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波
乔进回到了铁忠府上报信，铁忠家人自然是哭声一片，这个被称为满清皇族中首屈一指的统兵之人，就这样陨落在了一个无名刺客手中。
乔进让铁忠府的总管差人通知了京中大小官员，并让铁忠之子穆泰去报知定亲王，由他进宫告知皇帝和太后。
乔进回到自己房中，回想起铁忠之前对自己的种种恩义，不由悲从中来。
这时，一个不速之客闪进了房间，乔进吃了一惊，猛地转头发现来人是赵莽。
“赵兄弟？”
“废话我不说了，铁府不是久留之地，快快离开。”
“为什么？”
“行刺铁忠的事，有人栽赃在你头上。”
“那我更不能走了，不然就坐实了这罪名。”
“话我说了，你自己看着办，绝对不能牵连到师妹。”
“放心，平大夫是我至交，乔某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把她扯进这浑水里。”
“希望你说到做到，告辞！”
不一会，承凌和承波带着大队护军赶到了铁府。
“乔进狗贼，快出来束手就擒！”承波的怒吼传进了房里。
乔进出门一看，几十只长枪瞄准了自己。
“两位大人为何如此？”
“你做的好事！”承凌冷笑道，“我们在京都饭店三楼外沿发现了一支少了一发子弹的短枪，正是你的配枪。”
“可是乔某的配枪一直在铁大人府中，不信可以到我房间搜一搜。”
“搜你房间是肯定会的，不过我们找到的是你平日放在禁卫军大营的那支。”
乔进心中暗暗叫苦，他虽然练了一手好枪法，平日却不爱用火枪，故此两支枪常常一支放在铁府，一支留在军营，以便临时取用。
“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铁大人对我恩重如山，这一定是刺客得手后嫁祸于我。”
“是非自有公断，你先和我们走一趟吧。”
乔进被带到了军谘处的审讯室。
“快说，为何行刺铁大人？早点说出来免得皮肉之苦！”承波怒视着乔进说道。
审讯室里除了二承，还有陆军部侍郎胜辅和隆安，前者脸色凝重，后者则是刚被从八大胡同的酒桌上请到了陆军部，故而一脸不悦。
“几位大人，这事实属有人栽赃于标下，还望明察。”
“察个屁，枪是你的，子弹也是你的，房间里就你和铁大人，不是你还有谁？”隆安不耐烦地说。
“隆大人，此事疑点甚多，关系重大，还是要详加审讯。”胜辅看完承凌的简报，眉头紧锁，“如果是乔进行刺，为何没人听到枪响？当时承凌等人就在门外走廊中。还有，乔进行刺后为何不寻机逃匿，而要回到铁大人府中？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乔进行刺，他的同党和背后主使是谁？”
“这…胜大人果然心细如发，这案子还是您来主审，一定水落石出，我旁听就好。”隆安见状，连忙借坡下驴好落得清闲。
“乔进，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出来，有半句假话，别怪我等不念旧情。”承凌冷峻地盯着乔进说。
乔进将他在房间内的所见所闻以及铁忠遇刺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单单隐瞒了条约的事。
“这铁大人也是，既然是谈事情，怎么不在陆军部或是民政部？”隆安眨巴着小眼睛问。
“密谈自然是不能在人多眼杂之处，铁大人忠心为国，可惜却遭此横祸，真是天妒英才。”胜辅叹道，“而今之计，我们先把乔进收押，承凌负责调查此案，明天上朝看上意如何再定日后的行动。”
“行行，就按胜大人说的。”隆安已经是呵欠连连。
“那就先把乔进收押到陆军军法处的牢房，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准了，就收押到军法处。”
与此同时，翁至清府中也是灯火通明，端毅、荣正等人以及法部、农工商部和度支部的官员都汇集到了翁府。
“怎么会这样？！查清楚是什么人行刺了吗？”
“禀大人，此事暂无头绪，据说是铁大人的亲随乔进所为，现场还发现了他的配枪。”端毅汇报道。
“肃逆司和警政司务必全力查清此事的真相。”
“卑职等遵命。”
次日，铁忠遇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一时众说纷纭，人们猜测的主谋包括了翁至清、太后、革命党、洋人、义和团、天地会等人和团体。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行刺朝廷大员，此事必须彻查！着翁至清会同陆军部限期七天内破案！”朝会上，太后震怒，“铁忠家人从优抚恤，爵位由其子继承，另外陆军部尚书之职尽快安排合适的臣工接替。”
朝会后，各部尚书和主管大臣、皇帝的父亲摄政王和隆安、胜辅被召到了养心殿。
“此事必须尽快结案，以免夜长梦多。”太后对众人说。
“老佛爷放心，如今疑犯正收押在陆军部严加审讯。”隆安邀功道。
“加紧审讯，有结果速速报来。”
“喳。”
“另外，翁大人，铁忠找你商议何事！”太后的眼睛转向翁至清。
“启奏老佛爷，近日逆党猖獗，铁大人约了臣商议如何联手剿灭之事。”
“为何要去京都饭店商议？”太后显然不是善茬。
“因为逆党无孔不入，臣和铁大人为了避免人多眼杂，故此选了京都饭店。”
“那就难为你们考虑如此周全了。”太后半信半疑地说，“铁忠为国捐躯，这陆军部尚书一职不可无人，众位大人可有人选？”
“胜辅长年跟随铁忠帮办军事，应该可以胜任此位。”定亲王回答道。
“臣附议。”翁至清出乎意料地回答，这时候他并不想节外生枝，毕竟那本草约不知在谁手里。
“隆安忠诚勤勉，办事干练，也是一时之选。”摄政王突然发难，隆安是他多年的好友，在太皇太后垂帘听政的时代，两人就一起吃喝玩乐，出入风月场所。隆安不仅对他事事迎合，更是给他送了不少稀罕物件和银两，摄政王因此把他当成知己，有机会自然就想帮他更上一层楼。
“这…承蒙王爷错爱，不过臣常年执掌粮饷装备，练兵打战恐非所长…”隆安的回答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毕竟只要管着后勤这一大块肥肉，就不愁没有油水，如果接了吃力不讨好的陆军部尚书，他的日子就没那么滋润了。
“既然这样，那就由胜辅暂代陆军部尚书一职，如堪大用再扶正。”太后拍了板。
离开养心殿后，翁至清回到民政部，派人把端毅和荣正悉数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太后限我们七日内破案，这事就交给你们了，务必找到刺客。”
“大人，这案子背后的关系千丝万缕，洋人、朝中大臣甚至皇室都有可能是主使，深挖哪一条线都不容易，倒不如坐实了乔进私通逆党，合谋刺杀铁大人，这样各方都交代得过去。”警政司郎中荣正建议道。
“这倒也是个办法，明里你们抓紧把乔进定为铁案，另外端毅，你派精细之人暗中继续彻查此案，同时找到草约的下落。”
“卑职等遵命。”
乔进让铁忠府的总管差人通知了京中大小官员，并让铁忠之子穆泰去报知定亲王，由他进宫告知皇帝和太后。
乔进回到自己房中，回想起铁忠之前对自己的种种恩义，不由悲从中来。
这时，一个不速之客闪进了房间，乔进吃了一惊，猛地转头发现来人是赵莽。
“赵兄弟？”
“废话我不说了，铁府不是久留之地，快快离开。”
“为什么？”
“行刺铁忠的事，有人栽赃在你头上。”
“那我更不能走了，不然就坐实了这罪名。”
“话我说了，你自己看着办，绝对不能牵连到师妹。”
“放心，平大夫是我至交，乔某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把她扯进这浑水里。”
“希望你说到做到，告辞！”
不一会，承凌和承波带着大队护军赶到了铁府。
“乔进狗贼，快出来束手就擒！”承波的怒吼传进了房里。
乔进出门一看，几十只长枪瞄准了自己。
“两位大人为何如此？”
“你做的好事！”承凌冷笑道，“我们在京都饭店三楼外沿发现了一支少了一发子弹的短枪，正是你的配枪。”
“可是乔某的配枪一直在铁大人府中，不信可以到我房间搜一搜。”
“搜你房间是肯定会的，不过我们找到的是你平日放在禁卫军大营的那支。”
乔进心中暗暗叫苦，他虽然练了一手好枪法，平日却不爱用火枪，故此两支枪常常一支放在铁府，一支留在军营，以便临时取用。
“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铁大人对我恩重如山，这一定是刺客得手后嫁祸于我。”
“是非自有公断，你先和我们走一趟吧。”
乔进被带到了军谘处的审讯室。
“快说，为何行刺铁大人？早点说出来免得皮肉之苦！”承波怒视着乔进说道。
审讯室里除了二承，还有陆军部侍郎胜辅和隆安，前者脸色凝重，后者则是刚被从八大胡同的酒桌上请到了陆军部，故而一脸不悦。
“几位大人，这事实属有人栽赃于标下，还望明察。”
“察个屁，枪是你的，子弹也是你的，房间里就你和铁大人，不是你还有谁？”隆安不耐烦地说。
“隆大人，此事疑点甚多，关系重大，还是要详加审讯。”胜辅看完承凌的简报，眉头紧锁，“如果是乔进行刺，为何没人听到枪响？当时承凌等人就在门外走廊中。还有，乔进行刺后为何不寻机逃匿，而要回到铁大人府中？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乔进行刺，他的同党和背后主使是谁？”
“这…胜大人果然心细如发，这案子还是您来主审，一定水落石出，我旁听就好。”隆安见状，连忙借坡下驴好落得清闲。
“乔进，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出来，有半句假话，别怪我等不念旧情。”承凌冷峻地盯着乔进说。
乔进将他在房间内的所见所闻以及铁忠遇刺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单单隐瞒了条约的事。
“这铁大人也是，既然是谈事情，怎么不在陆军部或是民政部？”隆安眨巴着小眼睛问。
“密谈自然是不能在人多眼杂之处，铁大人忠心为国，可惜却遭此横祸，真是天妒英才。”胜辅叹道，“而今之计，我们先把乔进收押，承凌负责调查此案，明天上朝看上意如何再定日后的行动。”
“行行，就按胜大人说的。”隆安已经是呵欠连连。
“那就先把乔进收押到陆军军法处的牢房，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准了，就收押到军法处。”
与此同时，翁至清府中也是灯火通明，端毅、荣正等人以及法部、农工商部和度支部的官员都汇集到了翁府。
“怎么会这样？！查清楚是什么人行刺了吗？”
“禀大人，此事暂无头绪，据说是铁大人的亲随乔进所为，现场还发现了他的配枪。”端毅汇报道。
“肃逆司和警政司务必全力查清此事的真相。”
“卑职等遵命。”
次日，铁忠遇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一时众说纷纭，人们猜测的主谋包括了翁至清、太后、革命党、洋人、义和团、天地会等人和团体。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行刺朝廷大员，此事必须彻查！着翁至清会同陆军部限期七天内破案！”朝会上，太后震怒，“铁忠家人从优抚恤，爵位由其子继承，另外陆军部尚书之职尽快安排合适的臣工接替。”
朝会后，各部尚书和主管大臣、皇帝的父亲摄政王和隆安、胜辅被召到了养心殿。
“此事必须尽快结案，以免夜长梦多。”太后对众人说。
“老佛爷放心，如今疑犯正收押在陆军部严加审讯。”隆安邀功道。
“加紧审讯，有结果速速报来。”
“喳。”
“另外，翁大人，铁忠找你商议何事！”太后的眼睛转向翁至清。
“启奏老佛爷，近日逆党猖獗，铁大人约了臣商议如何联手剿灭之事。”
“为何要去京都饭店商议？”太后显然不是善茬。
“因为逆党无孔不入，臣和铁大人为了避免人多眼杂，故此选了京都饭店。”
“那就难为你们考虑如此周全了。”太后半信半疑地说，“铁忠为国捐躯，这陆军部尚书一职不可无人，众位大人可有人选？”
“胜辅长年跟随铁忠帮办军事，应该可以胜任此位。”定亲王回答道。
“臣附议。”翁至清出乎意料地回答，这时候他并不想节外生枝，毕竟那本草约不知在谁手里。
“隆安忠诚勤勉，办事干练，也是一时之选。”摄政王突然发难，隆安是他多年的好友，在太皇太后垂帘听政的时代，两人就一起吃喝玩乐，出入风月场所。隆安不仅对他事事迎合，更是给他送了不少稀罕物件和银两，摄政王因此把他当成知己，有机会自然就想帮他更上一层楼。
“这…承蒙王爷错爱，不过臣常年执掌粮饷装备，练兵打战恐非所长…”隆安的回答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毕竟只要管着后勤这一大块肥肉，就不愁没有油水，如果接了吃力不讨好的陆军部尚书，他的日子就没那么滋润了。
“既然这样，那就由胜辅暂代陆军部尚书一职，如堪大用再扶正。”太后拍了板。
离开养心殿后，翁至清回到民政部，派人把端毅和荣正悉数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太后限我们七日内破案，这事就交给你们了，务必找到刺客。”
“大人，这案子背后的关系千丝万缕，洋人、朝中大臣甚至皇室都有可能是主使，深挖哪一条线都不容易，倒不如坐实了乔进私通逆党，合谋刺杀铁大人，这样各方都交代得过去。”警政司郎中荣正建议道。
“这倒也是个办法，明里你们抓紧把乔进定为铁案，另外端毅，你派精细之人暗中继续彻查此案，同时找到草约的下落。”
“卑职等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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