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正义的审问
黑色陆巡最终停在城南一家希尔顿酒店的厅门前，短暂停留过后便径直驶入了地下停车场。
这一刹，白木华的心彻底崩塌了，他的双手在颤抖，他的胸口在抽痛，他的灵魂几近剥离躯体。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和绝望。
冰冷的长街，那辆破旧的宝来显得那般渺小，而那车中早已泣不成声之人更加的渺小。
他终于明白了，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从杨曼和那个男人的车进入地下室的那一刻，他终于知道原来自己在杨曼的心里早已没有了半点位置。一切都是借口，一切都是虚伪的借口，却也是真实的借口。那一刹，他想要冲进酒店，而现实却瞬间让他止住了脚，止住了心——难道选择自己想要的人，想要的生活，有错吗？
白木华终于苦苦而笑，苍白而笑，无奈而笑。
他多想逃离这个可笑的世界！又多想逃离这个与他格格不入的世界。
虽然他曾经那般努力，那般抗争，却注定过不好这一生，注定对不起太多的人，注定对抗不了命运的作弄。
白木华还是回到了家，像个丢却三魂七魄的行尸走肉，只是这一刻他好想念儿子，好想去抚摸一下他天真无邪的小脸，好想听他再喊一声爸爸。如今，在这座城市中，只有儿子才是他的唯一。
可当他推开家门的时候，却没有听到儿子的声音，看到的只是满屋子怒气不平的脸。
白木华当然认得他们，一群高高在上，世故狡黠的生意人。不过今天白木华并不想搭理他们，哪怕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特别是灯光下那一圈圈富贵荣华的貂毛大领子真的很令人作呕。
“不用进去了，小小今晚睡在他外婆那。”
白木华还没有走进卧室，就被杨曼的父亲厉声喝住。老头子高高坐在沙发的中央，满脸的横肉抖了三抖，一双三角眼和短小的眉毛一如既往地不可一世。
老头子脑袋微动，闷“嗯”一声，眼神示意白木华过去。
白木华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牙齿咬碎的声音，头也没抬，转身就走，却被一只大手拦在过道。
“过去！今天我们来不是陪你耍的。”
说话的是杨曼的堂哥杨洪，说是堂哥，其实不过是一个远方家下，一个活脱脱的混混，这些年在成都靠着开干杂店卖假烟假酒挣了些小钱，自从在老家县城开了个火锅店和洗浴中心之后俨然成了家族眼中的成功人士。
“过去！”
杨洪见白木华未动，自感跌了面子，如何能忍，一声暴喝之下掐住他的后脖梗将白木华硬生甩了过去。
杨洪本就身形魁梧，手狠有力，白木华一介书生怎拗得过，一个趔趄差点摔在人群中央。
“好了！洪娃，你也过来坐下！”杨曼的父亲扬了扬手，板着一副太上皇似的老脸。
这时，杨曼的小姑抽了口烟，冷冷地一笑：“白木华，我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自己倒是说说看，你刚来成都时有什么?穷书呆子一个。现在房子有了，车子有了，你还不知足？听说这次又是你提出离婚，你真觉得自己了不起是吗？没有我五哥，没有小曼，你现在还不知在哪露宿街头呢！真够可笑的你！”
“哼！”白木华当真会心一笑，“是，我可笑！”
“五哥你看看他，是个啥子态度嘛？”小姑眉头一挑，按灭了烟头。
“好啦，六老妹，你说这些个干啥呢！”威坐在老头子旁边的二姑终于发话了，“白木华，今天我们也不为难你，我们也知道你和小曼的主要矛盾就是你妈的赡养问题。我也听小曼说了，你那个妈也的确恼火嘛！你说农村人本来就有些不好的毛病，生活习惯也不一样，有时候是不太注意细节，我们也能理解，小曼不是也说了，她也不是说不给钱，就是先让她回农村老家去……”
“你们的上一辈难道不也是农村人吗？装什么装！”白木华冷哼一声，声音虽小，但却真切的听到了二姑的耳朵里。
“好你个白木华，我这是在替你说好话，你还来劲了是吧！老五，你自己看着办吧！”
二姑被白木华一句话呛得半天没有说话，兀自生着闷气。
“木华，说说你自己的想法嘛，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一直笑眼旁观的二伯终于发话了。其实他与杨曼的父母素有些家长里短的矛盾，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模样，骨子里绝非一个良善。
白木华自然了解他的为人，根本不愿搭理他。
二伯笑了笑，接着说：“听说你坚持要把你妈接到成都来住，你的想法是没错的，你妈她年纪大了嘛，一个人留在老家，万一有个头疼脑热也的确不是个事。可是就有一点，我也听小曼说过，也就是生活习惯的问题，小曼从小在城里生活，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就爱干净，也好个安静，不如……老五，我也只是建议，你们权当拣着听。不如在小区内再租个房，单独给他妈住，白天就过来给他俩和孩子做做饭，洗洗衣，打扫打扫屋子，没事的时候呢，就过去一人住……”
“妈的，闭上你的臭嘴！”
白木华再也忍不住了，这一刻他对这满屋的人，满屋虚假的嘴脸，简直憎恶到了极点，。
“放肆！”
杨曼的父亲猛然站起身，一巴掌狠狠地打在白木华的脸上，直将他打倒在地，脑袋“砰”的一声撞在茶几上。
这一刹，白木华的心彻底崩塌了，他的双手在颤抖，他的胸口在抽痛，他的灵魂几近剥离躯体。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和绝望。
冰冷的长街，那辆破旧的宝来显得那般渺小，而那车中早已泣不成声之人更加的渺小。
他终于明白了，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从杨曼和那个男人的车进入地下室的那一刻，他终于知道原来自己在杨曼的心里早已没有了半点位置。一切都是借口，一切都是虚伪的借口，却也是真实的借口。那一刹，他想要冲进酒店，而现实却瞬间让他止住了脚，止住了心——难道选择自己想要的人，想要的生活，有错吗？
白木华终于苦苦而笑，苍白而笑，无奈而笑。
他多想逃离这个可笑的世界！又多想逃离这个与他格格不入的世界。
虽然他曾经那般努力，那般抗争，却注定过不好这一生，注定对不起太多的人，注定对抗不了命运的作弄。
白木华还是回到了家，像个丢却三魂七魄的行尸走肉，只是这一刻他好想念儿子，好想去抚摸一下他天真无邪的小脸，好想听他再喊一声爸爸。如今，在这座城市中，只有儿子才是他的唯一。
可当他推开家门的时候，却没有听到儿子的声音，看到的只是满屋子怒气不平的脸。
白木华当然认得他们，一群高高在上，世故狡黠的生意人。不过今天白木华并不想搭理他们，哪怕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特别是灯光下那一圈圈富贵荣华的貂毛大领子真的很令人作呕。
“不用进去了，小小今晚睡在他外婆那。”
白木华还没有走进卧室，就被杨曼的父亲厉声喝住。老头子高高坐在沙发的中央，满脸的横肉抖了三抖，一双三角眼和短小的眉毛一如既往地不可一世。
老头子脑袋微动，闷“嗯”一声，眼神示意白木华过去。
白木华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牙齿咬碎的声音，头也没抬，转身就走，却被一只大手拦在过道。
“过去！今天我们来不是陪你耍的。”
说话的是杨曼的堂哥杨洪，说是堂哥，其实不过是一个远方家下，一个活脱脱的混混，这些年在成都靠着开干杂店卖假烟假酒挣了些小钱，自从在老家县城开了个火锅店和洗浴中心之后俨然成了家族眼中的成功人士。
“过去！”
杨洪见白木华未动，自感跌了面子，如何能忍，一声暴喝之下掐住他的后脖梗将白木华硬生甩了过去。
杨洪本就身形魁梧，手狠有力，白木华一介书生怎拗得过，一个趔趄差点摔在人群中央。
“好了！洪娃，你也过来坐下！”杨曼的父亲扬了扬手，板着一副太上皇似的老脸。
这时，杨曼的小姑抽了口烟，冷冷地一笑：“白木华，我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自己倒是说说看，你刚来成都时有什么?穷书呆子一个。现在房子有了，车子有了，你还不知足？听说这次又是你提出离婚，你真觉得自己了不起是吗？没有我五哥，没有小曼，你现在还不知在哪露宿街头呢！真够可笑的你！”
“哼！”白木华当真会心一笑，“是，我可笑！”
“五哥你看看他，是个啥子态度嘛？”小姑眉头一挑，按灭了烟头。
“好啦，六老妹，你说这些个干啥呢！”威坐在老头子旁边的二姑终于发话了，“白木华，今天我们也不为难你，我们也知道你和小曼的主要矛盾就是你妈的赡养问题。我也听小曼说了，你那个妈也的确恼火嘛！你说农村人本来就有些不好的毛病，生活习惯也不一样，有时候是不太注意细节，我们也能理解，小曼不是也说了，她也不是说不给钱，就是先让她回农村老家去……”
“你们的上一辈难道不也是农村人吗？装什么装！”白木华冷哼一声，声音虽小，但却真切的听到了二姑的耳朵里。
“好你个白木华，我这是在替你说好话，你还来劲了是吧！老五，你自己看着办吧！”
二姑被白木华一句话呛得半天没有说话，兀自生着闷气。
“木华，说说你自己的想法嘛，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一直笑眼旁观的二伯终于发话了。其实他与杨曼的父母素有些家长里短的矛盾，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模样，骨子里绝非一个良善。
白木华自然了解他的为人，根本不愿搭理他。
二伯笑了笑，接着说：“听说你坚持要把你妈接到成都来住，你的想法是没错的，你妈她年纪大了嘛，一个人留在老家，万一有个头疼脑热也的确不是个事。可是就有一点，我也听小曼说过，也就是生活习惯的问题，小曼从小在城里生活，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就爱干净，也好个安静，不如……老五，我也只是建议，你们权当拣着听。不如在小区内再租个房，单独给他妈住，白天就过来给他俩和孩子做做饭，洗洗衣，打扫打扫屋子，没事的时候呢，就过去一人住……”
“妈的，闭上你的臭嘴！”
白木华再也忍不住了，这一刻他对这满屋的人，满屋虚假的嘴脸，简直憎恶到了极点，。
“放肆！”
杨曼的父亲猛然站起身，一巴掌狠狠地打在白木华的脸上，直将他打倒在地，脑袋“砰”的一声撞在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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