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化蛹
王怀瑾与黎戈驱车赶到殡仪馆。这是一栋三层的建筑，老化的瓷砖显示出它长久的年份。此时一楼大厅的灯还亮着，有人还在值班。
黎戈就这么提着剑走了过去。
那剑很重，王怀瑾甚至能看到剑锋摩擦地面产生的火花。
大厅的值班人迎了上来：“请问有什么事……”他的“吗”字没能说出口，因为黎戈跳起就用剑柄敲晕了他。
“霍尔莎的尸体在哪？”黎戈表情严肃，他已经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危险味道。
看着倒地的值班员，王怀瑾有些抓狂：“问他啊！我怎么知道，你敲晕他干嘛？”
最终王怀瑾还是在柜台上找到运尸记录表：“在三楼的三号停尸间。”她回过头，黎戈早已提溜着长剑向走廊中跑去。
“等等我！”
楼道里伸手不见五指，王怀瑾摸着黑上楼。不知是哪处停尸房的冷气泄露，她被冻得打了个寒颤。
王怀瑾握着匕首来到二楼时差点被吓到，她气喘吁吁地从楼道拐出来，就看见黎戈跟鬼一样伫立在三号停尸间的门口。
“怎么了？”
“你听。”黎戈指着耳朵，“咚咚咚的……”
王怀瑾侧耳听去，确实听到了细微的声响从门内传来，像是一种频率极高的心跳。
王怀瑾侧了侧头，看着黎戈说道：“那鬼东西应该不是在打碟吧？”
“说不准，但概率不大。排除掉断肠鬼在打碟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黎戈严肃道，“它在进化。”
“你确定这两个选项是能并列在一起的吗？”
黎戈不语，一脚踹开紧闭的大门。寒气瞬间倒涌而出，直扑二人面庞。
王怀瑾瞪大了眼睛。
只见停尸间中，一枚巨大的类卵物挂在墙壁。它闪烁着微弱的光，内部包裹着液体，轻轻鼓动的样子如同墙壁长了一颗心脏。
“这是什么？！霍尔莎尸体呢？”
“在这呢。”黎戈指着那枚茧，“打个比方，就像蜗牛孵化后会吃掉卵壳一样。灵侍的身体也是孕育禁魔的卵，二者本就双位一体，而禁魔在失控后也会选择吞噬掉宿主的尸身——这可是难得的高蛋白。”
“拜托不要做这么诡异的比喻啊！”王怀瑾头皮发麻。
黎戈走到巨卵下，抬头仰视着：“这就是禁魔的茧，以灵侍的身体为原材料筑造。它在以一种完全变态的方式进化，就像蚕虫一样。”
王怀瑾不知道所谓化蛹后破茧而出的是什么，但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她咋舌道：“那你别说了，快拿剑捅它啊！”
“我们来迟了，它已经进化完毕了。”黎戈抚摸冰冷的茧壳，似乎在触摸霍尔莎。
下一刻，巨茧破碎了，王怀瑾睁大眼睛。一头巨大的蛟龙从茧壳中飞出来，它有着金绿色的鳞片，在停尸房内舞动着狭长唯美的身躯。
空旷的停尸房里下起纷纷扬扬的镜片，美轮美奂，发着微光使王怀瑾想起满天的萤火虫。
她的眼神逐渐空洞，沉醉于这唯美的景象，伸出手指与一枚镜片触摸。
下一刻，王怀瑾腹部遭受重击，她瞪大的瞳孔中浮现痛楚，整个人如炮弹般倒飞出去，撞倒一张张摆放尸体的灵床。
王怀瑾扒摇晃着脑袋，她觉得自己像被高速火车撞中，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我们刚才看到的都是假的，断肠鬼其实就是依靠那一点幻觉催眠的手段杀人，所以它进化后能制造的幻觉会更加恐怖。”黎戈的声音悠悠传来。
“别被表象迷惑了，眼睛耳朵包括一切感觉器官都是会骗人的。”
“咳咳，你不早说……”王怀瑾挣扎着，把垂在身上的某具尸体的手掌扒拉开。
“试着找到断肠鬼进化后的本体，用这把匕首去了解它，我会为你牵制住的。”
感受着手里那把所谓恶魔匕首的抖动，王怀瑾确定了，黎戈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
她抬头看向前方，半空中的镜片还在下着，依旧是那副美轮美奂的景象。
而在王怀瑾看不见的地方，虫茧早已破碎，黎戈紧闭双眼持剑，正与一青面獠牙长有翎羽尾巴的怪物角力。
方才王怀瑾失神之际，若非黎戈为其挡住了怪物的利爪，而不是被那根尾巴击中，她早被当场分尸两截。
怪物双眼越过黎戈看向王怀瑾，它眸光闪动，锋利的尾巴向黎戈横扫而来。
“这是什么？”黎戈持剑压低身形，堪堪躲过尾巴。他在心里问着，便有另一道声音在脑海里回答。
“蜃鬼，一种能通过羽毛制造五感幻境的小东西，有那么一丝晋升为蜃龙的可能。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倒是有些棘手。”
“只要是鬼，匕首就能把它杀了。”黎戈紧了紧手中的剑柄，脑海中的声音轻笑不语。
黎戈舞动长剑与蜃鬼的利爪撞击，绚丽的星火洒落在停尸间中。在封闭了自己的五感后黎戈只能被动防御，缠着蜃鬼使其无暇攻击王怀瑾。
蜃鬼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它渴望进化，王怀瑾体内藏着的东西对它有致命的吸引力。
它的双爪握住黎戈的长剑，狭长的尾巴扬起弧度，直直地刺向黎戈脑袋。
攻击又落空了，黎戈只微微一偏头，便躲过了尾巴。
脑海里的声音又道：“你刚越狱又打打杀杀的，累不累啊，把控制权给我吧！我保证摆平它只需一招。”
“闭嘴。”黎戈在脑海里说道。
“别啊！你看我都能把吃饭的家伙事借你了，你把身体借我也很合理啊，又不是不还你……”
“我让你闭嘴！！”
黎戈猛地一剑挥斩出去，闭着眼的脸上表情狰狞。那怪物躲闪不及，被一剑剜去一大块肉。
那声音悻悻道：“真是个无法沟通的疯子……”
……
王怀瑾爬起来，握着匕首紧张地看向四周，除了一张张灵床与镜子雨外，她再看不见任何东西。
她喊道：“黎戈！你在哪？”
“虽然不知道具体位置，但我能通过匕首感知到离你不远。”闭着眼的黎戈回答。
“断肠鬼进化后反而失去了那种能使幻境杀人的催眠能力，只要不相信眼睛看到的它就没法伤害你。”
“现在怎么办？”
“我可以让幻境消失一秒，但你必须确保自己站在可以用匕首伤害到它的地方。”
黎戈话音刚落，王怀瑾四周的景象就发生了变化，那些灵床上的白布被掀开，一个个或腐烂或破碎的尸体摇晃着向她跑来。
“诈诈尸了！”
王怀瑾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一具尸体向她飞扑而来，她几乎闻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腐味。
“快闭眼！”
王怀瑾强忍着身体的本能，压下恐惧后闭上眼睛。
那尸体变得虚幻，与王怀瑾相撞的瞬间破碎成无数细小的镜片。碎片飞腾着穿过王怀瑾身体，那种奇怪的感觉让她汗毛倒竖，就好像自己成了腐尸合体了一般。
“现在呢？”
“握着匕首，往前扎着走过来，我就在你侧前方五米的位置！”
“捅到你怎么办？!”
“笨蛋！友军伤害早特么关闭了！”
黎戈就这么提着剑走了过去。
那剑很重，王怀瑾甚至能看到剑锋摩擦地面产生的火花。
大厅的值班人迎了上来：“请问有什么事……”他的“吗”字没能说出口，因为黎戈跳起就用剑柄敲晕了他。
“霍尔莎的尸体在哪？”黎戈表情严肃，他已经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危险味道。
看着倒地的值班员，王怀瑾有些抓狂：“问他啊！我怎么知道，你敲晕他干嘛？”
最终王怀瑾还是在柜台上找到运尸记录表：“在三楼的三号停尸间。”她回过头，黎戈早已提溜着长剑向走廊中跑去。
“等等我！”
楼道里伸手不见五指，王怀瑾摸着黑上楼。不知是哪处停尸房的冷气泄露，她被冻得打了个寒颤。
王怀瑾握着匕首来到二楼时差点被吓到，她气喘吁吁地从楼道拐出来，就看见黎戈跟鬼一样伫立在三号停尸间的门口。
“怎么了？”
“你听。”黎戈指着耳朵，“咚咚咚的……”
王怀瑾侧耳听去，确实听到了细微的声响从门内传来，像是一种频率极高的心跳。
王怀瑾侧了侧头，看着黎戈说道：“那鬼东西应该不是在打碟吧？”
“说不准，但概率不大。排除掉断肠鬼在打碟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黎戈严肃道，“它在进化。”
“你确定这两个选项是能并列在一起的吗？”
黎戈不语，一脚踹开紧闭的大门。寒气瞬间倒涌而出，直扑二人面庞。
王怀瑾瞪大了眼睛。
只见停尸间中，一枚巨大的类卵物挂在墙壁。它闪烁着微弱的光，内部包裹着液体，轻轻鼓动的样子如同墙壁长了一颗心脏。
“这是什么？！霍尔莎尸体呢？”
“在这呢。”黎戈指着那枚茧，“打个比方，就像蜗牛孵化后会吃掉卵壳一样。灵侍的身体也是孕育禁魔的卵，二者本就双位一体，而禁魔在失控后也会选择吞噬掉宿主的尸身——这可是难得的高蛋白。”
“拜托不要做这么诡异的比喻啊！”王怀瑾头皮发麻。
黎戈走到巨卵下，抬头仰视着：“这就是禁魔的茧，以灵侍的身体为原材料筑造。它在以一种完全变态的方式进化，就像蚕虫一样。”
王怀瑾不知道所谓化蛹后破茧而出的是什么，但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她咋舌道：“那你别说了，快拿剑捅它啊！”
“我们来迟了，它已经进化完毕了。”黎戈抚摸冰冷的茧壳，似乎在触摸霍尔莎。
下一刻，巨茧破碎了，王怀瑾睁大眼睛。一头巨大的蛟龙从茧壳中飞出来，它有着金绿色的鳞片，在停尸房内舞动着狭长唯美的身躯。
空旷的停尸房里下起纷纷扬扬的镜片，美轮美奂，发着微光使王怀瑾想起满天的萤火虫。
她的眼神逐渐空洞，沉醉于这唯美的景象，伸出手指与一枚镜片触摸。
下一刻，王怀瑾腹部遭受重击，她瞪大的瞳孔中浮现痛楚，整个人如炮弹般倒飞出去，撞倒一张张摆放尸体的灵床。
王怀瑾扒摇晃着脑袋，她觉得自己像被高速火车撞中，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我们刚才看到的都是假的，断肠鬼其实就是依靠那一点幻觉催眠的手段杀人，所以它进化后能制造的幻觉会更加恐怖。”黎戈的声音悠悠传来。
“别被表象迷惑了，眼睛耳朵包括一切感觉器官都是会骗人的。”
“咳咳，你不早说……”王怀瑾挣扎着，把垂在身上的某具尸体的手掌扒拉开。
“试着找到断肠鬼进化后的本体，用这把匕首去了解它，我会为你牵制住的。”
感受着手里那把所谓恶魔匕首的抖动，王怀瑾确定了，黎戈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
她抬头看向前方，半空中的镜片还在下着，依旧是那副美轮美奂的景象。
而在王怀瑾看不见的地方，虫茧早已破碎，黎戈紧闭双眼持剑，正与一青面獠牙长有翎羽尾巴的怪物角力。
方才王怀瑾失神之际，若非黎戈为其挡住了怪物的利爪，而不是被那根尾巴击中，她早被当场分尸两截。
怪物双眼越过黎戈看向王怀瑾，它眸光闪动，锋利的尾巴向黎戈横扫而来。
“这是什么？”黎戈持剑压低身形，堪堪躲过尾巴。他在心里问着，便有另一道声音在脑海里回答。
“蜃鬼，一种能通过羽毛制造五感幻境的小东西，有那么一丝晋升为蜃龙的可能。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倒是有些棘手。”
“只要是鬼，匕首就能把它杀了。”黎戈紧了紧手中的剑柄，脑海中的声音轻笑不语。
黎戈舞动长剑与蜃鬼的利爪撞击，绚丽的星火洒落在停尸间中。在封闭了自己的五感后黎戈只能被动防御，缠着蜃鬼使其无暇攻击王怀瑾。
蜃鬼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它渴望进化，王怀瑾体内藏着的东西对它有致命的吸引力。
它的双爪握住黎戈的长剑，狭长的尾巴扬起弧度，直直地刺向黎戈脑袋。
攻击又落空了，黎戈只微微一偏头，便躲过了尾巴。
脑海里的声音又道：“你刚越狱又打打杀杀的，累不累啊，把控制权给我吧！我保证摆平它只需一招。”
“闭嘴。”黎戈在脑海里说道。
“别啊！你看我都能把吃饭的家伙事借你了，你把身体借我也很合理啊，又不是不还你……”
“我让你闭嘴！！”
黎戈猛地一剑挥斩出去，闭着眼的脸上表情狰狞。那怪物躲闪不及，被一剑剜去一大块肉。
那声音悻悻道：“真是个无法沟通的疯子……”
……
王怀瑾爬起来，握着匕首紧张地看向四周，除了一张张灵床与镜子雨外，她再看不见任何东西。
她喊道：“黎戈！你在哪？”
“虽然不知道具体位置，但我能通过匕首感知到离你不远。”闭着眼的黎戈回答。
“断肠鬼进化后反而失去了那种能使幻境杀人的催眠能力，只要不相信眼睛看到的它就没法伤害你。”
“现在怎么办？”
“我可以让幻境消失一秒，但你必须确保自己站在可以用匕首伤害到它的地方。”
黎戈话音刚落，王怀瑾四周的景象就发生了变化，那些灵床上的白布被掀开，一个个或腐烂或破碎的尸体摇晃着向她跑来。
“诈诈尸了！”
王怀瑾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一具尸体向她飞扑而来，她几乎闻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腐味。
“快闭眼！”
王怀瑾强忍着身体的本能，压下恐惧后闭上眼睛。
那尸体变得虚幻，与王怀瑾相撞的瞬间破碎成无数细小的镜片。碎片飞腾着穿过王怀瑾身体，那种奇怪的感觉让她汗毛倒竖，就好像自己成了腐尸合体了一般。
“现在呢？”
“握着匕首，往前扎着走过来，我就在你侧前方五米的位置！”
“捅到你怎么办？!”
“笨蛋！友军伤害早特么关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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