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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章册修

    从北华村开车回来,天已经黑了,冬天的白天总是过的很快,没了阳光,温度降低了许多,车外的雪差不多不下了。

    思孑坐在后座上,盯着囚先生的后脑勺,总觉得囚先生身上有着许许多多的未知,包括他眼里的变色龙,虽然囚先生自己说那变色龙的存在是谷生告诉他的,还说每个人的眼里都会有这样的变色龙,因为人要适应这样的世界,就像变色龙要适应环境一样,只有在必要的时候隐藏自己才能先发制人,才能生存下去,但是思孑总觉得还有更加深层的原因。

    “先发制人,这话听着耳熟极了。”老钟疑惑地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刚要开口又忘了,于是车上安静了许久,没有人说话,直到车开到了田家也没想起来,大门没有关上,老钟问了问门口的保安是否有人来做客了,保安站起身贴在老钟耳边说:“章家的人来了,估计是为隐鹤来的,刚刚勾月小姐已经进去了。”

    老钟点头跟保安简单道别,又转过头问囚先生现在该怎么办。

    “还人情的时候到了。”囚先生拿出烟盒,准备在老钟停好车了再抽,老钟快速把车挺好,为囚先生和思孑开车门,思孑有些疲惫,但还是跟着他们走去大。

    大厅里安静极了,大当家招呼着几位穿着灰色西装的人,其中一位先生样子的中年男子,带着眼镜,头发白丝,应该是大人物,其身后两人看样子是保镖,老管家为客人和大当家倒着茶,囚先生走了进去,大当家看见囚先生回来了,开心极了。

    “囚先生来了,快坐。”

    “原来是章大少爷驾到,某今日正好有事在身,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只见那人站了起来,拱手作揖道:“囚先生事务繁忙,晚辈来的不是时候,又无提前告知,失礼失礼。”

    老钟站在大厅门口小声说道:“还真够客气的,这么多年了,也不腻,真是千年一遇。”思孑死死盯着章大少爷,全然没听见老钟的话,那位中年男人身上散发着令人后背生凉的气息,思孑看不见他的内心,或者说是不敢去看,他低下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知二位正在商讨何事,冒然打扰,实在抱歉。”

    大当家给老管家示意,老管家走到囚先生身边,低身说道:“正谈及隐鹤派的近况。”囚先生看到老管家表情有所掩饰,自知情况不妙,便让下人把老钟叫进来。

    “你去看看让下人熬的汤怎么样了,带莫名去喝,别让他饿着了。”

    “是。”只见老钟走出大厅带着思孑向客房走去,思孑有些稀里糊涂的,想问老钟发生什么了,老钟没理他,直到把思孑带进客房关上门才说:“现在囚先生那边情况不妙,估计是章家硬要给隐鹤判罪,如若证据确凿,田家若不早些交出隐鹤,恐被连累,囚先生早料到会有这样一出。”

    “那咱们该怎么办?难道要把隐鹤他们交出去,可是…”思孑想起曾经在勾月眼里看到的画面。

    “隐鹤现在并不是田家的手下,只是在这暂时居住,章家闹这一出,分明就是让大当家的难做,天底下也就章家敢和田家对着干了。”

    “这章家不是与田家交好的吗?我听下人们说,章家大少爷曾来过田家,对待他们很好的。”

    “那是当然,章家世代为官府做事,拉拢民心不是难事,但是想用隐鹤限制田家,就是十个章册修也不可能。”老钟有些生气,思孑从老钟眼里看见了许多关于章册修的事情,那人来田家,虽然一直都是斯文地微笑着,一副满怀善意的样子,但是心里想的都是为了让田家少些动静,田家为此吃了不少亏。

    “那我去帮囚先生。”

    “读心?”

    “只要知道那人的计划,不就知道该怎么应付了吗?”

    “囚先生应该与你说过一句话,不能一昧地相信读心,你读到的有真有假,章家可不像钱家那么简单,咱们还是交给囚先生吧,你我看住勾月就好了。”

    “隐鹤和章家不是决裂了吗?勾月她…”思孑说到一半看见勾月从窗外走过去,老钟赶紧过去一把拉住,却被勾月一个反擒拿压制在地上,老钟疼得大叫饶命,思孑看着勾月,她有些生气,清晰的几个字浮现在她面前:可恶的章册修!甚至还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画面,思孑没能看清。

    “小姐您别生气,囚先生会解决的,您现在还不能去。”老钟忍着疼苦苦哀求。

    “现在大当家的有难,怎么能坐视不管,那姓章的阴险得很,还是我去当面解决的好,既然是为隐鹤而来,我隐鹤派从不做亏心之事。”勾月放开老钟的手转身要走

    “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你,大当家的早就把你们的罪名给压下去了,这章家只是想借你们攻击大当家,并让你们隐鹤与田家反目罢了,只要你们不露面,一切还有转机。”勾月听了,停住又回过头问道:“什么转机?让章家放过隐鹤和田家吗?章家向来说一不二,只要抓住一丝机会就绝不会放过。”

    “总之囚先生会……”两个保镖不知何时到了老钟身旁,拉住了他,勾月转身要走,却看见大厅里的人走了出来,大当家和章大少爷往外走着,囚先生往客房走去,看见了正在争执的几个人。

    “人都来了?都回去吧,早些休息。”囚先生说道,他有些疲倦。

    “囚先生这么快就解决了?这章家也不过如此。”老钟调侃道。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囚先生抛下这句话,便走回房间,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今晚的事情暂且算过去了,回到房间后都思考着囚先生说的这句话。

    “我记得了,当时谷生也说过这样的话!”老钟突然坐起来对思孑说道,“想必囚先生是找到了章家的破绽,以此驳回章家的要求了,可是具体的只能明天再问囚先生了,囚先生这人就是爱卖关子。”

    “那何不现在就去问囚先生呢,囚先生向来晚睡。”

    “也对,走。”

    等两人穿好衣服走到囚先生房门前,只听见里面囚先生和一个人说道:“那明天势必要去一趟南京了。”

    “南京?!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思孑小声地问道。

    月亮明朗地照在思孑脸上,远处的乌鸦从月亮面前结群飞过,月亮旁那颗最亮的星星光线渐渐暗淡下来,没有余热,只有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