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死则死矣
进岛跨海大桥上。
于夏趴在地上。他眼前的大桥断塌了。从他的胸下，到熊熊燃烧的大火之间的桥体，整个断塌砸进了底下的大海里。翻涌起的白色巨浪推向了整个大海。
大火浓烟后面，各色车辆像被扔的垃圾似的，从大桥的左右两侧抛飞出来，直坠大海。
掉落在身边的手机里，突然传出柯芸惊恐的声音：“你们是谁？……别过来……”
于夏疯了似的捡起手机。他对着手机喊道：“芸姐，怎么了？你没事吧？——芸姐！你说话呀！”
“于夏救我——”通话被掐断了。
柯芸最后惊颤无助的声音，凝结在空中，任凭海风猛烈，也吹散不去丝毫。
于夏抬头看向浓烟大火，整个脑袋都麻颤了。
断桥下，浪沫在平复收拢。
……
市警局楼顶，灵警部。
两个带刀血族从围栏下飞了上来。他们落定在乌星云和钟楷之间。他们一同抽出腰间的武士刀。血红真气在他们身上蒸腾出来的同时，两道血光蛇缠似的，交缠在他们手中的武士刀的刀身上。两人脸上的神色都是一样的冷峻。
“队长，好久不见。”两人异口同声地冷冷说道。
钟楷带着施诚，翻围栏跳了下去。
“武涛，武强。”乌星云的神情越发冷了下来。“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我劝你们最好不要。”
“那些事情刻在脑袋里，怎么也挥之不去。”武涛说道，“我不知道队长你是怎么做到忘记这些的。”
“活着的人，总要继续活下去。”乌星云说道。
“背负这些吗？”武涛说道，“太难了。队长，你都不做噩梦的吗？那事之后，我一个好觉也没睡过。”
“队长，我们也有继续活下去。”武强说道，“不过，不是像你这样逃避着活下去。支持我们活下去的，没有别的，只有仇恨。”
“很好。”乌星云拉开枪势，说道，“那就为了你们心中的仇恨，来拼命吧。”
长枪一震，刀光四起。三人惊天动地地缠斗在了一起……
……
车少臣一枪轰退了黄魁。
黄魁包裹在血红色的真气中，双脚犁地着后退了五六米，这才稳住了身形。
像接住跳楼人的气垫似的，子弹钻陷在黄魁身上的血红真气里。劲势的子弹还在奋力地往里钻顶。黄魁交叉在胸口前的握拳双手，猛地一下震开。血色真气轰然爆开。子弹反射了回去。车少臣摆头躲过了子弹。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手枪。”黄魁身上重新蒸腾起汹涌的血色真气。他朝车少臣走去。
车少臣手中缠满“元魄游丝”的手枪，再次开火了。
黄魁闪身躲过。他身后的石墩围栏被一枪轰烂了。再现身时，他已欺身到了车少臣的身侧。他右腿一记顶膝，撞陷在了车少臣的腹部上——
车少臣猛拉开缠裹着银白灵光的左手——黄魁脸上，唇鼻所穿的铁环被硬扯了下来。
车少臣被顶飞，撞进了残楼的废墟里。
黄魁脸上，断开的下唇和没了鼻翼的鼻子，流下三道血线，样子极为丑陋狰狞。他脸上的怒色，沸腾了他全身的血气。
车少臣从废墟里挣脱出来。
黄魁朝他走去——他身上狰狞的血气，衬托着他那被脖子上花花绿绿的恐怖文身所托起的满面怒容，宛如恶魔一般。
车少臣冷目直视，丝毫不畏惧。
他忽然一展双手，银白灵光烁动在他缓抬而起的双手上——
废墟里，什么东西激射了出来，蜂群似的悬停在他的身周围——
那是二十来把的各式枪械：重狙巴雷特、AWM，机枪加特林、勃朗宁M2HB，步枪AK47、M4，手枪沙漠之鹰、蟒蛇……所有悬停在他身周围的枪械，全都内嵌灯管似的，流转着银白色的灵光。
森森的枪口下，黄魁惊愕地停下了脚步。他惊慌地扎马站定，双手握拳交叉于胸前。汹涌而起的血色真气，乌云涌动似的包裹住了他。
车少臣双目冷厉。随着他猛地一下握拳，所有的枪械一齐开火了！
密乱的枪声，滚油炸水似的爆发了开来。
包裹住黄魁的血色真气团，瞬间被打成了马蜂窝——
子弹纷纷掉落在地的同时，血气团里鲜血四溅了出来。
车少臣一把抓过悬停在身边的重狙巴雷特。他将手中的银色手枪按在巴雷特的枪身上。汽车人变身似的，重狙巴雷特开身和散解的银色手枪组装成了一体。
他端枪下蹲——右膝顶地的同时，左膝撑肘握枪。他歪头贴脸在枪托上。他的双手上，疯长出的“元魄游丝”缠满了整把重狙枪身。
“你对我的实力，一无所知。”车少臣轻声自语念道。
话落，枪开！
“嘭！！”一声枪响，平地惊雷。
枪管抬头一震，看不见的子弹冲破莹绿色的“灵障”（音障升级版），冲击波似的，将黄魁连血气带人一并洞穿了！
血气散去，现身出来的黄魁，胸口洞穿了一个篮球大小的血洞。他交叉于胸前的双手，只剩下连肩的最后一小截。扎马蹲立的他，脸上凝固着惊愕的表情，仰身翻倒了下去。
——波霸女酉蓉和师小故两人，浑身浴血，赤拳死斗在一起。
酉蓉骑在师小故的胸口上，右手血拳、拳拳到肉地朝身下的师小故的脸上猛捶下去。师小故交叉挡在脸上的双手，都已经畸形反折了——
“嘭！！”又是一声惊雷枪响。
抡拳暴揍的酉蓉，脑袋从侧边给轰烂了！
只剩撕裂断口的脖子和脖子以下身体的她，侧翻倒了下去。
——“嘭！！”
——“嘭！！”
——“嘭！！”
——“嘭！！”
——“嘭！！”
——“嘭！！”
——“嘭！！”
七声惊雷枪响，战场肃清！
……
泳池下，血沫池中。
满脸是血的尹臻一跃而起。苍绿色的光刀让他双手高举过头顶。
严横双臂齐肩斩断。满脸是血的他，对着一跃而来的尹臻，发狂似的引颈厉吼出声。他脖子上的血筋根根暴起。他裂嘴张开獠牙血口——一道激光似的血光怒射向了跃来的尹臻。
尹臻双手中的光刀，绿光刀身心脏搏动似的猛地一震。原本还是正常大小的光刀，突然勃然一胀，变成了一把比人还巨大许多的斩天大刀！
尹臻厉目挥刀，迎着激射而来的血光柱猛砍下去——
大刀开竹！
血光柱和严横一并给居中劈成了两半！
连带着，严横身下的楼房也给劈开了！
……
武涛和武强撑着断刀，跪在乌星云的身前。他们的身上，鲜血淋淋地直淌而下。
乌星云单手举枪，血芒枪尖直指着跪在他身前的兄弟两人。他冷然严肃的脸上，一丝动容颤烁着闪过双眼。
“武叔只剩你们两个儿子了。”乌星云说道，“好好活下去不好吗？”
“他人还在吗？”武涛咳了一口鲜血。“他就死在你身后那些肮脏的灵种手上！”
——车少臣将手中的重狙枪口对准了武涛两兄弟的其中之一。
“嘭！！”惊雷枪声再响——至于为什么开枪？如果在你身周围的地上，躺满了你好友的惨死尸体，你也会开枪的。
就在车少臣开枪的瞬间，背对站着的乌星云忽然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再现身时，龙血枪的枪尖已是顶在了车少臣端举着的重狙的枪口上——
车少臣的脸色悚然惊变！
随着惊雷枪响，重狙的枪管炸裂了！
枪身上密裹的“元魄游丝”粉碎飞散了开来！
举枪的车少臣被震飞了出去。他撞在断壁残垣上，瘫软了下来。他摊在身侧的双手上，残根“元魄游丝”浸泡在鲜血里，没死透的蚯蚓似的，微微抽搐着。
满脸是血的尹臻闪身出现在了龙血枪的枪尖前。他那被鲜血沃红的双眼，冷视着乌星云。
乌星云的身影再是一晃。连带着武涛两兄弟，一起消失不见了。
尹臻一下松气，终于跪倒在了地上。他撑刀埋头跪着。
他手中的苍绿色光刀暗淡了下去，变回了木刀的古朴真容。
他脸上的鲜血，一滴接一滴地砸落在地上。
……
进岛的跨海大桥上。
于夏将车平齐大桥的断面，停在路中间。
他将车后侧的加油盖子按开来。
他摸出口袋里的香烟，抽出一根点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时，他转头看向断桥对面的大火和滚滚浓烟。
狰狞的浓烟欺压下，大火仍旧熊熊地涌冲着。
他又深深地吸了口烟。
“死就死吧。”说着，他一横心，回身将手上的香烟丢进了加油口——
“嘭！”一声闷实的爆响，整车炸成了一团火球——
一道火光抛物线，划过夜空，落进了断桥对面的浓烟里。
于夏砸在桥面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住身。他身上的火焰还在燃烧着。而他，除了覆满全身的一层温热，并没有感觉到火焰的灼痛。他站起身。他身上的火焰游龙彩绦似的，睥睨涌动了起来。
他的左手边站着三个人：
三人中右边的一个是跟柯芸车、戴着一顶鸭舌帽的那个男人——池花明；
左边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笔挺黑西装的男人——常歌；
居中的那个消瘦男人，面色阴冷非常。一对眼角上提的丹凤眼，灰钢似的，冰冷生硬。
三人身后，乱堆在一起的车辆腾烧着熊熊大火。大火之上，滚滚浓烟搅乱了夜空。
柯芸瘫坐在于夏的右手边地上。她的脑袋被捏在一个老人的手里。她那张满是焦黑的脸上，涂满了泪痕。她双目又惊恐又无助地看着于夏。
捏着柯芸脑袋的那个老人回头朝于夏看了过来——于夏认得他。他是灵法学院的土灵系副教授，宫默。
“这不是于夏吗？”宫默慈笑着说道，“你怎么跑这来了？哎呀呀，这可不太好。恐怕得让你死在这了。”
于夏的心忽然一下慌了——
这时，“红缨”冷不防地现身在了他的右手手里。和他一起颤抖了起来……
于夏趴在地上。他眼前的大桥断塌了。从他的胸下，到熊熊燃烧的大火之间的桥体，整个断塌砸进了底下的大海里。翻涌起的白色巨浪推向了整个大海。
大火浓烟后面，各色车辆像被扔的垃圾似的，从大桥的左右两侧抛飞出来，直坠大海。
掉落在身边的手机里，突然传出柯芸惊恐的声音：“你们是谁？……别过来……”
于夏疯了似的捡起手机。他对着手机喊道：“芸姐，怎么了？你没事吧？——芸姐！你说话呀！”
“于夏救我——”通话被掐断了。
柯芸最后惊颤无助的声音，凝结在空中，任凭海风猛烈，也吹散不去丝毫。
于夏抬头看向浓烟大火，整个脑袋都麻颤了。
断桥下，浪沫在平复收拢。
……
市警局楼顶，灵警部。
两个带刀血族从围栏下飞了上来。他们落定在乌星云和钟楷之间。他们一同抽出腰间的武士刀。血红真气在他们身上蒸腾出来的同时，两道血光蛇缠似的，交缠在他们手中的武士刀的刀身上。两人脸上的神色都是一样的冷峻。
“队长，好久不见。”两人异口同声地冷冷说道。
钟楷带着施诚，翻围栏跳了下去。
“武涛，武强。”乌星云的神情越发冷了下来。“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我劝你们最好不要。”
“那些事情刻在脑袋里，怎么也挥之不去。”武涛说道，“我不知道队长你是怎么做到忘记这些的。”
“活着的人，总要继续活下去。”乌星云说道。
“背负这些吗？”武涛说道，“太难了。队长，你都不做噩梦的吗？那事之后，我一个好觉也没睡过。”
“队长，我们也有继续活下去。”武强说道，“不过，不是像你这样逃避着活下去。支持我们活下去的，没有别的，只有仇恨。”
“很好。”乌星云拉开枪势，说道，“那就为了你们心中的仇恨，来拼命吧。”
长枪一震，刀光四起。三人惊天动地地缠斗在了一起……
……
车少臣一枪轰退了黄魁。
黄魁包裹在血红色的真气中，双脚犁地着后退了五六米，这才稳住了身形。
像接住跳楼人的气垫似的，子弹钻陷在黄魁身上的血红真气里。劲势的子弹还在奋力地往里钻顶。黄魁交叉在胸口前的握拳双手，猛地一下震开。血色真气轰然爆开。子弹反射了回去。车少臣摆头躲过了子弹。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手枪。”黄魁身上重新蒸腾起汹涌的血色真气。他朝车少臣走去。
车少臣手中缠满“元魄游丝”的手枪，再次开火了。
黄魁闪身躲过。他身后的石墩围栏被一枪轰烂了。再现身时，他已欺身到了车少臣的身侧。他右腿一记顶膝，撞陷在了车少臣的腹部上——
车少臣猛拉开缠裹着银白灵光的左手——黄魁脸上，唇鼻所穿的铁环被硬扯了下来。
车少臣被顶飞，撞进了残楼的废墟里。
黄魁脸上，断开的下唇和没了鼻翼的鼻子，流下三道血线，样子极为丑陋狰狞。他脸上的怒色，沸腾了他全身的血气。
车少臣从废墟里挣脱出来。
黄魁朝他走去——他身上狰狞的血气，衬托着他那被脖子上花花绿绿的恐怖文身所托起的满面怒容，宛如恶魔一般。
车少臣冷目直视，丝毫不畏惧。
他忽然一展双手，银白灵光烁动在他缓抬而起的双手上——
废墟里，什么东西激射了出来，蜂群似的悬停在他的身周围——
那是二十来把的各式枪械：重狙巴雷特、AWM，机枪加特林、勃朗宁M2HB，步枪AK47、M4，手枪沙漠之鹰、蟒蛇……所有悬停在他身周围的枪械，全都内嵌灯管似的，流转着银白色的灵光。
森森的枪口下，黄魁惊愕地停下了脚步。他惊慌地扎马站定，双手握拳交叉于胸前。汹涌而起的血色真气，乌云涌动似的包裹住了他。
车少臣双目冷厉。随着他猛地一下握拳，所有的枪械一齐开火了！
密乱的枪声，滚油炸水似的爆发了开来。
包裹住黄魁的血色真气团，瞬间被打成了马蜂窝——
子弹纷纷掉落在地的同时，血气团里鲜血四溅了出来。
车少臣一把抓过悬停在身边的重狙巴雷特。他将手中的银色手枪按在巴雷特的枪身上。汽车人变身似的，重狙巴雷特开身和散解的银色手枪组装成了一体。
他端枪下蹲——右膝顶地的同时，左膝撑肘握枪。他歪头贴脸在枪托上。他的双手上，疯长出的“元魄游丝”缠满了整把重狙枪身。
“你对我的实力，一无所知。”车少臣轻声自语念道。
话落，枪开！
“嘭！！”一声枪响，平地惊雷。
枪管抬头一震，看不见的子弹冲破莹绿色的“灵障”（音障升级版），冲击波似的，将黄魁连血气带人一并洞穿了！
血气散去，现身出来的黄魁，胸口洞穿了一个篮球大小的血洞。他交叉于胸前的双手，只剩下连肩的最后一小截。扎马蹲立的他，脸上凝固着惊愕的表情，仰身翻倒了下去。
——波霸女酉蓉和师小故两人，浑身浴血，赤拳死斗在一起。
酉蓉骑在师小故的胸口上，右手血拳、拳拳到肉地朝身下的师小故的脸上猛捶下去。师小故交叉挡在脸上的双手，都已经畸形反折了——
“嘭！！”又是一声惊雷枪响。
抡拳暴揍的酉蓉，脑袋从侧边给轰烂了！
只剩撕裂断口的脖子和脖子以下身体的她，侧翻倒了下去。
——“嘭！！”
——“嘭！！”
——“嘭！！”
——“嘭！！”
——“嘭！！”
——“嘭！！”
——“嘭！！”
七声惊雷枪响，战场肃清！
……
泳池下，血沫池中。
满脸是血的尹臻一跃而起。苍绿色的光刀让他双手高举过头顶。
严横双臂齐肩斩断。满脸是血的他，对着一跃而来的尹臻，发狂似的引颈厉吼出声。他脖子上的血筋根根暴起。他裂嘴张开獠牙血口——一道激光似的血光怒射向了跃来的尹臻。
尹臻双手中的光刀，绿光刀身心脏搏动似的猛地一震。原本还是正常大小的光刀，突然勃然一胀，变成了一把比人还巨大许多的斩天大刀！
尹臻厉目挥刀，迎着激射而来的血光柱猛砍下去——
大刀开竹！
血光柱和严横一并给居中劈成了两半！
连带着，严横身下的楼房也给劈开了！
……
武涛和武强撑着断刀，跪在乌星云的身前。他们的身上，鲜血淋淋地直淌而下。
乌星云单手举枪，血芒枪尖直指着跪在他身前的兄弟两人。他冷然严肃的脸上，一丝动容颤烁着闪过双眼。
“武叔只剩你们两个儿子了。”乌星云说道，“好好活下去不好吗？”
“他人还在吗？”武涛咳了一口鲜血。“他就死在你身后那些肮脏的灵种手上！”
——车少臣将手中的重狙枪口对准了武涛两兄弟的其中之一。
“嘭！！”惊雷枪声再响——至于为什么开枪？如果在你身周围的地上，躺满了你好友的惨死尸体，你也会开枪的。
就在车少臣开枪的瞬间，背对站着的乌星云忽然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再现身时，龙血枪的枪尖已是顶在了车少臣端举着的重狙的枪口上——
车少臣的脸色悚然惊变！
随着惊雷枪响，重狙的枪管炸裂了！
枪身上密裹的“元魄游丝”粉碎飞散了开来！
举枪的车少臣被震飞了出去。他撞在断壁残垣上，瘫软了下来。他摊在身侧的双手上，残根“元魄游丝”浸泡在鲜血里，没死透的蚯蚓似的，微微抽搐着。
满脸是血的尹臻闪身出现在了龙血枪的枪尖前。他那被鲜血沃红的双眼，冷视着乌星云。
乌星云的身影再是一晃。连带着武涛两兄弟，一起消失不见了。
尹臻一下松气，终于跪倒在了地上。他撑刀埋头跪着。
他手中的苍绿色光刀暗淡了下去，变回了木刀的古朴真容。
他脸上的鲜血，一滴接一滴地砸落在地上。
……
进岛的跨海大桥上。
于夏将车平齐大桥的断面，停在路中间。
他将车后侧的加油盖子按开来。
他摸出口袋里的香烟，抽出一根点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时，他转头看向断桥对面的大火和滚滚浓烟。
狰狞的浓烟欺压下，大火仍旧熊熊地涌冲着。
他又深深地吸了口烟。
“死就死吧。”说着，他一横心，回身将手上的香烟丢进了加油口——
“嘭！”一声闷实的爆响，整车炸成了一团火球——
一道火光抛物线，划过夜空，落进了断桥对面的浓烟里。
于夏砸在桥面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住身。他身上的火焰还在燃烧着。而他，除了覆满全身的一层温热，并没有感觉到火焰的灼痛。他站起身。他身上的火焰游龙彩绦似的，睥睨涌动了起来。
他的左手边站着三个人：
三人中右边的一个是跟柯芸车、戴着一顶鸭舌帽的那个男人——池花明；
左边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笔挺黑西装的男人——常歌；
居中的那个消瘦男人，面色阴冷非常。一对眼角上提的丹凤眼，灰钢似的，冰冷生硬。
三人身后，乱堆在一起的车辆腾烧着熊熊大火。大火之上，滚滚浓烟搅乱了夜空。
柯芸瘫坐在于夏的右手边地上。她的脑袋被捏在一个老人的手里。她那张满是焦黑的脸上，涂满了泪痕。她双目又惊恐又无助地看着于夏。
捏着柯芸脑袋的那个老人回头朝于夏看了过来——于夏认得他。他是灵法学院的土灵系副教授，宫默。
“这不是于夏吗？”宫默慈笑着说道，“你怎么跑这来了？哎呀呀，这可不太好。恐怕得让你死在这了。”
于夏的心忽然一下慌了——
这时，“红缨”冷不防地现身在了他的右手手里。和他一起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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