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为生寄幼女
“听说了吗？李嫂的娃没了，产婆接生的时候，娃刚出来，没哭没闹，直接就没了，李嫂受不了刺激，直接昏了过去。这会李嫂在家发癔症，说胡话哩”。隔壁家的女人坐在炕沿上，把双手往袖子里揣了揣，对了罗芙小声的说道。“哎呀，你家这两娃长的真心疼”。
“啊？李嫂的娃没了？”罗芙有些惊讶，那天自己生完，隐约听见产婆说前巷李嫂跟自己是同天生产，没想到。。。罗芙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孩子，脸色不忍的说道，“李嫂真是个苦命人，大儿子都五岁了，家里人刚刚出去干活，留娃一个人在家，哪成想娃在家饿了，爬上灶台自己找吃的，硬是被锅里开水给烫死了。去年好不容易怀上了娃，前段时间还和我说说笑笑，说是这个娃一定要好好照看，可现在这个娃又没了，李嫂怎么受得了？”
“是啊，李嫂一家子也是老好人，咋就是这么命苦。听王神婆偷偷说，是李嫂家里风水不好，两个娃都是给家里挡了灾才没的。还听说六婶准备要一个孩子，给家里挡挡灾呢。罗芙，这话你可不敢出去乱说啊。要是让六婶知道，非得在我家门口骂我家先人呢。”
女人神神叨叨的对着罗芙叮咛到。“嗳，你这两娃倒是乖的很，不哭不闹的，省心。行了，时间不早了，估摸着娃也快放学了，我回去了，给我家那几口子做饭去。”
“我送送你。”罗芙听见女人要走，就要下炕穿鞋送。
“别下来了送了，你身子虚，行了，走了”。女人看罗芙起身要送，连忙摆手。
“行，嫂子，那我就不送了，你慢走。”
看着隔壁女人出门，罗芙看着襁褓里的两个孩子陷入了沉思，这两年地里光景不好，天旱的根本没有收成，原以为前几天下大雪，明年地里光景会好好一些，家里大人再紧一点，孩子也就不用送人了。谁知道到头来雪只是稀稀落落的飘了一会就停了，种的小麦眼看就要干死在地里，照这样下去，别说孩子了，就是家里大人都受不了了。
夜晚。。。
“高峻，雪竹，还有你们两个”。罗芙坐在炕上，看着坐在灶火旁眉头紧皱的丈夫说道，“下午隔壁嫂子来家里了，说前巷李嫂子家的娃没了，六婶想给她家要个娃，我想了一下午，把咱这两娃送一个给李嫂子家吧，李嫂子现在没娃，李嫂有奶，而且她家里还养了一只羊，咱娃送过去，想来也不会受苦”。
火光把高峻的脸映的通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三个孩子也不像往日一般活泼，都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过了许久。高峻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猛的站了起来，“抓阄吧，抓到哪个送哪个，不管是哪个，都是她的命”。
两个婴儿此刻也仿佛感受到自己的命运一样，大声的啼哭起来。听着孩子的哭声，罗芙此时心里更不是滋味，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要不别送了行吗？咱家紧一点，娃送出去，我实在是不放心。再苦再穷那也是自己的娃。”到了这个时候，罗芙尽管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此时此刻，却是怎样都狠不下心来。
“雪竹，你们几个说，送哪个给你你李婶子？”高峻转过头来对着几个孩子问道，大概此时高峻看到妻子悲伤的样子，刚刚下定的决心又有些动摇了，一时间自己心里也拿不定主意，即便是经过大风大浪，在面对这样的时刻，也是为难。
两个小孩眼睛红红的，低着头，双手紧紧拉着雪竹的衣角，对他们而言，是万分舍不得两个妹妹。“不要把妹妹送人。”两个孩子嗫嚅着。
尽管此时两个孩子也只是五六岁的年纪，但血脉里的感情让他们知道，有一个妹妹再也回不来了，要送给别人了。
“达，妈”，雪竹思考了一下，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气和决心，“把老二送给李婶子吧，老二身体瘦的很，李婶子家有羊，老二过去了能吃饱。”说着说着，雪竹也有些哽咽，她作为家里的老大，父母亲身体不好，早早就为家里承担起诸多事情。
此时她也知道父母亲心里的为难之处，尽管自己对新生的两个妹妹有万般不舍，但家里近几年的光景告诉她，不管是为了家里，还是为了妹妹，她都不得不为父母做出这个决定。
“唉。。。”高峻和罗芙沉默了许久，终于是下定了决心，“那就把老二送给李嫂吧，不管怎么说，孩子也就是在前巷，离咱也***时也看的见娃，知道娃过的好就行。”
。。。。。。
“李嫂，高义哥，这娃就托付给你了。这娃以后我家里也不相认了，就是你家的娃，娃名字还没起，你和高义哥给娃起个名字，娃你就抱走吧。”罗芙和高峻抱着孩子不忍的对着前来接孩子的李嫂夫妻二人说道。
“放心，这娃以后就是我亲娃，家里有一口吃的都不会让娃饿着，娃以后就叫高焕，和我那不在的娃一个名，她现在就是我娃。”被叫高义哥的男人郑重的点了头，反倒是李嫂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盯着罗芙怀里的孩子，满脸的疼爱。
“嫂子，让我最后给娃喂次奶，这娃生下来三天就喝的是米汤糊糊，我的奶少，这么多天娃都没喝过我的奶，这次就是我这当妈的狠心，最后一次喂娃。”罗芙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情绪，痛哭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罗芙此时的心情。
罗芙随后转过身去，轻解开破旧的棉袄，就要给怀里小高焕喂奶。
“娃呀，别怪妈，是妈对不起你啊。”罗芙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满心的悲伤。而小高焕仿佛也是听到了母亲的话，懂得母亲的心，紧紧搂住罗芙，努力的吮吸着罗芙的乳汁，眼角露出一丝笑意，仿佛是在安慰罗芙此刻悲伤的心。
“慢点吃，我娃慢点吃，这次吃的饱饱的！以后在新家里要好好的活。”罗芙轻轻拍抚着小高焕，悲伤的抽泣着。
过了良久。。。
“李嫂，高义哥，娃就托付给你们了。”罗芙把怀里吃饱喝足，已经睡着的小高焕小心翼翼的托付到李嫂怀里。随后背过身去，强忍着眼泪。
“放心吧！”李嫂看着怀里小小的人儿，满脸的慈爱。她是这样的小，抱在怀里好像没有一点点重量，小小的脑袋上，顶着稀疏的胎发，小小的眼睛在眼皮下咕噜噜的动着，也不知道这小小的人儿，这会在做什么样的美梦；小小的双手紧紧的握着，高义轻轻的碰了一下，居然还知道抓住高义的手指，她是这样小小的，李嫂真怕一不小心就将她打碎。
高义还在一边打趣道：“你看这娃睡得多踏实，抱在怀里也不乱动，不认生。”
而李嫂越是看怀中的酣睡小人儿，脸上越发怜爱，最后竟是掉下眼泪来，也不知是想起自己那还未见过阳光就死去的孩子，还是此时此刻被怀中的小高焕触动心中的柔软。
“罗芙，高峻，那我们就回去了，你们放心，这娃从今天开始就是我高义的娃，以后你两口子想看娃，就来看娃。”高义看到妻子的神色，也明白这娃是触动了妻子的伤心事，随即也明白不能再逗留。
“嗯，高义哥，你和李嫂先回。”高峻此时也明白罗芙此刻充满不舍，他也怕孩子要是醒来一哭，罗芙和自己就更是舍不得了。
“嗯！”高义应了一声。
随即高义将自己身上的军大衣解开，又将小高焕的头上的小老虎帽往下拉了拉，小棉衣也紧了紧。随后把李嫂往怀里轻轻搂着。便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你俩别送了，外面冷。”高义扭过头来，对着罗芙和高峻说道。
“今天的月亮明明的，路照的清清的，你俩不用送。”高义一出门，外面的风干冷干冷的，吹的秸秆呼呼作响。高义把妻子往怀里紧了紧，看着妻子怀里酣睡的孩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吧！”高义心里想着。
。。。。。。
“别难受了，娃在李嫂家不受苦，别太担心。你哭了一整天了，啥都没吃。”高峻把妻子扶到炕上。以往严肃的脸上此刻也是故作轻松的对罗芙说道。“得亏那几个娃哭累了，早点睡着了，要不然今晚上一大家子都得哭死了。”
罗芙紧紧的拉住高峻的手，把头倚在高峻的肩膀上。“我知道的，只是希望娃长大了不要怪我把她送人。”
。。。。。。
“睡吧。”高峻把睡得香甜的另一个婴孩，往炕里面挪了挪，对罗芙说道，“以后咱这个娃，就叫雪梅，冬天的梅花，以后长的好看又坚强。”
“嗯！就叫雪梅。”罗芙脸上挤出一丝笑意，低下头亲了亲孩子的额头。
夫妻二人躺着炕上，把炕头的煤灯盖住。明晃晃的月光，顺着破旧的窗户洒下来，映在罗芙的脸上。
“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三了，月亮也不圆了。你说明年会是个好光景吗？”罗芙侧过身来搂住丈夫。
“会的！光景会好的，娃们也会好的。”
今年好好过个年，希望明年光景可以好一些。让几个娃可以吃的饱饱的。
“啊？李嫂的娃没了？”罗芙有些惊讶，那天自己生完，隐约听见产婆说前巷李嫂跟自己是同天生产，没想到。。。罗芙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孩子，脸色不忍的说道，“李嫂真是个苦命人，大儿子都五岁了，家里人刚刚出去干活，留娃一个人在家，哪成想娃在家饿了，爬上灶台自己找吃的，硬是被锅里开水给烫死了。去年好不容易怀上了娃，前段时间还和我说说笑笑，说是这个娃一定要好好照看，可现在这个娃又没了，李嫂怎么受得了？”
“是啊，李嫂一家子也是老好人，咋就是这么命苦。听王神婆偷偷说，是李嫂家里风水不好，两个娃都是给家里挡了灾才没的。还听说六婶准备要一个孩子，给家里挡挡灾呢。罗芙，这话你可不敢出去乱说啊。要是让六婶知道，非得在我家门口骂我家先人呢。”
女人神神叨叨的对着罗芙叮咛到。“嗳，你这两娃倒是乖的很，不哭不闹的，省心。行了，时间不早了，估摸着娃也快放学了，我回去了，给我家那几口子做饭去。”
“我送送你。”罗芙听见女人要走，就要下炕穿鞋送。
“别下来了送了，你身子虚，行了，走了”。女人看罗芙起身要送，连忙摆手。
“行，嫂子，那我就不送了，你慢走。”
看着隔壁女人出门，罗芙看着襁褓里的两个孩子陷入了沉思，这两年地里光景不好，天旱的根本没有收成，原以为前几天下大雪，明年地里光景会好好一些，家里大人再紧一点，孩子也就不用送人了。谁知道到头来雪只是稀稀落落的飘了一会就停了，种的小麦眼看就要干死在地里，照这样下去，别说孩子了，就是家里大人都受不了了。
夜晚。。。
“高峻，雪竹，还有你们两个”。罗芙坐在炕上，看着坐在灶火旁眉头紧皱的丈夫说道，“下午隔壁嫂子来家里了，说前巷李嫂子家的娃没了，六婶想给她家要个娃，我想了一下午，把咱这两娃送一个给李嫂子家吧，李嫂子现在没娃，李嫂有奶，而且她家里还养了一只羊，咱娃送过去，想来也不会受苦”。
火光把高峻的脸映的通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三个孩子也不像往日一般活泼，都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过了许久。高峻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猛的站了起来，“抓阄吧，抓到哪个送哪个，不管是哪个，都是她的命”。
两个婴儿此刻也仿佛感受到自己的命运一样，大声的啼哭起来。听着孩子的哭声，罗芙此时心里更不是滋味，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要不别送了行吗？咱家紧一点，娃送出去，我实在是不放心。再苦再穷那也是自己的娃。”到了这个时候，罗芙尽管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此时此刻，却是怎样都狠不下心来。
“雪竹，你们几个说，送哪个给你你李婶子？”高峻转过头来对着几个孩子问道，大概此时高峻看到妻子悲伤的样子，刚刚下定的决心又有些动摇了，一时间自己心里也拿不定主意，即便是经过大风大浪，在面对这样的时刻，也是为难。
两个小孩眼睛红红的，低着头，双手紧紧拉着雪竹的衣角，对他们而言，是万分舍不得两个妹妹。“不要把妹妹送人。”两个孩子嗫嚅着。
尽管此时两个孩子也只是五六岁的年纪，但血脉里的感情让他们知道，有一个妹妹再也回不来了，要送给别人了。
“达，妈”，雪竹思考了一下，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气和决心，“把老二送给李婶子吧，老二身体瘦的很，李婶子家有羊，老二过去了能吃饱。”说着说着，雪竹也有些哽咽，她作为家里的老大，父母亲身体不好，早早就为家里承担起诸多事情。
此时她也知道父母亲心里的为难之处，尽管自己对新生的两个妹妹有万般不舍，但家里近几年的光景告诉她，不管是为了家里，还是为了妹妹，她都不得不为父母做出这个决定。
“唉。。。”高峻和罗芙沉默了许久，终于是下定了决心，“那就把老二送给李嫂吧，不管怎么说，孩子也就是在前巷，离咱也***时也看的见娃，知道娃过的好就行。”
。。。。。。
“李嫂，高义哥，这娃就托付给你了。这娃以后我家里也不相认了，就是你家的娃，娃名字还没起，你和高义哥给娃起个名字，娃你就抱走吧。”罗芙和高峻抱着孩子不忍的对着前来接孩子的李嫂夫妻二人说道。
“放心，这娃以后就是我亲娃，家里有一口吃的都不会让娃饿着，娃以后就叫高焕，和我那不在的娃一个名，她现在就是我娃。”被叫高义哥的男人郑重的点了头，反倒是李嫂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盯着罗芙怀里的孩子，满脸的疼爱。
“嫂子，让我最后给娃喂次奶，这娃生下来三天就喝的是米汤糊糊，我的奶少，这么多天娃都没喝过我的奶，这次就是我这当妈的狠心，最后一次喂娃。”罗芙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情绪，痛哭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罗芙此时的心情。
罗芙随后转过身去，轻解开破旧的棉袄，就要给怀里小高焕喂奶。
“娃呀，别怪妈，是妈对不起你啊。”罗芙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满心的悲伤。而小高焕仿佛也是听到了母亲的话，懂得母亲的心，紧紧搂住罗芙，努力的吮吸着罗芙的乳汁，眼角露出一丝笑意，仿佛是在安慰罗芙此刻悲伤的心。
“慢点吃，我娃慢点吃，这次吃的饱饱的！以后在新家里要好好的活。”罗芙轻轻拍抚着小高焕，悲伤的抽泣着。
过了良久。。。
“李嫂，高义哥，娃就托付给你们了。”罗芙把怀里吃饱喝足，已经睡着的小高焕小心翼翼的托付到李嫂怀里。随后背过身去，强忍着眼泪。
“放心吧！”李嫂看着怀里小小的人儿，满脸的慈爱。她是这样的小，抱在怀里好像没有一点点重量，小小的脑袋上，顶着稀疏的胎发，小小的眼睛在眼皮下咕噜噜的动着，也不知道这小小的人儿，这会在做什么样的美梦；小小的双手紧紧的握着，高义轻轻的碰了一下，居然还知道抓住高义的手指，她是这样小小的，李嫂真怕一不小心就将她打碎。
高义还在一边打趣道：“你看这娃睡得多踏实，抱在怀里也不乱动，不认生。”
而李嫂越是看怀中的酣睡小人儿，脸上越发怜爱，最后竟是掉下眼泪来，也不知是想起自己那还未见过阳光就死去的孩子，还是此时此刻被怀中的小高焕触动心中的柔软。
“罗芙，高峻，那我们就回去了，你们放心，这娃从今天开始就是我高义的娃，以后你两口子想看娃，就来看娃。”高义看到妻子的神色，也明白这娃是触动了妻子的伤心事，随即也明白不能再逗留。
“嗯，高义哥，你和李嫂先回。”高峻此时也明白罗芙此刻充满不舍，他也怕孩子要是醒来一哭，罗芙和自己就更是舍不得了。
“嗯！”高义应了一声。
随即高义将自己身上的军大衣解开，又将小高焕的头上的小老虎帽往下拉了拉，小棉衣也紧了紧。随后把李嫂往怀里轻轻搂着。便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你俩别送了，外面冷。”高义扭过头来，对着罗芙和高峻说道。
“今天的月亮明明的，路照的清清的，你俩不用送。”高义一出门，外面的风干冷干冷的，吹的秸秆呼呼作响。高义把妻子往怀里紧了紧，看着妻子怀里酣睡的孩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吧！”高义心里想着。
。。。。。。
“别难受了，娃在李嫂家不受苦，别太担心。你哭了一整天了，啥都没吃。”高峻把妻子扶到炕上。以往严肃的脸上此刻也是故作轻松的对罗芙说道。“得亏那几个娃哭累了，早点睡着了，要不然今晚上一大家子都得哭死了。”
罗芙紧紧的拉住高峻的手，把头倚在高峻的肩膀上。“我知道的，只是希望娃长大了不要怪我把她送人。”
。。。。。。
“睡吧。”高峻把睡得香甜的另一个婴孩，往炕里面挪了挪，对罗芙说道，“以后咱这个娃，就叫雪梅，冬天的梅花，以后长的好看又坚强。”
“嗯！就叫雪梅。”罗芙脸上挤出一丝笑意，低下头亲了亲孩子的额头。
夫妻二人躺着炕上，把炕头的煤灯盖住。明晃晃的月光，顺着破旧的窗户洒下来，映在罗芙的脸上。
“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三了，月亮也不圆了。你说明年会是个好光景吗？”罗芙侧过身来搂住丈夫。
“会的！光景会好的，娃们也会好的。”
今年好好过个年，希望明年光景可以好一些。让几个娃可以吃的饱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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