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
送走平江雪等人后，乔进径直回到了铁忠府上。铁忠正和承凌和承波在书房商量着什么。
“乔进，怎么这么迟回来？”铁忠有些不悦，“正有要事找你。”
“大人恕罪，标下有些事不甚明白，想请教大人。”
“但说无妨。”
“标下今日去那位替大人盗回条约的江湖朋友住处，谁知他竟遭人杀害，贼人的目标是大人给他的画和银票…”
“大胆乔进，你怎敢怀疑铁大人？”性格火爆的护军都统承波大怒，却被铁忠制止。
“乔进，你跟随我多年鞍前马后，我为人如何你心里应该明白。”
“是，大人待标下恩重如山，所以标下才想弄个明白。”
“既然知道大人对你有恩，你还起疑心。”承波冷笑道，“大人对你已经够好了，之前有人检举你私通逆党，和正在通缉的魏刚是亲戚，还见了面。可有此事？”
“…标下确实和魏刚见过面，他也确是我的表弟。”
“哼…要不是大人力排众议，说你不会勾结逆党做出背叛朝廷之事，恐怕你的脑袋早已经挂到城墙上去了。还有你在沧州的家人，也是难逃干系。”
“…”乔进一时无语。
“乔进，我自认不曾负你，希望你也没做过负我之事。”
铁忠的话如同一根针刺中了乔进的软肋，他不由满面羞惭，毕竟魏刚做的是颠覆清廷之事，自己为了手足之义，却不曾考虑过铁忠昔日之恩。
见乔进默然，铁忠继续说：“只要你日后继续忠心为我和朝廷分忧，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大人…”
“这事就算过去了，如今我找你们来，是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请大人明示。”承波开门见山地说。
“我约了翁大人明日见面。”
“什么？！”承波乔进等三人不约而同地吃了一惊。
“大人这是为何？我们和翁大人斗了这么久，还有什么可谈的？”承波问。
“大人和翁尚书只是政见不同，至少在维护皇上这一点是一致的。”承凌说破了铁忠的想法。
“的确，如今圣上年幼，太后垂帘听政，逆党在南方不断闹事，列强又虎视眈眈，我和翁大人如果能摒弃前嫌，或许还有中兴之望。”
“只是翁大人工于心计，手下高手如林，难保不会有什么不轨。”
“这条约在我们手中，谅他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乔进随我前往，你二人负责带人在外戒备。”
“大人，只带乔进恐怕欠妥，标下建议从护军中再选几个好手跟随。”
“不必，人多了反而以为我们胆怯。”
“这…”
“就这样，你们依计划行事。”
次日散朝后，翁铁二人来到了法国人来的京都饭店一间客房，同铁忠一样，翁至清也只让英正陪同。双方的其他人都在饭店和外面的大街上紧张的戒备着，唯恐这两位清廷最有影响力的官员有什么差迟。
“铁大人找我何事？”落座后，翁至清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近日我得到一份大清官员同列强签订的草约，只是落款之人只写了个名字，盖的也是私章。”
“哦？这东西在铁大人手上？”
“正是，这东西就算公开了，也是不作数的，顶多是签字的人背下这口大锅。”
“铁大人打算如何处置呢？”
“实不相瞒，这条约我已经让心腹之人收好了，如今朝廷内外交困，圣上和太后根基未稳，实在不该是党争的时候。”
“我何尝不知？不过铁大人推行的国民参政，议会选举和首相责任制，这些翁某实在不敢苟同。”
“这些问题可以先放一放，眼下最要紧的是让圣上坐稳江山，不至于落入逆党手中。据我所知，他们在南方已经蠢蠢欲动，想闹出大动静来。”
“这事我也有所耳闻，民政部已经加紧了搜捕的力度，在南方各省广布罗网，争取将各处的逆魁缉拿到案。”
“这只是肘腋之患，真正的心腹大患就在你我眼皮子底下。”
“你是说…”
“六镇新军武器精良训练纯熟，本该是大清朝军队的中流砥柱，如今却是尾大不掉，对陆军部阳奉阴违自成一体。”
“新军本是袁某人一手带出来的，党羽众多根基深厚，几乎是他的私兵了。”
“我组建禁卫军的初衷也是为了制衡袁氏，不过如今满打满算也只有一镇之众。袁大人名义上赋闲在家，他的眼睛可是盯着京城和天下。”
铁忠看了看翁至清，继续说：“如果我们斗个两败俱伤，袁大人不就渔翁得利。”
“那铁大人对时局有何应对之策？”
“我们先编练禁卫军以拱卫京畿，同时逐步替换六镇新军中的袁氏党羽，宪政之事，可在朝廷中试行组阁，当然可以先以官员勋旧为主，至于后面的事，就等圣上亲政再由他定夺，你看如何？”
“既然铁大人都让步了，翁某不答应也是不近人情，就先这么做吧。”
“另外，度支部那边也请翁大人帮助疏通，如今陆海军都在等着银子更新装备。”
“这没问题。”
“希望这是个好的开始，今后我们能紧密合作，共保大清江山。”
“天色不早了，翁某告辞，过几日我在这里设宴，邀请各部同僚共商国事，还请铁大人和海军部萨大人、外务部定王爷赏光。”
“铁忠必定赴约。”
“告辞。”
翁至清走后，铁忠如释重负，起身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夕阳的光芒瞬间充满了客厅。
“大人，这翁尚书信得过吗？”
“孰轻孰重他心里明白的很，再说了，那个条约也算是他的软肋，不由他不合作。”
“希望大人此次可以一展平生之志。”
“哈哈哈，借你吉言了，我们也…”
突然，一颗子弹击中了铁忠的后脑，他带着诧异的表情踉跄了几步后倒在地上。
“大人！”乔进大惊，眼见铁忠脸色煞白，渐渐没了呼吸，急忙背起铁忠冲出门去。
“大人怎么了？！”走廊里身着便服的承凌也大惊失色。
“有人行刺，快送大人就医！”
承凌急忙喊来几个手下，跟着乔进把铁忠送上饭店外的马车，送往德国人开的圣三一医院。
“怎么回事？！”手术室外，承波抓住乔进的衣领大声问。
“饭店外有人用洋枪行刺大人。”
“我马上通知护军，你把军谘处的人都叫上，封锁饭店附近的街道，一定要找出凶手。”
“承波，那是不可能的。”
“为甚？”
“京都饭店附近是洋人的地界，我们带人闯进去势必和洋人起冲突，而且谋刺大人的凶手早跑了吧。”
承波懊恼地一拳砸在墙上。
这时，德国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大夫，我们大人情况如何？”
医生摇了摇头。
“一定是翁至清老贼！”承波恨恨的说。
“现在下判断还为时过早。”承凌转头问医生：“子弹取出来了吗？”
“取出来了。”医生喊来一个护士，不一会，她端着托盘来到众人面前，托盘里有一颗带血的弹头。
“这是左轮枪子弹，按乔进说的，除非是刺客躲在窗外，不然很难在街对面用短枪打中大人。”承凌拿过弹头仔细端详，“承波，你先知会租界，让护军换上便装配合军谘处的探员到京都饭店和附近搜一搜有没什么线索；乔进回铁大人府上报信，另外通知海军部萨大人和外务部定王爷。”
“知道了。”承波转身下去安排人手。
乔进也离开医院回铁忠家里报信。
“乔进，怎么这么迟回来？”铁忠有些不悦，“正有要事找你。”
“大人恕罪，标下有些事不甚明白，想请教大人。”
“但说无妨。”
“标下今日去那位替大人盗回条约的江湖朋友住处，谁知他竟遭人杀害，贼人的目标是大人给他的画和银票…”
“大胆乔进，你怎敢怀疑铁大人？”性格火爆的护军都统承波大怒，却被铁忠制止。
“乔进，你跟随我多年鞍前马后，我为人如何你心里应该明白。”
“是，大人待标下恩重如山，所以标下才想弄个明白。”
“既然知道大人对你有恩，你还起疑心。”承波冷笑道，“大人对你已经够好了，之前有人检举你私通逆党，和正在通缉的魏刚是亲戚，还见了面。可有此事？”
“…标下确实和魏刚见过面，他也确是我的表弟。”
“哼…要不是大人力排众议，说你不会勾结逆党做出背叛朝廷之事，恐怕你的脑袋早已经挂到城墙上去了。还有你在沧州的家人，也是难逃干系。”
“…”乔进一时无语。
“乔进，我自认不曾负你，希望你也没做过负我之事。”
铁忠的话如同一根针刺中了乔进的软肋，他不由满面羞惭，毕竟魏刚做的是颠覆清廷之事，自己为了手足之义，却不曾考虑过铁忠昔日之恩。
见乔进默然，铁忠继续说：“只要你日后继续忠心为我和朝廷分忧，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大人…”
“这事就算过去了，如今我找你们来，是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请大人明示。”承波开门见山地说。
“我约了翁大人明日见面。”
“什么？！”承波乔进等三人不约而同地吃了一惊。
“大人这是为何？我们和翁大人斗了这么久，还有什么可谈的？”承波问。
“大人和翁尚书只是政见不同，至少在维护皇上这一点是一致的。”承凌说破了铁忠的想法。
“的确，如今圣上年幼，太后垂帘听政，逆党在南方不断闹事，列强又虎视眈眈，我和翁大人如果能摒弃前嫌，或许还有中兴之望。”
“只是翁大人工于心计，手下高手如林，难保不会有什么不轨。”
“这条约在我们手中，谅他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乔进随我前往，你二人负责带人在外戒备。”
“大人，只带乔进恐怕欠妥，标下建议从护军中再选几个好手跟随。”
“不必，人多了反而以为我们胆怯。”
“这…”
“就这样，你们依计划行事。”
次日散朝后，翁铁二人来到了法国人来的京都饭店一间客房，同铁忠一样，翁至清也只让英正陪同。双方的其他人都在饭店和外面的大街上紧张的戒备着，唯恐这两位清廷最有影响力的官员有什么差迟。
“铁大人找我何事？”落座后，翁至清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近日我得到一份大清官员同列强签订的草约，只是落款之人只写了个名字，盖的也是私章。”
“哦？这东西在铁大人手上？”
“正是，这东西就算公开了，也是不作数的，顶多是签字的人背下这口大锅。”
“铁大人打算如何处置呢？”
“实不相瞒，这条约我已经让心腹之人收好了，如今朝廷内外交困，圣上和太后根基未稳，实在不该是党争的时候。”
“我何尝不知？不过铁大人推行的国民参政，议会选举和首相责任制，这些翁某实在不敢苟同。”
“这些问题可以先放一放，眼下最要紧的是让圣上坐稳江山，不至于落入逆党手中。据我所知，他们在南方已经蠢蠢欲动，想闹出大动静来。”
“这事我也有所耳闻，民政部已经加紧了搜捕的力度，在南方各省广布罗网，争取将各处的逆魁缉拿到案。”
“这只是肘腋之患，真正的心腹大患就在你我眼皮子底下。”
“你是说…”
“六镇新军武器精良训练纯熟，本该是大清朝军队的中流砥柱，如今却是尾大不掉，对陆军部阳奉阴违自成一体。”
“新军本是袁某人一手带出来的，党羽众多根基深厚，几乎是他的私兵了。”
“我组建禁卫军的初衷也是为了制衡袁氏，不过如今满打满算也只有一镇之众。袁大人名义上赋闲在家，他的眼睛可是盯着京城和天下。”
铁忠看了看翁至清，继续说：“如果我们斗个两败俱伤，袁大人不就渔翁得利。”
“那铁大人对时局有何应对之策？”
“我们先编练禁卫军以拱卫京畿，同时逐步替换六镇新军中的袁氏党羽，宪政之事，可在朝廷中试行组阁，当然可以先以官员勋旧为主，至于后面的事，就等圣上亲政再由他定夺，你看如何？”
“既然铁大人都让步了，翁某不答应也是不近人情，就先这么做吧。”
“另外，度支部那边也请翁大人帮助疏通，如今陆海军都在等着银子更新装备。”
“这没问题。”
“希望这是个好的开始，今后我们能紧密合作，共保大清江山。”
“天色不早了，翁某告辞，过几日我在这里设宴，邀请各部同僚共商国事，还请铁大人和海军部萨大人、外务部定王爷赏光。”
“铁忠必定赴约。”
“告辞。”
翁至清走后，铁忠如释重负，起身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夕阳的光芒瞬间充满了客厅。
“大人，这翁尚书信得过吗？”
“孰轻孰重他心里明白的很，再说了，那个条约也算是他的软肋，不由他不合作。”
“希望大人此次可以一展平生之志。”
“哈哈哈，借你吉言了，我们也…”
突然，一颗子弹击中了铁忠的后脑，他带着诧异的表情踉跄了几步后倒在地上。
“大人！”乔进大惊，眼见铁忠脸色煞白，渐渐没了呼吸，急忙背起铁忠冲出门去。
“大人怎么了？！”走廊里身着便服的承凌也大惊失色。
“有人行刺，快送大人就医！”
承凌急忙喊来几个手下，跟着乔进把铁忠送上饭店外的马车，送往德国人开的圣三一医院。
“怎么回事？！”手术室外，承波抓住乔进的衣领大声问。
“饭店外有人用洋枪行刺大人。”
“我马上通知护军，你把军谘处的人都叫上，封锁饭店附近的街道，一定要找出凶手。”
“承波，那是不可能的。”
“为甚？”
“京都饭店附近是洋人的地界，我们带人闯进去势必和洋人起冲突，而且谋刺大人的凶手早跑了吧。”
承波懊恼地一拳砸在墙上。
这时，德国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大夫，我们大人情况如何？”
医生摇了摇头。
“一定是翁至清老贼！”承波恨恨的说。
“现在下判断还为时过早。”承凌转头问医生：“子弹取出来了吗？”
“取出来了。”医生喊来一个护士，不一会，她端着托盘来到众人面前，托盘里有一颗带血的弹头。
“这是左轮枪子弹，按乔进说的，除非是刺客躲在窗外，不然很难在街对面用短枪打中大人。”承凌拿过弹头仔细端详，“承波，你先知会租界，让护军换上便装配合军谘处的探员到京都饭店和附近搜一搜有没什么线索；乔进回铁大人府上报信，另外通知海军部萨大人和外务部定王爷。”
“知道了。”承波转身下去安排人手。
乔进也离开医院回铁忠家里报信。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