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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中途中

    “这不是囚先生吗?”有个人远远见着先生便说道,他穿着金蓝色的唐装,头上一顶蓝色的圆帽,正微笑着,用着晚辈的口吻说着,囚先生走上前去和他握握手,两个人像是熟识一样,那人从口袋里拿出香烟,想拿给囚先生,囚先生没收,示意自己有烟。

    “近来如何?”囚先生点了烟,也顺便给那个男人点了烟。

    “还能怎么样?染坊快倒闭了,只能靠卖点军械赚钱。”

    “这行干不长久,染坊要是真的弄不下去,我帮你。”

    “真的吗?”那人眼睛发着绿光,激动极了,囚先生点点头,又回过头看着思孑。

    “对了,忘记向你介绍一下,与我同行的这位是莫名,我的养子。”囚先生叫过来,思孑鞠了一躬,说道:“您好,晚辈失礼了。”

    “莫名…”那人想到了什么,有些失落的样子,思孑看着他,从他眼里看见了一位年轻的女孩,思孑知道,那个女孩就是花赞的姐姐,是夫人的大女儿,思孑没从囚先生那听说过莫茗的事情,只是知道有过这个人,也没什么机会去问,这不是随便就能说出口的童话故事。

    “幸会幸会,囚先生还真是一直都没变,这孩子真是有福了。”那人跳出失落,笑着对思孑说:“我呢,是囚先生的一个小跟班,跟囚先生学了几年,就听囚先生的话,出来打拼了,混的不怎么好,今年……”

    囚先生打断他,说道:“他叫刘连,以前可是李氏造船厂的大会计,现在退下来做了五彩染坊的老板,你叫他刘先生就好了,可得好好讨好他,以后指不定要跟着他赚钱。”

    “您这也……算了算了,承您贵言,囚先生您要是肯屈尊来染坊坐坐,别说赚钱了,这染坊都是您的。”

    “此话当真?”

    “当真。”

    “行,今晚就去收了五彩染坊。”两人开怀大笑着。

    “不过,囚先生今日远道而来,可不仅仅是为我的染坊而来的吧,那些大人物们都已经陆续进去了,囚先生也请吧。”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囚先生往门口走,思孑跟在身后,没有说话,等囚先生到了门口,回过头问思孑是否想要进去,思孑看着囚先生,一行清晰的文字浮现在眼前:此中人物,皆是才辩过人,权财于一身者,若进去,不可窥探人心,以免生些事端;若不进去,自己寻一处空位,取来报纸书物,切勿四处行走,此非安宜之地,枪械匕首,多加小心!

    “莫名见识短浅,不敢进去给囚先生献丑,我在屋外等待即可。”

    “可要注意安全。”

    “遵命。”

    ……

    思孑找了一处僻静的座位坐下,从议会大厅旁边拿来报纸,认真地读着,屋外下起了小雪,雪中夹杂着雨水,远处的天咕噜噜地响着。

    ……

    而在版图的另一边,在前一天的傍晚,老钟将隐鹤一行人带到了囚先生家。

    “不是说去南京吗?”

    “囚先生交代了,小姐和隐鹤不能去南京。”

    “为什么?”

    “这不方便说,进去再说。”

    “不行,就在这说!”勾月有些生气,觉得被戏耍了,突然被人一把举起,送进了屋子里。

    “连大河你都这样,难道我这个少主现在已经沦落到要任人摆布了吗?”

    楼上的下人们听到争吵声赶紧跑过来,他们看见老钟,又看着这两位客人,有些不知所措。

    “老钟…”老管家小声地说,“今天不是要接待上次被擒住的丫头吗?怎么来了这两位?”原来下人们没认出来勾月,勾月和第一次来这里时相比变化极大,以前看上去像个假小子,现在的样子会让人误以为是哪位富家千金。

    “这位呢,就是勾月小姐,隐鹤的少主,而这一位,则是大河剑术的创始人,大河。”所有人呆看了许久,而后赶紧倒茶备座,伺候两个人,按理说大河身份不高,不能视作宾客,但是下人们早就听闻过大河剑术以一当百的传说,都纷纷围着大河,想学习剑术,大河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安慰着一旁有些受冷落的勾月,勾月表情稍微缓和了些,她也知道,自己如果意气用事去了南京,非但不能帮助隐鹤重整旗鼓,还会害得田家也招人唾弃。

    “钟叔叔。”花赞走了下来,看了看在座位上的勾月和大河,又看见在一旁喝水的老钟,下人们向她问好,她也向大家问好。

    等下了楼梯,花赞走到老钟身边,小声地问道:“思孑呢?他没跟你一起来啊?”

    “他啊,非要和囚先生一起去,而且这勾月大小姐不喜欢思孑,不愿意和他坐同一辆车。”老钟喝了好几杯水后说着。

    “不喜欢?为什么?”

    “我可不敢问,那丫头的劲道可不小,要是她一生气,我可不想受那罪。”老钟想起了当时被反擒拿时肩膀的疼痛。

    “那我去会会她。”花赞自信地笑了笑。

    “等…”老钟还没说出口花赞就已经走到勾月面前,和她打招呼,勾月没理他,想把对囚先生的气都撒在花赞身上。

    花赞微笑着,慢慢坐下,泡茶,倒茶。

    “请。”

    勾月不想喝,但是看见花赞的微笑就不自觉地卸下了防备,慢慢地拿起茶杯,哼了一声就一饮而尽了!

    “还没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没礼貌。”

    “是我失礼了,我叫花赞,姓花名赞,我只是觉得咱们年纪相仿,想少说些客套话。”

    “我叫勾月,我姓万,嗯…他是我的贴身侍卫,叫大河。”

    “原来如此,这几天就先委屈二位在我家暂住了,有招待不周的还请见谅。”花赞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向两人鞠躬。

    下人们知道花赞知书达理,囚先生又注重礼仪,教育花赞也常常以礼相待,只是他们都没想到一向开朗阳光的花赞会这样低声下气地说话。

    “嗯。”勾月有些不耐烦,觉得花赞不够直率,甚至怀疑花赞只是在迷惑自己,从心底抵触着花赞。

    ……

    吃完晚饭,舟车劳顿的隐鹤和老钟早早睡下,今晚没有下雪,但是一到了深夜,就会异常的冷,花赞一个人走上天台,天台地面上有些积水,倒影中,花赞看着天边最亮的那颗星星,安静地,好像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