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谋和交易
魏刚的事暂告一段落后，乔进把注意力放在了翁至清这头。他和承凌都紧张地等待三个洋人出现在翁府。钟远行在昌盛酒楼蛰伏了数日，每天观察翁府的动静，虽然来往的客人不少，他的目标却始终没有现身，倒是和李松夫妇越聊越熟起来。
直到快过了半个月，李松突然在大白天把他叫到阁楼。
“李老板，出什么事了？这么神神叨叨的。”钟远行从他凝重的表情看出事情不简单。
“主事大人收到宫里的消息，皇上驾崩了…太皇太后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各部尚书、宗室和内务府都在宫里候着，他让我们盯紧翁府的一举一动。”
“这么说翁至清很快就会有行动了。”
“这是肯定的，军谘处和外务部已经加强了对使馆区的监视，翁府已经派人进东交民巷送信，应该就约在翁尚书从宫里出来后。”
钟远行虽然盼着早点完事，但到临近行动了，又从骨子里感到一阵面对前所未有的强敌的紧张感。
次日，太皇太后驾崩，百官根据她替皇帝拟好的遗诏迎立新皇登基。
当晚翁至清回到了家中，在他回府之前，端毅已经率领鲁思源、英正和海东青中的五人汇集到了翁府。
“要来了…”钟远行从望远镜里观察着这一切。
“这么大阵势，看来今天翁尚书要做大事。”一旁的李松也用望远镜观察后说。
“钟兄弟多加小心，性命要紧，那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刘氏担心道。
“感谢大嫂挂心，这段时间承蒙你们照顾了。”
“咳，自家兄弟客气啥？等办完事记得常来找老李喝酒，就当回自己家里。”
“一定一定。”
说话间，一辆马车向翁府驶来，远处一间四合院里，有人升起了一堆火，似乎在喝酒取暖。
“信号！”李松轻声说，“洋鬼子来了，开始行动！”
钟远行跃出窗户，利用中间的房顶屋檐迅速敏捷地腾挪接近翁府，李松夫妇看了暗暗称奇，心想此人说不定真能和鲁思源一较高下。
此时的翁府如临大敌，端毅等人和护院都紧张地戒备着，唯恐有人混进宅子，因为他们知道今天的会面关系着自翁至清以下很多人的荣华富贵乃至身家性命。
三个洋人刚出马车进了翁府，翁至清已经带着随从在大门里迎接了。
“三位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翁至清客套道，“就请移步书房议事，我已经吩咐下人准备好了宵夜，我们边吃边谈。”
“客随主便。”矮小的岛津大作满面春风地回答，显然他对今晚的结果十分自信。
翁至清引领着三人进了书房，早已隐藏在窗外的钟远行看到两个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和一个一米五左右的矮个子走在一起，不由暗暗想找。
书房中，翁至清屏退了仆人和护院，只留下自己和岛津等三人密谈。
“中国的点心大大的好吃…”岛津对翁府的宵夜赞不绝口，付朗博和葛自蒙也是一脸享受，三人似乎并不急于开始话题。
“诸位之前对我说过，三国政府支持大清皇帝的地位不变，不支持改变现有政体，现在是否依然有效？”翁至清终于先转入正题。
“自然是有效的。”岛津回答，另外两人也点头表示同意。
“能得到三位政府的支持，想必立宪派和逆党也不会掀起什么浪来。只是新皇登基，兵权都掌握在铁忠等人手里，他们想举国组建议会，推行总理责任制不是一天两天了。”
“阁下的顾虑我们早就帮你想好了，如果铁忠想强行改变政体，只要你翁大人和你们的小皇帝、太后呼吁下，我们立即武力介入。”岛津信心满满地回答。
“但是，其他国会不会有不同的意见？”
“这次我们三国协调一致，美国人和德国人在远东还没实力和我们大英帝国掰手腕，俄国人刚被日本朋友打败，也不会说什么。”付朗博一脸不屑地说。
“如果铁忠有什么异动，到时候我们两国在远东的海军会掩护日本军队登陆大沽口，沿铁路进京帮你维持秩序。”葛自蒙补充道。
“翁某感谢各国政府的大力支持。”
“当然，大清政府是我们最好的朋友，维持她的稳定符大家的利益。只是作为朋友间的回报…”岛津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这个…还请三位明说，只要翁某能办到，一定全力促成。”
“我们三国政府草拟了一份同大清的友好互助条约，阁下只要能让皇帝陛下签字，我们保证你们江山永固。”岛津说着从公文包中拿出了一份文件交给翁至清。
翁至清打开文件翻阅起来，随着翻页，他的眉头越来越紧锁起来：“这经济、外交和军事一揽子合作…”
“您有什么不明之处吗？”岛津仍然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这些条款关系甚大，恐怕非翁某一人可以决定。”
“翁大人只要掌握了在朝廷的话语权，说服皇帝和太后也不难吧？”付朗博直勾勾地问，“还是说我们找的人不对？”
翁至清脸色铁青，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过了会他呵呵笑了起来：“付大人过滤了，关系再重大也不过是太后和圣上金口一言。这就是大清国体的妙处，不似一些国家的议会吵翻天了也定不下一个子丑寅卯来。”
这次轮到三人面面相觑，“国体的问题还是先放下，既然尚书阁下觉得没问题，可否先给我们个保证？”还是岛津先打破了沉默。
“保证？”
“是的，你们中国人讲空口无凭，这条约虽然翁大人答应了，就请先署上您的名字。”付朗博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三份同样的条约，“一式四份，我们各一份，翁大人留一份。”
窗外藏着的钟远行听得清楚，心想辛丑的钱还没赔完，这老东西又要把老百姓卖给洋人，不由火冒三丈，却只能用理智压住怒火，勉强继续听下去。
房里的翁至清犹豫了下，拿出笔墨在四份条约草案上签下了名字，又盖了章。
“尚书阁下果然是痛快人，我们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的。”岛津等三人眉开目笑，分别小心地收起草案，“时候不早了，感谢您的招待，我们会密切关注事态发展，阁下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们打声招呼就行了。”
“三位辛苦了，来人！”翁至清喊到，等候多时的护院总管和英正等人来到了书房门口，同翁至清一起把洋人们送到门口。
趁着这空档，钟远行潜进了书房，他迅速将草案和几件小件的文物包好，然后溜出书房翻墙而出，消失在夜色中，整个过程没有快如行云流水，却没有一丝声响。
直到快过了半个月，李松突然在大白天把他叫到阁楼。
“李老板，出什么事了？这么神神叨叨的。”钟远行从他凝重的表情看出事情不简单。
“主事大人收到宫里的消息，皇上驾崩了…太皇太后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各部尚书、宗室和内务府都在宫里候着，他让我们盯紧翁府的一举一动。”
“这么说翁至清很快就会有行动了。”
“这是肯定的，军谘处和外务部已经加强了对使馆区的监视，翁府已经派人进东交民巷送信，应该就约在翁尚书从宫里出来后。”
钟远行虽然盼着早点完事，但到临近行动了，又从骨子里感到一阵面对前所未有的强敌的紧张感。
次日，太皇太后驾崩，百官根据她替皇帝拟好的遗诏迎立新皇登基。
当晚翁至清回到了家中，在他回府之前，端毅已经率领鲁思源、英正和海东青中的五人汇集到了翁府。
“要来了…”钟远行从望远镜里观察着这一切。
“这么大阵势，看来今天翁尚书要做大事。”一旁的李松也用望远镜观察后说。
“钟兄弟多加小心，性命要紧，那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刘氏担心道。
“感谢大嫂挂心，这段时间承蒙你们照顾了。”
“咳，自家兄弟客气啥？等办完事记得常来找老李喝酒，就当回自己家里。”
“一定一定。”
说话间，一辆马车向翁府驶来，远处一间四合院里，有人升起了一堆火，似乎在喝酒取暖。
“信号！”李松轻声说，“洋鬼子来了，开始行动！”
钟远行跃出窗户，利用中间的房顶屋檐迅速敏捷地腾挪接近翁府，李松夫妇看了暗暗称奇，心想此人说不定真能和鲁思源一较高下。
此时的翁府如临大敌，端毅等人和护院都紧张地戒备着，唯恐有人混进宅子，因为他们知道今天的会面关系着自翁至清以下很多人的荣华富贵乃至身家性命。
三个洋人刚出马车进了翁府，翁至清已经带着随从在大门里迎接了。
“三位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翁至清客套道，“就请移步书房议事，我已经吩咐下人准备好了宵夜，我们边吃边谈。”
“客随主便。”矮小的岛津大作满面春风地回答，显然他对今晚的结果十分自信。
翁至清引领着三人进了书房，早已隐藏在窗外的钟远行看到两个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和一个一米五左右的矮个子走在一起，不由暗暗想找。
书房中，翁至清屏退了仆人和护院，只留下自己和岛津等三人密谈。
“中国的点心大大的好吃…”岛津对翁府的宵夜赞不绝口，付朗博和葛自蒙也是一脸享受，三人似乎并不急于开始话题。
“诸位之前对我说过，三国政府支持大清皇帝的地位不变，不支持改变现有政体，现在是否依然有效？”翁至清终于先转入正题。
“自然是有效的。”岛津回答，另外两人也点头表示同意。
“能得到三位政府的支持，想必立宪派和逆党也不会掀起什么浪来。只是新皇登基，兵权都掌握在铁忠等人手里，他们想举国组建议会，推行总理责任制不是一天两天了。”
“阁下的顾虑我们早就帮你想好了，如果铁忠想强行改变政体，只要你翁大人和你们的小皇帝、太后呼吁下，我们立即武力介入。”岛津信心满满地回答。
“但是，其他国会不会有不同的意见？”
“这次我们三国协调一致，美国人和德国人在远东还没实力和我们大英帝国掰手腕，俄国人刚被日本朋友打败，也不会说什么。”付朗博一脸不屑地说。
“如果铁忠有什么异动，到时候我们两国在远东的海军会掩护日本军队登陆大沽口，沿铁路进京帮你维持秩序。”葛自蒙补充道。
“翁某感谢各国政府的大力支持。”
“当然，大清政府是我们最好的朋友，维持她的稳定符大家的利益。只是作为朋友间的回报…”岛津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这个…还请三位明说，只要翁某能办到，一定全力促成。”
“我们三国政府草拟了一份同大清的友好互助条约，阁下只要能让皇帝陛下签字，我们保证你们江山永固。”岛津说着从公文包中拿出了一份文件交给翁至清。
翁至清打开文件翻阅起来，随着翻页，他的眉头越来越紧锁起来：“这经济、外交和军事一揽子合作…”
“您有什么不明之处吗？”岛津仍然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这些条款关系甚大，恐怕非翁某一人可以决定。”
“翁大人只要掌握了在朝廷的话语权，说服皇帝和太后也不难吧？”付朗博直勾勾地问，“还是说我们找的人不对？”
翁至清脸色铁青，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过了会他呵呵笑了起来：“付大人过滤了，关系再重大也不过是太后和圣上金口一言。这就是大清国体的妙处，不似一些国家的议会吵翻天了也定不下一个子丑寅卯来。”
这次轮到三人面面相觑，“国体的问题还是先放下，既然尚书阁下觉得没问题，可否先给我们个保证？”还是岛津先打破了沉默。
“保证？”
“是的，你们中国人讲空口无凭，这条约虽然翁大人答应了，就请先署上您的名字。”付朗博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三份同样的条约，“一式四份，我们各一份，翁大人留一份。”
窗外藏着的钟远行听得清楚，心想辛丑的钱还没赔完，这老东西又要把老百姓卖给洋人，不由火冒三丈，却只能用理智压住怒火，勉强继续听下去。
房里的翁至清犹豫了下，拿出笔墨在四份条约草案上签下了名字，又盖了章。
“尚书阁下果然是痛快人，我们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的。”岛津等三人眉开目笑，分别小心地收起草案，“时候不早了，感谢您的招待，我们会密切关注事态发展，阁下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们打声招呼就行了。”
“三位辛苦了，来人！”翁至清喊到，等候多时的护院总管和英正等人来到了书房门口，同翁至清一起把洋人们送到门口。
趁着这空档，钟远行潜进了书房，他迅速将草案和几件小件的文物包好，然后溜出书房翻墙而出，消失在夜色中，整个过程没有快如行云流水，却没有一丝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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