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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如不见

    “是周道——周叔叔和您说的对不对?”江渔一个激动差点直接说出周道德的大名,好在话在她嘴里及时转了个弯,被她用周叔叔替换下去了。

    “你已经知道了?”何宏光这次没有表现得很惊讶,点点头道,“你知道了,这更好,免得我再去长篇大论地和你解释了。”

    江渔只觉得自己已经急火攻心,几乎快到了眼冒金星的程度。她想说她不仅知道,还知道周道德都是胡扯的,他就是在用这一层又一层的谎话去绑架他们所有人,然后实现他某些邪恶的目标。

    可是她不能这么做,仅剩的冷静让她在做了一次深呼吸后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她调整了一下呼吸的频率,重新开口。

    “不,我不知道。”她尽量表现得冷静,不过声音还是微微颤抖的,好在此时的颤抖应该会被理解为不愿意和何载舟分开的愤怒和委屈,她觉得何宏光并不会多想,“我只是猜的,因为身边懂玄学的也就只有周叔叔和齐阿姨他们了。”

    何宏光脸上闪过一些失望的神色,看起来他好像是真的不想长篇大论地去解释什么,不只是那么说说而已。

    “那好吧。”他尽可能简短地说,“你可以理解为我们家祖上有欠下一些很严重的债,这些对后人的惩罚,类似于血债血偿,这些债不是没有免去的办法,暂时来看,一生不结婚恋爱或者只和合适的人结婚恋爱,就行了。”

    关于这所谓的债江渔已经听过太多次了,现在听到它又多延伸出去了一部分的内容,她一时间竟有些想笑——也说不好是被气得想笑还是实在太无奈了。

    但她倒是没有真的笑出来,不管怎么说,何宏光是在用很认真的态度和她说这件事,她也是能理解何宏光的,就像理解当初无比信任周礼一家的自己和何载舟一样。

    放在以前的话,她现在一定是会想方设法说服何宏光,但她现在不会这么做了,说服一个何载舟已经把她累个半死,要想说服思想更根深蒂固并且和她完全不熟的一位大叔,她完全没有这个自信。

    于是她选择换个切入点,试着从那多出来的延伸部分里找到一些信息。

    “我能问问这个合适的人是怎么定义的吗?”为了给自己找个合适的理由,她问完还补充了句:“我想知道何载舟未来应该和谁在一起。”

    “这个——”何宏光停顿了一下,像是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只是笼统地说了句:“这个是看命格的,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合适。”

    她想说自己是理解的,甚至可能比他还理解,但话在喉咙里堵了一会,还是被她咽了下去。

    不太现实。

    想要和何宏光聊清楚什么,实在是不太现实。

    “您说的我都明白了。”她说着,再一次站起了身,不过没像上次那么激动了,“那我就先走了,您等下和何载舟聊聊吧。”

    “不,你明白了就好。”何宏光又一次往椅背上靠了靠,“我没什么想和他说的,你让他走吧,你也走吧,分开之前你们可以再一起玩两天。”

    江渔这下确实没忍住笑了出来,因为那句大人施舍孩子般的“你们可以再一起玩两天”听在她耳中真的太讽刺了。她不确定何宏光注意到她笑了没,总之他没有问她什么。

    从何宏光的屋子出去后,江渔没有急着看手机,而是凭着记忆直接找回了刚刚的地方。

    工作人员还都围在这里,见她回来了,他们有要散开的意思。

    何载舟这会正略弯腰紧皱着眉头低头在看手机,能看得出来,他很不安和烦躁。听见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在看到面前人是江渔的一刻,他的眉头舒展开了。

    他赶紧上前了两步,着急询问她,“你和我爸聊什么了,怎么一条消息都不回我?”

    江渔本来没有觉得很累,毕竟只是和人聊了一会天而已,可也许是刚刚太紧张现在突然放松下来的缘故,被何载舟这么一问,她竟有些脱力到说不出话。

    她抬手轻轻摆了两下,又摇了摇头,才说出一句,“事情没我们想得那么简单。”

    “什么?”何载舟有点没头绪。

    “还是周道德。”江渔叹了口气,扭头确认那些工作人员已经散了,才转回头来继续对何载舟说,“我们漏掉了这一点,你爸爸和周道德关系很好,周道德他们既然要控制我们、取我们的命,他是不可能不去控制你爸爸这个关键人物的。”

    何载舟闻言立刻紧张了起来,“你是说我爸也被精神控制了?”

    “不不。”江渔又摇了摇头,“看起来还没糟糕到那个地步,叔叔状态还是挺好的,就是单纯地听信了周道德的话吧,周道德对他说,你们的那个债需要用不恋爱不结婚,或者和命格合适的人结婚来抵挡。”

    “这?”何载舟更困惑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好像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吧。”

    “是的,谁知道呢,他总有他的想法。”江渔想起方才何宏光最后的一番话,再看看何载舟这么关心何宏光的样子,颇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不得不说出这话来,“你爸爸最后说让我们走吧,他说他不见你。你......还进去吗?”

    何载舟的脸色很明显地一僵,不过很快,他又故作不在意地笑了笑。

    “他都说了不见我了,我还能进得去吗。其实那些工作人员来拦我就猜到了——是他让的吧?”

    江渔能看出他的逞强,但她还是没戳穿,也跟着笑了笑。不知道接些什么话好,于是她只是“嗯”了一声。

    无需再多言,他们开始顺着来时的路往外面走。

    快到港口的出口时,何载舟拿出手机准备叫车。

    “我们去哪,要不要陈婆说的那另一家存慈堂?”他扭头询问江渔的意见。

    “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关门了吧?”江渔顿了顿,露出微笑,“不过我不反对,反正回去了也没什么事做,过去碰碰运气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