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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戏台唱戏此戏作罢 争吵不休姐妹对峙

    满堂的人儿都差不多走了个干净,独留了跪在地上的徽音,还有站在徽音面前的书音。

    徽音撑着身子跪坐在地上,好叫膝盖不必触碰了地面,能减轻些疼痛,眼前出现了一双粉缎绣花鞋,徽音顺着鞋面儿向上瞧去,就瞧见了书音居高临下端了腔怜悯。

    徽音身侧的素鸢,是又急又哭的拿了帕子给徽音擦拭着黏在头发上的牛乳,又不敢动了手去将徽音扶起来,生怕动到了哪惹得徽音发了疼。

    “你也是留着看我笑话的?”徽音慢慢的改了动作,坐在地上,手轻轻揉着膝盖,明明已经是这般狼狈意,对上自己的妹妹,却依旧不肯落了下风。

    “可是清醒了?”书音拢了满腔怜悯,本欲说些什么,却又瞧了眼这福熙院儿里的人,张了张嘴,却只是对着那抹了眼泪的素鸢道:“扶你家主子起来,回去再说。”

    且说这锦姝出了福熙院儿后,跟前儿的玥融似有些不解的问道:“主儿,您今日这般与王侧妃争锋相对,是不是有些冲动了?”

    锦姝拢了拢披风,想的却是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儿。

    自打王妃离府,这位王侧妃可真真是耍足了威风呐!

    下着雪的天儿叫人跪在雪地里,还不许叫人拿了暖手炉。

    若只是受着些不伤大雅的威风,那这跋扈意,她且捧着就是,左右她不过是比侧妃低了一等的庶妃罢了,若论头疼自有王妃担着,但若是这威风意切身的伤到了自己一星半点儿,谁又肯捧着?

    “她既敢扯了所有人上戏台,那便随了她的意就是,”锦姝笑着,不过才唱了一出,便被人压制着这般厉害,她停了脚步又瞧了眼福熙院儿的方向,才又抬了脚步继续走着,边笑道:“没了人搭戏便又要从别处找了威风,索性便叫她这出戏唱到头,总能安生些。”

    “今日对上王妃娘娘,王侧妃都尚且不知收敛,”玥融跟在锦姝身后,有些忧心忡忡,话里都尚带了犹豫的说道:“来日她若是变本加厉的为难了您……”

    锦姝不予理会,只轻笑了声,说道:“你当我今日为何拦在王妃的前头儿发难于她们。”

    锦姝看得清,拉了王妃的旗帜,徽音放肆也放肆不到哪去,要防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书音罢了。

    玥融转了转弯儿,才算是反应过来锦姝话里头的意思,只想了想却又说着:“今日闹得这般难看,若是传扬出去……”

    话并未说的明白透彻,毕竟适才已经有了两位拿了这话威胁于昭华。

    “传扬?”锦姝冷笑了几声,眼底满是戏谑,她笑道:“拿什么传扬?拿她们从琅琊带过来的那几个人?”

    上了皇家玉蝶又如何?连门都出不去谁在意?

    再说另一头的徽音与书音二姐妹。

    徽音由着伺候的人上了药,又特意让人煮了鸡蛋轻轻地在面颊上滚着。

    “你从不肯听我的,你我一母同胎,难不成我还会害你?”书音看着躺在暖榻上的徽音,一些话到了嘴边,却只成了一声叹息,接过了素鸢手里的水煮蛋,坐在暖榻边儿,动作轻柔的给她滚敷着脸,语气里的责怪意十分明显。

    “今日你不也在隔岸观火吗?”徽音冷哼一声,扯到了嘴角的伤,一阵龇牙咧嘴后,只盯着书音的眼睛说着。

    “我若真是隔岸观火,”书音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便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便不会为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与王妃起冲突。”

    “你自是因为利益同我捆绑在一起,”徽音侧头避开了书音给她滚敷脸颊的动作,冷笑道:“就算你现在给陆眉生投诚,她又能信了你几分?”

    书音将手里的水煮蛋交给了候在一旁的素鸢,起身坐在了一旁的花梨木交椅上,慢条斯理的又给徽音剥了颗水煮蛋放在缠丝白玛瑙碟子里,她说道:“自从母亲走后,你便失了理智,如今被王妃好一通打压,你还不曾清醒吗?”

    “我失了理智?”徽音推开了素鸢的手,扬了声调便与书音理论着:“我这般做是为了什么你会不知?”

    书音瞥了眼屋里的素鸢,又看了眼自己身边儿的零露,就见零露行了礼儿道:“奴婢同素鸢姐姐出去看看给王侧妃的药可是熬好了。”

    等着屋里头伺候的人都出去了,书音才将手里未曾剥了壳的水煮蛋往青玉案几上一丢,只听得“咣当”一声,那颗水煮蛋砸在青玉案几上连带着案几上的缠丝白玛瑙碟子一同砸在了地上,砸的四分五裂,那碟子里摆着的几颗剥好的水煮蛋也都骨碌碌在地上四处滚着。

    “所以你便不同我商量,日日请了那些个女人来缀锦院儿说话,一坐便是四五个时辰,期间还点了大量的花间露?”书音有些咬牙切齿,她冷眼盯着暖榻上的徽音,嗤笑道:“你自己请了人来却又晾着所有人躺在屋里,回回如此当真是愚不可及!”

    那花间露本是以多种香花制成,但里面却多加了一味麝香,还是王夫人特意寻来的当门子!

    自从王妃离开王府后,她这位好姐姐便日日请了那些庶妃美人过院儿说话,却又在人来了后将人全部晾在外头,自己睡在屋里头,足足晾了四五个时辰才姗姗来迟,而后又是只说几句话便叫人都散了。

    若非那日有人来报,说是曹庶妃因为身子不适去迟了些,被她的好姐姐罚跪在雪地里,寇庶妃位于蘅芜院儿主位也一同跪着,而那位何庶妃因为开口求了情,便一同让跟着跪,唯独未开了口的徐庶妃与两位位卑言轻的美人幸免于难。

    总共就六个人便是被罚了三个,等她去的时候,就看见外头跪着的三个人,忙叫人将其扶了起来,索性冬日里还算穿得厚,她来的也算是及时,几人并未久跪,倒是不曾有谁染了风寒。

    当她进去时,便闻了满室幽香,味道根本不是徽音素日里所用的熏香,再加之徽音日日都是将人晾在正堂,自己在里间儿等着的举措,她当时便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