还？”
“难道父皇是想……”
“大郎啊，要不父皇说你还太嫩呢？百姓只要看到钱投进功德基金能生更多钱，并且还随时能提走，那就永远都不会取走本金的！至少绝大部分都不会取走！这钱，是他们的，但大多数时候，是我们的！”
一番话下来，朱慈烺彻底懵圈了！怎么别人的钱，大部分时候又是我们的了呢？
对于朱由检这一番银行储蓄融合P2P的玩法，没在现代社会呆过的朱慈烺自然是很难理解的，不过朱由检也不着急。
又耐心的边讲解边举例的说了快半个时辰，才终于让朱慈烺对金融有了初步的认识。
朱慈烺幼小的心灵里，对他父皇从栽赃广化寺，到考核僧人收罚款，再到卖考题搞增值服务，之后又搞出功德基金，变着花样的把自己罚来的钱大部分腾挪了出来，还吸纳了百官投资，并且又为以后的吸纳民间资金做铺垫，这一系列的连招，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无形之中，朱由检带着一丝猥琐笑容的身躯，也显得愈加伟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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