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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忍无可忍

    陈柳搬出离火宗后,在藏经阁后的小院住起了独栋宿舍,倒也算因祸得福。

    她白天跟着听涛道长熟悉经阁,午后又去小院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床铺私物,这座小院道长也已提前清理打扫干净,此处地势较低,毗邻山水上游,安静悠远。她自己大笔一挥,龙飞凤舞地自题了个“无一坞”,道长又是天上地下地一顿夸她字如游龙、气若长虹,羞得陈柳自己不好意思起来:她不过是穿越前童年时被父母按着学过两年书法,又自顾自写一笔江湖体罢了。

    道长免了早课规矩,早膳后陈柳回到经阁,竟看到道长已经在烧水洒扫,她赶紧拦住说:“这怎么好,这种事我这个小辈来做吧。”

    道长笑:“小姑娘家家的,这种体力活用不着你,你随便看看书去。”

    于是陈柳这日子比从前更加散漫自在,只除了每日去和其他宗门弟子一起用饭时,总能感觉到在自己身上嘲笑轻蔑的目光,她便不喜去仙居前庭用饭,道长见状,在藏经阁外搭起炉灶,搞起小厨房来。

    这听涛道长厨艺上佳,二人闲来就在藏书中找一些膳经食谱来试。道长好酒,且酒品酒量都奇佳,陈柳自己酿着玩的果酒在道长喝来如同茶水一般,他珍藏的陈酿每次只让陈柳尝那么一两口,日落时分,一老一少便在院中边吃边喝,之后道长关闭经阁大门,陈柳回自住小院。

    山中不知岁月,离群索居的日子过了几天,却还是要按需去前山的天工堂取一些笔墨之物。天工堂是仙居的后勤部门,掌事长老是听涛道长旧友,陈柳知道每天日落后道长十有八九是去找这老友再吃酒了。

    所以她见天工堂弟子便多感亲切,而且天工堂负责日常采买等外务,弟子多和山下商铺接触,行事也都多带了点烟火气,并不像其他弟子一样日常端着架子。

    陈柳这日领了纸笔后,特意绕路往后山藏经阁走去,就只为了不遇见其他同门,不想冤家路窄,偏让她碰到了司空悦。

    “哎呀,这不是咱们刚被退婚的陈家小姐嘛。”司空悦冷笑说。

    陈柳不欲与她纠缠,只继续往前走。

    司空悦却绕到她身前,继续说:“掌门真是慧眼识珠,在离火宗混了几年的废物,三卷天书心法都背不熟吧,让你去藏经阁好好背书,相信定能勤能补拙呀。”

    灵台仙居祖师所传上三卷天书是古语所写,晦涩难懂,陈柳穿越来三年间算是熟练日常官话,寻常读书写字问题不大,但是对着上古秘卷确实费劲儿。

    司空悦继续说:“听涛道人那个老废物,和你这个小废物凑一起倒也合适。”

    “住嘴!”陈柳忍不住怒斥:“你好歹也是世家出身,怎么言语如此粗鄙?”

    “哈。”司空悦反笑:“我呢,不像有些人那么喜欢装模作样,眼看勾搭不上慕容家乡下来的偏房,就去勾搭听涛道人,那老道岁数够当你爷爷了吧?”

    陈柳心中怒极,下意识单手掐诀,霎时间雷光闪动,正劈在司空悦那满脸讥笑的鼻尖上。

    “你!”司空悦被震得长发乱飞,满脸青白。

    “嘘。”陈柳上前一步,反手转划,一手作噤声状,另一手轻轻虚按在司空悦的脸上圈圈点点。

    她的手指和司空悦面庞之间传来轻轻的霹雳声,手底下的人还在晕眩中动也不能动。

    陈柳停下手,又细细看着司空悦花容失色的脸,很是满意。

    “你,你做了什么?”司空悦嘴唇颤抖着问。

    “没什么,司空小姐花容月貌,让我忍不住细细描摹一番。”陈柳心情舒展,笑吟吟地说。

    “你!你!你竟敢对我用风雷震!”司空悦怒道,双手同时掐诀,手指间火光隐现,嘴上却说:“师门严禁用术法攻击同门!你竟敢对我用风雷震!”

    陈柳点头,“那司空大小姐你这又是要做什么?你那御火术就算想搓一个最小的火球出来也得半柱香吧?你猜这功夫我能电你多少下?”

    “你!我告诉长老,不,我告诉掌门去!”司空悦跺脚道,一手抚脸。

    “别碰别碰!”陈柳认真地拦着她说:“劝你不要摸脸,我刚刚太过生气没控制住,你这脸上都被烧熟了,要再一碰,怕是要一块肉一块肉地掉下来啊……

    “你!你!我找宗主去!”司空悦哭着跑远了。

    陈柳看她跑的东倒西歪的背影,摇摇头,心想若是先回藏经阁,再到前山去面见长老们岂不是来回折腾,干脆自己直接走到议事厅前的小花园里,找个阴凉处坐着等。

    间或遇见路过的同门,有些倨傲的神色冷淡,有些活络的一脸玩味,有些面善的前来寒暄,陈柳也若无其事地与之谈笑一会儿。

    她被司空悦激得动手后,反心念舒展,坦然自若。

    不多时,果然见到司空悦头戴面纱,和离火宗主李木心脚步匆匆而来,之后负责藏经阁的少君长老走出来,对门口的弟子交代什么。

    陈柳这便落落上前,主动与少君长老行礼道:“长老。”

    少君长老和听涛道人年纪相仿,看着却似青年美妇一般,虽素面荆钗,但气度高华,眉目舒朗,观之可亲。

    “陈柳啊。”少君长老不动声色地笑说:“正好有些事要去寻你。离火宗的司空悦好像是和你有些误会。”

    陈柳心说,看着司空悦那张脸还能说出“好像是有些误会”这种轻描淡写的话,少君长老果然是修炼得喜怒不形于色。

    她便也顺着说:“估摸是有些误会,弟子此番来解释清楚便好。”

    少君长老满意地点点头,领着陈柳走进议事厅。

    一进大厅,就看到掌门、离火宗宗主李木心、司空悦三人,看来是要来个三方会审了。

    陈柳自向掌门、李宗主行礼。

    “陈柳。”掌门若无其事地开口说:“你倒是出息了,风雷宗的风雷震,便是修行十余年的弟子也未必能习得,你是何时自学成才的啊?”

    陈柳忙道:“弟子惭愧,荒废多年,离火宗的术法尚且谈不上精通,并不会风雷震。”

    “你!掌门面前,你还敢狡辩!”带着面纱的司空悦怒道。

    掌门撇她一眼,又淡淡对陈柳说:“年轻气盛,一时动起手来也是常见的,不过你也下手太重了。”

    陈柳故作不知地说:“这话从何讲起啊?弟子不明。”

    掌门笑,又对司空悦说:“你便把那面纱掀了吧,这里也没外人。”

    司空悦愤愤然掀开面纱。只见原本妆容精致的脸上,红肿一片,偏偏那红肿之处交汇成一个图形来,细看是一只活灵活现的,红色的王八。

    陈柳故意惊道:“这是如何弄的?”又上前一步细看,“师妹这可是吃错了什么?还是用错了什么?”

    “你!”司空悦气得发抖。

    陈柳退后一步,一派诚恳地说:“我倒是知道一些润肌复颜的方子,回头写给师妹看能不能派上用场?”

    “不用你假仁假义!”司空悦咬碎银牙,气得浑身发抖。

    李宗主别过脸去,神色阴晴不定,自去年秋天司空悦进内门离火宗,一直是这素来喜男厌女的李木心处处捧在手心的最得意弟子,常与人言所有男弟子都比之不如。

    掌门偏说:“好了,让李宗主说,陈柳在离火宗多年,她会不会风雷震,就让宗主裁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