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外婆
第二天早上，林愚带着妞妞去了兴平山，这里果然有很多人，只是这次卖风筝的有不少。林愚有些担心马文妍风筝不好卖了。
在草坪上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马文妍和宋倩云。这个位置有些偏僻。生意不会好。
“你们这么早啊！”
林愚走了过去。和她俩打了声招呼。
她俩有些意外。
林愚对妞妞道：“叫姐姐。”
“姐姐们好。”
妞妞可爱的样子萌萌哒。
“这是你妹妹，好可爱啊。”
宋倩云蹲下身子逗乐乐。
林愚笑道：“可爱是可爱，但有时候也让人挺头疼的。”
“瞎说，我也想有一个妹妹，只是爸爸妈妈不想生。”
宋倩云从口袋里掏了一块糖给妞妞。
妞妞道了声谢谢。
林愚问：“你们卖了多少了？”
马文妍沮丧道：“昨天到现在就卖了5个，估计钱要打水漂了，借你的钱可能要晚些还了。”
“不着急。”
林愚选了一个蝴蝶风筝：“我要这个。多少钱？”
马文妍摇摇头：“送你了。”
“可以优惠点，但我不能白要你们的。”
“好吧。”
马文妍犹豫了一下，给了一个实惠价。
“不打搅你们做生意了，我带乐乐去放风筝了。”
“嗯”
林愚带着乐乐走到傍边放风筝。但一直关注着马文妍两人摊子，发现她俩确实不会做生意。别人都在四处吆喝，只有就她们守在摊子前，坐等买家上门。
摆摊地点很重要，脸皮也要厚，这两点她们是一点也没满足。
一个早上，林愚估计她俩卖了不到5只风筝。其中还包括林愚这一只。
下午回去的时候，林愚碰到文佳婧，小姑娘正在和其她小朋友玩。林愚想了想，把她叫了过来，让她帮个忙。
文佳婧一口答应。
第二天马文妍没在山上。
林愚想了想，猜测她应该去了县城。
果然在新华书店里看见了马文妍。
这里书很多，空间也很大，主要是看书是免费的。林愚听马文妍说过她有空的时候经常来这里。
林愚前世好奇为什么从不打折的新华书店可以一直屹立不倒。
今生才听人说起，新华书店属于国企单位，教育行业很多教材资料都是新华书店提供的。基本是不会倒。
马文妍见到林愚的时候，也很高兴，她告诉林愚，有个小姑娘把她们风筝全部买走了。
林愚自然知道是谁。
“恭喜了。”
马文妍从口袋掏出钱包，掏出两张红票子道：“嗯，本来想去学校的时候把钱还给你，今天正好碰到，我现在把钱给你。”
“不着急。”
林愚没有接，而是问道：“你把钱还给我，不想继续做了吗？”
马文妍摇摇头，她有自知之明：“不了，这次是我运气好。”
林愚只好收下。
马文妍从随身的包拿出几个小米糕递给林愚：“这是我妈做的米糕你尝尝？”
林愚接了过来，咬了一口。味道不重，入口松脆，微甜中透着一股清新的米香。
马文妍问：“什么样。”
林愚道：“嗯，不错，好吃！”
马文妍不好意思道：“这次挣的钱我有用，下次请客。”
“没事。”
林愚本来也没打算让她请客。
吃了一个小米糕，林愚问：“你要钱干什么？”
马文妍笑道：“去看邵伟杰啊。我的零花钱加上这次挣得钱，可以去看一次他的演唱会。”
“谁是邵伟杰？”
马文妍觉得不可思议：“你连他都不认识啊？他可是大明星，不但唱歌好听，演戏也好看。”
林愚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毕竟现在明星太多了。平时他也不追星。
“不认识。”
马文妍问：“你看过中环十一郎吗？他演大郎。”
“是武大郎吗？”
林愚马上想起了武大郎。毕竟这个人物家喻户晓。
“呸，什么武大郎，你当水浒啊？是中环十一郎。是十一个人。”
“你也不说清楚。没看过。”
“那少年郎呢？”
“也没有。”
马文妍吐槽道：“这些都是最近出演很火的电影，你都不看吗？”
“我平常很少看电影。”
“那你看什么？”
“看电视。”
“什么电视？”
“黑白电视。”
“又不正经。”
“呵呵”
其实林愚最近陪着妹妹看动画片，黑猫警长，还有猫抓老鼠，别说看着看着觉得还挺有趣的。
“这就是邵伟杰！”
马文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海报，小心翼翼打开，指着占了3分之一面积的男子，露出花痴般的笑容道：“他太帅了，我想我恋爱了。”
“不，你变态了。”林愚看不下去了，道：“拜托，把你的口水擦擦。”
马文妍下意识的擦了擦嘴巴。才发现被耍了。
“你骗我。”
“是你太花痴了。”
“切”
又聊了几句，马文妍看了看时间。准备回去了。她和林愚道别，林愚点点头。
看着马文妍的背影，林愚叹了口气，感觉这次帮马文妍好像帮错了。
来到文佳婧家杂货店，文佳婧正在等他，见到他来，马上跑了过去，她双手各有一袋风筝：“林哥哥，东西都给你买回来了。”
林愚点点头，但并没有接风筝：“你把这些都卖了吧，卖的钱不用给我。当你帮我的报酬。”
文佳婧有些意外：“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谢谢林哥哥。”
文佳婧惊喜过后又很疑惑：“林哥哥，那你图什么？”
“不图什么，我和她们是同学，就想帮一下。”
“切”
文佳婧一脸不信，撇撇嘴，然后一脸八卦道：“你是不是对那个卖风筝的小姐姐有意思。”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打听。”
林愚对马文妍确认有点意思。毕竟马文妍长的好看，两人相处也挺好。
“切”
文佳婧撇撇嘴：“我不小了，再说你也就比我大几岁。”
文佳婧最讨厌人家说她小。
“不理你了。”
说完转身要走，林愚叫住她：“等等，我问你，你知道邵伟杰吗？”
文佳婧点点头：“知道，一个明星。”
林愚追问：“那你喜不喜欢他？”
“不喜欢。”
林愚有些意外，问：“为什么？”
文佳婧想了想：“我觉得他不是好人？”
“为什么说他不是好人？”
“我听别人说的，他在媒体前说了一个人坏话，然后他的粉丝就拉条幅，泼油漆，到男人家里和公司去闹，男人工作丢了，甚至有人还把男人打了，男人父亲给这帮人跪下才罢休，最后他发现是一个误会，他虽然替粉丝道歉了，但仅仅是道歉，而男人家庭破碎，精神上也得了抑郁症。”
“你都说是听说，不一定是真的。”
“无风不起浪，也不一定是假的。同学们都说他多才多艺，长的帅，但我就是不喜欢。”
“没毛病，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嗯”
等文佳婧离开，林愚哑然失笑。为什么要提邵伟杰呢，看来自己心里还是有些吃醋啊。
过了几天，林愚上课的时候，林爸来到学校，他告诉林愚一个不好的消息，妞妞的外婆快不行了。
林愚听了一愣，表情有些复杂，但也没什么伤心。
外婆和他家关系并不好。
林妈有两个哥哥，两个个妹妹，林愚外公死的早，是外婆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她们拉扯大的。
本来林妈长的好，外婆希望她找一个有钱人家帮衬家里，只是没想到林妈会喜欢上了林爸，外婆自然是不满意。
但林妈铁了心要嫁给林爸，还弄了一个假怀孕，外婆没办法才同意这门亲事。
结果纸包不住火，外婆知道了真相，但已经晚了。
所以逢年过节，林妈林爸去外婆家。外婆都没有给过林爸好脸色。
说的次数多了，林妈也来了脾气，跟她吵了一架。
外婆气的说没她这个女儿。
林妈则说永远不会回这个家。
于是林妈已经好几年没回去了。
在林愚印象里，外婆是一个很强势的人。林妈和她更像一对仇人。
回到家，家里来了一个客人，是林愚小舅，小舅是来接林妈的，他告诉林妈，外婆病重，需要做手术，但手术风险很高，所以在手术前，想让林妈见见外婆。
林妈没多想，就要跟小舅走。
林爸不放心，让林愚跟着。
他需要在家里处理一些事情。
小舅是开着车过来的，一辆桑塔纳。
看来这几年小舅日子过得还不错。
他边开车边介绍情况：“妈身体一直不好，半个月前跌了一跤，就再也起不来了。”
林妈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妈不让说，但我知道她一直想你。我也是看妈这次恐怕是熬不过去，才过来找你去看她最后一面。”
“妈还在生我的气。”
“姐，妈是恨你不听话，小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你。”
路上林妈都是沉默寡言。
到了医院，外婆一大家子人都在门外。林愚跟着林妈一一打招呼。
然后才在小舅带领下走进病房。
病房里外婆在熟睡。小舅轻轻走过去，在她耳边道：“妈，姐来看你了。”
外婆缓缓睁开眼，看到林妈，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惊喜。挣扎着要起身。林妈急忙过去拦住。
“别动妈，我来看你了。”
只是外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看着一生要强的妈妈变成这个样子。林妈心里五味杂陈。
林愚也走上前，“外婆，我来看你了。”
外婆神色迷茫，似乎想不起林愚是谁了。
还是小舅介绍：“这是小愚。”
外婆这才恍然大悟，她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他们坐。
林妈和外婆说着话。外婆静静听。
林愚这才觉得两人像一对母女。
几天后，外婆做手术了，可惜没成功。
小舅告诉林愚。
外婆这几年体弱多病，很多事情就想开了，她不是不喜欢林妈，只是对她骗自己，还有决定嫁给林爸耿耿于怀。在她的想法中，林妈是受了林爸的蛊惑才不听自己的话的。
所以才处处为难林爸。
生病这几天，想通了，但没见到林妈，就死撑着，林妈一来，外婆那口气也就散了。
葬礼上，林爸带着妞妞也赶了过来。妞妞还小，根本就弄不清楚什么回事。见遗体最后一面时，还以为外婆睡着了。
吵闹着让外婆起来陪她玩。
还是林愚反应快，立刻把她抱走了。
相比于其他兄弟哭的撕心裂肺，林妈没有哭。
只是晚上回到房间，才放声大哭起来。
她和林愚说：“小愚，以后妈妈没有妈妈了。”
林愚一听，眼睛一酸，也想哭了。
在草坪上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马文妍和宋倩云。这个位置有些偏僻。生意不会好。
“你们这么早啊！”
林愚走了过去。和她俩打了声招呼。
她俩有些意外。
林愚对妞妞道：“叫姐姐。”
“姐姐们好。”
妞妞可爱的样子萌萌哒。
“这是你妹妹，好可爱啊。”
宋倩云蹲下身子逗乐乐。
林愚笑道：“可爱是可爱，但有时候也让人挺头疼的。”
“瞎说，我也想有一个妹妹，只是爸爸妈妈不想生。”
宋倩云从口袋里掏了一块糖给妞妞。
妞妞道了声谢谢。
林愚问：“你们卖了多少了？”
马文妍沮丧道：“昨天到现在就卖了5个，估计钱要打水漂了，借你的钱可能要晚些还了。”
“不着急。”
林愚选了一个蝴蝶风筝：“我要这个。多少钱？”
马文妍摇摇头：“送你了。”
“可以优惠点，但我不能白要你们的。”
“好吧。”
马文妍犹豫了一下，给了一个实惠价。
“不打搅你们做生意了，我带乐乐去放风筝了。”
“嗯”
林愚带着乐乐走到傍边放风筝。但一直关注着马文妍两人摊子，发现她俩确实不会做生意。别人都在四处吆喝，只有就她们守在摊子前，坐等买家上门。
摆摊地点很重要，脸皮也要厚，这两点她们是一点也没满足。
一个早上，林愚估计她俩卖了不到5只风筝。其中还包括林愚这一只。
下午回去的时候，林愚碰到文佳婧，小姑娘正在和其她小朋友玩。林愚想了想，把她叫了过来，让她帮个忙。
文佳婧一口答应。
第二天马文妍没在山上。
林愚想了想，猜测她应该去了县城。
果然在新华书店里看见了马文妍。
这里书很多，空间也很大，主要是看书是免费的。林愚听马文妍说过她有空的时候经常来这里。
林愚前世好奇为什么从不打折的新华书店可以一直屹立不倒。
今生才听人说起，新华书店属于国企单位，教育行业很多教材资料都是新华书店提供的。基本是不会倒。
马文妍见到林愚的时候，也很高兴，她告诉林愚，有个小姑娘把她们风筝全部买走了。
林愚自然知道是谁。
“恭喜了。”
马文妍从口袋掏出钱包，掏出两张红票子道：“嗯，本来想去学校的时候把钱还给你，今天正好碰到，我现在把钱给你。”
“不着急。”
林愚没有接，而是问道：“你把钱还给我，不想继续做了吗？”
马文妍摇摇头，她有自知之明：“不了，这次是我运气好。”
林愚只好收下。
马文妍从随身的包拿出几个小米糕递给林愚：“这是我妈做的米糕你尝尝？”
林愚接了过来，咬了一口。味道不重，入口松脆，微甜中透着一股清新的米香。
马文妍问：“什么样。”
林愚道：“嗯，不错，好吃！”
马文妍不好意思道：“这次挣的钱我有用，下次请客。”
“没事。”
林愚本来也没打算让她请客。
吃了一个小米糕，林愚问：“你要钱干什么？”
马文妍笑道：“去看邵伟杰啊。我的零花钱加上这次挣得钱，可以去看一次他的演唱会。”
“谁是邵伟杰？”
马文妍觉得不可思议：“你连他都不认识啊？他可是大明星，不但唱歌好听，演戏也好看。”
林愚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毕竟现在明星太多了。平时他也不追星。
“不认识。”
马文妍问：“你看过中环十一郎吗？他演大郎。”
“是武大郎吗？”
林愚马上想起了武大郎。毕竟这个人物家喻户晓。
“呸，什么武大郎，你当水浒啊？是中环十一郎。是十一个人。”
“你也不说清楚。没看过。”
“那少年郎呢？”
“也没有。”
马文妍吐槽道：“这些都是最近出演很火的电影，你都不看吗？”
“我平常很少看电影。”
“那你看什么？”
“看电视。”
“什么电视？”
“黑白电视。”
“又不正经。”
“呵呵”
其实林愚最近陪着妹妹看动画片，黑猫警长，还有猫抓老鼠，别说看着看着觉得还挺有趣的。
“这就是邵伟杰！”
马文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海报，小心翼翼打开，指着占了3分之一面积的男子，露出花痴般的笑容道：“他太帅了，我想我恋爱了。”
“不，你变态了。”林愚看不下去了，道：“拜托，把你的口水擦擦。”
马文妍下意识的擦了擦嘴巴。才发现被耍了。
“你骗我。”
“是你太花痴了。”
“切”
又聊了几句，马文妍看了看时间。准备回去了。她和林愚道别，林愚点点头。
看着马文妍的背影，林愚叹了口气，感觉这次帮马文妍好像帮错了。
来到文佳婧家杂货店，文佳婧正在等他，见到他来，马上跑了过去，她双手各有一袋风筝：“林哥哥，东西都给你买回来了。”
林愚点点头，但并没有接风筝：“你把这些都卖了吧，卖的钱不用给我。当你帮我的报酬。”
文佳婧有些意外：“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谢谢林哥哥。”
文佳婧惊喜过后又很疑惑：“林哥哥，那你图什么？”
“不图什么，我和她们是同学，就想帮一下。”
“切”
文佳婧一脸不信，撇撇嘴，然后一脸八卦道：“你是不是对那个卖风筝的小姐姐有意思。”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打听。”
林愚对马文妍确认有点意思。毕竟马文妍长的好看，两人相处也挺好。
“切”
文佳婧撇撇嘴：“我不小了，再说你也就比我大几岁。”
文佳婧最讨厌人家说她小。
“不理你了。”
说完转身要走，林愚叫住她：“等等，我问你，你知道邵伟杰吗？”
文佳婧点点头：“知道，一个明星。”
林愚追问：“那你喜不喜欢他？”
“不喜欢。”
林愚有些意外，问：“为什么？”
文佳婧想了想：“我觉得他不是好人？”
“为什么说他不是好人？”
“我听别人说的，他在媒体前说了一个人坏话，然后他的粉丝就拉条幅，泼油漆，到男人家里和公司去闹，男人工作丢了，甚至有人还把男人打了，男人父亲给这帮人跪下才罢休，最后他发现是一个误会，他虽然替粉丝道歉了，但仅仅是道歉，而男人家庭破碎，精神上也得了抑郁症。”
“你都说是听说，不一定是真的。”
“无风不起浪，也不一定是假的。同学们都说他多才多艺，长的帅，但我就是不喜欢。”
“没毛病，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嗯”
等文佳婧离开，林愚哑然失笑。为什么要提邵伟杰呢，看来自己心里还是有些吃醋啊。
过了几天，林愚上课的时候，林爸来到学校，他告诉林愚一个不好的消息，妞妞的外婆快不行了。
林愚听了一愣，表情有些复杂，但也没什么伤心。
外婆和他家关系并不好。
林妈有两个哥哥，两个个妹妹，林愚外公死的早，是外婆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她们拉扯大的。
本来林妈长的好，外婆希望她找一个有钱人家帮衬家里，只是没想到林妈会喜欢上了林爸，外婆自然是不满意。
但林妈铁了心要嫁给林爸，还弄了一个假怀孕，外婆没办法才同意这门亲事。
结果纸包不住火，外婆知道了真相，但已经晚了。
所以逢年过节，林妈林爸去外婆家。外婆都没有给过林爸好脸色。
说的次数多了，林妈也来了脾气，跟她吵了一架。
外婆气的说没她这个女儿。
林妈则说永远不会回这个家。
于是林妈已经好几年没回去了。
在林愚印象里，外婆是一个很强势的人。林妈和她更像一对仇人。
回到家，家里来了一个客人，是林愚小舅，小舅是来接林妈的，他告诉林妈，外婆病重，需要做手术，但手术风险很高，所以在手术前，想让林妈见见外婆。
林妈没多想，就要跟小舅走。
林爸不放心，让林愚跟着。
他需要在家里处理一些事情。
小舅是开着车过来的，一辆桑塔纳。
看来这几年小舅日子过得还不错。
他边开车边介绍情况：“妈身体一直不好，半个月前跌了一跤，就再也起不来了。”
林妈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妈不让说，但我知道她一直想你。我也是看妈这次恐怕是熬不过去，才过来找你去看她最后一面。”
“妈还在生我的气。”
“姐，妈是恨你不听话，小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你。”
路上林妈都是沉默寡言。
到了医院，外婆一大家子人都在门外。林愚跟着林妈一一打招呼。
然后才在小舅带领下走进病房。
病房里外婆在熟睡。小舅轻轻走过去，在她耳边道：“妈，姐来看你了。”
外婆缓缓睁开眼，看到林妈，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惊喜。挣扎着要起身。林妈急忙过去拦住。
“别动妈，我来看你了。”
只是外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看着一生要强的妈妈变成这个样子。林妈心里五味杂陈。
林愚也走上前，“外婆，我来看你了。”
外婆神色迷茫，似乎想不起林愚是谁了。
还是小舅介绍：“这是小愚。”
外婆这才恍然大悟，她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他们坐。
林妈和外婆说着话。外婆静静听。
林愚这才觉得两人像一对母女。
几天后，外婆做手术了，可惜没成功。
小舅告诉林愚。
外婆这几年体弱多病，很多事情就想开了，她不是不喜欢林妈，只是对她骗自己，还有决定嫁给林爸耿耿于怀。在她的想法中，林妈是受了林爸的蛊惑才不听自己的话的。
所以才处处为难林爸。
生病这几天，想通了，但没见到林妈，就死撑着，林妈一来，外婆那口气也就散了。
葬礼上，林爸带着妞妞也赶了过来。妞妞还小，根本就弄不清楚什么回事。见遗体最后一面时，还以为外婆睡着了。
吵闹着让外婆起来陪她玩。
还是林愚反应快，立刻把她抱走了。
相比于其他兄弟哭的撕心裂肺，林妈没有哭。
只是晚上回到房间，才放声大哭起来。
她和林愚说：“小愚，以后妈妈没有妈妈了。”
林愚一听，眼睛一酸，也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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