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动手
刘海无奈的笑笑：“你这不像是二十一岁的人啊！”
“我是年青，但不是傻。”路晨在心里吐槽，他转头看着刘海，真诚的说道，“谢谢。”
刘海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随即自嘲道：“谢什么，你别怪我们就好。”
路晨摇摇头，不再说话。
刘海沉默着打开门，心里想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是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还是某次被领导教育要顾全大局？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那个曾经心怀正义的年青人已经不在，如今只是一个混日子的片警而已。
当班的李警长就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愣神，刘海走过去递了支烟，抱怨道：“警长，这事怎么办？那小子聪明着呢，我刚才都还没开口，他直接把我的话都说了。”
李警长点燃烟，闷头抽着一口，听他这么说，转头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已经看出来是碰瓷了，甚至都猜到有鉴定书。”
“所以他不肯赔？”
“嗯。”刘海抽了口烟，接着说，“他态度很坚决，这什么事啊？一个个都猴精猴精的，弄得我们显得有点呆！”
李警长笑出声：“你没看他情况？他是孤儿啊，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何况他一个孤儿！”
“也是。”刘海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话，“诶，警长，你说何八子怎么回事呢？怎么讹上这么个小人物，他哪像有钱的样子，这不给我们找事吗？”
“你以为我想管呢？”
李警长指了指上面，伸出三根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张口说了声：“分局。”
刘海瞬间就懂了：“靠，分局陈三狗？这王八蛋是真狗啊，就死要钱？万一逼得人出了事，到时候又是我们倒霉！”
李警长摇摇头，他压低了声音：“这事咱就只负责调解，至于成不成，那是他们双方的事，我们不管。谈不拢就让他们走人，他们想怎么样，让他们去法院告去。”
李警长都这么说了，刘海也松了口气，他也压低声音：“陈三狗能答应？”
“我管他！我刚跟何八子说了，他说没问题。”
“嘿，这何八子，他图什么？”
李警长把手一摊：“甭管他，一堆破事，爱咋咋的！”
路晨依旧在办公室里发呆，刘海进来过几次，每次都问他：“小路啊，怎么样？想好赔钱了吗？”
“我没钱。”路晨笑着说道。
刘海也就是这么一说，至于路晨赔不赔的他不关心，要不是上面给压力，他早把何八子赶出去了。他点点头，也没继续问，反倒跟路晨闲聊起来，天南地北的闲聊，从大学到中学再到小学，聊着每一届的班花、校花，都是纯纯的暗恋他，至于到底是谁暗恋谁？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路晨看了看刘海的长相，觉得这话听听就好。
两个人都很默契的谁也不没再提纠纷的事情。
李警长终于忍不住亲自过来了，打开门问道：“刘子，调解得怎么样了？”
刘海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坐直了身体，一脸严肃的训斥路晨要认清形势。路晨只是沉默地看着他表演，不说话，等他说够了才道：“我没钱啊。”
李警长摆了摆手，示意刘海去忙，他自己来。刘海也不担心，反正里面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李警长语重心长地说：“路晨啊，你这样很难办，人家已经证据确凿了，你不赔钱，这也说不过去。”
“我没钱。”
“你要是这种态度，我们就得考虑上手段了，关你十五天的你也不好受，是不是？”
“我没钱。”
……
李警长苦口婆心，威胁恫吓，招都用了一遍，路晨只一句：“我没钱。”
末了，路晨笑嘻嘻的还加了一句：“我知道，别看他有什么证书，那什么瓷瓶铁定是假的，让他们去告我去。”
李警长看他这样子，知道多说无益。他也没多上心，既然调解无效，他也懒得理会，做做样子，多留他一会儿就算了。
李警长也烦了，爱咋地咋地，反正他也调解了，跟上面也有了交待，大不了多留路晨一会。
就这样路晨一个人被晾在了办公室，警察也默契，进进出出的也没人理他，李警长和刘海也不见了踪影，好像是又出警了。
路晨看了看窗外，一只乌鸦扑腾着翅膀飞到窗子上，路晨看着它，美瞳下的眼睛现出螺旋的波纹，乌鸦的眼睛瞬间变成轮回眼的形状。仔细看去，乌鸦背上插着一根黑棒。
路晨拿起纸笔，写上“安心，别给陌生人开门”几个字，把纸条绑在乌鸦腿上，轻轻拍了拍乌鸦，乌鸦转身飞走。
路晨坐回凳子上，闭目养神，一根黑棒嵌入他手心，只露出一小段留在外面，路晨手心卷起遮住。
红楼里，乌鸦从二楼窗外进入小楼里。吴玥正不安的等着，乌鸦飞到她面前，她惊讶地看着乌鸦，乌鸦也能送信？而且这乌鸦的眼睛很特别。
乌鸦飞到屋顶，监视着屋外的一切。
天已经黑了，已经到了饭点，警察们都已经出去吃饭了。
这时候，李督和刘海才从外面回来。两人满头大汗，看样子刚刚的出警不怎么好弄。
“狗日的，一天到晚都这些破事，这帮中介也是够烂的，整天骗人来做事，纯骗，搞得一群打工的天天报警。”刘海一进门，就给自己倒了杯水，看到路晨，不由一愣，他看了看李警长，李警长正好也看向他。
刘海挠头有些尴尬：“警长，都忙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呢。怎么办？”
“能怎么办？”李督翻了个白眼，“给我也倒一杯，狗日的，这帮黑中介。”
李警长接过刘海递过来的水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缓了缓神，天都黑了，差不多就完了。他板起脸，训了路晨一通，末了才道：“就这样了，我们不管了，你们是上法院也好，是干啥都行。天也晚了，你回去吧。”
路晨笑着站起来，对着两位警官，尤其是刘海诚恳地说：“谢谢。”
路晨看着刘海，由衷感谢，对于刘海的有意维护，路晨是记在心里的。
刘海把路晨带到门口，路晨再次向他道谢，刘海摆摆手：“小伙子挺聪明啊，事情你自己知道就行，别出去乱说。也请你理解一下我们的难处，不要怪我们，有时候我们也身不由已。”
路晨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你赶紧回家吧，我还有事。”
……
暮色里，路晨坐上一辆出租车，赶回他的小红楼。他闭上眼睛，感受着乌鸦，在乌鸦的视界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呵，竟然没人找到这里，倒是我高看你们了？还是秦爷真的这么能忍？
他倾向于后者，吴玥跟他说了秦爷的事，让他本能感觉这是一个很谨慎的人，能走到他今天的地位，确实有点厉害。换成前世的自己，恐怕秦爷伸出一根指头就能把他捏死。
可惜我不是那个屌丝了啊！
这也坚定了他的决心，这个秦爷不能留啊。
“院长，你看好人难做吧？”
路晨沉默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天空中最后的光线也暗淡了下去。
车很快就到了，他下了车，走到红楼门口。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他拿起手机拨通号码，过了一会，一声女声响起：“喂，是路晨吗？”
“是我，我在门口。”
门开了，吴玥担忧的看着他：“出什么事了？”
“没事，先进去。”
“哦。”
吴玥打开门，路晨跨进门口，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回头望了一眼，心中一声嗤笑，跟过来了？你们今晚可要来啊，可别让我失望！
马路对面一辆轿车里，两个汉子一直看着他进屋，才低声商议了一下，坐在主驾驶位的汉子拨了电话，低声说：“喂，秦爷，是我。对，那小子到了堂子街，进了一栋两层的小红楼里。好，好。”
他挂了电话，对同伴说：“行了，老大让我们收工了，不用再跟了。”
“好嘞。”
秦爷放下电话，他点燃了一根雪茄抽了一口，默默地想了一阵，又打了另一个号码：“潇洒，你确定这一个下午都没人来保那小子么？”
“确定啊，我还跟分局里的人问了，没人保，绝对没人保。”
秦爷刚放下了手机，一个电话又打进来了，他随手拿起一接：“喂，细狗，怎么样？”
“秦爷，已经打听清楚了，路晨，星城本地人，父母十二年前过世，一直由孤儿院收养，直到十八岁才继承了父母遗留的一栋小楼，没有亲戚。”
“哦，我知道了。”
秦爷冷笑着挂了电话，又抽了口雪茄，没钱没背景，也敢跟我姓秦的争女人，活腻了！
秦爷也能明白，男人嘛，管不住下半身是常有的事，精虫上脑，就什么都不想了。可惜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小子你自己找死，就别怪我了！
他再次拿起电话：“潇洒，动手吧！带他们过来见我，要活的。”
他挂断电话，脑子里回味起吴玥的身影，心里莫名窜起一股邪火，他抓起一个烟灰缸，狠狠地砸在地上。
想离开我？门都没有！
“我是年青，但不是傻。”路晨在心里吐槽，他转头看着刘海，真诚的说道，“谢谢。”
刘海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随即自嘲道：“谢什么，你别怪我们就好。”
路晨摇摇头，不再说话。
刘海沉默着打开门，心里想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是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还是某次被领导教育要顾全大局？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那个曾经心怀正义的年青人已经不在，如今只是一个混日子的片警而已。
当班的李警长就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愣神，刘海走过去递了支烟，抱怨道：“警长，这事怎么办？那小子聪明着呢，我刚才都还没开口，他直接把我的话都说了。”
李警长点燃烟，闷头抽着一口，听他这么说，转头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已经看出来是碰瓷了，甚至都猜到有鉴定书。”
“所以他不肯赔？”
“嗯。”刘海抽了口烟，接着说，“他态度很坚决，这什么事啊？一个个都猴精猴精的，弄得我们显得有点呆！”
李警长笑出声：“你没看他情况？他是孤儿啊，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何况他一个孤儿！”
“也是。”刘海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话，“诶，警长，你说何八子怎么回事呢？怎么讹上这么个小人物，他哪像有钱的样子，这不给我们找事吗？”
“你以为我想管呢？”
李警长指了指上面，伸出三根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张口说了声：“分局。”
刘海瞬间就懂了：“靠，分局陈三狗？这王八蛋是真狗啊，就死要钱？万一逼得人出了事，到时候又是我们倒霉！”
李警长摇摇头，他压低了声音：“这事咱就只负责调解，至于成不成，那是他们双方的事，我们不管。谈不拢就让他们走人，他们想怎么样，让他们去法院告去。”
李警长都这么说了，刘海也松了口气，他也压低声音：“陈三狗能答应？”
“我管他！我刚跟何八子说了，他说没问题。”
“嘿，这何八子，他图什么？”
李警长把手一摊：“甭管他，一堆破事，爱咋咋的！”
路晨依旧在办公室里发呆，刘海进来过几次，每次都问他：“小路啊，怎么样？想好赔钱了吗？”
“我没钱。”路晨笑着说道。
刘海也就是这么一说，至于路晨赔不赔的他不关心，要不是上面给压力，他早把何八子赶出去了。他点点头，也没继续问，反倒跟路晨闲聊起来，天南地北的闲聊，从大学到中学再到小学，聊着每一届的班花、校花，都是纯纯的暗恋他，至于到底是谁暗恋谁？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路晨看了看刘海的长相，觉得这话听听就好。
两个人都很默契的谁也不没再提纠纷的事情。
李警长终于忍不住亲自过来了，打开门问道：“刘子，调解得怎么样了？”
刘海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坐直了身体，一脸严肃的训斥路晨要认清形势。路晨只是沉默地看着他表演，不说话，等他说够了才道：“我没钱啊。”
李警长摆了摆手，示意刘海去忙，他自己来。刘海也不担心，反正里面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李警长语重心长地说：“路晨啊，你这样很难办，人家已经证据确凿了，你不赔钱，这也说不过去。”
“我没钱。”
“你要是这种态度，我们就得考虑上手段了，关你十五天的你也不好受，是不是？”
“我没钱。”
……
李警长苦口婆心，威胁恫吓，招都用了一遍，路晨只一句：“我没钱。”
末了，路晨笑嘻嘻的还加了一句：“我知道，别看他有什么证书，那什么瓷瓶铁定是假的，让他们去告我去。”
李警长看他这样子，知道多说无益。他也没多上心，既然调解无效，他也懒得理会，做做样子，多留他一会儿就算了。
李警长也烦了，爱咋地咋地，反正他也调解了，跟上面也有了交待，大不了多留路晨一会。
就这样路晨一个人被晾在了办公室，警察也默契，进进出出的也没人理他，李警长和刘海也不见了踪影，好像是又出警了。
路晨看了看窗外，一只乌鸦扑腾着翅膀飞到窗子上，路晨看着它，美瞳下的眼睛现出螺旋的波纹，乌鸦的眼睛瞬间变成轮回眼的形状。仔细看去，乌鸦背上插着一根黑棒。
路晨拿起纸笔，写上“安心，别给陌生人开门”几个字，把纸条绑在乌鸦腿上，轻轻拍了拍乌鸦，乌鸦转身飞走。
路晨坐回凳子上，闭目养神，一根黑棒嵌入他手心，只露出一小段留在外面，路晨手心卷起遮住。
红楼里，乌鸦从二楼窗外进入小楼里。吴玥正不安的等着，乌鸦飞到她面前，她惊讶地看着乌鸦，乌鸦也能送信？而且这乌鸦的眼睛很特别。
乌鸦飞到屋顶，监视着屋外的一切。
天已经黑了，已经到了饭点，警察们都已经出去吃饭了。
这时候，李督和刘海才从外面回来。两人满头大汗，看样子刚刚的出警不怎么好弄。
“狗日的，一天到晚都这些破事，这帮中介也是够烂的，整天骗人来做事，纯骗，搞得一群打工的天天报警。”刘海一进门，就给自己倒了杯水，看到路晨，不由一愣，他看了看李警长，李警长正好也看向他。
刘海挠头有些尴尬：“警长，都忙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呢。怎么办？”
“能怎么办？”李督翻了个白眼，“给我也倒一杯，狗日的，这帮黑中介。”
李警长接过刘海递过来的水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缓了缓神，天都黑了，差不多就完了。他板起脸，训了路晨一通，末了才道：“就这样了，我们不管了，你们是上法院也好，是干啥都行。天也晚了，你回去吧。”
路晨笑着站起来，对着两位警官，尤其是刘海诚恳地说：“谢谢。”
路晨看着刘海，由衷感谢，对于刘海的有意维护，路晨是记在心里的。
刘海把路晨带到门口，路晨再次向他道谢，刘海摆摆手：“小伙子挺聪明啊，事情你自己知道就行，别出去乱说。也请你理解一下我们的难处，不要怪我们，有时候我们也身不由已。”
路晨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你赶紧回家吧，我还有事。”
……
暮色里，路晨坐上一辆出租车，赶回他的小红楼。他闭上眼睛，感受着乌鸦，在乌鸦的视界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呵，竟然没人找到这里，倒是我高看你们了？还是秦爷真的这么能忍？
他倾向于后者，吴玥跟他说了秦爷的事，让他本能感觉这是一个很谨慎的人，能走到他今天的地位，确实有点厉害。换成前世的自己，恐怕秦爷伸出一根指头就能把他捏死。
可惜我不是那个屌丝了啊！
这也坚定了他的决心，这个秦爷不能留啊。
“院长，你看好人难做吧？”
路晨沉默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天空中最后的光线也暗淡了下去。
车很快就到了，他下了车，走到红楼门口。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他拿起手机拨通号码，过了一会，一声女声响起：“喂，是路晨吗？”
“是我，我在门口。”
门开了，吴玥担忧的看着他：“出什么事了？”
“没事，先进去。”
“哦。”
吴玥打开门，路晨跨进门口，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回头望了一眼，心中一声嗤笑，跟过来了？你们今晚可要来啊，可别让我失望！
马路对面一辆轿车里，两个汉子一直看着他进屋，才低声商议了一下，坐在主驾驶位的汉子拨了电话，低声说：“喂，秦爷，是我。对，那小子到了堂子街，进了一栋两层的小红楼里。好，好。”
他挂了电话，对同伴说：“行了，老大让我们收工了，不用再跟了。”
“好嘞。”
秦爷放下电话，他点燃了一根雪茄抽了一口，默默地想了一阵，又打了另一个号码：“潇洒，你确定这一个下午都没人来保那小子么？”
“确定啊，我还跟分局里的人问了，没人保，绝对没人保。”
秦爷刚放下了手机，一个电话又打进来了，他随手拿起一接：“喂，细狗，怎么样？”
“秦爷，已经打听清楚了，路晨，星城本地人，父母十二年前过世，一直由孤儿院收养，直到十八岁才继承了父母遗留的一栋小楼，没有亲戚。”
“哦，我知道了。”
秦爷冷笑着挂了电话，又抽了口雪茄，没钱没背景，也敢跟我姓秦的争女人，活腻了！
秦爷也能明白，男人嘛，管不住下半身是常有的事，精虫上脑，就什么都不想了。可惜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小子你自己找死，就别怪我了！
他再次拿起电话：“潇洒，动手吧！带他们过来见我，要活的。”
他挂断电话，脑子里回味起吴玥的身影，心里莫名窜起一股邪火，他抓起一个烟灰缸，狠狠地砸在地上。
想离开我？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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