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那地面上跪着的一人看着好生乏力，从挟持人来时他未曾抬过一次头。
这样的场景，在这种地方或许很是常见，曹知书也只觉触目惊心了些，至于那泛起的一点点同情心，倒也不必把他看得如此可怜。
曹知书挪了一下身子向着余承钰，头扬起以手遮掩口型，小声问旁边的余承钰：
“为什么还未审问就把人打成这样了？”
抱着那一点点的好奇心，曹知书想知道，便又没有犹豫地就问了他旁边的人物。
殊不知，他旁边的那位余公子也是和他同一道来的，之前那些动刑招供余承钰都没有参与。
牢房里的灯光忽闪忽暗，暖黄的火苗在他们这几人身边照的格外明亮。
但曹知书还是看不清那余承钰的脸上是泛笑了还是无所表情，只听见其以同样细声回道：“我和你是一起来的，具体的不是很清楚，但猜测一下大概也可以明了，地面上的那个人嘴很严实……”
要不然开了个口不至于会被打成这样，这领头人身上的条条血痕，不过是他的倔犟在硬撑罢了。
嘴严实还真有些难办，余承钰和曹知书说完后便把头偏了过去，深沉双眸看向那地面上的领头人。
……被打也不愿意招供，该如何去撬开这人的嘴呢。
余承钰这不是相当于什么也没说么，他曹知书问的是人为何会打成这样，姓余的回答的是那人嘴很严实，不过他确是很他一起来的。
这事儿，棘手得几人一时相对无言。
这关键人物，还不能屈打成招，那回京去却也不好交代，余承钰目光忽而移向沈执，这沈执是个深藏不露又有头脑的人，有些事-还需请教一下他。
曹义按着规矩先问那厮：“你姓名为何，是哪里人？”
刚才两位小人物的姓名可以暂且忽略，可这位领头人的罪行比他们要重一些，问的自然要详细一些。
那厮不开口，蓬乱的头发随它飘摇着，低头似乎是在看自己囚衣上的红痕，又似乎是在嘴里怨恨着什么。
这问一个姓名和出处都如此难，那还未开口想要问的案件，是难上加难了。
一时的几人包括牢房的这处地方，都霎时寂寥无语，这倒让那领头人得意起来了。
他狂起了嘴角，头偏斜地不看向正中的人物，看向了余承钰那边，这人真是跟他不对付，几次三番都挡了他的道路，这在牢房里还能看见他，领头人心中愤懑不平，嘴里又吐不出什么话来。
保持着刚才的样子，领头人在这寂寥之刻开了口：“你们不都已经找到了粮草，还问我这个小喽啰做什么，要打要杀也是你们一句话的事儿，我又能做什么抵抗？！”
好一番慷慨的话语，这护主也护得太不明是非了点。
不过这样的话，还真不是他一个人说过，几乎每犯恶性的人物，都会先呈上这么“忠心”的话语，有的是真的肯以死相抵，有的不过是耍耍嘴皮子唬唬人罢了。
看他这样，一时不好判断他是哪种类型。
余承钰又撇过脑袋轻对着曹知书说道：“现在你该明白了吧，像这种罪行恶劣，在草地埋伏杀害官兵截取粮草，几次与官府做对的人如今还不招供，屈打成招对他好像也无用。”
他该明白什么……？
这姓余的一番话说的曹知书云里雾里的，他不过就是个看戏的主儿，这领头人的罪行他也大致晓得，但，他又不能帮什么忙。
曹知书在余承钰话落后就偏头看向他，差点余承钰那还未偏过头的面部，要被曹知书给青睐了……
幸好，曹知书及时将头往后仰了一下。
没想到这姓余的也有动作缓慢的时候，这次他还做出了让步，曹知书不得不赞叹一下他自己刚才及时抽身的行为。
沈执此时开口：“你以为你的主子会保你么，他连自己都顾不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幕后指使你的人，想必与另外一位朝廷命官也有接触，这，他到时候自保都难。”
这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指使他的人是朝廷中的人物？！
听完了沈执的话，那个乱糟糟的人物这时候借着头发的遮掩，眼神慌乱地一时无主。
这是招还是不招，其实也是取决于他。
上次草地的人手所剩无几时，他去向陈望复命，那陈望已不看重他的样子，对这件事好像无所谓的态度。
对了，陈望还让他说是徐尚书指使的来着，如若真的暴露了，这陈望给他的字条，倒是会起作用。
陈望说过，要是让那些去查案的人找到了什么线索，就算在徐尚书的头上，不然那陈望的一番狠话：
上老下小，他皆不保，这些什么不利的事情，都会推卸在他身上……
这些陈望吩咐的话语，这时候全冒出在了领头人的脑海里。
他犹豫了，好想终究也是瞒不过的，不如，为了保全他自己，总不能把什么都安在他一人头上。
那他自己都觉着不公平了。
能拖一人下水他就拖一人。
领头人下了决心，为了表现出他还是经历过了挣扎之后才想开口的，他的眼眸故作黯淡许多，望向带着手铐摊在地面的双手，满身疲惫地说道：
“姓名李守，邺城人。”
曹知书最先挑起了话，颇为惊讶地“哟”了一声，刚才还不开口的倔犟的人物，这时候吱了声，“怎么，想明白了？”
领头人不屑地斜睨了他一眼，却不敢言语半句。
曹义瞪了一眼曹知书让他闭嘴，继续问：“你为何现在想要开口了？”
诶，这父亲刚才还瞪了他一眼不让他说话来着，他也只是好心问了一下，承认语气带了点嘲讽，但他父亲不也是跟他说的话差不多。
算了，他还是不要开口好了，现在能跟他说得上话的，只有姓余的了。
“自知罪行不赦，图个安宁，想来口便开口了。”
这简短又随性的话语，正是从领头人嘴里说出来的。
他现在倒也不去想他自己的生死存亡了，只希望陈望真能遵守诺言不去找他家人的麻烦，不然拖谁下水都是一样的。
这样的场景，在这种地方或许很是常见，曹知书也只觉触目惊心了些，至于那泛起的一点点同情心，倒也不必把他看得如此可怜。
曹知书挪了一下身子向着余承钰，头扬起以手遮掩口型，小声问旁边的余承钰：
“为什么还未审问就把人打成这样了？”
抱着那一点点的好奇心，曹知书想知道，便又没有犹豫地就问了他旁边的人物。
殊不知，他旁边的那位余公子也是和他同一道来的，之前那些动刑招供余承钰都没有参与。
牢房里的灯光忽闪忽暗，暖黄的火苗在他们这几人身边照的格外明亮。
但曹知书还是看不清那余承钰的脸上是泛笑了还是无所表情，只听见其以同样细声回道：“我和你是一起来的，具体的不是很清楚，但猜测一下大概也可以明了，地面上的那个人嘴很严实……”
要不然开了个口不至于会被打成这样，这领头人身上的条条血痕，不过是他的倔犟在硬撑罢了。
嘴严实还真有些难办，余承钰和曹知书说完后便把头偏了过去，深沉双眸看向那地面上的领头人。
……被打也不愿意招供，该如何去撬开这人的嘴呢。
余承钰这不是相当于什么也没说么，他曹知书问的是人为何会打成这样，姓余的回答的是那人嘴很严实，不过他确是很他一起来的。
这事儿，棘手得几人一时相对无言。
这关键人物，还不能屈打成招，那回京去却也不好交代，余承钰目光忽而移向沈执，这沈执是个深藏不露又有头脑的人，有些事-还需请教一下他。
曹义按着规矩先问那厮：“你姓名为何，是哪里人？”
刚才两位小人物的姓名可以暂且忽略，可这位领头人的罪行比他们要重一些，问的自然要详细一些。
那厮不开口，蓬乱的头发随它飘摇着，低头似乎是在看自己囚衣上的红痕，又似乎是在嘴里怨恨着什么。
这问一个姓名和出处都如此难，那还未开口想要问的案件，是难上加难了。
一时的几人包括牢房的这处地方，都霎时寂寥无语，这倒让那领头人得意起来了。
他狂起了嘴角，头偏斜地不看向正中的人物，看向了余承钰那边，这人真是跟他不对付，几次三番都挡了他的道路，这在牢房里还能看见他，领头人心中愤懑不平，嘴里又吐不出什么话来。
保持着刚才的样子，领头人在这寂寥之刻开了口：“你们不都已经找到了粮草，还问我这个小喽啰做什么，要打要杀也是你们一句话的事儿，我又能做什么抵抗？！”
好一番慷慨的话语，这护主也护得太不明是非了点。
不过这样的话，还真不是他一个人说过，几乎每犯恶性的人物，都会先呈上这么“忠心”的话语，有的是真的肯以死相抵，有的不过是耍耍嘴皮子唬唬人罢了。
看他这样，一时不好判断他是哪种类型。
余承钰又撇过脑袋轻对着曹知书说道：“现在你该明白了吧，像这种罪行恶劣，在草地埋伏杀害官兵截取粮草，几次与官府做对的人如今还不招供，屈打成招对他好像也无用。”
他该明白什么……？
这姓余的一番话说的曹知书云里雾里的，他不过就是个看戏的主儿，这领头人的罪行他也大致晓得，但，他又不能帮什么忙。
曹知书在余承钰话落后就偏头看向他，差点余承钰那还未偏过头的面部，要被曹知书给青睐了……
幸好，曹知书及时将头往后仰了一下。
没想到这姓余的也有动作缓慢的时候，这次他还做出了让步，曹知书不得不赞叹一下他自己刚才及时抽身的行为。
沈执此时开口：“你以为你的主子会保你么，他连自己都顾不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幕后指使你的人，想必与另外一位朝廷命官也有接触，这，他到时候自保都难。”
这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指使他的人是朝廷中的人物？！
听完了沈执的话，那个乱糟糟的人物这时候借着头发的遮掩，眼神慌乱地一时无主。
这是招还是不招，其实也是取决于他。
上次草地的人手所剩无几时，他去向陈望复命，那陈望已不看重他的样子，对这件事好像无所谓的态度。
对了，陈望还让他说是徐尚书指使的来着，如若真的暴露了，这陈望给他的字条，倒是会起作用。
陈望说过，要是让那些去查案的人找到了什么线索，就算在徐尚书的头上，不然那陈望的一番狠话：
上老下小，他皆不保，这些什么不利的事情，都会推卸在他身上……
这些陈望吩咐的话语，这时候全冒出在了领头人的脑海里。
他犹豫了，好想终究也是瞒不过的，不如，为了保全他自己，总不能把什么都安在他一人头上。
那他自己都觉着不公平了。
能拖一人下水他就拖一人。
领头人下了决心，为了表现出他还是经历过了挣扎之后才想开口的，他的眼眸故作黯淡许多，望向带着手铐摊在地面的双手，满身疲惫地说道：
“姓名李守，邺城人。”
曹知书最先挑起了话，颇为惊讶地“哟”了一声，刚才还不开口的倔犟的人物，这时候吱了声，“怎么，想明白了？”
领头人不屑地斜睨了他一眼，却不敢言语半句。
曹义瞪了一眼曹知书让他闭嘴，继续问：“你为何现在想要开口了？”
诶，这父亲刚才还瞪了他一眼不让他说话来着，他也只是好心问了一下，承认语气带了点嘲讽，但他父亲不也是跟他说的话差不多。
算了，他还是不要开口好了，现在能跟他说得上话的，只有姓余的了。
“自知罪行不赦，图个安宁，想来口便开口了。”
这简短又随性的话语，正是从领头人嘴里说出来的。
他现在倒也不去想他自己的生死存亡了，只希望陈望真能遵守诺言不去找他家人的麻烦，不然拖谁下水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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