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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外地客人

    林凌启脑海忽冒出一个荒谬的结论,会不会是崔松杀死自己亲弟弟,而后嫁祸于厉氏、马泉?

    想想却又不可能,即便兄弟间有什么矛盾,甚至到难以调解的地步,也不大可能做出这种有背人伦之事。更何况是割掉弟弟的肾脏。

    他整理一下思路问:“厉氏,你刚才说你跟马泉相好已久,那么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勾搭在一起?”

    审案就是这样,明明大概摸到门径,却不可疏漏任何可疑之处,以免错放嫌疑人。

    厉氏不知是挨打的缘故,或者是羞涩,一张脸涨得紫红紫红,低头久久不语。霍然又抬起头来说:“林爵爷,民妇大字不识一个,又呆在家里很少外出,但民妇听过您的大名。您破案如神,听村里那些见过世面的人说,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你眼睛。如果我说跟马相公没有那种关系,也没有合伙杀我家相公,你会信吗?”

    林凌启呵呵一笑,没想到山野村妇倒蛮有心机的,先送上顶高帽子,再拿话套自己。只是你既然知道我的厉害,何必绕来绕去呢?

    “信与不信完全看证据,本伯不会平白无故相信你的话,也不会轻易断定你跟马泉就是凶手。现在本伯问你一句,假如我相信你的话,那你如何解释崔松为何一口咬定你们是凶手呢?”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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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氏摇摇头说:“民妇也说不上为什么,可能是因为那一百两纹银之故。”

    一百两纹银,对一户贫寒家庭来讲,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崔溪不过一个猎户,不可能拥有这么多财产。或许从这里可以找到崔溪的死因。

    林凌启不动声色的说:“哦?那你说说。”

    厉氏被带到府衙后,受尽一夜折磨,求生的希望消耗殆尽,只求一死了之。可现在她看到一丝生的曙光,求生的念头又浮上心头,便一五一十说出事情经过来。ァ網

    前几日,村上来了两个带外地口音的人,也不知做什么的,只是到处闲转,或看看周边景致,或与村里人闲谈喝酒。

    在崔溪死亡头一天,这两人转到他家来。虽然家中贫困,但热情好客的崔溪叫厉氏烧制几盆腌制的野味,又到村头沽一壶劣酒,招待这俩位不知名的来客。

    酒过三巡,这两人对崔溪略有了解,对其热情款待非常感谢,便取出一百两纹银来,请他次日上山打些野味。至于多与少,好与坏,统统无所谓。

    崔溪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淳朴的他连连推辞,说是等打来猎物后按货作价,绝不多拿一文。

    这俩客人执意把银子塞于崔溪,说是看他为人豪爽热情,权当帮衬下朋友。又说等次日出发时告知一声,他们有兴趣一同前往。

    隆冬之际,山路多冰,不习惯走山路的人,可能会有危险。为对方安全考虑,崔溪拒绝两人同往。

    那两人也没多言,只是说跟随过去,不上山就是了。

    就在言谈间,崔松来了。

    一见门看到桌上摆着的银两,他立马两眼放光,厚着脸皮一并坐下。

    那俩人似乎看不惯崔松这副德性,稍坐一会便离去。

    崔松却赖着不走,问这些银子的来历。

    崔溪也不隐瞒,说是刚才两位客人留下的,明日要归还他们,让他不要打什么主意。并吩咐厉氏将银子收起来。

    崔松无奈,喝了几碗酒,便骂骂咧咧出门离去。

    次日天色刚亮,昨天那两客人已等候在屋外。崔溪急急起来,吩咐厉氏烧汤煮饭,饱食一顿后,三人便结伴出门。

    谁想此去竟成诀别。

    说到此处,厉氏呜呜的哭了起来。

    林凌启也不劝慰,暗暗观察厉氏,发现其伤心之极,不想是伪作,对她的话信了几分。

    等哭声稍止,他问:“你是不是认为,崔松为了得到那一百两银子而来诬陷你?”

    厉氏连连点头说:“是呀!那天发现亡夫尸身后,民妇打算将他厚葬,可我家大伯却要民妇将那银子交出来,由他置办丧事。

    民妇不同意,结果他就跑到官府,说民妇跟马相公有那种关系,合伙杀死亡夫。”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崔松着实可恶!

    只是崔溪意外死亡,厉氏为什么不报知官府呢?而且跟崔溪一起出去的两个外地客人,他们为什么没能发现崔溪溺亡呢?

    林凌启思量一会问:“厉氏,你应该知道,你丈夫不是因病死亡,而是意外身死,你为什么不报官府?”

    “这个…这个…”

    厉氏显然有些害怕,言语变得吞吞吐吐:“因为…因为山脚下那水潭,曾经也有人不小心滑下去淹死,所以…所以民妇觉得可能是亡夫自己不小心。”

    “仅此而已?你是不是害怕官府追究起来,查到那两个外地客人,再将那一百两纹银没收了?”

    随着林凌启的质问,厉氏身子象抖筛子一样哆嗦着,将头埋在衣襟间不敢出声。

    林凌启暗叹一声,钱的力量是巨大的,厉氏为了保住一百两银子,宁愿隐瞒许多真相。

    这是人性的丑陋?还是悲哀呢?

    厉氏颤抖许久,静静平稳下来,霍然抬头说:“林爵爷,民妇不是贪婪那一百两银子,而是怕把祸引向那两位客人。”

    她的回答倒让林凌启有些意外:“为何这样说?”

    “因为天寒地冻的,除亡夫为了糊口而上山打猎,再没人去那里。假如民妇报官,官府肯定要追查同去那两客人。

    只是那两客人午时便回来,所带的包裹里露出个野兔脑袋。说是亡夫打到一只野兔先送下来,他们又觉得山下奇寒,不愿再久待下去,就先回来了。

    他们又说,出来游玩很多天了,有些厌烦,要回家去了。

    当时民妇把一百两银子送还,他们坚决不收,说是我家境不好,拿这钱修补下屋子,添置些家具、衣物。

    这等好人民妇从来没有遇到过,简直是菩萨下凡,所以民妇不希望官府插手,免得给他们带来厄运。”

    林凌启可不是这么想,这明明是宗凶杀案,这俩外地客嫌疑颇大,绝不能因为他们乐善好施而放弃调查。

    “厉氏,你说说看,这俩人是哪里的?姓名、年龄、外貌、身形等等,详细说上一遍。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本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也不会疏漏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