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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争吵(两章合一)

    青天白日,两位宫女扫地之余,说起前两天贵妃生病的事。

    “生病了?”

    “嗯,也是可怜。”

    “是啊,贵妃吐血,皇上都不去看她。”

    赵嬷嬷上去一人给了两巴掌“小贱蹄子,都胡咧咧什么。”

    宫女求饶道“贵主饶命,贵主饶命!”

    贵妃把玩手中的珠串,“既然嘴不想要,那就拉下去杖责二十。”

    宫女还想求饶,被太监捂着嘴拖了下去。

    赵嬷嬷回头“主儿,你别听她们胡说,每天传些胡言碎语,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诀诗也劝道“旁人的嘴长在他们身上,主儿莫要为她们生气,不值得。

    贵妃扯紧手中的珠串“她们说的不对吗?”

    嬷嬷“皇上终归是念着您的情分,主儿莫要多虑。”

    “呵”她的声音满是嘲讽,手上用力,珠串崩断,洒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主”宫人惊恐,皆匍匐在地。

    她用力闭上眼,皇上当时本想把她降为答应,不过是她父亲治水有功,才勉强保住颜面,自那日起,皇上再未来过她的这钟粹宫,她这里跟冷宫有何不同。

    勉强被扶住,也难砚心中的痛苦,不等嬷嬷宽慰,她摆手制止,昂首止住泪水的落下。

    “主儿,是纯妃。”诀诗提醒道。

    纯妃行礼后,甩着手帕嗔怪“这不是贵妃娘娘吗?怎么独自漫步在花园。诶呦,可是风迷了眼,眼睛怎么红了,还不快给贵妃擦擦。”

    贵妃咬牙,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纯妃还是担心自己吧,毕竟四阿哥如今越发聪慧了。”

    纯妃淡然道“就不劳姐姐惦记了,毕竟姐姐膝下无儿,体会不到当娘的只期望自己孩子平安就好。”

    没有子嗣,被刺的伤痕累累的贵妃,“几日不见,纯妃是越来越伶牙俐齿,想来你跟嘉妃关系好,还能探讨养儿的方法。”

    纯妃脸色变得不好看,谁不知道她跟嘉妃不对付,本来就是嫔位,一跃跟她在同一位置,不过是生了个好儿子,这最后的赢家是谁还不知道呢。

    不过,到底是身处高位久了,纯妃依然笑道,“是啊,正好妾身要采花瓣给三阿哥做些糕点,便不打扰贵妃娘娘了。”

    俩人擦身而过,一阵兰花的香味铺面而来。

    纯妃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叫来宫女,侧耳道说了什么。

    “嗻”宫女领命,随之退下。

    巨大的榕树旁“主儿,贵妃走了。”

    “嗯”

    树后一行人走出,赫然是久病卧床的和敬。

    望着纯妃离开的地方,和敬眼神闪烁,心里却有了对下一步的打算。

    失宠的贵妃,为子担忧的纯妃,这出戏可得好好唱下去。

    越怡见主子一直不动,现在她们又身处荫凉,主子少不得生病,便扶住她往阳光明媚的地方走“主,还赏花吗?”

    和敬掐了一朵,转着花,笑的狡黠“赏,怎么不赏。”

    有花不赏,有戏不看,这后宫也太无聊了些。

    赏花过了几日,当天回去她偶感风寒,太后下令,近日不许出去,正和她意。

    闲来无事,便搬着傅恒去年带给她的生辰礼,白玉棋盘与太后对弈。

    输了好几盘,总想翻盘的和敬正思索出那步棋,灵光一闪间,那点思绪便被匆忙汇报的曹嬷嬷打断。

    “主儿,贵妃与皇上大吵一架,贵妃被禁足在宫内。”

    和敬下意识看向汇报的曹嬷嬷,曹嬷嬷点头,和敬惊掉了棋子,太狠了,即使是她算计的,也没想到贵妃这么给力,跟乾隆吵架,诛九族都行了,高斌啊高斌,你再能耐,还不是败在了自己女儿身上。

    太后把手中棋子扔会棋子罐,“真是反了她了。”

    和敬还未从贵妃彪勇中回神,下意识喊“皇祖母”

    太后沉着脸“你还想为她求情不成?”

    和敬连忙摇头,像是觉得不对,又点头,好像更不对了了。

    和敬苦着一张脸“皇祖母~,您又看我笑话。”

    “哀家可没有”太后脸色稍缓,摸起棋子,催促她下棋。

    和敬“是~”

    这就是不管了,她耸脸,随意下了一枚。

    看出她的不专心,太后边跟她闲谈,下棋的手也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棋子盒。

    过了好一会,太后才吩咐“寸姑,去瞧瞧高贵妃。”

    曹嬷嬷“诶”了一声,退了下去。

    和敬哧哧乐,太后抬眼“你笑什么?”

    “孙女笑皇祖母的慈心,某人看不见”她眼珠一转,幽幽道。

    “讨人鬼”太后“哼”了一声。

    和敬撒娇,“皇祖母,孙女不是您的手炉了吗?”

    太后斜睨她一眼,“是我的手炉,但大夏天的,可不需要。”

    和敬瘫下来,“皇祖母,夏天的手炉放上冰块,也挺凉快的,怎么不需要。”

    太后享受着和敬的撒娇,很是悠然,还赏了她一个步摇。

    和敬被眼前的步摇吸引,金色的簪子尾部嵌入了嫣红木兰花,红色的翡翠流苏在烛光下折射耀眼的光芒。

    太后笑出声,“眼睛都快望掉了”

    和敬垂眸,太后叹气,“赏你的,拿着吧!”

    和敬谢恩,拿着那跟簪子不肯撒手。

    太后看着那枚簪子,“这是当年哀家选秀时所带的,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和敬疑惑“皇祖母,那您为什么会选择把她给我呢?”

    太后没回答她,和敬却也已经知道缘由了。当曾经的爱人、朋友、仇人相继而去,留下她,看着后宫的一切,却无法阻止的时候,簪子留下来,反而是一种拖累。

    那事之后,和敬好几天没跟太后单独在一起过,和尊来了后,她就更没空闲了。

    和尊一大早前来,对她关门很有异议“大白天关什么门,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和敬没听清她说什么,但却听清了最后一句话。“知道什么?这宫内什么秘密能逃过你的法眼?”

    她本意是开完笑,未曾想和尊瞪大眼,她来不急说什么,就听和尊说“你的消息也挺灵敏的,汗阿玛有意举行亲蚕礼,还准备让额娘举行。”

    亲蚕礼始于周朝,乃是国家举行的大典,春天,皇后率领内外命妇始蚕于北郊,以为祭服。因此,每年春天,皇帝去天坛地坛拜祭农神祈求风调雨顺,而皇后则要在先蚕坛举行“亲蚕”大典,代表全国女性向上天祈祷。

    不过到了清朝,便很少由皇后举行了,和尊的消息是挺灵敏的。

    “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

    和尊有一瞬间心虚,但很快掩了过去,“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有人给你送消息,你还好起来源,吃饭你怎么不好奇哪产的?”

    和敬“……”

    和尊“再说了,汗阿玛的决定,岂是你我可以质源的?”

    和敬不语,皇权颠倒,成事者皆有,她只是不想,未必不可。

    永链是她想推上去的,若皇额娘没有儿子,她自己上也无不可,总归这皇权,势必要保住他们才行。

    虽然她自己若想当天子,付出的代价是常人难想的,这条路也是坎坷的。

    和尊敲她脑袋“别想那些不该想的。”

    和敬歪头“我哪有,你总是冤枉我。”

    “我还不知道你?”和尊揪住和敬的耳朵,“你脑袋就没想过什么好事,还我冤枉你?我那佛经真是抄给鬼了。”

    和敬有一瞬间的心虚,如果这不是她的前世,那和尊抄的佛经可不是抄给鬼了。

    不过也幸好,这一切都是真的。

    和尊被圈住腰,嘴上还不饶人“现在知道我的好了。”

    和敬昂头,蒲扇水灵灵的大眼睛“是,你不好,那谁会对我这么好。”

    和尊很是受用“知道就好。”

    普天之下,只有至亲之人才会无回报的付出,她也愿意当她们的至亲之人。

    她笑时,小两把头上的步摇轻微晃动,看起来灵动又活泼,和尊注意到了,总感觉在哪见过,“话说,你头上的簪子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

    和敬下意识摸上头上的簪子,摸到熟悉的木兰花,才想起起,太后是私下给她的,未曾声张,也就她身边的宫人知道。

    “皇祖母前些日子赐的,陈年旧物了。”

    和敬解释的简朴,和尊总觉得在哪看见过它。和敬不以为然,花样就那么多,宫内大多争相斗艳,和尊偶然见嫔妃带过也正常。

    “……”

    被忽视,和尊很不开心,顾及和敬的身体,没发火,生硬的转移话题“你都快发霉了,不出去转转?”

    和敬瘫下来,有气无力道“你就报复我吧,迟早有一天我全给你报复回去。”

    “我哪……”和尊矢口否认,丝梦疯狂朝她使眼色,和尊突然想起,太后禁足了和敬,气愤瞬间凝结。

    “便是皇祖母禁你足,你也不必如此,抚琴,对弈,插花,练字,哪个不行,何必执着一件事呢。”和尊接上话题。

    “禁足三个月,再过几日就入冬了,我就更不用出去了,抚琴也得有人听,没人听我弹琴,还饶人,对弈,你一天天跑的飞快,我去哪找人对弈去。”

    和敬还不解气“插花,我也想,去年春天起了疹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怼的和尊哑口无言不算,和敬又拉着她去书房,成堆的纸张落满房间。

    “……”无言以对,无话可说。

    和敬犹嫌不够“百寿图的刺绣我做好了,皇祖母就是不松口,搞得我想看贵妃笑话,都不行。”

    “……”

    好久,和尊才找回自己声音“贵妃笑话哪有那么好看,内务府包衣成结,她又出身包衣,宫内跟她利益相关的人不少,你去了非惹火上身不可。”

    和敬“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一个山鸡而已,我又不会对它干什么。”她只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和尊无奈摇头“她是山鸡,你是什么?”

    和敬昂头“我,怎了也能算上神兽。”

    和尊“是猛兽吧!”

    和敬不与她计较,还没想好如何实施下一步,就听和尊说,“我想起来了,那簪子,我在贵妃那见过,是在潜邸时,我记得尤为清楚,我当时不知怎么,摔碎上面的木兰花,贵妃脸色很奇怪,不仅没动怒,还摸了摸我的额头。”

    和尊还在继续“我后来才知道,那是她做潜邸格格的时候,汗阿玛第一次赏她的,她很是珍惜。”

    和敬疑惑,“你说贵妃没生气,还摸摸了你的额头?好生奇怪。”

    和尊想着当时的样子,贴了一下和敬的额头。

    和敬怔在原地,这种掌心贴头的方式,在修真界,只有吸魂的时候才会有,难怪,难怪和尊分离了一部分魂魄,那高贵妃又是什么人?

    目的又是什么?

    她脸色太难看,目光呆滞,和尊不由有些担心“叫太医。”

    和敬回过神“不用,回来。”

    被派出出去的雨落看看一脸焦急的和尊,又看看面色苍白叫她回来的主子,不知道听谁的。

    和敬跟和尊同时说“听我的。”

    和尊跟和敬对上,浑身威严尽显“这次必须听我的。”

    和敬不至于被这薄弱的威严吓到“我没时,只是听你说当时的事,有些慌,还不至于叫太医。”

    叫太医,难保不会惊动太后等人,到时候刨根问底,她就是再暗示,时间长了也无济于事。

    尤其是高贵妃虎视眈眈,她不能在紧要关头跌倒。

    和尊“不行,唔。”

    和敬垫脚捂住她的嘴,示意雨落回来。

    和尊怒视,说不出来话,和敬知道这次惹急了和尊,缓缓松手。

    丝梦着急,可和敬身体不好,她不敢碰,只能在旁边劝,好不容易和敬放开手,自家主子甩门而走,她直得跟上。

    回到自己屋内,还是生气的和尊见丝梦回来,问“和敬还好?”

    丝梦回想和敬的状态回道“跟您走的时候一样。”

    和尊有些担心,又拉不面子,想着和敬的身体,到底别扭的吩咐丝梦“注意这点,一有动静,立马跑着找太医。”

    丝梦连连应下“主,您明明在乎三公主,何必闹得不愉快呢。”

    她是真不懂,俩主子从小亲近,少有吵架的时候,又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三公主身子不好,和尊为其抄佛经祈福,和尊受委屈,和敬绝对是第一个找回来的。

    和尊用力拍向桌子,“是我的错?她目无尊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捂……捂我的嘴,我身为姐姐的颜面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