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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恼话惹了气闷心里藏 双亦忆回前景缘故起

    “瞧你这话儿说的,若不是担心你一人雪天路滑,我又何故灌了汤婆子巴巴的跑来,”悦人猛的将汤婆子往向婵怀里一塞,语气算的不太好,她别过了头不去瞧向婵,又接着道:“偏你嘴里没句好话,真是拂了旁人的好意。”

    “又不是我叫你出来陪我的,你自己非要跟过来,能怪了我?”向婵拉了悦人的手要将汤婆子还回去。

    谁知悦人顺了势就要将手里的汤婆子塞回来,索性向婵直接松了手,悦人那边儿没有及时卸了力道,那被二人推来推去的汤婆子变掉了下去。

    落在雪里的汤婆子陷入雪里,还顺着力道在雪里头向前滚了些距离,拉出了一道印。

    这下绕是悦人脾气再好,也是带了恼意,她抿着唇齿,直直盯着向婵看,偏向婵还别过了目光不去看悦人。

    “若是哪根筋搭错了便回了主儿去请了太医来瞧!莫要在我跟前儿使性子,我便不该念着你,还取了汤婆子来,就活该让你冻着!”

    悦人带着恼意的话儿,却叫向婵回了头,她嗤笑着:“我为何要同你使性子?即使如此那你便拿着你的汤婆子回去就是。”

    这般不识好人心的态度直叫悦人心里堵着一口气儿,本想直接转身就走,偏又想着双亦前两日跟她说的“向婵这几日倒像是躲着我们一般,甚少有话说”,便又忍下了气儿,只说道:“前几日你便不对劲,如今跟我说话又夹枪带棒的,我是哪里惹了你不快,叫你好一通刺我?”

    向婵扑落了肩膀的落雪,冷笑道:“你哪能惹了我不快?就我这般的人才怕是能惹了你们不快。”

    此话一出,却熄了悦人一半的恼意。

    你们?

    悦人蹙眉略做沉思,有些摸不准向婵话里的意思,只问道:“你这又是何意?我们又何曾说你性子不好惹了我们不快?”

    向婵却只冷笑,不再同悦人说话,独自转了身看着才几句话的功夫,那原本摇落了满枝落雪的梅又落了薄薄的一层雪,当下又搓着手轻轻摇了摇。

    选取了其中一枝花儿开的最多的红梅,慢慢的折了下来,小心的动作生怕因着动作大了,落下几瓣花瓣来便不好看了。

    悦人见向婵不理会她,上前一步准备拉了她衣袖要制止她的动作,谁知向婵往旁边挪了步子,边折枝边说道:“你若不折梅枝便回去就是,我可不敢劳了你陪着我。”

    这下悦人可算是忍不住了,只撂了一句:“你当我愿意陪着你?你且看日后我还愿不愿意管你的死活!”

    而后悦人便红着眼眶剁了脚扭头就走,连那雪地里的汤婆子也不再看上一眼。

    悦人走了几步快要离开了园子,这才想起来自己跟昭华说的,是要多折些梅枝回去做汁子。

    等折了几枝梅枝,汤婆子都冷了下来,悦人抿着唇面色不快,加快了脚程朝着阁楼去了。

    等到了阁楼悦人推了门进去,一路上又掀了几处帘栊,叮咚作响的声音倒叫双亦有些失笑:“怎得这幅样子拿了帘栊出气,谁招惹你了?”而后上前接过了悦人怀里的红梅与冷掉的汤婆子,又朝着悦人身后看去,见没有向婵的身影不免发了问:“向婵没跟你一同回来吗?”

    “别提她,”悦人搓了手坐在炭火盆旁烤着火,像是发牢骚一般嗤笑道:“烂好心一样,没由得给了我满肚子气受。”

    抬了眼又见双亦放下汤婆子,随意取了个琉璃花瓶将梅枝插了进去,又不免问着:“你怎么在外间儿侯着?”

    双亦将别了红梅的琉璃花瓶放了回去,等着一会悦人将其做了汁子兑与昭华净手,而后才坐在悦人身侧,说道:“主儿要看会书,便将我打发出来了,你与她怎么了?”

    悦人翻了面儿烤着手背,过了那个冷劲儿,这会子才觉得身上暖和了起来,悦人带了嘲讽意扯了笑意,将她与向婵说的话都重复了一遍给双亦听。

    听完后双亦到底叹了口气,眼前又浮现出前些日子陆夫人从宫里头回来后的情景。

    那日陆夫人在屋里头与昭华说着话,她与悦人在外头侯着,生怕在里头又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儿。

    后头向婵来了,本欲进去伺候却被她们二人拦了下来。

    “主儿同夫人在说话?”向婵看了眼低着头不住摆弄鞋尖儿的悦人,小声的问着。

    等了半晌都未曾听到悦人回了自己的话,反倒是一旁的双亦对着她说:“夫人用了早膳后便去了宫里见了温贵妃,这会子才回来。”

    向婵仍瞧着不住摆弄摆弄鞋尖儿的悦人,心里头正是奇怪,当下扯了扯悦人的衣袖,问道:“这是怎么了?问你也不说话。”

    悦人像是才回了魂一般,抬了头,唇色略有些发白,眼底浮现的却是陆夫人看向她的眼神。

    还未等悦人说话,另一边的双亦便开了口笑道:“许是那会子同我给主儿熏斗篷时,闻得香料有些多了头晕吧,”双亦上前替悦人理了理衣领又接着对悦人说道:“若头还昏着便去歇息片刻,免得侍奉主儿时出了差错。”

    字里行间的暗示终是叫悦人回了神,勉强对着向婵说道:“碳火烤着香料味比平时还浓些,有些头昏,不碍事的。”而后又对着双亦点了点头,便踩着比平时慌乱的步子回去了。

    “到底怎么了?”看着悦人离开的背影,向婵皱了眉,“素日里熏香又不是没有,怎的今日便是头昏连脸色都变了?”

    双亦避开了向婵的目光,也不敢将事情说与她听,本想着避重就轻的提醒了悦人莫要将事情摆在脸上,可向婵却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当下也只是打了个哈哈笑道:“能有什么事儿,许是今日里有些冷着了,又闻了那般浓烈的香,一时间有些头晕罢了,休息阵子便好了。”

    向婵却垂了眸子转身坐在了矮凳上,嘟囔了句:“不愿说那便不说好了,左右今日也不是我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