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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仗何势才得跋扈扬 记耻辱徽音跪请罪

    “当好生铭记这两巴掌,”昭华加重了语气,对徽音,亦是对旁的心气儿高的人,继续说道:“是八王府的王妃,八爷的嫡妻,赏与你的。”

    “呵。”徽音抬了头看着昭华,张了张嘴有些疼意,忍了会,才嗤笑道:“谨记王妃所赐,徳纯定铭记于心,不敢忘。”

    若之前还是不屑意,那么现下徽音便是存了满腔恨意,只等着若是寻了机会定要报与昭华瞧。

    昭华瞧着徽音如今的样子,端着粉彩百花茶盏微微晃了晃里头的牛乳,后将茶盏交予了双亦端着。

    她端的是八爷的情,那跪着的这个人呢?仗的是个什么势?

    昭华想着,到底是个什么势,才能叫她将跋扈意用在嫡妻跟前儿?

    昭华起了身,慢慢的走到徽音跟前儿,居高临下的瞧着她,带着满腔怜悯意,她道:“旁人不管怎么骄纵怎么跋扈,那都是仗着一定的势,”昭华顿了顿,似有些疑惑,她问道:“那么你呢,你且说说,你仗的是个什么势?好叫我掂量掂量,我能不能动你。”

    前头还算是正常的问着,等到了后头就半带了嘲讽。

    昭华半弯了身,凑近了徽音的耳边,嗤笑道:“不管你仗的是什么势,只要你一日为妾,便要一日跪着与我回话。”

    说完后,昭华才直起了身,接过双亦手中并未盖了茶盖的茶盏,看着茶盏里纯白的牛乳,又打量了番跪着的徽音,便将那盏温热的茶盏举到徽音的头顶,慢慢倾斜着,那纯白的牛乳就此倾泻而下,淋在了徽音的头上。

    浇了满头的牛乳,顺着发丝连同橙红色的衣裳也一起弄脏,昭华才像是满意了一样,将空了的茶盏给了双亦,不再看怎么恶狠狠盯着她的徽音,转了身朝着主位走去,只边走边说:

    “既是‘沐乳牛’所产的牛乳,那便赏了王侧妃一盏,好冲冲身上的戾气。”

    “咳咳。”被发间流下来的牛乳糊了眼睛又呛了一番,徽音此时被整治的有些萎了气息,身上被那几个婆子捏的到处都痛,心里的恨意差点淹没了理智,她多想将昭华从那主位上拉下来,看着她哭求。

    徽音心里恨极了,因着牛乳糊了眼睛,只能闭着眼好叫眼睛舒服些,风水轮流转,她不信,她会一直跪着。

    昭华坐回主位上,瞧着徽音闭了眼睛,理了理适才因为起身而带了些褶皱的衣裳,这才道:“替王侧妃擦擦眼睛。”

    得了昭华的吩咐,才有个小丫头拿了适才堵了徽音嘴的锦帕,替徽音将眼睛处的牛乳擦了干净,好叫徽音能睁了眼,至于旁处的牛乳,小丫头却是动也没动。

    王妃娘娘赏的牛乳,她们没得了吩咐,可不敢碰。

    这般狼狈的样子落在昭华眼里,叫昭华啧啧了两声,才半带了笑意问道:“如此,可是知错了?”

    徽音冷哼了一声,偏过了头不去看昭华。

    昭华倒是不意外,既是不肯服软认错。

    那定然是未曾逼到头。

    “打。”

    只一个字,便叫徽音打了个颤,红肿的面颊过了起初的麻木,现下是疼痛布生,眼看着巴掌就要落下,她闭了眼咬了咬牙,直接喊到:“妾身知错。”

    那落下的巴掌就那么停在徽音眼前半寸的位置,她甚至都能感觉到那巴掌带来的风。

    “啧。”昭华挑了眉眼,她还当徽音能有多硬气,现下瞧来,也是不过如此。

    昭华将手微翘了兰花放在眼前细细的看着,慢条斯理的说了句:“自诩世族贵女,怎得连宫规也不知晓了。”

    双亦听此,便使了眼色给钳制着徽音的两个婆子,那两个婆子得了眼色便将徽音松开退到了后头去。

    突然没了力道的钳制,徽音整个人儿都趴伏在了地上,浑身疼到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微起了身,才算是跪着。

    “妾身知错。”徽音将恨意压下,忍着身上的疼慢慢低了头,对着昭华服了软。

    昭华却像是没看到低了头的徽音,反倒是将目光瞟向最末尾的杏美人,扬了声唤道:“杏美人。”

    杏美人本就揣着慌乱意在心里头,现下又是被昭华点了名儿,当下打了个哆嗦,起身就是跪伏道:“婢妾在。”

    写在面儿上、带进话儿里的慌乱意,叫对面儿的婧美人心底冷笑了番。

    果真是这气候就算是给足了东风,怕是也成不起来。

    昭华就像从未看到杏美人面儿上的慌乱,只说道:“起来吧。”

    等着杏美人忐忑的起身了,昭华才随意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徽音,对着杏美人笑道:“你是从宫里头出来的,是内务府千挑万选进了八王府的人儿,如此,便由你教了王侧妃,今日该怎么全了规矩。”

    此话一出,杏美人才略松了口气,紧接着却更慌乱了起来。

    王侧妃现下有多狼狈,人后的脾气便有多大,怕是此事一过,还会迁怒于自己,杏美人不敢抬头看了昭华的神色,只颤颤巍巍的应了声。

    杏美人站直了身子,低着头,将衣摆撩起,跪了下去,而后将手交叠,便将额头半挨着交叠的手伏了下去,说道:“妾身缀锦院儿侧妃王氏,跪谢王妃娘娘教诲,妾身知错,还请王妃娘娘恕罪。”

    这么一套周全的礼数下来,昭华便瞧着似有不服的徽音,笑道:“该你了。”

    这般羞辱人的行为,叫徽音握紧着拳头。

    满堂生静,众人都不敢说话。

    跪伏的杏美人也不敢起身。

    好半晌,徽音才松了握着拳的手,忍着膝盖上的痛意跪直了身子,将手交叠放在额间,慢慢伏了下去,她忍着怒意道:“妾身缀锦院儿侧妃王氏,跪谢王妃娘娘教诲,妾身知错,还请王妃娘娘恕罪。”

    如此,昭华才算是满意了,起了身也不看那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转了身朝着里间儿走去,边走边撂了句,“行了,我乏了,你们跪安吧。”

    “恭送王妃娘娘。”

    跪了满堂的人儿,都是等着昭华不见了身影,才敢慢慢由身边的人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