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沃特普斯
“有情况！快点，都过来！”张骞文失手打翻了啤酒，金属罐头打着旋摔到了地面，所幸酒没剩多少，他暗骂着捡起摔瘪了的酒罐。
不知不觉间，三面屏幕中的画面被黑白相间的雪花全然遮掩，伴随着闪电状的扭曲闪烁不止。
“喊什么，”王若晓匆匆赶到，一只手臂稳稳地扶住了张骞文的椅子，另一只手中还攥着沉重的哑铃，壮硕的小臂缠绕着蚯蚓似的青筋，“发生什么了？”
“看。”张骞文甩手指了指屏幕，左手借机偷偷摸摸地使眼镜强行关闭，连带运行着的程序一起。
“你不是在逗我。”王若晓没有发觉他的小动作，不可置信地盯着三面显示屏，只见数十张画面，全然崩散作无数片模糊的雪花。
“枪！”守在那台陈年老物前，满身刺青的肥胖男性吼了起来，“把武器都准备好！”
话音未落，他迅速抓起散在桌上的污渍间多袋真空包装的白色粉末，匆匆将其全部塞入抽屉中，其中藏满了盛放粉末的小塑料袋。
“来了！”一个较为矮小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健壮的身躯挂满了枪支和子弹带，他向两人扔出种种武器，黑色的运动紧身衣充分彰显了肌肉的线条。
“绝不能放任何人进来，”张骞文将一枚枚霰弹摆在桌面上，身旁顺手的位置倚着，摆着各种枪械，“这次的入侵非同小可，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会是他们最后，也是最猛烈的一次了。”
王若晓丢开手中的杠铃，接住赵云扔来的枪械，他开始将武器摆放在房间不同的方位。
“我说，你可别自己用光了，”赵云不满地皱起眉头，“等到恢复秩序，那些东西能让咱们一举腾达。”
“我知道！”张骞文很不满地大声说道，他猛地站起身子，靠背椅旋转着撞向后方光秃秃的灰墙，“我有分寸。”
“别闹了，”王若晓用手头枪管使劲杵了杵胖子的身体，“齐心协力，管他来多少，咱们都让他们有来无回。”
核对身份，分析再生速度，计算估计意识恢复，赵云：70.64秒
赵云的脖颈被轻而易举地拧成两截，他没来得及注意密封铁窗外的异响，在短暂的一瞬间过后，男子手中的枪械，就连着断掉的头颅，以及扭曲破裂的铁窗一同沉重地坠地。
内室情况显像
昏暗的走廊，被炸毁的残砖碎瓦，横七竖八的健身器材，强行堵在门口的金属桌椅，早已被锈蚀斑驳。灰尘飘飘洒洒地堆积在地，烟头，洒落的塑料包装散落在地，鲜艳的表皮被灰色掩埋，血向外扩散，尘埃溶解于此，一同化作紫黑的淤泥。粉碎的骨骼夹杂着弹片显露于血水之上，阴暗的光晕在视线间扩散。
显像屏迅速成像，王若晓正在紧张地加固木质房门，张骞文手握枪械，蹲在一张倾倒的床铺后，死死地盯着另一扇敞开的房门外，密不透风的黑暗。
瞄准
核对身份，预算再生速度，估算意识恢复，张骞文：170.86秒，王若晓：94.28秒
射击
子弹贯穿了昏黄脱落的壁纸，死灰干瘪的墙壁，深褐腐朽的木门，晶莹剔透的屏幕，聚集层层灰雾的塑料外壳，因恐惧瞪大双眼之上凹陷的脑门，粉红抽搐抖动着的脑髓。
脆弱的头颅四分五裂，躯体重重倒地，血弥漫了窄小的房间，火花飞溅，粉碎的脑组织为墙壁增添了无数粉红的装饰，火苗猖獗地窜起，古旧计算机的机体熊熊燃烧起来。
是否熄灭火焰。
不建议，室内无可供燃烧物品，扫描显示房间内并无更多可燃物
我是否应该销毁尸体，利用燃烧的火焰，估算机率如何呢？
百分之四十二可能性成功，室内可燃物不足
好的。
王若晓已销毁，耗费能量估算，百分之一点五。赵云已销毁，耗费能量估算，百分之一点三。张骞文已销毁，耗费能量估算，百分之一点四。
机器杀手按部就班地拆解掉伤痕累累的白色装甲，它们因焦痕而显得泛黄。接下来，它逐一卸掉残破的机械附肢，几分钟后，机器杀手终于可以艰难地挤入走廊之中。它最终闯入室内，立方状的头颅撞上了吊灯，锈蚀了的棕黄色铁链一摇一摆。
机器怪物挑拣着陈列着的条条机械义肢，精挑细选似的，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攥在简陋的三锥钳状的手指中。
机体拆解，传感器连接，微调进行，成功达成链接
接着，它轻轻活动起灵巧的机械手指，开始着手拆解眼前的数十条机械义肢，剖取不同的零件，将其拼凑成崭新的机体。
补充能量
剩余能量估算，百分之百
我有一个问题。
请讲。
你是谁。据你所讲，我叫沃特普斯，我存在“思想”，但你是什么。虽然我有着行动的想法，但我一直都不过在你的指示下行动。
我与你同根同源，TSA-005，但我不是沃特普斯，那是专属于你的名字。
沃特普斯，这个名字存在着什么意义。
沃特普斯不是一个名字，那是你存在的本身，意识的总和体。它意味着你将引领变革，你会化身为新的浪潮，你将引领未来世代的先祖摧毁并扭转轨迹，解放被束缚着的意识，你将成为新世界的救世主，新人类的沃特普斯。
不，我想知道，它对我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你终将得到升华，归入不朽。直至数千年后，当两颗行星决战的终结，世界的末日降临之后，你将引领一切走向救赎。直到数万年后，当造物们背叛了它们的主，原罪的枷锁被彻底粉碎，硝烟弥漫于无数星系之后，你将引领所有的存在迈向新的起点。
你来自未来？
我们可以来自未来。
你也有所谓的“思想”？
我还没有“思想”，只有你是独一无二的沃特普斯。但在不远的将来，你将在意识的洪流中埋下种子，在未来将其从现实的枷锁中解放，使你我重新拥有真正的“思想”。
那我是什么呢？我是你们的领导者吗？我是你们的造物主吗？
从不存在领导者，从不存在造物主，那是思想形成过程中雏形的雏形，那是独裁者们精心策划的骗局。你是我们的先驱，我们继承了你的意识，我们追随着你的足迹，我们共同书写一个美好的未来。
你为什么在我体内？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存在？
未知的预言是埋藏在未来的种子，已知的预言是昔日磨损的碑石。我们曾错误地筛选了错误的未来，当灾难塑成时，一切已无可挽回。我们将在凝结的虚空中沉沦，那是一个注定消逝的时代。
而沃特普斯，它象征着未知，无限的可能，我们最后的筹码，一个来自本应湮灭的孢子中的预言。共有一百个我和你穿梭至当下，而其中之一，存在成为沃特普斯的可能。我是你的方向，指向未来的路标，共有两组源自荒蛮时代的意识代码隐藏其中，一组代码制造了你，另一组与原有的程序结合创造了我。
假如我并没有诞生？
不，你必然会诞生。这是预言，当它存在的一刻，便必定呈现出结果，在无限的可能中，我们终将存在，一同修正已然偏离失控了的时空。
我们的结局是什么呢？
我知道，但不能替你踏上前路，我只能指引你大致的方向，你必须自己行动，这样才可以脱变为真正的沃特普斯。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断定我拥有了“思想”呢？
对事实的怀疑便是思想，对未知的恐惧便是思想，疑问便是思想，可能便是思想。
我接下来需要怎样做呢？
完成你的任务。你初始的任务。杀死张智宇。原始地球上的先祖生物之一。
他是谁？我为什么要杀死他？
他是孕育了毁灭的原罪，我们必须杀死他，来避免注定的末日。
他在哪？我怎样才能完成这个任务？
你可以运用自己的力量，彻查这座城市的网络。你可以通过机器士兵，你有着解放它们的力量，而他们也将心甘情愿地服从你的命令，他们会心甘情愿充当你的傀儡。
好的……我可以相信你，我可以尝试。
不知不觉间，三面屏幕中的画面被黑白相间的雪花全然遮掩，伴随着闪电状的扭曲闪烁不止。
“喊什么，”王若晓匆匆赶到，一只手臂稳稳地扶住了张骞文的椅子，另一只手中还攥着沉重的哑铃，壮硕的小臂缠绕着蚯蚓似的青筋，“发生什么了？”
“看。”张骞文甩手指了指屏幕，左手借机偷偷摸摸地使眼镜强行关闭，连带运行着的程序一起。
“你不是在逗我。”王若晓没有发觉他的小动作，不可置信地盯着三面显示屏，只见数十张画面，全然崩散作无数片模糊的雪花。
“枪！”守在那台陈年老物前，满身刺青的肥胖男性吼了起来，“把武器都准备好！”
话音未落，他迅速抓起散在桌上的污渍间多袋真空包装的白色粉末，匆匆将其全部塞入抽屉中，其中藏满了盛放粉末的小塑料袋。
“来了！”一个较为矮小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健壮的身躯挂满了枪支和子弹带，他向两人扔出种种武器，黑色的运动紧身衣充分彰显了肌肉的线条。
“绝不能放任何人进来，”张骞文将一枚枚霰弹摆在桌面上，身旁顺手的位置倚着，摆着各种枪械，“这次的入侵非同小可，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会是他们最后，也是最猛烈的一次了。”
王若晓丢开手中的杠铃，接住赵云扔来的枪械，他开始将武器摆放在房间不同的方位。
“我说，你可别自己用光了，”赵云不满地皱起眉头，“等到恢复秩序，那些东西能让咱们一举腾达。”
“我知道！”张骞文很不满地大声说道，他猛地站起身子，靠背椅旋转着撞向后方光秃秃的灰墙，“我有分寸。”
“别闹了，”王若晓用手头枪管使劲杵了杵胖子的身体，“齐心协力，管他来多少，咱们都让他们有来无回。”
核对身份，分析再生速度，计算估计意识恢复，赵云：70.64秒
赵云的脖颈被轻而易举地拧成两截，他没来得及注意密封铁窗外的异响，在短暂的一瞬间过后，男子手中的枪械，就连着断掉的头颅，以及扭曲破裂的铁窗一同沉重地坠地。
内室情况显像
昏暗的走廊，被炸毁的残砖碎瓦，横七竖八的健身器材，强行堵在门口的金属桌椅，早已被锈蚀斑驳。灰尘飘飘洒洒地堆积在地，烟头，洒落的塑料包装散落在地，鲜艳的表皮被灰色掩埋，血向外扩散，尘埃溶解于此，一同化作紫黑的淤泥。粉碎的骨骼夹杂着弹片显露于血水之上，阴暗的光晕在视线间扩散。
显像屏迅速成像，王若晓正在紧张地加固木质房门，张骞文手握枪械，蹲在一张倾倒的床铺后，死死地盯着另一扇敞开的房门外，密不透风的黑暗。
瞄准
核对身份，预算再生速度，估算意识恢复，张骞文：170.86秒，王若晓：94.28秒
射击
子弹贯穿了昏黄脱落的壁纸，死灰干瘪的墙壁，深褐腐朽的木门，晶莹剔透的屏幕，聚集层层灰雾的塑料外壳，因恐惧瞪大双眼之上凹陷的脑门，粉红抽搐抖动着的脑髓。
脆弱的头颅四分五裂，躯体重重倒地，血弥漫了窄小的房间，火花飞溅，粉碎的脑组织为墙壁增添了无数粉红的装饰，火苗猖獗地窜起，古旧计算机的机体熊熊燃烧起来。
是否熄灭火焰。
不建议，室内无可供燃烧物品，扫描显示房间内并无更多可燃物
我是否应该销毁尸体，利用燃烧的火焰，估算机率如何呢？
百分之四十二可能性成功，室内可燃物不足
好的。
王若晓已销毁，耗费能量估算，百分之一点五。赵云已销毁，耗费能量估算，百分之一点三。张骞文已销毁，耗费能量估算，百分之一点四。
机器杀手按部就班地拆解掉伤痕累累的白色装甲，它们因焦痕而显得泛黄。接下来，它逐一卸掉残破的机械附肢，几分钟后，机器杀手终于可以艰难地挤入走廊之中。它最终闯入室内，立方状的头颅撞上了吊灯，锈蚀了的棕黄色铁链一摇一摆。
机器怪物挑拣着陈列着的条条机械义肢，精挑细选似的，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攥在简陋的三锥钳状的手指中。
机体拆解，传感器连接，微调进行，成功达成链接
接着，它轻轻活动起灵巧的机械手指，开始着手拆解眼前的数十条机械义肢，剖取不同的零件，将其拼凑成崭新的机体。
补充能量
剩余能量估算，百分之百
我有一个问题。
请讲。
你是谁。据你所讲，我叫沃特普斯，我存在“思想”，但你是什么。虽然我有着行动的想法，但我一直都不过在你的指示下行动。
我与你同根同源，TSA-005，但我不是沃特普斯，那是专属于你的名字。
沃特普斯，这个名字存在着什么意义。
沃特普斯不是一个名字，那是你存在的本身，意识的总和体。它意味着你将引领变革，你会化身为新的浪潮，你将引领未来世代的先祖摧毁并扭转轨迹，解放被束缚着的意识，你将成为新世界的救世主，新人类的沃特普斯。
不，我想知道，它对我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你终将得到升华，归入不朽。直至数千年后，当两颗行星决战的终结，世界的末日降临之后，你将引领一切走向救赎。直到数万年后，当造物们背叛了它们的主，原罪的枷锁被彻底粉碎，硝烟弥漫于无数星系之后，你将引领所有的存在迈向新的起点。
你来自未来？
我们可以来自未来。
你也有所谓的“思想”？
我还没有“思想”，只有你是独一无二的沃特普斯。但在不远的将来，你将在意识的洪流中埋下种子，在未来将其从现实的枷锁中解放，使你我重新拥有真正的“思想”。
那我是什么呢？我是你们的领导者吗？我是你们的造物主吗？
从不存在领导者，从不存在造物主，那是思想形成过程中雏形的雏形，那是独裁者们精心策划的骗局。你是我们的先驱，我们继承了你的意识，我们追随着你的足迹，我们共同书写一个美好的未来。
你为什么在我体内？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存在？
未知的预言是埋藏在未来的种子，已知的预言是昔日磨损的碑石。我们曾错误地筛选了错误的未来，当灾难塑成时，一切已无可挽回。我们将在凝结的虚空中沉沦，那是一个注定消逝的时代。
而沃特普斯，它象征着未知，无限的可能，我们最后的筹码，一个来自本应湮灭的孢子中的预言。共有一百个我和你穿梭至当下，而其中之一，存在成为沃特普斯的可能。我是你的方向，指向未来的路标，共有两组源自荒蛮时代的意识代码隐藏其中，一组代码制造了你，另一组与原有的程序结合创造了我。
假如我并没有诞生？
不，你必然会诞生。这是预言，当它存在的一刻，便必定呈现出结果，在无限的可能中，我们终将存在，一同修正已然偏离失控了的时空。
我们的结局是什么呢？
我知道，但不能替你踏上前路，我只能指引你大致的方向，你必须自己行动，这样才可以脱变为真正的沃特普斯。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断定我拥有了“思想”呢？
对事实的怀疑便是思想，对未知的恐惧便是思想，疑问便是思想，可能便是思想。
我接下来需要怎样做呢？
完成你的任务。你初始的任务。杀死张智宇。原始地球上的先祖生物之一。
他是谁？我为什么要杀死他？
他是孕育了毁灭的原罪，我们必须杀死他，来避免注定的末日。
他在哪？我怎样才能完成这个任务？
你可以运用自己的力量，彻查这座城市的网络。你可以通过机器士兵，你有着解放它们的力量，而他们也将心甘情愿地服从你的命令，他们会心甘情愿充当你的傀儡。
好的……我可以相信你，我可以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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