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遗迹’
“这里好大啊。居然真的能找到这么大的山洞。”高伯（Globber）感叹道。
“先收收你的感慨吧。‘大山里没有无主的洞’！先祖格林姆尼尔经常提醒我们。看这个洞的规模，它的主人个头一定不小。”罗戴德瞥了一眼身旁的年轻厨师。
“吓？！游侠们不是确定过这个洞穴是空的了吗？”高伯略有慌张的问道。
“没错，但这只是因为它旧的主人还没回来；或是新的主人还没入住罢了。”
“这么大的洞穴。是龙？还是…多头蜥？”高伯怯怯的问。
罗戴德举起火把仔细观察了一下上方石壁的情况。“也许是多头蜥，至少曾经有多头蜥在这里住过。洞口和石壁上都有被酸液腐蚀的痕迹。”
“也可能是一群巨魔，它们也时常喜欢吐胃酸哩。”高伯补充道。
老矮人生气的看了他一眼。吓了他一个哆嗦。他没再出声，只是跟着队伍继续往里面走。
高伯动了动鼻子：“哦！我的祖宗啊！这味道……”可惜他推着车，无法用手捂住鼻子。
“那～”老矮人指指洞顶，那里黑压压的吊着无数黑色袋子，“蝙蝠屎。所以小心你的脚下。唉，年轻人从未踏出过祖辈留下了的土地。”
“它们怎么不动？”
“冬眠了，就像这粪堆下面的蟑螂一样。”
“蟑螂？！哦！我的胡子啊。难道我们一整个冬天都要住在这种地方？”
“不，我们住在那里面。”罗戴德又指指洞穴深处。那里有一大片干净的空地，因为它的上方洞顶连一只蝙蝠也没有。“那里才是洞穴主人的真正居所。蝙蝠们还畏惧那里，说明洞穴的主人并没有离开太长时间。”
“你说那头巨兽就在这附近？”
老矮人又不耐烦的看了他一样。“动物们很聪明，聪明到懂得屈从于恐惧。若是这里的主人足够强大的话，即便离开数年，弱小的生物也不敢侵犯它的领地。”
他们来到这块洞穴尽头的高起平台，四周的石壁大部分都被酸液侵蚀过，分布着数个高低不一的洞穴或裂缝。地上则覆盖着一层厚实的白色小石头，而在中间“洞穴主人”休息的地方，明显有一个下凹的大坑。
“就把车放在那里吧。然后把车上的那些东西都搬下来。”老矮人吩咐道。
高伯把箱子放下之后，好奇的顺手从地上捡起来一块小石头。定睛一看他不由得心中一寒——这些并不是石头，而是骨头！这些也不是普通动物的骨头，它们太小了，按常理而言根本经受不起巨大的“洞穴主人”的胃酸。高伯终于意识了过来，这些骨头是蝙蝠的——是“洞穴主人”专门把它们抓来做成“床垫”的。拥有如此凶残的智力，是巨龙？多头蜥很蠢，应该也无法抓到飞行的蝙蝠；奇美拉倒是也有可能，但是奇美拉的体型不会有如此庞大。
“这里没有粪便，也没有新鲜的大型动物骸骨。‘洞穴主人’应该很长时间没回来过了。”
“那它冬天的时候会不会回来？！”高伯有些害怕的问。
“要回来的话也是刚入冬这段时间吧。谁知道。不过就算它回来，或是别的什么怪兽找进来，我们也不怕它！格林姆尼尔在上，山里可是我们矮人的地盘。”罗戴德自豪的说道，但他又叹了口气，语气一转说道，“我们最大的危机是食物。如说真有个大家伙在这里，也许还能让我们吃上一阵子。”他突然一个转念：“嘶～我说小高伯，你煮过蝙蝠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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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汤的味道还未在山洞里散去，吃饱喝足的矮人们懒洋洋的躺在蝙蝠的碎骨上。虽然有点挤，但在无数个日夜的奔波过后，这样的懒散越发显得难能可贵。
“大家快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奥佛瑞德从一个离地3米高的壁洞中跳了出来，边跑边极为兴奋的喊叫着，声音回荡在整个洞穴之中，发出无数回音，彻底打破了洞穴中的宁静。
为数不多的几个年长矮人对这种轻浮的行为开始絮叨，但他们同样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让奥佛瑞德如此兴奋。
“这…这是……”巴拉格看到他手中的东西时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其他看到这件东西的矮人也发出相同的感叹。
因为他手中拿的是一面盾牌。盾面上的绘图虽然已经稍显褪色，但还是清晰可辨：三座山峰连成一体，中间那座山峰前竖立着铁镐，山峰上方则绘着一颗明亮的星。
这显然是一面矮人的盾牌，但盾牌上面的标记却不属于中途堡的任何家族，也不属于已知的任何一座其他矮人山堡。
“这个你是从哪里找到的？”巴拉格代表在场的所有人问道。
“那个洞穴。”奥佛瑞德指指他刚才跳出来的那个洞穴，“它能通往…通往……”他欲言又止，琢磨着合适的措辞。“通往一座遗迹。”他叙述道。
“遗迹？”罗戴德疑惑的问道，显然老矮人并不熟悉这个词。
“是的，我觉得应该这么称呼那里。”奥弗瑞德解释道，“顺着洞穴走两…啊不，三个小时，洞穴的尽头是一道暗门——我们矮人的暗门。它通往一座很大的地下城镇——我们矮人的城镇。先祖在上，我发誓那里肯定是我们矮人的建筑。但那里没有半点灯火，也没有半点人影，一个人也没有。像是里面的人都离开了，只把这座山堡或是山塞遗留在了这里。所以我把它称作‘遗迹’。”
『‘像是里面的人都离开了？’就像我们一样……不我们并不是都离开了，还有人留在了那里。』
“它就是挂在门口不远处的墙上。我认为它能让你们相信我的话，所以就把它带出来了。”
“那里面还有些什么？”苏蒙问道。
“我…并没有深入的探索那里……说真的，我有点怕。那里的气氛有点古怪……”
“从来没听说过矮人曾经在这里建立过山堡。”罗戴德嘟哝道。
“先祖的胡子。难道是……？”戈多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望向达萨各和其他几个年纪较长的老矮人。
“志远堡。”一个平静的声音在人群中小声说道。众人朝话音看去，正是巴林呆滞的站在那里。虚弱的老国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走到了这里。鲍尔赶紧跑过去小心的将他扶住。
老国王的话让所有人陷入了沉寂。对于许多年轻的矮人而言，志远堡只不过是老矮人们口中一个暗淡的传说而已。他们窃窃议论道：“志远堡？瓦拉娅慈悲。那里已经消失了几百年了，也许有上千年了！”“它竟然位于这里！我还以为是在深井堡附近呢。”“没想到那个年代前辈们就在这么遥远的北方建立了山堡。”“他们遭遇了什么。为什么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这也太巧了吧，我们居然会找到这座失落之城。”“灾厄之城！厄运之城！这不吉利。”“会不会有其他可能性？这里会不会只是个临时避难所什么的？”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成立一支探险队去那里仔细探查一下？”苏蒙突然提议道。
议论的人群安静了下来，然后纷纷对这个提议点头赞同。
“嗯～哼～”胡格林大声清了清嗓子让周围人将注意力转移过来，示意众人应该等待巴拉格的命令。
“说得好！”巴拉格刚要开口，却被他的爷爷抢先一步，“当初我们就是为了探索混沌风暴的真相才来到北方的。感谢先祖，竟然让我们找到了失落的志远堡……”
“没错。”巴拉格接过老国王的话，生怕他突然提出要亲自前往勘察的要求，“虽然奥弗瑞德目前并没有发现危险，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召集一些猎者和游侠陪同他一起考察这个遗迹吧。苏蒙，你应该也很愿意加入这场探索行动吧？”
“的确如此，可惜很遗憾我还需要照顾我生病的妻子。不过我觉得让拥有符文学识的人加入探险是十分明智的决定。大师兄应该是最适合担此重任的人选。”
大师兄奥利特听此言后露出不悦的表情。作为大师兄，只有他指挥几个师弟们（当然巴丁、巴拉格并不在此列），但不是相反。
“此外，我觉得还是应该保留至少半数的猎者和游侠守卫山洞。毕竟山里的积雪还并不是很厚，我们还不能确信会不会有什么巨兽突然闯进山洞来。”苏蒙补充道，“还有罗戴德会长，您是否可以尽快将那个悬空的隧道改造成一个我们直接可以推车上去的斜坡？这样一来我们进出隧道就方便许多了。即便是突然又巨兽回来了，女人和平民们也可以迅速躲避到山洞里面去。”
“没问题，很快就能搞定。”罗戴德爽朗的保证道。
巴拉格能感受到苏蒙话语中的真诚——他只是说了自己认为正确的话，认为对我们有帮助的话，而事情的结果证明几乎他的每个建议都是对的。大家开始越发的信任苏蒙——也许这没什么不好——但同时也让巴拉格心里感到有些不快：『他应该只是提出建议而已，真正下达命令的应该是我！』
“嗯哼～很好的建议。那么瑞格德，守卫这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卡温，你挑选几个人准备进山洞吧。”巴拉格命令道，“我亲自带队探索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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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下城的确很大，虽然还比不上中途堡，但是比怪兽的洞穴可宽敞多了——虽然那只怪兽的个头很大，但对于五千多个矮人而言，还是太过狭窄了。所以在初步确定这里没有危险之后，所有人都搬进了这座未知的地下城镇里——包括精灵和人类。这些并不习惯于地下生活的种族本来仍然希望继续留在怪兽洞穴里——至少这里能看到通往外面世界的洞口——但是那里作呕的味道最终还是让他们屈服了。
这个山堡内层【注12-1】接近椭圆形，从洞顶来看应该是天然形成的。沿着洞穴的石壁，这里的居民们开凿了自己的居室和壁炉。矮人们很注重壁炉，它是家庭的象征，也是山堡内部通风系统的重要一部分。所以数数一座山堡中的壁炉数量通常就能大概估算出这座山堡中的居民数量。比如这里曾经住着四百到五百人左右。
居室之外，原始洞穴的地面被石砖精心修补平整。在其上矮人们又用石头搭建了各种建筑，有酒馆、铁匠铺、裁缝铺、市场等等设施不一而足。最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的广场，紧挨着东面的石壁，石壁的正中间有一个通道门，它是连接山堡其他内层的出入口。可惜这里被被崩坏的碎石堵住了。因此目前他们无法到这座山堡的其他内层进行探索。
但幸运的是，这里是山堡的平民居住区，各类生活设施一应俱全。这里有干净的水源，以及大型蓄水池。甚至还有数量充沛的木柴可供使用。
更加幸运的是，他们找到了这里的粮仓。虽然正常的食物都早已经化为尘土，但是密封完好的苦砖面包依然可以食用。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经过了太长时间的缘故，还是这里的矮人在制作苦砖技法不同，亦或是他们已经开始习惯于蝙蝠的味道，这些黑面包的味道更加令人难以下咽。但有的吃总是好的，这里的苦砖存量对于他们过冬而言绰绰有余。另外，这里还有他们所急需的盐。
虽然他们很期待能在这里发现哪怕一桶啤酒，但这种渴望终究是不现实的。【注12-2】
另外，这里真的一个人也没有。他们也没有发现任何一具尸体。
不过，这里的确曾有矮人居住过。虽然现在已经遍布灰尘和蛛网，但床铺都是被收拾好的，桌椅虽然并不整齐但也称不上凌乱。但是也有许多令人疑惑的地方。这里的矮人似乎并不像是主动离开的，许多十分贵重的仍然留在原地，从精良的武备到珠宝首饰都是如此，甚至各个家族的传家宝都还原封不动的被陈列在家族祠堂里。壁炉里的柴火也不是人工熄灭的，而是烧到了不能再烧的地步然后自动熄灭的。
这里的矮人简直就像在日常生活中突然凭空消失了一样。也可能是因为碎石突然封堵了通道，导致他们在匆忙撤离前并没有能够回到这里？这其中的答案就要等中途堡的矮人们打通那道大门才能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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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虽然进入的只是一座充满谜团的空荡荡的山堡，但这也是自他们离开中途堡以后，移民队伍第一次真正安顿下来。虽然条件依然十分简陋，而且他们的前途依然尚不明朗，但所有人此时都感到难得的放松。
他们也终于有能力再一次清点人数：队伍中有矮人5220名，其中女矮人2497名，精灵还剩9人，人类的部落只剩下66人。这样的严重损失足以让他们哀恸万分，但更加严重的危机是：队伍当中的战士的减员比例比平民高得多——主要还是因为在河口对抗混沌巨龙时损兵折将。战士、弩手、再加上游侠和猎者，总共就只剩下835人。虽然所有矮人男性都参加过军事训练，但是这些训练只能让他们在山堡防御战中发挥作用而已，根本不足以在野外与巨兽或是混沌力量的邪恶军队抗衡。
这点让巴拉格和达萨各等人十分忧虑：在荒山野岭当中他们不会遇到“军队”，但是如果向南前进的话，他们就必须要经过“高谷道”（HighPass）。【注12-3】这是一条南北高山之间相对相对低洼平缓的“山谷”。横穿永恒山脉，连接着西面的吉斯平原（Jiss）和东面的巨颅平原。在平常的年份，矮人们的商队和移民会经常通过这条山道。但现在时局不同了，没人能保证这条山道是否依然安全——甚至是否已经被那些北方混沌人类战帮把持。
“我们应该让所有人都加强训练。”胡格林郑重的建议道。
“你说的没错。但是现在还是先让大家先休息一段时间吧。”诺贝克说道，“现在的首要问题依然还是食物问题。我们虽然发现了数量可观的苦砖，但是大家还是希望能尽可能的换换口味。尤其是精灵和人类——大家知道的，人类根本吃不了苦砖。他们只能继续吃蝙蝠——虽然它们的味道并不像它们的样子那般糟糕，但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还是吃些更正常的猎物好些。”
卡温在众人目光的聚焦下小心的开口道：“现在山中已经开始积雪了，再出去打猎不但收获的可能性不大还有可能遭遇危险。”
“但是在以前他们在冬天也会出去打猎。”杜尔干疑惑的反驳道。
“我正要说这一点。我们游侠们为了冬季狩猎方便，会在山堡周边开辟一些安全的小径前往冬季猎物出没的地点。”卡温继续补充道，“所以我们最好在掌握了这座山堡的狩猎小径之后……如果这座山堡也像常规山堡那样有这种布置的话。”
“貌似我们这个内层并没有连通狩猎小径。所以，想要发现这座山堡的狩猎小径就要前往其他内层，因此就要先要把通道大门清理出来？是这样吗，卡温？”巴拉格问道。
“是的，没错。”卡温局促的回答道。
“奥瑞克，你们的清理工作怎么样了？”
石匠协会是矮人社会中除了矿工工会和铁匠行会之后的第三大公会，山堡之内的建筑和艺术雕刻都由他们负责，在山堡之外修建城墙、碉楼等等工作也都是他们的业务。如果说矿工是山堡的开拓者，那么石匠就是山堡的建设者。他们对山堡的感情，往往比其他矮人氏族更加深厚——所以几乎所有老一辈石匠都留在了中途堡。现在移民中的石匠带头人是杜瑞克的父亲奥瑞克。
“哦，抱歉殿下，我们……还不太确定。因为不确定这块巨石坍塌的原因……所以……为了防止发生再次坍塌，我们在工作时需要很小心才行……”奥瑞克解释道。
“明天，最好明天就能打通。明白吗？现在去叫醒你那班兄弟，他们太松懈了，还不到休息的时候。”巴拉格严厉的说道。石匠工会的工作缓慢，某种程度上确实是因为缺乏年长领袖的督促与指导的结果。
“好…好的，我这就去。”奥瑞克说完就急匆匆转身离去。
“不！等等，这可能会有危险！”苏蒙突兀的说道，但此时奥瑞克已经跑远了并没有听到他的呼喊。
“危险？什么危险？”巴拉格问道。
“我只是有种预感……我、我不知道……”苏蒙的声音又沉默了下去。他目光迷茫，显得很没精神。
“苏蒙，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自从进入到这里之后你就精神恍惚。”巴拉格批评道，“难道……你预感到了什么？”
“不，我…只是担心葵儿的病……”
巴拉格叹了口气，批评道：“苏蒙，你要记住，家族的利益永远高于家庭的利益，而山堡的荣誉永远高于每个家族的荣誉。如果你的精神被自己的家庭拖累，又如何为山堡做出贡献？”
“是，我知道了……”苏蒙沉默的低下了头。
“我们的确应该谨慎一点。”罗戴德接话道，“无论是开发新的洞穴，还是收复失落的要塞，总是免不了要清理一番的。通常都是这样。我的意思是，这座山堡的其他部分很可能并不像这里这般安全。”
奥利特站出来说道：“这个简单，明天在石匠协会打通那里之前，让战士们穿戴好盔甲就是了。在洞穴里，即便是巨龙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巴拉格沉思了一下，开口道：“大师兄所言甚是，让大家事先武装起来的确可以防患于未然。”
“对，还是大师兄的主意好！”佛吉马上附和道，“不过，以师傅陛下目前的状态来看，我们是无法得到末日铁砧的支援了。”他顿了顿，用眼睛偷瞄了一下旁边人的态度。
巴拉格再次陷入了沉默。
还是奥利特首先发声：“佛吉，你总是则么胆小。在山洞里，就算没有末日铁砧的支援，我们也能战胜任何敌人。大家说对不对！”
“对！”很多矮人战士附和道。
“但是能有末日铁砧的支持还是更好些吧……”佛吉试探性的补充道。
“的确。”巴拉格从沉默中开了口，“陛下也曾经提起过。在到达白熊城以后，他就会将末日铁砧交由大师兄使用。哦我的胡子啊，但是我们现在去不了白熊城了……所以，我觉得是不是可以请大师兄使用那个小的末日铁砧来协助明天的战斗？”巴拉格的声音有些犹豫，毕竟他没有这么做的资格。
“这不合规矩。”达萨各落魄的小声说道。
“我说司库大人，你知道目前的现状不允许我们再照搬这些规矩了。”佛吉语带嘲讽的说。
但达萨各并没有理会，而是目光呆滞的继续说道：“殿下，那两个末日铁砧目前并不是您的财产，虽然您是继承人，但毕竟它目前仍是属于老国王陛下的。您并没有权利对其进行处置。另外这也不符合符文传承的规矩：您还只是一名学徒，并没有资格判定他人是否有资格使用末日铁砧。”
“达萨各！注意你的态度！”奥利特生气的说，甚至对老司库直呼其名。
“老国王陛下就在隔壁，这么重要的事情问一下就会有结果了。”达萨各还是不为所动的把自己的话说完。
“可是爷爷他这两天病情又加重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也不知道他醒了之后有没有精力能处理。”巴拉格严肃的说道。
“如果想要治好师父陛下的病的话，我们也需要巨魔胆、鹿角这些药材才行。”佛吉插嘴说，“而想要得到这些药材，我们就要找到这座山堡的大门。”
“而要找到大门，我们就要探索这里的全部区域……我们急需提高战斗能力。”巴拉格补充说。
达萨各也没再争辩，只是落寞的退了下去。
“等陛下醒来的时候，我会去询问一下爷爷的意见的。”巴拉格补充说，“那么现在，暂由大师兄使用小末日铁砧我想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吧。”巴拉格看了沉默的苏蒙一眼。见也没有反应，继续说道：“那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了。胡格林、卡温、瑞格德你们预备一下明天打通通道后的守备、或是说清理工作吧。各家族的族长也把今天的决定转达一下吧。让大家明天都有个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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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蒙默默走回自己的炉厅，葵儿躺在距离炉火最近的地方，小楠正在照顾她。几个精灵围坐在炉火旁，戈多师傅也在这里与因塔索谈天。睿克特、祖卡兰等人也在这里。山堡的地方虽然宽敞很多，但是仍然是条件有限，若是按壁炉的数量来算，每个壁炉都需要负担原本四五倍的人口数量。通常他们都聚集在每个家族的公共壁炉厅里。
“呦吼，小伙子，今天的会议都说什么了。”戈多招呼道。
苏蒙把明日开通通道的计划和奥利特获得末日铁砧的事草草说了一下。
“嗯，提前防备，有道理。要知道山中没有无主的洞。说实话，这个山堡失落了这么久却没被什么脏东西占据实在是太幸运了。葛朗尼在上，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脏东西，什么脏东西？”睿克特问道。
“当年混沌大战的时候，有许多偏远的小型要塞都陷落了。等我们重新收复那里的时候，首先要把里面的脏东西清扫干净。最常见的是巨魔和大蜘蛛——可恶的大蜘蛛，比巨魔还要讨厌，它们的蜘蛛网让人头疼的紧。巨型蝙蝠、大蛇、双足飞龙和蝎尾狮也很常见。龙、巨人、多头蜥则是山堡大厅的常客。运气最坏的时候，里面什么都有！哦，真是糟蹋大山！”他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虽然他很清楚杯子里面的是水。“小楠，明天你可不要出去乱跑哦。”他向养女提醒道。
苏蒙走到爱妻身旁坐了下来。经过长期的野外奔波，葵儿本就羸弱的身体越来越差，现在他们也没有药材，加上前几日受的箭伤，葵儿已经连续发烧数日。虽然佛尔森医师保证说葵儿的病情很快就会好转，但苏蒙依然对此忧心忡忡，他不知道这是否只是医师的安慰之语。毕竟在缺乏药材的情况下，即便是医师也无法做更多的事。
睿克特走过来递给苏蒙一杯水。“苏蒙大哥，你不用为葵儿姐姐的病担心，她会好起来的。”睿克特劝解到。
苏蒙则疲惫的笑了一下：“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未来。”
“未来？”面对这个高深的词汇，睿克特陷入了沉默。
“无论未来遇到怎样的苦难，我们都要坚强的继续活下去。”小楠突然用黄莺般的声音说道。
这话让旁边的两个男士一惊，都直愣愣的看着她。
“这话不是我说的，而是葵儿姐姐对我说的。”小楠解释道。
苏蒙若有所思，怜爱的抚了抚爱妻的面颊和头发。
“小伙子，你也要更坚强一些啊。”戈多师傅走了过来，“不要被恐惧扰乱了心神，苏蒙。你应该自信一点。作为一个年长者，我本不应该这么说的（为了防止年轻矮人骄傲自满，老矮人通常都尽量避免夸奖他们，甚至他们做的越好，老矮人批评的越是厉害），但你的才智确实很优秀。如不是因为你总能在关键时刻给出正确的判断，我们早就不知道已经葬身在何地了。你应该积极的多向巴林陛下和巴拉格殿下提出好的建议。不仅是我这么认为，许多矮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呵～感谢先祖，给了我们一个睿智的小伙子！”
“我…我会努力的。”苏蒙强作微笑回答道。
恐惧，如何才能消弭那份即将失去挚爱的恐惧？
“哦，感谢先祖。睿克特，可让我找到你了。”门口一个声音说道。
“奥瑞克大叔？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睿克特问道。
奥瑞克看了一眼卧病在床的葵儿，和其他那些精灵们。“我们还是到外面细说吧。哦，苏蒙见到你太好了。”奥瑞克叹了口气，应该是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杜瑞克，“亲爱的苏蒙，如果可以的话，可以一起过来一下吗？”
待三人到了门外，奥瑞克说出了他的请求：“睿克特，你的火药还有剩余吗？”
“啊，应该还剩一些不过数量不多了。请允许我去检查一下行囊。”说罢他转身跑回屋去。
“您是要用火药来炸开通道吗？”苏蒙有些担心的问道。
“是的，挡在最外面的是一整块巨石。不用火药的话，我们无法在明天就打通大门。苏蒙，我正想问你：我听人说，在我离开之后，你说打开通道时会有危险？是这样吗？会有什么危险？你预见到了什么？”奥瑞克有些焦急的皱眉问道。
“不…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有些怀疑…明天是否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会不会我们有些操之过急了。”苏蒙如实作答。
“时机？如果通道那边住了一条巨龙，我们早打通晚打通还不是一样。外面已经冬天了，它不会再飞出去了。”
“您说得对，但我说的不是外界的情况，而是我们自身的状态。虽然自从我们找到那个洞穴以及这里之后，的确已经安歇了几日，但我们还远未从疲惫中恢复，只是我们的精神变得松懈了而已。”
“嗯～你说的没错……但是这也没办法啊，巴拉格王子的命令，我们理应执行。现在，只能期望战士们不要辜负格里姆尼尔的教导了。”奥瑞克一副“该来的迟早要来”释然样子。
此时睿克特跑了回来，手里好抱了个铜皮罐子：“因为它很危险，所以我一直都小心保存着。幸亏两次林火都没烧到它。”
奥瑞克接过铜罐，说道：“太感谢了。不过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是否可以跟我走一趟？毕竟我们这些石匠还不了解如何运用这些火药。”
“哦，没问题。”睿克特爽快的答应道。
奥瑞克又看了看苏蒙，露出一丝欣慰又无奈的微笑，然后浅浅的鞠躬致意，转身离去了。
苏蒙再次回到了葵儿身边，疲惫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看了看自己的爱妻，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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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引爆！”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烟尘遮蔽了整个通道。
由于火药的数量有限，睿克特决定将它们集中使用于巨石的左半边。他的决定是正确的。爆炸只是将半边巨石震碎成数块，只有最左边的部分出现一条可供通行的窄道。
『还好，这样反倒更利于防守。』苏蒙心里盘算到。
卡温、格瑞姆、奥佛瑞德三人组成的探索小队小心翼翼的穿过通道。他们在黑暗的洞穴中静静等待着，双耳警惕的搜索着周边任何细小的声音。在确定周围没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后，他们点燃了火把。
摇曳的火光映照出一根根高大耸立的石柱——这说明他们目前身处这座山堡的大厅之内。
“这里看起来很平静啊。”奥佛瑞德有些庆幸。
“那么大的动静，怕是连巨龙都要吓跑了！”格瑞姆说道。
“别放松警惕！声音也可能吸引来别的什么。”卡温提醒两人说。
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火光已经可以照亮大厅另一侧的巨大洞口，场开着联通这另一个内层。他们的左手边不远处有一条宽敞的台阶——这应该是通往下层居住区、议事厅、宴会厅等处的通道。
“哦！我的胡子呀！我们刚刚炸毁了一位先祖！”奥佛瑞德惊呼道，另两人回头看去，才发现原来那块堵住通道的巨石是一座倒塌的巨大雕像，而他们刚刚正好把雕像的脑袋炸掉了。
“希望先祖能原谅我们。”卡温双掌合十向雕像鞠躬认错。
『为什么这座巨大的雕像会倒下来？』格瑞姆寻思着，『其他石柱都是完整的，不像是地震造成的。』他走进细看，发现那端口笔直平整，完全不像是岩石的裂纹，反倒像是什么武器劈开的一般？『什么武器会有如此威力？』
“嗯？那是什么？”奥佛瑞德惊呼道。
格瑞姆的思绪被打断了。
“什么？”卡温向奥佛瑞德手指的方向看去。
“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黑影，就在那个方向……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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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2-1：军书原文是‘deeps’，我翻译为内层。】
【注12-2：啤酒的保质期其实很短，通常为数月。过期后其香味会丧失，里面的蛋白质会产生毒素，而且大量有害细菌会滋生。】
【注12-3：官方地名，XXPass中文的习惯翻译是“XX隘口”，但实际上这些是贯通世界边缘山脉东西的山间通路。】
“先收收你的感慨吧。‘大山里没有无主的洞’！先祖格林姆尼尔经常提醒我们。看这个洞的规模，它的主人个头一定不小。”罗戴德瞥了一眼身旁的年轻厨师。
“吓？！游侠们不是确定过这个洞穴是空的了吗？”高伯略有慌张的问道。
“没错，但这只是因为它旧的主人还没回来；或是新的主人还没入住罢了。”
“这么大的洞穴。是龙？还是…多头蜥？”高伯怯怯的问。
罗戴德举起火把仔细观察了一下上方石壁的情况。“也许是多头蜥，至少曾经有多头蜥在这里住过。洞口和石壁上都有被酸液腐蚀的痕迹。”
“也可能是一群巨魔，它们也时常喜欢吐胃酸哩。”高伯补充道。
老矮人生气的看了他一眼。吓了他一个哆嗦。他没再出声，只是跟着队伍继续往里面走。
高伯动了动鼻子：“哦！我的祖宗啊！这味道……”可惜他推着车，无法用手捂住鼻子。
“那～”老矮人指指洞顶，那里黑压压的吊着无数黑色袋子，“蝙蝠屎。所以小心你的脚下。唉，年轻人从未踏出过祖辈留下了的土地。”
“它们怎么不动？”
“冬眠了，就像这粪堆下面的蟑螂一样。”
“蟑螂？！哦！我的胡子啊。难道我们一整个冬天都要住在这种地方？”
“不，我们住在那里面。”罗戴德又指指洞穴深处。那里有一大片干净的空地，因为它的上方洞顶连一只蝙蝠也没有。“那里才是洞穴主人的真正居所。蝙蝠们还畏惧那里，说明洞穴的主人并没有离开太长时间。”
“你说那头巨兽就在这附近？”
老矮人又不耐烦的看了他一样。“动物们很聪明，聪明到懂得屈从于恐惧。若是这里的主人足够强大的话，即便离开数年，弱小的生物也不敢侵犯它的领地。”
他们来到这块洞穴尽头的高起平台，四周的石壁大部分都被酸液侵蚀过，分布着数个高低不一的洞穴或裂缝。地上则覆盖着一层厚实的白色小石头，而在中间“洞穴主人”休息的地方，明显有一个下凹的大坑。
“就把车放在那里吧。然后把车上的那些东西都搬下来。”老矮人吩咐道。
高伯把箱子放下之后，好奇的顺手从地上捡起来一块小石头。定睛一看他不由得心中一寒——这些并不是石头，而是骨头！这些也不是普通动物的骨头，它们太小了，按常理而言根本经受不起巨大的“洞穴主人”的胃酸。高伯终于意识了过来，这些骨头是蝙蝠的——是“洞穴主人”专门把它们抓来做成“床垫”的。拥有如此凶残的智力，是巨龙？多头蜥很蠢，应该也无法抓到飞行的蝙蝠；奇美拉倒是也有可能，但是奇美拉的体型不会有如此庞大。
“这里没有粪便，也没有新鲜的大型动物骸骨。‘洞穴主人’应该很长时间没回来过了。”
“那它冬天的时候会不会回来？！”高伯有些害怕的问。
“要回来的话也是刚入冬这段时间吧。谁知道。不过就算它回来，或是别的什么怪兽找进来，我们也不怕它！格林姆尼尔在上，山里可是我们矮人的地盘。”罗戴德自豪的说道，但他又叹了口气，语气一转说道，“我们最大的危机是食物。如说真有个大家伙在这里，也许还能让我们吃上一阵子。”他突然一个转念：“嘶～我说小高伯，你煮过蝙蝠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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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汤的味道还未在山洞里散去，吃饱喝足的矮人们懒洋洋的躺在蝙蝠的碎骨上。虽然有点挤，但在无数个日夜的奔波过后，这样的懒散越发显得难能可贵。
“大家快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奥佛瑞德从一个离地3米高的壁洞中跳了出来，边跑边极为兴奋的喊叫着，声音回荡在整个洞穴之中，发出无数回音，彻底打破了洞穴中的宁静。
为数不多的几个年长矮人对这种轻浮的行为开始絮叨，但他们同样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让奥佛瑞德如此兴奋。
“这…这是……”巴拉格看到他手中的东西时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其他看到这件东西的矮人也发出相同的感叹。
因为他手中拿的是一面盾牌。盾面上的绘图虽然已经稍显褪色，但还是清晰可辨：三座山峰连成一体，中间那座山峰前竖立着铁镐，山峰上方则绘着一颗明亮的星。
这显然是一面矮人的盾牌，但盾牌上面的标记却不属于中途堡的任何家族，也不属于已知的任何一座其他矮人山堡。
“这个你是从哪里找到的？”巴拉格代表在场的所有人问道。
“那个洞穴。”奥佛瑞德指指他刚才跳出来的那个洞穴，“它能通往…通往……”他欲言又止，琢磨着合适的措辞。“通往一座遗迹。”他叙述道。
“遗迹？”罗戴德疑惑的问道，显然老矮人并不熟悉这个词。
“是的，我觉得应该这么称呼那里。”奥弗瑞德解释道，“顺着洞穴走两…啊不，三个小时，洞穴的尽头是一道暗门——我们矮人的暗门。它通往一座很大的地下城镇——我们矮人的城镇。先祖在上，我发誓那里肯定是我们矮人的建筑。但那里没有半点灯火，也没有半点人影，一个人也没有。像是里面的人都离开了，只把这座山堡或是山塞遗留在了这里。所以我把它称作‘遗迹’。”
『‘像是里面的人都离开了？’就像我们一样……不我们并不是都离开了，还有人留在了那里。』
“它就是挂在门口不远处的墙上。我认为它能让你们相信我的话，所以就把它带出来了。”
“那里面还有些什么？”苏蒙问道。
“我…并没有深入的探索那里……说真的，我有点怕。那里的气氛有点古怪……”
“从来没听说过矮人曾经在这里建立过山堡。”罗戴德嘟哝道。
“先祖的胡子。难道是……？”戈多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望向达萨各和其他几个年纪较长的老矮人。
“志远堡。”一个平静的声音在人群中小声说道。众人朝话音看去，正是巴林呆滞的站在那里。虚弱的老国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走到了这里。鲍尔赶紧跑过去小心的将他扶住。
老国王的话让所有人陷入了沉寂。对于许多年轻的矮人而言，志远堡只不过是老矮人们口中一个暗淡的传说而已。他们窃窃议论道：“志远堡？瓦拉娅慈悲。那里已经消失了几百年了，也许有上千年了！”“它竟然位于这里！我还以为是在深井堡附近呢。”“没想到那个年代前辈们就在这么遥远的北方建立了山堡。”“他们遭遇了什么。为什么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这也太巧了吧，我们居然会找到这座失落之城。”“灾厄之城！厄运之城！这不吉利。”“会不会有其他可能性？这里会不会只是个临时避难所什么的？”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成立一支探险队去那里仔细探查一下？”苏蒙突然提议道。
议论的人群安静了下来，然后纷纷对这个提议点头赞同。
“嗯～哼～”胡格林大声清了清嗓子让周围人将注意力转移过来，示意众人应该等待巴拉格的命令。
“说得好！”巴拉格刚要开口，却被他的爷爷抢先一步，“当初我们就是为了探索混沌风暴的真相才来到北方的。感谢先祖，竟然让我们找到了失落的志远堡……”
“没错。”巴拉格接过老国王的话，生怕他突然提出要亲自前往勘察的要求，“虽然奥弗瑞德目前并没有发现危险，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召集一些猎者和游侠陪同他一起考察这个遗迹吧。苏蒙，你应该也很愿意加入这场探索行动吧？”
“的确如此，可惜很遗憾我还需要照顾我生病的妻子。不过我觉得让拥有符文学识的人加入探险是十分明智的决定。大师兄应该是最适合担此重任的人选。”
大师兄奥利特听此言后露出不悦的表情。作为大师兄，只有他指挥几个师弟们（当然巴丁、巴拉格并不在此列），但不是相反。
“此外，我觉得还是应该保留至少半数的猎者和游侠守卫山洞。毕竟山里的积雪还并不是很厚，我们还不能确信会不会有什么巨兽突然闯进山洞来。”苏蒙补充道，“还有罗戴德会长，您是否可以尽快将那个悬空的隧道改造成一个我们直接可以推车上去的斜坡？这样一来我们进出隧道就方便许多了。即便是突然又巨兽回来了，女人和平民们也可以迅速躲避到山洞里面去。”
“没问题，很快就能搞定。”罗戴德爽朗的保证道。
巴拉格能感受到苏蒙话语中的真诚——他只是说了自己认为正确的话，认为对我们有帮助的话，而事情的结果证明几乎他的每个建议都是对的。大家开始越发的信任苏蒙——也许这没什么不好——但同时也让巴拉格心里感到有些不快：『他应该只是提出建议而已，真正下达命令的应该是我！』
“嗯哼～很好的建议。那么瑞格德，守卫这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卡温，你挑选几个人准备进山洞吧。”巴拉格命令道，“我亲自带队探索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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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下城的确很大，虽然还比不上中途堡，但是比怪兽的洞穴可宽敞多了——虽然那只怪兽的个头很大，但对于五千多个矮人而言，还是太过狭窄了。所以在初步确定这里没有危险之后，所有人都搬进了这座未知的地下城镇里——包括精灵和人类。这些并不习惯于地下生活的种族本来仍然希望继续留在怪兽洞穴里——至少这里能看到通往外面世界的洞口——但是那里作呕的味道最终还是让他们屈服了。
这个山堡内层【注12-1】接近椭圆形，从洞顶来看应该是天然形成的。沿着洞穴的石壁，这里的居民们开凿了自己的居室和壁炉。矮人们很注重壁炉，它是家庭的象征，也是山堡内部通风系统的重要一部分。所以数数一座山堡中的壁炉数量通常就能大概估算出这座山堡中的居民数量。比如这里曾经住着四百到五百人左右。
居室之外，原始洞穴的地面被石砖精心修补平整。在其上矮人们又用石头搭建了各种建筑，有酒馆、铁匠铺、裁缝铺、市场等等设施不一而足。最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的广场，紧挨着东面的石壁，石壁的正中间有一个通道门，它是连接山堡其他内层的出入口。可惜这里被被崩坏的碎石堵住了。因此目前他们无法到这座山堡的其他内层进行探索。
但幸运的是，这里是山堡的平民居住区，各类生活设施一应俱全。这里有干净的水源，以及大型蓄水池。甚至还有数量充沛的木柴可供使用。
更加幸运的是，他们找到了这里的粮仓。虽然正常的食物都早已经化为尘土，但是密封完好的苦砖面包依然可以食用。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经过了太长时间的缘故，还是这里的矮人在制作苦砖技法不同，亦或是他们已经开始习惯于蝙蝠的味道，这些黑面包的味道更加令人难以下咽。但有的吃总是好的，这里的苦砖存量对于他们过冬而言绰绰有余。另外，这里还有他们所急需的盐。
虽然他们很期待能在这里发现哪怕一桶啤酒，但这种渴望终究是不现实的。【注12-2】
另外，这里真的一个人也没有。他们也没有发现任何一具尸体。
不过，这里的确曾有矮人居住过。虽然现在已经遍布灰尘和蛛网，但床铺都是被收拾好的，桌椅虽然并不整齐但也称不上凌乱。但是也有许多令人疑惑的地方。这里的矮人似乎并不像是主动离开的，许多十分贵重的仍然留在原地，从精良的武备到珠宝首饰都是如此，甚至各个家族的传家宝都还原封不动的被陈列在家族祠堂里。壁炉里的柴火也不是人工熄灭的，而是烧到了不能再烧的地步然后自动熄灭的。
这里的矮人简直就像在日常生活中突然凭空消失了一样。也可能是因为碎石突然封堵了通道，导致他们在匆忙撤离前并没有能够回到这里？这其中的答案就要等中途堡的矮人们打通那道大门才能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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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虽然进入的只是一座充满谜团的空荡荡的山堡，但这也是自他们离开中途堡以后，移民队伍第一次真正安顿下来。虽然条件依然十分简陋，而且他们的前途依然尚不明朗，但所有人此时都感到难得的放松。
他们也终于有能力再一次清点人数：队伍中有矮人5220名，其中女矮人2497名，精灵还剩9人，人类的部落只剩下66人。这样的严重损失足以让他们哀恸万分，但更加严重的危机是：队伍当中的战士的减员比例比平民高得多——主要还是因为在河口对抗混沌巨龙时损兵折将。战士、弩手、再加上游侠和猎者，总共就只剩下835人。虽然所有矮人男性都参加过军事训练，但是这些训练只能让他们在山堡防御战中发挥作用而已，根本不足以在野外与巨兽或是混沌力量的邪恶军队抗衡。
这点让巴拉格和达萨各等人十分忧虑：在荒山野岭当中他们不会遇到“军队”，但是如果向南前进的话，他们就必须要经过“高谷道”（HighPass）。【注12-3】这是一条南北高山之间相对相对低洼平缓的“山谷”。横穿永恒山脉，连接着西面的吉斯平原（Jiss）和东面的巨颅平原。在平常的年份，矮人们的商队和移民会经常通过这条山道。但现在时局不同了，没人能保证这条山道是否依然安全——甚至是否已经被那些北方混沌人类战帮把持。
“我们应该让所有人都加强训练。”胡格林郑重的建议道。
“你说的没错。但是现在还是先让大家先休息一段时间吧。”诺贝克说道，“现在的首要问题依然还是食物问题。我们虽然发现了数量可观的苦砖，但是大家还是希望能尽可能的换换口味。尤其是精灵和人类——大家知道的，人类根本吃不了苦砖。他们只能继续吃蝙蝠——虽然它们的味道并不像它们的样子那般糟糕，但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还是吃些更正常的猎物好些。”
卡温在众人目光的聚焦下小心的开口道：“现在山中已经开始积雪了，再出去打猎不但收获的可能性不大还有可能遭遇危险。”
“但是在以前他们在冬天也会出去打猎。”杜尔干疑惑的反驳道。
“我正要说这一点。我们游侠们为了冬季狩猎方便，会在山堡周边开辟一些安全的小径前往冬季猎物出没的地点。”卡温继续补充道，“所以我们最好在掌握了这座山堡的狩猎小径之后……如果这座山堡也像常规山堡那样有这种布置的话。”
“貌似我们这个内层并没有连通狩猎小径。所以，想要发现这座山堡的狩猎小径就要前往其他内层，因此就要先要把通道大门清理出来？是这样吗，卡温？”巴拉格问道。
“是的，没错。”卡温局促的回答道。
“奥瑞克，你们的清理工作怎么样了？”
石匠协会是矮人社会中除了矿工工会和铁匠行会之后的第三大公会，山堡之内的建筑和艺术雕刻都由他们负责，在山堡之外修建城墙、碉楼等等工作也都是他们的业务。如果说矿工是山堡的开拓者，那么石匠就是山堡的建设者。他们对山堡的感情，往往比其他矮人氏族更加深厚——所以几乎所有老一辈石匠都留在了中途堡。现在移民中的石匠带头人是杜瑞克的父亲奥瑞克。
“哦，抱歉殿下，我们……还不太确定。因为不确定这块巨石坍塌的原因……所以……为了防止发生再次坍塌，我们在工作时需要很小心才行……”奥瑞克解释道。
“明天，最好明天就能打通。明白吗？现在去叫醒你那班兄弟，他们太松懈了，还不到休息的时候。”巴拉格严厉的说道。石匠工会的工作缓慢，某种程度上确实是因为缺乏年长领袖的督促与指导的结果。
“好…好的，我这就去。”奥瑞克说完就急匆匆转身离去。
“不！等等，这可能会有危险！”苏蒙突兀的说道，但此时奥瑞克已经跑远了并没有听到他的呼喊。
“危险？什么危险？”巴拉格问道。
“我只是有种预感……我、我不知道……”苏蒙的声音又沉默了下去。他目光迷茫，显得很没精神。
“苏蒙，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自从进入到这里之后你就精神恍惚。”巴拉格批评道，“难道……你预感到了什么？”
“不，我…只是担心葵儿的病……”
巴拉格叹了口气，批评道：“苏蒙，你要记住，家族的利益永远高于家庭的利益，而山堡的荣誉永远高于每个家族的荣誉。如果你的精神被自己的家庭拖累，又如何为山堡做出贡献？”
“是，我知道了……”苏蒙沉默的低下了头。
“我们的确应该谨慎一点。”罗戴德接话道，“无论是开发新的洞穴，还是收复失落的要塞，总是免不了要清理一番的。通常都是这样。我的意思是，这座山堡的其他部分很可能并不像这里这般安全。”
奥利特站出来说道：“这个简单，明天在石匠协会打通那里之前，让战士们穿戴好盔甲就是了。在洞穴里，即便是巨龙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巴拉格沉思了一下，开口道：“大师兄所言甚是，让大家事先武装起来的确可以防患于未然。”
“对，还是大师兄的主意好！”佛吉马上附和道，“不过，以师傅陛下目前的状态来看，我们是无法得到末日铁砧的支援了。”他顿了顿，用眼睛偷瞄了一下旁边人的态度。
巴拉格再次陷入了沉默。
还是奥利特首先发声：“佛吉，你总是则么胆小。在山洞里，就算没有末日铁砧的支援，我们也能战胜任何敌人。大家说对不对！”
“对！”很多矮人战士附和道。
“但是能有末日铁砧的支持还是更好些吧……”佛吉试探性的补充道。
“的确。”巴拉格从沉默中开了口，“陛下也曾经提起过。在到达白熊城以后，他就会将末日铁砧交由大师兄使用。哦我的胡子啊，但是我们现在去不了白熊城了……所以，我觉得是不是可以请大师兄使用那个小的末日铁砧来协助明天的战斗？”巴拉格的声音有些犹豫，毕竟他没有这么做的资格。
“这不合规矩。”达萨各落魄的小声说道。
“我说司库大人，你知道目前的现状不允许我们再照搬这些规矩了。”佛吉语带嘲讽的说。
但达萨各并没有理会，而是目光呆滞的继续说道：“殿下，那两个末日铁砧目前并不是您的财产，虽然您是继承人，但毕竟它目前仍是属于老国王陛下的。您并没有权利对其进行处置。另外这也不符合符文传承的规矩：您还只是一名学徒，并没有资格判定他人是否有资格使用末日铁砧。”
“达萨各！注意你的态度！”奥利特生气的说，甚至对老司库直呼其名。
“老国王陛下就在隔壁，这么重要的事情问一下就会有结果了。”达萨各还是不为所动的把自己的话说完。
“可是爷爷他这两天病情又加重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也不知道他醒了之后有没有精力能处理。”巴拉格严肃的说道。
“如果想要治好师父陛下的病的话，我们也需要巨魔胆、鹿角这些药材才行。”佛吉插嘴说，“而想要得到这些药材，我们就要找到这座山堡的大门。”
“而要找到大门，我们就要探索这里的全部区域……我们急需提高战斗能力。”巴拉格补充说。
达萨各也没再争辩，只是落寞的退了下去。
“等陛下醒来的时候，我会去询问一下爷爷的意见的。”巴拉格补充说，“那么现在，暂由大师兄使用小末日铁砧我想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吧。”巴拉格看了沉默的苏蒙一眼。见也没有反应，继续说道：“那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了。胡格林、卡温、瑞格德你们预备一下明天打通通道后的守备、或是说清理工作吧。各家族的族长也把今天的决定转达一下吧。让大家明天都有个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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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蒙默默走回自己的炉厅，葵儿躺在距离炉火最近的地方，小楠正在照顾她。几个精灵围坐在炉火旁，戈多师傅也在这里与因塔索谈天。睿克特、祖卡兰等人也在这里。山堡的地方虽然宽敞很多，但是仍然是条件有限，若是按壁炉的数量来算，每个壁炉都需要负担原本四五倍的人口数量。通常他们都聚集在每个家族的公共壁炉厅里。
“呦吼，小伙子，今天的会议都说什么了。”戈多招呼道。
苏蒙把明日开通通道的计划和奥利特获得末日铁砧的事草草说了一下。
“嗯，提前防备，有道理。要知道山中没有无主的洞。说实话，这个山堡失落了这么久却没被什么脏东西占据实在是太幸运了。葛朗尼在上，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脏东西，什么脏东西？”睿克特问道。
“当年混沌大战的时候，有许多偏远的小型要塞都陷落了。等我们重新收复那里的时候，首先要把里面的脏东西清扫干净。最常见的是巨魔和大蜘蛛——可恶的大蜘蛛，比巨魔还要讨厌，它们的蜘蛛网让人头疼的紧。巨型蝙蝠、大蛇、双足飞龙和蝎尾狮也很常见。龙、巨人、多头蜥则是山堡大厅的常客。运气最坏的时候，里面什么都有！哦，真是糟蹋大山！”他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虽然他很清楚杯子里面的是水。“小楠，明天你可不要出去乱跑哦。”他向养女提醒道。
苏蒙走到爱妻身旁坐了下来。经过长期的野外奔波，葵儿本就羸弱的身体越来越差，现在他们也没有药材，加上前几日受的箭伤，葵儿已经连续发烧数日。虽然佛尔森医师保证说葵儿的病情很快就会好转，但苏蒙依然对此忧心忡忡，他不知道这是否只是医师的安慰之语。毕竟在缺乏药材的情况下，即便是医师也无法做更多的事。
睿克特走过来递给苏蒙一杯水。“苏蒙大哥，你不用为葵儿姐姐的病担心，她会好起来的。”睿克特劝解到。
苏蒙则疲惫的笑了一下：“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未来。”
“未来？”面对这个高深的词汇，睿克特陷入了沉默。
“无论未来遇到怎样的苦难，我们都要坚强的继续活下去。”小楠突然用黄莺般的声音说道。
这话让旁边的两个男士一惊，都直愣愣的看着她。
“这话不是我说的，而是葵儿姐姐对我说的。”小楠解释道。
苏蒙若有所思，怜爱的抚了抚爱妻的面颊和头发。
“小伙子，你也要更坚强一些啊。”戈多师傅走了过来，“不要被恐惧扰乱了心神，苏蒙。你应该自信一点。作为一个年长者，我本不应该这么说的（为了防止年轻矮人骄傲自满，老矮人通常都尽量避免夸奖他们，甚至他们做的越好，老矮人批评的越是厉害），但你的才智确实很优秀。如不是因为你总能在关键时刻给出正确的判断，我们早就不知道已经葬身在何地了。你应该积极的多向巴林陛下和巴拉格殿下提出好的建议。不仅是我这么认为，许多矮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呵～感谢先祖，给了我们一个睿智的小伙子！”
“我…我会努力的。”苏蒙强作微笑回答道。
恐惧，如何才能消弭那份即将失去挚爱的恐惧？
“哦，感谢先祖。睿克特，可让我找到你了。”门口一个声音说道。
“奥瑞克大叔？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睿克特问道。
奥瑞克看了一眼卧病在床的葵儿，和其他那些精灵们。“我们还是到外面细说吧。哦，苏蒙见到你太好了。”奥瑞克叹了口气，应该是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杜瑞克，“亲爱的苏蒙，如果可以的话，可以一起过来一下吗？”
待三人到了门外，奥瑞克说出了他的请求：“睿克特，你的火药还有剩余吗？”
“啊，应该还剩一些不过数量不多了。请允许我去检查一下行囊。”说罢他转身跑回屋去。
“您是要用火药来炸开通道吗？”苏蒙有些担心的问道。
“是的，挡在最外面的是一整块巨石。不用火药的话，我们无法在明天就打通大门。苏蒙，我正想问你：我听人说，在我离开之后，你说打开通道时会有危险？是这样吗？会有什么危险？你预见到了什么？”奥瑞克有些焦急的皱眉问道。
“不…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有些怀疑…明天是否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会不会我们有些操之过急了。”苏蒙如实作答。
“时机？如果通道那边住了一条巨龙，我们早打通晚打通还不是一样。外面已经冬天了，它不会再飞出去了。”
“您说得对，但我说的不是外界的情况，而是我们自身的状态。虽然自从我们找到那个洞穴以及这里之后，的确已经安歇了几日，但我们还远未从疲惫中恢复，只是我们的精神变得松懈了而已。”
“嗯～你说的没错……但是这也没办法啊，巴拉格王子的命令，我们理应执行。现在，只能期望战士们不要辜负格里姆尼尔的教导了。”奥瑞克一副“该来的迟早要来”释然样子。
此时睿克特跑了回来，手里好抱了个铜皮罐子：“因为它很危险，所以我一直都小心保存着。幸亏两次林火都没烧到它。”
奥瑞克接过铜罐，说道：“太感谢了。不过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是否可以跟我走一趟？毕竟我们这些石匠还不了解如何运用这些火药。”
“哦，没问题。”睿克特爽快的答应道。
奥瑞克又看了看苏蒙，露出一丝欣慰又无奈的微笑，然后浅浅的鞠躬致意，转身离去了。
苏蒙再次回到了葵儿身边，疲惫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看了看自己的爱妻，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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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引爆！”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烟尘遮蔽了整个通道。
由于火药的数量有限，睿克特决定将它们集中使用于巨石的左半边。他的决定是正确的。爆炸只是将半边巨石震碎成数块，只有最左边的部分出现一条可供通行的窄道。
『还好，这样反倒更利于防守。』苏蒙心里盘算到。
卡温、格瑞姆、奥佛瑞德三人组成的探索小队小心翼翼的穿过通道。他们在黑暗的洞穴中静静等待着，双耳警惕的搜索着周边任何细小的声音。在确定周围没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后，他们点燃了火把。
摇曳的火光映照出一根根高大耸立的石柱——这说明他们目前身处这座山堡的大厅之内。
“这里看起来很平静啊。”奥佛瑞德有些庆幸。
“那么大的动静，怕是连巨龙都要吓跑了！”格瑞姆说道。
“别放松警惕！声音也可能吸引来别的什么。”卡温提醒两人说。
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火光已经可以照亮大厅另一侧的巨大洞口，场开着联通这另一个内层。他们的左手边不远处有一条宽敞的台阶——这应该是通往下层居住区、议事厅、宴会厅等处的通道。
“哦！我的胡子呀！我们刚刚炸毁了一位先祖！”奥佛瑞德惊呼道，另两人回头看去，才发现原来那块堵住通道的巨石是一座倒塌的巨大雕像，而他们刚刚正好把雕像的脑袋炸掉了。
“希望先祖能原谅我们。”卡温双掌合十向雕像鞠躬认错。
『为什么这座巨大的雕像会倒下来？』格瑞姆寻思着，『其他石柱都是完整的，不像是地震造成的。』他走进细看，发现那端口笔直平整，完全不像是岩石的裂纹，反倒像是什么武器劈开的一般？『什么武器会有如此威力？』
“嗯？那是什么？”奥佛瑞德惊呼道。
格瑞姆的思绪被打断了。
“什么？”卡温向奥佛瑞德手指的方向看去。
“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黑影，就在那个方向……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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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2-1：军书原文是‘deeps’，我翻译为内层。】
【注12-2：啤酒的保质期其实很短，通常为数月。过期后其香味会丧失，里面的蛋白质会产生毒素，而且大量有害细菌会滋生。】
【注12-3：官方地名，XXPass中文的习惯翻译是“XX隘口”，但实际上这些是贯通世界边缘山脉东西的山间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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