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消逝的光芒
高德没有过多感叹，只是轻轻挥手，示意伊米雅继续播放水晶中的信息。随着紫色的光芒微微亮起，新的声音回荡在了众人的耳畔。
“这里是冒险者号，航行日志的修改参数已经回传，我们将飞向对面那片紫色的污染海域，当前的燃料不足四个小时，船员将全体施法为水晶进行充能，我们的高度安全，染的疯狂生物让我帮你们引开那些被污。”
“这里是征服者号，航行日志和校准数据收到，并发送至第二王城浮空城的指挥室，但他们缺乏转向的可靠坐标，如果冒险者号坠落，我们将彻底失去校准的可能。”
“征服者号，冒险者号，这里是第二王城，浮空城的能量已经见底，我们即将进入极限加速模式。随后会借助惯性保持巡航，回来吧，导航任务结束了，根据神国的知识推断，我们已经非常接近大陆了。”
“报告第二王城，这里是冒险者号，在之前一周的巡航中，第二王城的主体结构已经发生严重破裂，你必须尽可能规避风暴和莽兽对浮空城主体结构的进一步破坏，并降落在开阔的平原地带。我们会引开那些疯狂生物，我们不会返航！”
“冒险者号！服从命令，这是来自大祭司和前代国王的命令！”
“冒险者号！立即返航，这是来自现任国王的命令！”
“这里是冒险者号，我们将彻底断开广域箴言发送模块的能量供给，将全舰的能量灌注进魔法熔炉并展开最后的冒险，愿圣光保佑你们。”
冒险者号的通讯信号骤然断开，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
而此时，就连一贯面无表情的伊米雅，也微微咬紧了嘴唇，她主动伸手触碰永恒水晶，将下次的通讯播放出来。
“第二王城，这里是征服者号，大陆没有出现在可观察范围内，我们的方向又错了。”
“莫罗斯海域的重力飘忽不定，一定是重力影响了沙漏阵列的精度，看来这里就是我们的极限了，回来吧，征服者号，这是我们的宿命，至少在终结之前我们可以最后见上一面。”
“第二王城，也许我们可以通过向神明祈祷来获取祂的帮助？”
“没用的，征服者号，毁灭家园世界正是那些神明，祂们不会帮助我们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征服者号的声音再次响起。
“还有一个办法，只要再有一个可供观测的坐标与天幕的光芒进行比对，让三个坐标相互映射，即使沙漏阵列完全失效我们也能正确校对航向.......”
“征服者号，奇迹不会发生的......”
“报告第二王城，天幕的光芒即将落下，在天亮之后你们的前方会有一道光柱升起，可以作为第三个参考坐标，预计3次大沙漏翻转，应该足够你们重新矫正方位了。”
“征服者号，你们确定吗？这根本不.....等等，你们想要过载魔法熔炉？住手，征服者号。住手，国王殿下！米凯亚殿下你们不能这么做！”
“永别了第二王城，永别了冒险者号，请不要忘记我们，替我们去征服那片新大陆吧。”
这是征服者号最后的声音，随着凯尔的投影再次展开，浮空城的视野尽头，升起了一道金色的圣光。
天幕的之上的金色光芒洒在迷雾遮蔽的无尽之海上，征服者号变成了莫罗斯海域中一道一闪即逝的冲天光柱，这道微弱的圣光仅仅持续了三次大沙漏的翻转，便被那永不消散的灰色迷雾吞噬殆尽了，仿佛一个虚弱的萤火虫在生命尽头的挣扎。
但对于在它身后搭载了几千名乘客的名为第二王城的浮空城市来说，这道由高尚灵魂点燃熔炉发出的亮光，将为这个迷雾笼罩的危险海域中最关键的路标。
高德从中缓过神来，望了望远方金色天幕之下的雷云，微弱的闪电正在被金色的光芒快速遮蔽，跟强大的自然之力相比，一切凡人族裔的努力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等等，好像并不是这般微不足道。
高德看了看身旁同样一头白发的狼族少女，再次对着伊米雅挥手示意，将记录的时间推进至第二王城即将着陆的时刻。
凯尔也在同一时间放出当时的投影，是温妮莎先祖们的浮空城，就在如今的杜隆德平原附近，那座浮空城，终于抵达了这片海岸的上空。
“主体结构正在崩溃，警告，主体结构正在崩溃，警告。”
浮空城已被漫长的时间和空间折磨的支离破碎，主体结构中用于调整重力的校准水晶已经完全熄灭，减速带来的冲击也让它每一秒都更加虚弱。
第二王城在海岸前的高天之上洒下许多灰白色的碎屑，一头扎向了杜隆德平原的腹地，一大半的城市结构都裹挟在浓烟中。剩下的部分，也在缓缓裂开龟裂的纹路。
“征服者号，你们在吗？冒险者号，有人吗？谁能听到？请帮帮我们！”
温妮莎，发疯般的扑向眼前的投影，不断将手伸向浮空城的底部，想要将它用力抬起。可无论她如何尝试，她都只能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穿过那座下坠的城市。隔着时间的厚重壁障，她只能听着水晶中传来越来越大的惊叫声，却无能为力。
“警报！警报！二十一区魔法熔炉正在熄火，重力校准水晶已经失去供能，我们正在下坠！”
“高度警告！无法减速！重复，无法减速！封闭外层城墙，立即过载各区域魔法熔炉。”
“.....第十九城区魔力熔炉过载爆炸.......火势正在蔓延！”
“指挥室！这里是第十七城区！火势已无法扑灭了，请立即放弃我们，封闭中层区城墙！”
“指挥室！火势已经蔓延过中层正在向第十二区扩散！即将引爆六号熔炉，请立即封闭内层城墙！”
“指挥室！又一个熔炉爆炸了，我们距离撞击坠毁只剩三分之一个沙漏时间！”
熔炉爆炸，主体结构破裂，重力校准水晶失效，损管失效，火灾.......浩瀚的无尽之海并没有在他们旅途的尽头释放丝毫善意。这个文明的故事或许将要终结于这一曲谢幕的悲歌，但历史中的人们在崩溃前找到了出路。
“我是最大祭司，第二王城的全体成员，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先王已经发动了禁忌的神术，准备用法则的力量彻底保护一个城区。我们必须立刻决定保护哪个城区。”
“第三城区，大人！”
“同意！第三城区是妇女和儿童。”
“导航室同意！”
“熔炉室同意！”
“演算室同意！”
“损管室同意！”
“第三城区没有专业人员......如果我们坠毁.....他们有办法在这个陌生大陆上生存下去吗？”
“活下去，总会有办法。”
各个部门的广域箴言的频道中同时传来赞同声。
“封闭第三城区，先王的庇护即将展开。”
......
“高天之上的欺诈者！看啊！我们活下来了！”
伴随着一声怒喝，老国王的身形在禁忌的神术之中灰飞烟灭，残破的天空之城闪烁起最后一次光芒，也将文明的希望送向了这片处女地。
“第二王城已完成任务，朋友们，永别了。”
随着最高祭司的声音结束，浮空城已经完全被大火包裹住了，第二王城庞大的身躯化作一枚巨大的火流星，划过杜隆德平原的天空坠毁在了地平线的另一边。
它爆炸引发的大火持续了很久，狂暴的肆虐的魔力，烧掉了一大片大陆的植被......遥远的海域之中，是数以万计的狂暴凶兽，以及在污染侵蚀下变异的恐怖怪物，结成浩浩荡荡的巨浪，向着这片大陆汹涌而来，那是冒险者号曾经试图引开的怪物，而现在它们更多了。
......
在第二王城坠落之后，一个挥舞着残破翅膀的小小身影，向着它坠落的地点飞来，缓缓落在了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这里是第二王城，征服者，冒险者，你们在听吗？”
小小身影，高举左手，缓慢的熄灭掉因混沌魔能和崩溃的法则所升起的浓浓火焰。他游走在在浮空城的废墟之中，一边继续熄灭烈火一边再次发动广域箴言。
“征服者，冒险者，第二王城已经着陆并在新的土地上播下了种子。感谢你们，但我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不过没关系，我亲自见证了你们的勇气与荣光，你们先后穿越恐怖的莫罗斯海域，迎着风暴一路向前，你们曾经失去过......你们曾经流浪过......你们曾经放弃过.......但你们最终找到了新的家园。”
废墟之中的烈焰渐渐熄灭，小小身影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前走去，用仿佛可以看到世界尽头般的目光注视着前方，而那个方向正是浮空城来时的大洋。
他是凯尔，他是一路护卫这个弱小文明的天神，他用无可置疑的语气说道：“孩子们，别害怕，我会把它们都关起来的。”
但现场所有的使徒甚至包括高德都能看出来，凯尔此时的情况非常糟糕。他的外部伤势十分严重，金属的肋骨已经从血肉的破面处暴露出来，心脏处的神圣核心正在外溢着晶莹的魔力，其中一只手臂已经焚毁，法则防御也几乎失效，死诞者诅咒已经严重蔓延，完全没有治愈的可能。而最糟糕的是，他身上的圣光已经开始消散了，那是神圣核心中的能量即将耗尽的征兆。
此时此刻的凯尔，就如同之前那座浮空城一样，他也同样在处在坠毁的边缘，可与浮空城不同的是，不会再有一个身影出现，去帮他熄灭接下来的“大火”了。
投影戛然而止，那个小小身影疲惫的脸和面前的凯尔重叠起来，他微微伸出双手，缓步走到高德面前。
高德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容貌俊美的少年，后知后觉的才从他宽大的衣袖下看清，他的右手竟然如翅膀一样，也是一段血肉不在的骸骨。
温妮莎缓过神来，她迅速挡在凯尔的身前想要求情，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只能紧紧的夹着自己的尾巴，咬着嘴唇用复杂的眼神盯着高德。
见高德没有说话，伊米雅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姿态，拿出铭刻着神术法阵的枷锁，将他的双手分别锁住，但凯尔则是语气谦卑而充满歉意的再次开口：
“尽管我不记得为何要这么做，但我接受审判。”
“这里是冒险者号，航行日志的修改参数已经回传，我们将飞向对面那片紫色的污染海域，当前的燃料不足四个小时，船员将全体施法为水晶进行充能，我们的高度安全，染的疯狂生物让我帮你们引开那些被污。”
“这里是征服者号，航行日志和校准数据收到，并发送至第二王城浮空城的指挥室，但他们缺乏转向的可靠坐标，如果冒险者号坠落，我们将彻底失去校准的可能。”
“征服者号，冒险者号，这里是第二王城，浮空城的能量已经见底，我们即将进入极限加速模式。随后会借助惯性保持巡航，回来吧，导航任务结束了，根据神国的知识推断，我们已经非常接近大陆了。”
“报告第二王城，这里是冒险者号，在之前一周的巡航中，第二王城的主体结构已经发生严重破裂，你必须尽可能规避风暴和莽兽对浮空城主体结构的进一步破坏，并降落在开阔的平原地带。我们会引开那些疯狂生物，我们不会返航！”
“冒险者号！服从命令，这是来自大祭司和前代国王的命令！”
“冒险者号！立即返航，这是来自现任国王的命令！”
“这里是冒险者号，我们将彻底断开广域箴言发送模块的能量供给，将全舰的能量灌注进魔法熔炉并展开最后的冒险，愿圣光保佑你们。”
冒险者号的通讯信号骤然断开，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
而此时，就连一贯面无表情的伊米雅，也微微咬紧了嘴唇，她主动伸手触碰永恒水晶，将下次的通讯播放出来。
“第二王城，这里是征服者号，大陆没有出现在可观察范围内，我们的方向又错了。”
“莫罗斯海域的重力飘忽不定，一定是重力影响了沙漏阵列的精度，看来这里就是我们的极限了，回来吧，征服者号，这是我们的宿命，至少在终结之前我们可以最后见上一面。”
“第二王城，也许我们可以通过向神明祈祷来获取祂的帮助？”
“没用的，征服者号，毁灭家园世界正是那些神明，祂们不会帮助我们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征服者号的声音再次响起。
“还有一个办法，只要再有一个可供观测的坐标与天幕的光芒进行比对，让三个坐标相互映射，即使沙漏阵列完全失效我们也能正确校对航向.......”
“征服者号，奇迹不会发生的......”
“报告第二王城，天幕的光芒即将落下，在天亮之后你们的前方会有一道光柱升起，可以作为第三个参考坐标，预计3次大沙漏翻转，应该足够你们重新矫正方位了。”
“征服者号，你们确定吗？这根本不.....等等，你们想要过载魔法熔炉？住手，征服者号。住手，国王殿下！米凯亚殿下你们不能这么做！”
“永别了第二王城，永别了冒险者号，请不要忘记我们，替我们去征服那片新大陆吧。”
这是征服者号最后的声音，随着凯尔的投影再次展开，浮空城的视野尽头，升起了一道金色的圣光。
天幕的之上的金色光芒洒在迷雾遮蔽的无尽之海上，征服者号变成了莫罗斯海域中一道一闪即逝的冲天光柱，这道微弱的圣光仅仅持续了三次大沙漏的翻转，便被那永不消散的灰色迷雾吞噬殆尽了，仿佛一个虚弱的萤火虫在生命尽头的挣扎。
但对于在它身后搭载了几千名乘客的名为第二王城的浮空城市来说，这道由高尚灵魂点燃熔炉发出的亮光，将为这个迷雾笼罩的危险海域中最关键的路标。
高德从中缓过神来，望了望远方金色天幕之下的雷云，微弱的闪电正在被金色的光芒快速遮蔽，跟强大的自然之力相比，一切凡人族裔的努力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等等，好像并不是这般微不足道。
高德看了看身旁同样一头白发的狼族少女，再次对着伊米雅挥手示意，将记录的时间推进至第二王城即将着陆的时刻。
凯尔也在同一时间放出当时的投影，是温妮莎先祖们的浮空城，就在如今的杜隆德平原附近，那座浮空城，终于抵达了这片海岸的上空。
“主体结构正在崩溃，警告，主体结构正在崩溃，警告。”
浮空城已被漫长的时间和空间折磨的支离破碎，主体结构中用于调整重力的校准水晶已经完全熄灭，减速带来的冲击也让它每一秒都更加虚弱。
第二王城在海岸前的高天之上洒下许多灰白色的碎屑，一头扎向了杜隆德平原的腹地，一大半的城市结构都裹挟在浓烟中。剩下的部分，也在缓缓裂开龟裂的纹路。
“征服者号，你们在吗？冒险者号，有人吗？谁能听到？请帮帮我们！”
温妮莎，发疯般的扑向眼前的投影，不断将手伸向浮空城的底部，想要将它用力抬起。可无论她如何尝试，她都只能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穿过那座下坠的城市。隔着时间的厚重壁障，她只能听着水晶中传来越来越大的惊叫声，却无能为力。
“警报！警报！二十一区魔法熔炉正在熄火，重力校准水晶已经失去供能，我们正在下坠！”
“高度警告！无法减速！重复，无法减速！封闭外层城墙，立即过载各区域魔法熔炉。”
“.....第十九城区魔力熔炉过载爆炸.......火势正在蔓延！”
“指挥室！这里是第十七城区！火势已无法扑灭了，请立即放弃我们，封闭中层区城墙！”
“指挥室！火势已经蔓延过中层正在向第十二区扩散！即将引爆六号熔炉，请立即封闭内层城墙！”
“指挥室！又一个熔炉爆炸了，我们距离撞击坠毁只剩三分之一个沙漏时间！”
熔炉爆炸，主体结构破裂，重力校准水晶失效，损管失效，火灾.......浩瀚的无尽之海并没有在他们旅途的尽头释放丝毫善意。这个文明的故事或许将要终结于这一曲谢幕的悲歌，但历史中的人们在崩溃前找到了出路。
“我是最大祭司，第二王城的全体成员，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先王已经发动了禁忌的神术，准备用法则的力量彻底保护一个城区。我们必须立刻决定保护哪个城区。”
“第三城区，大人！”
“同意！第三城区是妇女和儿童。”
“导航室同意！”
“熔炉室同意！”
“演算室同意！”
“损管室同意！”
“第三城区没有专业人员......如果我们坠毁.....他们有办法在这个陌生大陆上生存下去吗？”
“活下去，总会有办法。”
各个部门的广域箴言的频道中同时传来赞同声。
“封闭第三城区，先王的庇护即将展开。”
......
“高天之上的欺诈者！看啊！我们活下来了！”
伴随着一声怒喝，老国王的身形在禁忌的神术之中灰飞烟灭，残破的天空之城闪烁起最后一次光芒，也将文明的希望送向了这片处女地。
“第二王城已完成任务，朋友们，永别了。”
随着最高祭司的声音结束，浮空城已经完全被大火包裹住了，第二王城庞大的身躯化作一枚巨大的火流星，划过杜隆德平原的天空坠毁在了地平线的另一边。
它爆炸引发的大火持续了很久，狂暴的肆虐的魔力，烧掉了一大片大陆的植被......遥远的海域之中，是数以万计的狂暴凶兽，以及在污染侵蚀下变异的恐怖怪物，结成浩浩荡荡的巨浪，向着这片大陆汹涌而来，那是冒险者号曾经试图引开的怪物，而现在它们更多了。
......
在第二王城坠落之后，一个挥舞着残破翅膀的小小身影，向着它坠落的地点飞来，缓缓落在了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这里是第二王城，征服者，冒险者，你们在听吗？”
小小身影，高举左手，缓慢的熄灭掉因混沌魔能和崩溃的法则所升起的浓浓火焰。他游走在在浮空城的废墟之中，一边继续熄灭烈火一边再次发动广域箴言。
“征服者，冒险者，第二王城已经着陆并在新的土地上播下了种子。感谢你们，但我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不过没关系，我亲自见证了你们的勇气与荣光，你们先后穿越恐怖的莫罗斯海域，迎着风暴一路向前，你们曾经失去过......你们曾经流浪过......你们曾经放弃过.......但你们最终找到了新的家园。”
废墟之中的烈焰渐渐熄灭，小小身影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前走去，用仿佛可以看到世界尽头般的目光注视着前方，而那个方向正是浮空城来时的大洋。
他是凯尔，他是一路护卫这个弱小文明的天神，他用无可置疑的语气说道：“孩子们，别害怕，我会把它们都关起来的。”
但现场所有的使徒甚至包括高德都能看出来，凯尔此时的情况非常糟糕。他的外部伤势十分严重，金属的肋骨已经从血肉的破面处暴露出来，心脏处的神圣核心正在外溢着晶莹的魔力，其中一只手臂已经焚毁，法则防御也几乎失效，死诞者诅咒已经严重蔓延，完全没有治愈的可能。而最糟糕的是，他身上的圣光已经开始消散了，那是神圣核心中的能量即将耗尽的征兆。
此时此刻的凯尔，就如同之前那座浮空城一样，他也同样在处在坠毁的边缘，可与浮空城不同的是，不会再有一个身影出现，去帮他熄灭接下来的“大火”了。
投影戛然而止，那个小小身影疲惫的脸和面前的凯尔重叠起来，他微微伸出双手，缓步走到高德面前。
高德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容貌俊美的少年，后知后觉的才从他宽大的衣袖下看清，他的右手竟然如翅膀一样，也是一段血肉不在的骸骨。
温妮莎缓过神来，她迅速挡在凯尔的身前想要求情，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只能紧紧的夹着自己的尾巴，咬着嘴唇用复杂的眼神盯着高德。
见高德没有说话，伊米雅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姿态，拿出铭刻着神术法阵的枷锁，将他的双手分别锁住，但凯尔则是语气谦卑而充满歉意的再次开口：
“尽管我不记得为何要这么做，但我接受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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