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萍城
萍城，是距离大塘埠较近的一座大城，因萍实之城而得名。在往年风调雨顺的时候，这也是个非常富庶的地方，是比乌国比较有名的粮仓。可是此时此刻，即便是离城门口还有小一里地，满满当当的都是简陋的篷帐，路边躺满了人，各个都饿的不成人样。
大塘埠众人走了四天后，终于到了此地。很远就看见了这个场景，顿时心凉了半截，看来活不下去的不止他们村子里的人，可是他们村子已经被烧毁了，别人熬过了这次的旱季后，还能回去，他们却回不去了。
众人垫着脚，从帐篷堆里挤过去，到了城楼下后，发现宽大的城门此刻却已经紧闭。城墙上站着一排排的将卫。
城门口拥挤的人群比外围更密集，即便是一个个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却不停的有人在大喊：“将军，求求你了！放我们进去吧。”
城墙上，众将士都面露不忍，一位头戴帽盔，满眼含泪的汉子，似是校尉的装扮。他嘴里一遍一遍的重复喊着：“众位百姓，我等未收到军令不敢开门。不要在这冲击城门了，尽早散去找活路去吧。某愧对大家，但若城内一乱，我等实属担不起责任。”话喊了一遍又一遍，声音早已经沙哑。
这时，一位身穿灰色长衫，的瘦弱老者走上城墙，默默走到来到校尉身旁，对着他一拱手，开口道：“傅校尉，别喊了，您休息一下吧。城下的百姓根本就不会听的。”
领队名傅谷，自小从军，上了无数次战场，追过敌也守过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带着自己的队伍，全副武装的对着自己的同胞，内心的煎熬让这位军人根本就呆不住。
可是军人的天职是服从，上峰要求他不准开城门，他也只有服从。上峰的意思很简单，城门一开，城外的难民一旦涌进城，城内的达官贵人们可就得天天提心吊胆了，因为他们都知道，人一旦饿起来，没有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城门只要不开，上峰就日进斗金，城内的贵人们排着队过来交钱。
傅谷深深叹息一口气，“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带着你们去防守我们自己的百姓。”说完拿起身旁的水壶，轻轻的抿了一小口，稍微润了一下嘶哑的喉咙，即便是军队，当下配给也是少的可怜，他可不敢多喝。
长衫老者也是一阵希嘘，“是啊，想当年我们在那极寒之地，深入敌国腹部。哪怕是天寒地冻，没吃没喝还到处是敌军，我也没有此刻这样难受。”
傅谷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怀念的神情，“那是我这辈子打的最痛快的一场仗了，有得吃就吃，没得吃就杀了敌人，把他的东西抢来吃。”
“哈哈哈。”长衫老者一阵大笑，又接着说道：“好想再去一次极寒之地，再去看一次那绚烂的极光。“
傅谷难得漏出一丝微笑，“极光真的很好看，可惜带不回来。对了，你说我们那时候在极光里看见的山，是真的吗？”
“可能是我们眼花了吧，我们在那逗留了两三天都没找到，这世界还是比我们想象中的神秘啊。”
傅谷定神从回忆中抽回思绪，又低头看了看城墙下的百姓，缓缓才说道：“多希望将军能让我立刻打开这城门，放百姓进城。好歹城中还尚有部分吃食，能救不少人。”
长衫老者皱着双眉，缓缓才低声说道：“自从极寒之地回来，驻扎进这座城之后，将军就变了。不再像以前带领我们在外征战的那个战神了。现在的他，眼里更多的却是那些黄白之物。眼里已经没有了天下，没有了以前的抱负。”
“兄长慎言！日后切莫再有此言论。”傅谷立刻打断，郑重的说道。
长衫老者自觉失言，好在城墙上的都是以前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不怕有人多嘴。也是在这群人身边，他才不自觉的多说几句不该说的话，“校尉教训的是！”
傅谷也不在这些话题上纠结，目光顺着城楼下的难民向外望去，难民营一眼看不到头。目光慢慢就看向了远处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大一会儿，傅谷突然说道：“那些世家不是来信说要来我们这里救助这些民众吗？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来。”
长衫老者也抬头看向远方，答道：“应该就这两天了吧。听城主府里的弟兄说，这一次卢国舅也安排了人过来，他可是五皇子的亲舅舅，皇上果然仁义天下。”
傅谷点点头，很赞同的说道：“天降仁君于我比丘国，我们一定会一天比一天好的。”
正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的时候，萍城西北方向，有一个小城门，平时是兵士出入的地方，刚好也与正门方向相反，故而平民是很少知道这个门的。
此刻的西北城门一改往日的冷清，一只庞大的商队在众多将士的包围下缓缓来到了城门口，商队里好几大车的物资捆的结结实实，几辆马车走在前面，装饰尽显着奢华，在这路上显得无比的显眼。商队的后面远远的跟着一些难民，却被将士的长毛抵着，望着满满当当的物资车眼睛都直了。
“大人！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们好多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大人，给口水喝吧！”
即便是商队走的一直是军用路线和偏僻的小路，但是跟在后面的难民人数也足足有几十人，这么多人的央求声，声音不可谓不大，让前头马车内的贵人们不甚恼怒。
早早等在城门口的萍城城主卜维嘉是京城卜家的旁系，因为在主家中没有关系，便被安排到了萍城这种偏僻的地方。早在一个月前，他便接到了从卜家传来京城会安排赈灾的队伍来的书信，此次来到萍城的不仅是有他们卜家直系，更有卢国舅的亲信亲自陪同。
这样的身份亲自来这种偏远城镇灾，让卜维嘉不免心生怀疑，难道家族里还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商队行驶到城门口，从马车内下来七八个人，为首的是卢国舅的亲信霍宗坚和卜家直系卜醒。
霍宗坚与卜醒二人均是三十出头，霍宗坚一身紫色华服，身躯凛凛，一双虎目透露着一丝丝的威严，一看就是长期杀伐之人。
卜醒一袭青衫，腰间别一支长剑，生的明眸皓齿，好生俊俏，可是在他双眼见却隐隐透出一丝的阴狠。
尽管卜维嘉为萍城城主，在自己的地盘上，可是在这二人面前还不够级别。见众人下马车后，唯唯诺诺的说道：“萍城城主卜维嘉恭迎二位大人。下官有失远迎，请二位大人赎罪。”
一帮人自然是以霍宗坚为主，望着躬身立在队伍前的卜维嘉，许是被后面的难民跟了一路，闹了一路，霍宗坚本就稍微暴躁的脾气让他有些气恼，有些催促的说道：“卜城主别客气，我等多有叨扰，眼下先带我等进城吧，我们城内聊，城外确实有点吵闹。”
卜维嘉立刻点头称是，立刻将众人带进城内。只消片刻，这看似庞大的队伍就进了城。
且说大塘埠的众人，此刻还站在萍城正门下，丝毫不知侧门的事情，现在众人都在为眼下落脚的事情发愁。
眼见城门口处挤不进，众人便退回到了远处，找了个人稍少的地方，开始商量起眼下的处境。
村长毕竟是主事之人，眼下主动开口道：“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吧，眼下萍城怕是进不去了，这么多人，进去后要是有食物也不一定能分到我们。是去是留，还得拿个主意。”
这短短的几天，大塘埠众人已经经历了太多，只是看到现在的情况，好多人都心生悲凉，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悉悉嗦嗦的交头接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人提出什么有用的意见。大家心里都清楚，但凡有别的活路，此处也不会聚集这么多难民。
这个时候，朱布忽然开口道：“我想往南走，越往南走约富饶，最起码遇见林子什么的，我还能打点猎物，好养活我的朱可。比在这里死等，没有一点办法的好。”这番话顿时引起不少人的赞同，顿时就有不少人开口要跟朱布南下。
就连村长都动心了，走在路上就一直有希望，蹲在这里带来的本就不多的粮食迟早要被吃光，尤其是带的粮食里超过八成都是树根树叶的情况下，当下也不拖拉，开口道：“小布这个主意不错，不如我们都往南再走走吧。小光，你呢？你怎么看？”毕竟朱光和朱布是村里最好的两个猎手，村长当然希望能把两人牢牢的带在自己身边。
朱光沉吟了片刻，有些为难的说道：“我想留在这里，毕竟这两个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村里还没搞清楚，如果我能在这活下来，我也想以后找时间回去把我们的村子收拾一下。呆在萍城，离我们村子里还近一点。”
朱光的话又勾起了众人的思乡情，可是眼下的情况，大塘埠已经全部被烧了，有家回不去，呆在这里又没有希望，谁都不想吃光干粮后在这里等死。
众人一时统一不来意见，见天色也不早了，索性找了个地方扎起了一个大帐篷。周边的难民太多了，他们可不敢做饭，生怕被人给抢了。就这样紧紧的搂着自己的粮食袋子一起钻进帐篷里，一直商量到了下半夜，留了2个人守夜后，才都沉沉的睡去。
众人睡下后，朱可和朱圣却没有睡着。朱可扭过头，看向一旁也醒着的朱圣，用着与众人完全不一样的口音轻声却杀气腾腾的说道：“等我适应了这个身体，我会第一时间把你杀了！现在的我可不怕你。”尽管说话有些拗口，说的不是很清晰，也不是很连贯，说的很慢，但是朱圣听出来了，这是汉语，比起这几天听的身边这些听不懂的话，这个是他熟悉的汉语，不是像这几天听到的这些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朱圣咿咿呀呀的张了半天口，却没有说出一个字，尽管他听懂了朱可说的话，但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像她一样开口说出来，最终也只能瞪着朱可，低吼着嗓子蹦出一句“喵！”
也不知道为什么，朱圣与朱可清醒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来熟悉的地方不见了，而且还被一个壮汉给抱着，两人都吓了一跳。自己的身体还完全变了，变得大了，没有毛了，甚至连尾巴都没有了，甚至全身完全使不上力气，连抬个胳膊都抬不起来。
可是当他们看向对方后，那股熟悉的气息立刻就让两人互相认了出来，还把朱可吓了一跳，这几天熟悉后，她才看出来现在的自己和朱圣已经没有任何的区别，想起之前他一直在追自己，好几次还差点把自己咬死，朱可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身体动不了，开始还惊吓异常，但是自从发现朱圣也动不了以后，她便暗暗努力在适应这新身体，最起码也要比朱圣这只可恶的猫早点动起来，她要一爪子狠狠的拍死他。
两个婴童就这样互相恶狠狠的望着对方，一直到天亮才沉沉睡去，毕竟他们之前一直都是夜间活动的。
第二天一大早，在朱圣、朱可沉睡不久。大塘埠三十九口人，加上新来的朱圣、朱可一共四十一口人，在萍城外住了一晚上后，最终除了朱光带着朱圣留下来，其余人都趁着天亮收拾东西走掉了。而此时的圣可二人却还睡的很沉。
大塘埠众人走了四天后，终于到了此地。很远就看见了这个场景，顿时心凉了半截，看来活不下去的不止他们村子里的人，可是他们村子已经被烧毁了，别人熬过了这次的旱季后，还能回去，他们却回不去了。
众人垫着脚，从帐篷堆里挤过去，到了城楼下后，发现宽大的城门此刻却已经紧闭。城墙上站着一排排的将卫。
城门口拥挤的人群比外围更密集，即便是一个个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却不停的有人在大喊：“将军，求求你了！放我们进去吧。”
城墙上，众将士都面露不忍，一位头戴帽盔，满眼含泪的汉子，似是校尉的装扮。他嘴里一遍一遍的重复喊着：“众位百姓，我等未收到军令不敢开门。不要在这冲击城门了，尽早散去找活路去吧。某愧对大家，但若城内一乱，我等实属担不起责任。”话喊了一遍又一遍，声音早已经沙哑。
这时，一位身穿灰色长衫，的瘦弱老者走上城墙，默默走到来到校尉身旁，对着他一拱手，开口道：“傅校尉，别喊了，您休息一下吧。城下的百姓根本就不会听的。”
领队名傅谷，自小从军，上了无数次战场，追过敌也守过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带着自己的队伍，全副武装的对着自己的同胞，内心的煎熬让这位军人根本就呆不住。
可是军人的天职是服从，上峰要求他不准开城门，他也只有服从。上峰的意思很简单，城门一开，城外的难民一旦涌进城，城内的达官贵人们可就得天天提心吊胆了，因为他们都知道，人一旦饿起来，没有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城门只要不开，上峰就日进斗金，城内的贵人们排着队过来交钱。
傅谷深深叹息一口气，“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带着你们去防守我们自己的百姓。”说完拿起身旁的水壶，轻轻的抿了一小口，稍微润了一下嘶哑的喉咙，即便是军队，当下配给也是少的可怜，他可不敢多喝。
长衫老者也是一阵希嘘，“是啊，想当年我们在那极寒之地，深入敌国腹部。哪怕是天寒地冻，没吃没喝还到处是敌军，我也没有此刻这样难受。”
傅谷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怀念的神情，“那是我这辈子打的最痛快的一场仗了，有得吃就吃，没得吃就杀了敌人，把他的东西抢来吃。”
“哈哈哈。”长衫老者一阵大笑，又接着说道：“好想再去一次极寒之地，再去看一次那绚烂的极光。“
傅谷难得漏出一丝微笑，“极光真的很好看，可惜带不回来。对了，你说我们那时候在极光里看见的山，是真的吗？”
“可能是我们眼花了吧，我们在那逗留了两三天都没找到，这世界还是比我们想象中的神秘啊。”
傅谷定神从回忆中抽回思绪，又低头看了看城墙下的百姓，缓缓才说道：“多希望将军能让我立刻打开这城门，放百姓进城。好歹城中还尚有部分吃食，能救不少人。”
长衫老者皱着双眉，缓缓才低声说道：“自从极寒之地回来，驻扎进这座城之后，将军就变了。不再像以前带领我们在外征战的那个战神了。现在的他，眼里更多的却是那些黄白之物。眼里已经没有了天下，没有了以前的抱负。”
“兄长慎言！日后切莫再有此言论。”傅谷立刻打断，郑重的说道。
长衫老者自觉失言，好在城墙上的都是以前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不怕有人多嘴。也是在这群人身边，他才不自觉的多说几句不该说的话，“校尉教训的是！”
傅谷也不在这些话题上纠结，目光顺着城楼下的难民向外望去，难民营一眼看不到头。目光慢慢就看向了远处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大一会儿，傅谷突然说道：“那些世家不是来信说要来我们这里救助这些民众吗？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来。”
长衫老者也抬头看向远方，答道：“应该就这两天了吧。听城主府里的弟兄说，这一次卢国舅也安排了人过来，他可是五皇子的亲舅舅，皇上果然仁义天下。”
傅谷点点头，很赞同的说道：“天降仁君于我比丘国，我们一定会一天比一天好的。”
正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的时候，萍城西北方向，有一个小城门，平时是兵士出入的地方，刚好也与正门方向相反，故而平民是很少知道这个门的。
此刻的西北城门一改往日的冷清，一只庞大的商队在众多将士的包围下缓缓来到了城门口，商队里好几大车的物资捆的结结实实，几辆马车走在前面，装饰尽显着奢华，在这路上显得无比的显眼。商队的后面远远的跟着一些难民，却被将士的长毛抵着，望着满满当当的物资车眼睛都直了。
“大人！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们好多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大人，给口水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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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等在城门口的萍城城主卜维嘉是京城卜家的旁系，因为在主家中没有关系，便被安排到了萍城这种偏僻的地方。早在一个月前，他便接到了从卜家传来京城会安排赈灾的队伍来的书信，此次来到萍城的不仅是有他们卜家直系，更有卢国舅的亲信亲自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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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队行驶到城门口，从马车内下来七八个人，为首的是卢国舅的亲信霍宗坚和卜家直系卜醒。
霍宗坚与卜醒二人均是三十出头，霍宗坚一身紫色华服，身躯凛凛，一双虎目透露着一丝丝的威严，一看就是长期杀伐之人。
卜醒一袭青衫，腰间别一支长剑，生的明眸皓齿，好生俊俏，可是在他双眼见却隐隐透出一丝的阴狠。
尽管卜维嘉为萍城城主，在自己的地盘上，可是在这二人面前还不够级别。见众人下马车后，唯唯诺诺的说道：“萍城城主卜维嘉恭迎二位大人。下官有失远迎，请二位大人赎罪。”
一帮人自然是以霍宗坚为主，望着躬身立在队伍前的卜维嘉，许是被后面的难民跟了一路，闹了一路，霍宗坚本就稍微暴躁的脾气让他有些气恼，有些催促的说道：“卜城主别客气，我等多有叨扰，眼下先带我等进城吧，我们城内聊，城外确实有点吵闹。”
卜维嘉立刻点头称是，立刻将众人带进城内。只消片刻，这看似庞大的队伍就进了城。
且说大塘埠的众人，此刻还站在萍城正门下，丝毫不知侧门的事情，现在众人都在为眼下落脚的事情发愁。
眼见城门口处挤不进，众人便退回到了远处，找了个人稍少的地方，开始商量起眼下的处境。
村长毕竟是主事之人，眼下主动开口道：“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吧，眼下萍城怕是进不去了，这么多人，进去后要是有食物也不一定能分到我们。是去是留，还得拿个主意。”
这短短的几天，大塘埠众人已经经历了太多，只是看到现在的情况，好多人都心生悲凉，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悉悉嗦嗦的交头接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人提出什么有用的意见。大家心里都清楚，但凡有别的活路，此处也不会聚集这么多难民。
这个时候，朱布忽然开口道：“我想往南走，越往南走约富饶，最起码遇见林子什么的，我还能打点猎物，好养活我的朱可。比在这里死等，没有一点办法的好。”这番话顿时引起不少人的赞同，顿时就有不少人开口要跟朱布南下。
就连村长都动心了，走在路上就一直有希望，蹲在这里带来的本就不多的粮食迟早要被吃光，尤其是带的粮食里超过八成都是树根树叶的情况下，当下也不拖拉，开口道：“小布这个主意不错，不如我们都往南再走走吧。小光，你呢？你怎么看？”毕竟朱光和朱布是村里最好的两个猎手，村长当然希望能把两人牢牢的带在自己身边。
朱光沉吟了片刻，有些为难的说道：“我想留在这里，毕竟这两个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村里还没搞清楚，如果我能在这活下来，我也想以后找时间回去把我们的村子收拾一下。呆在萍城，离我们村子里还近一点。”
朱光的话又勾起了众人的思乡情，可是眼下的情况，大塘埠已经全部被烧了，有家回不去，呆在这里又没有希望，谁都不想吃光干粮后在这里等死。
众人一时统一不来意见，见天色也不早了，索性找了个地方扎起了一个大帐篷。周边的难民太多了，他们可不敢做饭，生怕被人给抢了。就这样紧紧的搂着自己的粮食袋子一起钻进帐篷里，一直商量到了下半夜，留了2个人守夜后，才都沉沉的睡去。
众人睡下后，朱可和朱圣却没有睡着。朱可扭过头，看向一旁也醒着的朱圣，用着与众人完全不一样的口音轻声却杀气腾腾的说道：“等我适应了这个身体，我会第一时间把你杀了！现在的我可不怕你。”尽管说话有些拗口，说的不是很清晰，也不是很连贯，说的很慢，但是朱圣听出来了，这是汉语，比起这几天听的身边这些听不懂的话，这个是他熟悉的汉语，不是像这几天听到的这些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朱圣咿咿呀呀的张了半天口，却没有说出一个字，尽管他听懂了朱可说的话，但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像她一样开口说出来，最终也只能瞪着朱可，低吼着嗓子蹦出一句“喵！”
也不知道为什么，朱圣与朱可清醒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来熟悉的地方不见了，而且还被一个壮汉给抱着，两人都吓了一跳。自己的身体还完全变了，变得大了，没有毛了，甚至连尾巴都没有了，甚至全身完全使不上力气，连抬个胳膊都抬不起来。
可是当他们看向对方后，那股熟悉的气息立刻就让两人互相认了出来，还把朱可吓了一跳，这几天熟悉后，她才看出来现在的自己和朱圣已经没有任何的区别，想起之前他一直在追自己，好几次还差点把自己咬死，朱可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身体动不了，开始还惊吓异常，但是自从发现朱圣也动不了以后，她便暗暗努力在适应这新身体，最起码也要比朱圣这只可恶的猫早点动起来，她要一爪子狠狠的拍死他。
两个婴童就这样互相恶狠狠的望着对方，一直到天亮才沉沉睡去，毕竟他们之前一直都是夜间活动的。
第二天一大早，在朱圣、朱可沉睡不久。大塘埠三十九口人，加上新来的朱圣、朱可一共四十一口人，在萍城外住了一晚上后，最终除了朱光带着朱圣留下来，其余人都趁着天亮收拾东西走掉了。而此时的圣可二人却还睡的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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