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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水镇偶遇

    “先生,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交织着希望与绝望的吗?”

    “如果只是从平凡的人的身上看见,那便只得一种可能性了,对世事无能为力的人,总会在心里埋藏一些无法实现的梦想,但纵使是幻想,也能让人再幻想出微薄的希望去追寻之。”

    一棵发着白色亮光的大树底下,思孑用力踮起脚尖向上抓握,似乎想要触摸那神奇的、从未见过的树叶,因为多次尝试无果,他低下头,这才看见身边的老人,他满头白发,弯腰弓背,那大树从他的脊柱上生长出来,只是老人似乎被这大树压得喘不过气来,思孑向他呐喊,声音喊得越大,这老人眉头皱的越紧,那树干越发高大,不久,老人再也走不动了,树叶上的白色亮光黯淡下来,老人倒在了地上,树叶吸食着老人最后的生命,等思孑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之后,他才愧疚起来,但是他仍然无能为力,老人慢慢地枯萎消散,成为了这棵大树生存的养分,这树没了主人,似乎盯上了思孑,朝思孑扑了过来,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背上!

    “哎哟!”思孑大喊,被沉重的东西压住胸口。

    “我就说不这样做,这个豆芽菜还醒不了吧。”

    原来那只是思孑的一个梦,这“大树”啊,就是为了叫醒思孑跳到思孑身上的左邱。

    “少爷,咱们该走了。”公曲把思孑拉起来,心岩走了出去,思孑的头有些晕,眼睛也偶尔看迷糊,公曲拍拍思孑的背,让他放轻松,他解释道:“刚才这的陆店家说了,说是只包住,早餐还得自个儿(舌头卷不起来)去买。”

    “你也不看看心岩走的多快,钱可都在她的兜里,再不跟上,可都给买光了。”

    几个人有说有笑下了楼,跟店家打了招呼,店家看了看后头几个少年,又看看辛爷,觉得没什么必要告知这儿的状况,又低下头浇花了,心岩虽跟在辛爷后头,实际上并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辛爷,辛爷以为这女孩是被自己几日前的威风震慑到,现在敬畏自己才跟在自己身后,他得意极了,微笑着,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

    “这包子怎么卖?”

    蹲在地上的小二听见声音,站起来,似乎觉得看见的东西不真实,他又蹲下去,再站起来,辛爷看着他,心想着自己应该很帅气,而实际上这店小二已经双腿发抖,被辛爷恐怖的面相所吓住,他叫来店主,那店主本来还吵吵着什么事都要他做,看见辛爷才反应过来,他笑脸相迎,眼睛瞥了一眼辛爷背上的宝剑,他轻声问道:“这位大侠大驾光临,需要什么?”

    “心……”他回过头,想要问心岩,但是心岩早就走到前面的粥铺喝粥了。

    “心?!”那店主吓得直哆嗦,两个人抱成一团,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们这只是小本生意,大侠,这包子免费送您了!”

    辛爷拿过包子,还笑了笑,二人直接坐倒在地上,后头的左邱看了直乐:“这水镇的人民风淳朴,辛爷这面相都能横着走了。”

    “水镇很有名气吗?”思孑有些好奇,昨晚深夜刚到这里,因为马车的车轮坏了,得先找到维修工修好才能继续赶路,天气也正好,一行人决定今早先四处逛逛,恢复精神,若是找到合适的维修工也一举两得。

    “名气不小。”左邱有些得意,想要卖点关子。

    公曲看看四周,问道:“叫水镇,怎么连小河都没有。”

    “嘿,这水镇之所以出名,就在于它的名字,水镇的正中间有一条水渠,喏,就在那儿。”

    思孑朝西面的空地看去,那景象确实让人叹为观止,他们三个往西边走去,左邱一路解释着这水渠的神奇之处。

    “这水渠除每年春分后的十五日里有水,其余的日子都是这样的光景。”

    他们走到“岸边”,这儿的商人在没有半点河水的水渠之中做买卖,甚至还有小孩在下面嬉戏,岸边设置了极高的木质防护栏,还贴着用毛笔写好的“岸边禁止靠近”,要想从岸边下去,必须到前面专门建造的台阶,台阶的入口设置了许多沙袋,是为了防止涨潮时应对不及,这些都十分合理,只是让人无法理解的还得数这水渠的体积,虽说这两岸的间距不宽,但是这长度少说也有一百多米,更别说这高度足有八米高,想要有足够的雨水地下水将之灌满,也需要不少的水量。

    “这春分之前下的雨能把这水渠填满?”

    “这倒未必,我也是听魏叔叔说的,传闻水并不是积累起来的,而是地下水从北边的出水口涨出来,那口子很大,地下水一旦漫上来,速度极快,一夜间就能填满这整条水渠,而且这里头的水,极其清澈,不少商人会以此获利,春分之后,水镇的高层都会派人监管,水利处也会介入,虽说不能作为商用,但是水镇有个风俗,年满五岁的孩子在春分之后都必须到这水里进行沐浴,亦称为:还灵。”

    “圣水?”这两个字突然从思孑嘴里蹦出来。

    “对,这儿的居民并不迷信,毕竟有传闻说水镇的第一批居民并不是国人,而是欧洲来的洋人,他们把这天赐的河水称为圣水,镇子也叫做水镇。”

    “建筑风格确实和南京城里的不同。”

    话到此处,他们已经站在台阶上面,预备下去看看,左邱刚要开口继续说下去,他们身后远处的辛爷叫住他们,三个少年这才想起自己还没用餐,肚子饿得很,于是都回到大街上,吃完的心岩走到思孑身边,她的嘴角有一个米粒,左邱见了,想要伸手去帮忙清理,心岩直接一掌拍开,思孑靠近心岩,他看着心岩嘴角的米粒,心岩抿抿嘴,他看着思孑乌黑的眼睛,似乎整个人都陷进去了一样。

    思孑小心翼翼地把米粒摘下来,心岩这才回过神来,她有些对自己的走神感到羞耻,于是又背过身,刚好背过身就看见辛爷笑嘻嘻地看着她们二人,心情似乎更加不爽,她抬起拳头,辛爷赶紧躲闪,跑到店家那儿多要了三碗八宝粥。

    “几位客官真是来得及时,”那店家突然开口道,“再过几日就是春分了,你们正巧可以去看看还灵仪式。”

    辛爷心里似乎乐开了花,他转过身说道:“这几个孩子都还不知道这儿的还灵仪式呢。”

    “哟,那客官您来过水镇?”

    “我当年闯荡江湖,靠着这一把宝剑!这水镇也曾有我路鬼的威名......”

    辛爷把那店家按住,滔滔不绝地说尽了漂亮话,当然,其他人都不愿再听这不知道在路上说过多少次的威风事了。

    剩下的人低头喝着粥,左邱突然想起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说,他拍案而起:“对了!”

    其他人都盯着他,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思孑的眼里忽然出现了昨晚梦里的那棵榆树,璀璨的光亮在左邱身旁洒落。

    “鲸月!”左邱大喊,旁边的店家听了,觉得正好是时机推开辛爷,他后退两步,有些庆幸地接着左邱的话说道:“今年时局动荡,鲸月兴许会出现!?”

    “鲸月?”心岩歪着头看着远处的月亮,虽然是白天,也仍然能看见它挂在天空中,那一圆白色,挂在无云的天边,让人浮想。

    店家推推眼镜,似乎有着无尽的怀念,他与左邱同时望向天空,似乎一齐说着这水镇的传说:

    “两百年前,一对洋人夫妇在水镇盖了第一栋草屋,荒凉的土地似乎不眷顾他们二人,播种的植物迟迟没有生机,二人准备放弃,收拾行李即将离开的前夜,他们守在家门前,对着春分的圆月做着最后的祈祷,那月亮化成一条白色的鲸鱼翱翔天际,他们许下愿望......”

    “水镇在那之后就有了这条水渠,鲸月也成了水镇人民日夜期盼的传说。”店家叹了口气,他知道眼前的外乡人是听听,一般不会相信,他又补充道:“这故事虽然已然神化,但是相信它的人才能得到他的眷顾,我们祖祖辈辈传承至今,也不忘鲸月对先祖的恩赐,春分的还灵也是将孩子的部分灵魂还给上苍。”

    “这鲸月真能实现人的愿望?”公曲问道。

    “那当然不是所有人的......”店家看着公曲,心里想着为什么这位少年的语调如此奇怪,像是外国人。

    “若是心存邪念,上天也未必会帮助你吧......”

    身旁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小,思孑被四周围的光亮笼罩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寸步难行,身边成堆的白色树叶一片片凋落,又在空中化成黑色的淤泥,一点一点地将思孑吞没,原来是说到鲸月的时候,身边的人都会开始思考:若是让自己遇见鲸月,应该如何选择愿望才更加值得,于是又接二连三地幻想着一切。

    这样的幻想,是无能者渴求的侥幸,就像这么多棵交织着绝望与希望的树,第一次见到是与先生从钱家回来时,路上离去的余师傅身上看见的,当时那棵树比在场的所有人的树都巨大得多,它仿佛保护着余师傅,而不是从他们的脊柱上长出来,成为人们的负累。

    “先生说过,抱有幻想不一定是坏事,他能给沉闷的生活带来快乐,能给绝望的人勇气!”

    “看来这位少年是相信了?”店家灰色的瞳孔放着光,似乎第一次听见有人相信这样的故事,当然这光芒里似乎也有着不同的心情。

    “这事情太多了,还有人说在总会长身上看见龙呢...”那店家看左邱说话毫不忌讳,赶紧上去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这儿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地方,我这儿也只是小本生意,若是几位客官不介意...”店家把帽子摘下来,一头棕色的卷发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哟!洋人?”辛爷笑道,仔细打量这店家。

    店家摇摇头,带着几个人到身后的房屋里去,他一边走一边说着:“也不算是,我的祖辈就是第一个到这来的威尼斯人,本人家里也已经有好几辈人自出身起,就在水镇生活了,说是洋人也未免过于浅显,我自幼都在私塾中学习汉文,并不认为自己跟外表一样,我是个彻彻底底的汉人。”

    “只是这头发着实与我等不同罢了,不必介意。”思孑四处观望着,他似乎已经知道这个人把他们领进屋子的意图了,有些冷淡地说着。

    “其实......”

    “心岩,你过来。”思孑把心岩喊来,笑着拿走她挂在脖子上的布袋,从里头拿出两个大洋,虽然盘缠还充足,但是就这些给眼前的这位陌生人,确实是太多了。

    辛爷有些不乐意,心想自己干这么多活才赚那么点钱,这“洋人”说两句话就给这么多。

    店家刚要拉开房间里的布帘,思孑便给了钱想要离开。

    “这......”

    “我们只能帮你这些,明早还要赶路,告辞。”思孑的话冷冰冰地,犹如几根冰刺穿过这店家的心脏。

    几个人看思孑离开,也不好再说什么,左邱在后头什么也没看明白。

    思孑前脚刚踏出房门,这布帘后头有个人用着极其虚弱的口气说道:“感谢您的施舍,只是我已经好不了了,我希望你拿回你给我儿子科洛尔的钱,是我没有管教好他,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万分抱歉。”

    原来这布帘后面的就是这混血店家科洛尔的母亲,她已经身患重病,卧床不起,由于医治费太高,粥铺的收入已经入不敷出,科洛尔时常邀请客人进入病房,然后以卖惨下跪磕头等行为祈求施舍,思孑也毫无疑问,在第一次见到科洛尔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一切,他始终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关心,就是担心又像在平山的时候那般,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连累身边这些相信且支持自己的同伴们。

    思孑没有再听那人解释,而是直接往外头走,他离开粥铺,离开街道,他想寻找,寻找一个能够呐喊的地方,于是他跑到水渠的岸边,站立在靠近防护栏的地方,像是想要逃离这里一样,他看着底下的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内疚,店家明明不知道自己会读心,自己也确实没有必要帮助他们,愿意施舍两个大洋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已经是最好的帮助了可为什么还是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是因为自己会读心,提前知道了对方的意思,害怕对方又陷害自己……

    高大的围栏挡住了思孑的视线,他踮起脚尖,却不知怎么失去平衡靠在了围栏上,那围栏因为被水侵蚀,已经是许久没有修整,向前倒了下去,顺着倾斜的水渠两岸滚向空地,底下的商人都被吓到了。

    左邱他们刚从粥铺出来,就看见思孑有危险,也没来得及反应,万幸的是,就在此时,一双有力的手臂出现,他拉住思孑,浅色的大褂,臃肿的体型,斑白的头发,一脸自信的微笑,他看着思孑,开口说道:“少爷,可得小心啊。”

    “余师傅!”

    思孑还没有在意外中回过神来,就看见了救了自己的余师傅,他十分高兴,余师傅自信的微笑让思孑回忆起太多太多忘却的珍贵回忆,思孑的眼泪流了下来,他两眼发光,双手紧握住余青饱经沧桑的手掌。

    “少爷,没事儿,别害怕。”

    左邱他们赶过来后才从余青的口中得知了他俩的关系,巧合的是,这水镇就是余师傅病故妻子的故乡,而余师傅与辛爷还恰好同龄,更加巧合的当然还得算余青的工作——汽车维修还有司机,马车的车轮更是不在话下。

    ……

    “各位请进,鄙舍简陋,还请担待,少爷来,您坐着,我去搬几张凳子过来。”

    “莫名你可真够气派的,你是华北哪家的富二代啊?我可没听说过姓莫的。”

    拿凳子过来的余青笑了笑,他说道:“这莫名少爷是囚先生的养子。”说罢,又折回去厨房盛了一壶温水和一个陶瓷水杯。

    “少爷您先喝,各位稍等,我去拿几个杯子。”

    “囚先生?姓莫的?哦!就是经常上报纸的那位莫成囚——囚先生?”左邱说道,瞪大了眼睛看着思孑,心岩听了改变了坐姿有些拘谨地坐着。

    “这孩子知道的还挺多。”余青把杯子一个一个地放在他们面前,倒了水,还用抹布擦了擦满是灰尘的桌子,他许久没有喝茶了,家里四周看去,也简陋至极,似乎除了余青一个人在那以外,没有人来过。

    “余师傅,上次见面您不是去河北送信了吗,怎么现今在水镇,没有回田家。”

    “送完信,我便辞职回水镇来了,往年都如此,偶尔在这住,偶尔回青鱼,暂时在东街出去的第一个处店铺开了家修理厂,专门维修汽车与马车。”

    左邱听了,拍拍辛爷的肩膀,示意刚好可以让余师傅帮忙修理,辛爷没说话,也不喝茶,只是坐着,似乎有些讨厌余师傅家里的东西。

    左邱看余青又走到厨房去,立马拉住他说:“巧了,我们正好马车坏了,可否帮我们修一修?报酬自然是不会少的。”

    余青听后笑了笑,说:“原来昨晚从南面过来的几个人就是你们啊,三四个人摸黑拉着马车过去,我当时正巧看见,刚要追过去帮你们,你们就没影了,说来今天也巧,我早起出来散步正好在回来的路上看见少爷了。”

    “当时要是慢些,兴许就能早点看见余师傅您了!”思孑高兴地说道,辛爷赶紧泼冷水说:“当时要是再慢点,我的腰早就断了,还不是怪你个豆芽菜没力气?”

    大家都笑了,辛爷摸摸自己酸痛的腰,思孑有些不好意思,他端起茶杯喝了茶,淡淡的茶香洋溢开来,余师傅也答应了修车,一会儿就出发去修理,但是修理店只有他一个人,剩下的老师傅都要回家准备还灵的物品,他一个人修也要到还灵仪式结束才能修好。

    余青说话的时候十分自信,辛爷则疑惑得很,他心想这余青并不了解马车的情况怎么这样断定马车要一整天的时间才能修好呢?

    “那就麻烦您了。”

    “少爷这哪里的话?”

    余师傅又走到厨房,拿了几个一模一样的杯子过来,他见所有人都已经有了杯子才想起刚刚已经倒过茶了。

    他看着辛爷身旁的少年,仔细盯看了许久。

    ……

    “你是棉花!”余师傅忽然大喊,原来他并没有认出公曲,随后他又看着思孑,又十分震惊道:

    “少爷你不应该在先生身边吗?怎么跟着棉花护卫到这来,勾月少主也来了?”

    “余师傅,这说来话长了。”

    辛爷站起来,插嘴说道:“是啊,这话太长了,不如先出发去修车如何?路上再详细说,什么还灵仪式,听着诡异极了,赶路要紧。”

    余青听了显然有些迟疑,他笑了笑,挠挠头,又站起来走向厨房,走到一半,似乎敲定主意了一般,回身说道:“那就先过去修车。”

    难得余青这么爽快地答应了,所有人都起身出发,余青最后一个从屋子里出来,他摸摸口袋,似乎在搜寻着什么,又跑回房间,仔细搜索着。

    左邱他们也走了进去,他们并不知道余青想找什么,但是还是四处看看,心岩在旁边有些厌烦,她把墙壁上的柜子打开,谁曾想里面正摆着一张男孩的遗照,余青看见心岩打开柜子,有些生气,赶紧过去关上,他把心岩用力推开,没有防备的心岩倒在地上,正好看见地上有个怀表,她爬过去把怀表从木椅底下拿出来。

    “把表给我!”平时和蔼可亲的余师傅的异常举动让思孑大跌眼镜,他们把心岩扶起来,余青拿了怀表长舒一口气,方才回过神来,向各位道歉。

    也没有任何解释地,余青走了出去,他一边走一边让所有人跟他来,额头的汗不断地流动着。

    不知走了多久,余青看看远处即将出现的自己的修理店,他的心情也逐渐平缓下来,他挠挠头,跟后头的人说道:“刚才真是万分抱歉,是我太激动了,真的不是有意为之!望各位宽恕!”

    思孑立刻回复道:“余师傅自然有他的苦衷,大家不要在意,现如今修车要紧。”

    其他人都以为余青是在为大家发现了他的秘密而激动,思孑这般话也自然是给他一个台阶下,但是让大家更奇怪的是,余青听罢似乎没有其他人想象地那样放松下来,而是更加畏惧地走着。

    他到了修理店的门口,让所有人稍等一下,还特别强调了所有人都不准进去。

    明明空无一人的街道,所有的店铺却门窗紧闭,似乎害怕着什么。

    这里到底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余师傅又在害怕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