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游戏规则

    “唔，还是大师这里的好些。”也不知是水好，还是茶好，又或许是所处环境不同，总觉得这茶中多有一股清冽。

    大师朗声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大师才开口，“这些茶都是今日另一位褚施主送来的，说是宫中珍藏，怎么施主却说这比宫中的好呢?”

    “或许是这里的水好？”王莘疑惑开口。

    大师摇了摇头，“是施主的心境不同罢了。”

    王莘还未开口，大师继续说道，“施主心中有何烦忧，不妨说与老衲一听，或许说完就豁然开朗了呢？”

    王莘正是遍寻不着，这打了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自然要抓紧机会倾诉一二。况且，能得悟净大师解惑，也不是寻常时候能有的机缘。

    白日里跟褚方云说的言之凿凿，可细细想来，自己这样是否真的太过？或许真的有更好的出路呢？

    关于儿女情长的往事，她在情窦初开时已然遭受重创，实在不想再煎熬一遍。

    所以，装冷静自持装的久了，便也就真的再也无法生出欢欣雀跃的小女儿心思了。

    所以，会习惯性的权衡利弊，计较得失，选择更为有利的盟友，而对于人人向往的婚姻生活，王莘没有任何期待，甚至有些逃避。

    所以，索性指定一个严苛的标准，让人难以企及，这样便能免去许多麻烦事。

    “大师觉得，身为女子是否就低人一等？”

    悟净大师摇了摇头道，“我佛慈悲，众生皆是平等。”

    “那为何男子可以三妻四妾，而女子却以贞洁自持为荣？为何只有男子才能入朝为官，而女子只能受人荫封？”

    这些困扰她许久的问题，吐出口去，心中积压许久的滞气忽然散开，这胸口一下子就轻快不少。

    从前她与父亲王宪争论这些，父亲只会训斥她歪门邪道看多了，是走火入魔了。而王谧却也只是摇头不语，母亲更是不可置否。

    既得利益者，自然不会在乎被压迫者的感受和想法，即使那些人是她的父亲或是兄长。就连她的母亲，一个曾经恣意妄为、潇洒无羁的当朝公主，最后也屈从于规则，学会了利用规则为自己谋利。

    他们以为，王莘是太年轻，太幼稚，才会有这样无畏的想法。

    所以，褚方云问出那样的话，听到她的回答震惊不已，王莘却并不感到奇怪，就算最后她们的话题仿佛有了一个圆满的答案，可她心里明白，是褚方云暂时的退却和妥协，而不是真的认为王莘说得是正确的。

    从来没有人质疑过，这游戏规则。

    大师沉吟许久，“施主，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

    王莘点了点头，她洗耳恭听。

    “从前有两户猎户人家，住在同一座山上，他们相依相伴，一同打猎一同下山用猎物换了钱买粮生活。他们感情很好，可是有一天，其中一户人家的猎人不小心摔断了腿，只能在家中烧火做饭。另一户人家也不嫌弃邻居不能干活，仍旧打了猎物与他共享。”

    “慢慢的，残疾猎户只有伺候好邻居才能获得一口吃的，心中怨气渐生。而外出打猎的猎人也很委屈，自己辛苦打来的猎物要与人共享，还不能发发脾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