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二爸
康定是个适合唱情歌的圣地，但似乎并不是一个适合喝酒的地方。白木华和落汐找遍了附近几条街也没有找到一家安静的小店或者酒馆，有的只是清一色的嘈杂的牦牛肉汤馆，根本与喝酒的氛围格格不入。于是，落汐在一家超市买了烧酒，白木华则在旁边的凉菜铺买了半只烧鹅和一些酱牛肉，当然还有落汐千叮万嘱的下酒神器——泡椒凤爪。
两个人将车直接开到了来之前就已订好的酒店，办理好入住就径直上了楼。他们订的是一个标间，房内布置的简洁干净，没有半点那种老旧宾馆的霉味。白木华知道落汐爱干净，近乎有些洁癖，为了挑选一家心仪的酒店，他着实下了功夫。幸得落汐对房间还算满意，最让她开心的是飘窗上布置的榻榻米和一方精致小桌，用来把酒言欢再合适不过了。
菜品摆起，酒水齐备，两个人在榻榻米上盘膝而坐。屋内灯火幽明，窗下车流璀璨，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来，这第一杯酒为咱们这次康定之旅，也为了感谢你这位国家栋梁人才于百忙之中陪小女子……”
落汐话未说完，白木华早已拦手打住，“等、等等，这个我必须要先声明一下，第一，我才算不得国家栋梁人才，就是个穷书呆子；第二，你也绝非小女子，你是大大大大的女汉子。”
“好，就为你我这一个女汉子，一个书呆子，干杯！嘿嘿！”落汐开心的拨浪鼓似的摇晃着脑袋，杯中酒一饮而尽，豪爽的姿态实不负女汉子之名。完了还不忘补一句，“我干了，你随意！”
白木华顿了一顿，也随即一饮而尽，只觉一股透心凉瞬间从喉咙直达胃腹，怎一个爽字了得。这种烧酒果然没有白酒那么烈，也不辣喉，但口感十分奇怪，开始有一股果甜回味却是浓浓的苦味。
落汐点了一根烟，轻吸了口夹在指间，看着对面的白木华的样子忍不住格格发笑，“为毛你喝酒的时候都要眼睛闭起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跟酒接吻呢！”
“我?有吗？”白木华茫然，他本就几乎不喝酒，更不知道这喝酒还有睁不睁眼的考究。于是他端起酒杯佯装饮下，果然双眼情不自禁的就闭了下去。白木华偏不信邪，在杯中倒上酒再次把酒杯贴近唇边，这一次他故意睁大了眼睛将要饮下，却着实感觉一阵别扭，一双滴溜溜的眼睛仿佛着实无处安放，看酒杯不是，斜瞄窗边不是，仰窥天花更不是。
白木华酒没喝下，对面的落汐早已经笑的前仰后合，浑身打颤，咳的烟灰飞了一地，她实在受不了白木华那滑稽的小眼神，一会斗鸡眼，一会像做贼，一会又像死不瞑目，“停，停……我靠你太……”
白木华一脸无辜，“咋啦？还是不对?”接着端起酒杯再次在嘴边比划着。
“可……可以啦，你别要笑死我……”落汐连连摆手，手紧紧捂着肚子。
白木华呵呵一声傻笑，表情略有些尴尬，不明白落汐的笑点究竟在哪里。只是看着笑的那么夸张的落汐，他顺势也便放下酒杯，两眼眯笑又忽作正经说：“你可知这酒中乾坤吗？这酒哇，就像是人生，正所谓酸甜苦辣……”
“我靠，你特马现在好像个人！”落汐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
“怎么？我刚才不像是个人吗？”白木华一脸懵逼。
落汐再次格格发笑，“不，不是，我是说你像……好像那个谁，那个最近播的《平凡的世界》里的孙啥来着……”
落汐拍着后脑门使劲回想。
“你是说孙少安？”白木华问。
“不是，不是，哦，对，孙少安，孙少安那个二爸。”落汐终于想起了脑海中那个“光辉”的人物。
“你是说孙玉亭？我靠，那家伙那么猥琐的！”白木华有些不快。
“怎么？你觉得你刚才的气质不够猥琐吗？”落汐忍不住又一笑，不觉上下打量着白木华，“你还别说，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更像。”
白木华摇了摇头，一副无心申辩的样子，干脆就学起了剧中的孙玉亭，提起酒杯，操着蹩脚的陕北方言：“好吧，感谢党，额是双水村大队书记田福堂的得力助手——孙玉亭。”
落汐再次笑得花枝乱颤，也顺势提起酒杯，附和说：“感谢党，感谢二爸！”
“欸?不如我以后就喊你二爸好嘞，你看你那个破名字那么难听。”落汐灵机一动说。
“啥玩意？我的名字难听？”白木华很是好奇和“不爽”，他还第一次听人说自己的名字难听。要知道这个名字可是当年村里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给取的。
“是的啊，你看，白木华，白木华，白痴的像木头还花，不好，不吉利！”落汐摇头晃脑说，像极了一个江湖半仙掐住来者的命门，然后叹息“这位仁兄，我瞧你印堂发黑……”
白木华简直无语到了极点，一时语塞，急抢声说：“哼！你的名字就好听啦！落汐，落汐……”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汐潮如有信，时向旧痕生。”白木华忽地话风一转，目露钦色，暗自沉吟出两句古诗，“靠，还果真是个好名字！”
“你爸妈真是厉害！小时候定是极疼爱你，这名字起的怕是把唐诗宋词都翻烂了……”
白木华正要再说些什么，抬头却发现落汐正兀自安静地往酒杯里添着酒。
“这名字，是我自己起的！”
白木华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忽记起有那么一次落汐偶然间提到过一句父母很早就离婚的事。且对于落汐的家庭和过往，白木华虽然不甚了解，但也听落汐轻描淡写的说过她十四岁不到就已辍学出外打工了，孤身一人。
“对……对不起啊！落汐！”白木华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靠！瞧你那怂样。”落汐手一扬，霍地撸了撸衣袖，方才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霾早已变成和颜悦色。她将酒杯高举过顶，在白木华的杯子上清脆一碰，爽朗万丈的气概活脱脱一个女汉子归位。
“喝酒啦，二爸同志，你代表双水村养鱼呢？”
两个人将车直接开到了来之前就已订好的酒店，办理好入住就径直上了楼。他们订的是一个标间，房内布置的简洁干净，没有半点那种老旧宾馆的霉味。白木华知道落汐爱干净，近乎有些洁癖，为了挑选一家心仪的酒店，他着实下了功夫。幸得落汐对房间还算满意，最让她开心的是飘窗上布置的榻榻米和一方精致小桌，用来把酒言欢再合适不过了。
菜品摆起，酒水齐备，两个人在榻榻米上盘膝而坐。屋内灯火幽明，窗下车流璀璨，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来，这第一杯酒为咱们这次康定之旅，也为了感谢你这位国家栋梁人才于百忙之中陪小女子……”
落汐话未说完，白木华早已拦手打住，“等、等等，这个我必须要先声明一下，第一，我才算不得国家栋梁人才，就是个穷书呆子；第二，你也绝非小女子，你是大大大大的女汉子。”
“好，就为你我这一个女汉子，一个书呆子，干杯！嘿嘿！”落汐开心的拨浪鼓似的摇晃着脑袋，杯中酒一饮而尽，豪爽的姿态实不负女汉子之名。完了还不忘补一句，“我干了，你随意！”
白木华顿了一顿，也随即一饮而尽，只觉一股透心凉瞬间从喉咙直达胃腹，怎一个爽字了得。这种烧酒果然没有白酒那么烈，也不辣喉，但口感十分奇怪，开始有一股果甜回味却是浓浓的苦味。
落汐点了一根烟，轻吸了口夹在指间，看着对面的白木华的样子忍不住格格发笑，“为毛你喝酒的时候都要眼睛闭起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跟酒接吻呢！”
“我?有吗？”白木华茫然，他本就几乎不喝酒，更不知道这喝酒还有睁不睁眼的考究。于是他端起酒杯佯装饮下，果然双眼情不自禁的就闭了下去。白木华偏不信邪，在杯中倒上酒再次把酒杯贴近唇边，这一次他故意睁大了眼睛将要饮下，却着实感觉一阵别扭，一双滴溜溜的眼睛仿佛着实无处安放，看酒杯不是，斜瞄窗边不是，仰窥天花更不是。
白木华酒没喝下，对面的落汐早已经笑的前仰后合，浑身打颤，咳的烟灰飞了一地，她实在受不了白木华那滑稽的小眼神，一会斗鸡眼，一会像做贼，一会又像死不瞑目，“停，停……我靠你太……”
白木华一脸无辜，“咋啦？还是不对?”接着端起酒杯再次在嘴边比划着。
“可……可以啦，你别要笑死我……”落汐连连摆手，手紧紧捂着肚子。
白木华呵呵一声傻笑，表情略有些尴尬，不明白落汐的笑点究竟在哪里。只是看着笑的那么夸张的落汐，他顺势也便放下酒杯，两眼眯笑又忽作正经说：“你可知这酒中乾坤吗？这酒哇，就像是人生，正所谓酸甜苦辣……”
“我靠，你特马现在好像个人！”落汐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
“怎么？我刚才不像是个人吗？”白木华一脸懵逼。
落汐再次格格发笑，“不，不是，我是说你像……好像那个谁，那个最近播的《平凡的世界》里的孙啥来着……”
落汐拍着后脑门使劲回想。
“你是说孙少安？”白木华问。
“不是，不是，哦，对，孙少安，孙少安那个二爸。”落汐终于想起了脑海中那个“光辉”的人物。
“你是说孙玉亭？我靠，那家伙那么猥琐的！”白木华有些不快。
“怎么？你觉得你刚才的气质不够猥琐吗？”落汐忍不住又一笑，不觉上下打量着白木华，“你还别说，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更像。”
白木华摇了摇头，一副无心申辩的样子，干脆就学起了剧中的孙玉亭，提起酒杯，操着蹩脚的陕北方言：“好吧，感谢党，额是双水村大队书记田福堂的得力助手——孙玉亭。”
落汐再次笑得花枝乱颤，也顺势提起酒杯，附和说：“感谢党，感谢二爸！”
“欸?不如我以后就喊你二爸好嘞，你看你那个破名字那么难听。”落汐灵机一动说。
“啥玩意？我的名字难听？”白木华很是好奇和“不爽”，他还第一次听人说自己的名字难听。要知道这个名字可是当年村里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给取的。
“是的啊，你看，白木华，白木华，白痴的像木头还花，不好，不吉利！”落汐摇头晃脑说，像极了一个江湖半仙掐住来者的命门，然后叹息“这位仁兄，我瞧你印堂发黑……”
白木华简直无语到了极点，一时语塞，急抢声说：“哼！你的名字就好听啦！落汐，落汐……”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汐潮如有信，时向旧痕生。”白木华忽地话风一转，目露钦色，暗自沉吟出两句古诗，“靠，还果真是个好名字！”
“你爸妈真是厉害！小时候定是极疼爱你，这名字起的怕是把唐诗宋词都翻烂了……”
白木华正要再说些什么，抬头却发现落汐正兀自安静地往酒杯里添着酒。
“这名字，是我自己起的！”
白木华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忽记起有那么一次落汐偶然间提到过一句父母很早就离婚的事。且对于落汐的家庭和过往，白木华虽然不甚了解，但也听落汐轻描淡写的说过她十四岁不到就已辍学出外打工了，孤身一人。
“对……对不起啊！落汐！”白木华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靠！瞧你那怂样。”落汐手一扬，霍地撸了撸衣袖，方才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霾早已变成和颜悦色。她将酒杯高举过顶，在白木华的杯子上清脆一碰，爽朗万丈的气概活脱脱一个女汉子归位。
“喝酒啦，二爸同志，你代表双水村养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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