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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月赚十万

    翌日,按照订货数量将辣条送到市里。

    送完货,本来想给家里安一部电话,一问才知道自己有些异想天开,初装费就三千多,死贵不说,要安装还得排队。

    这个时候的办事效率,真是一言难尽。

    半个月能装上那都算跑得勤快。

    家里没个电话又不行,一直用村委的不仅不方便,还容易让人说闲话。

    排队就排队吧,谁让你是老大呢。

    卖方市场,买方没人权啊。

    这么一想,自己的辣条似乎也处于卖方市场,独家供货,还没有对手。

    装电话说是半个月,真就等了半个月。

    电话装好那天,夏秋莲兴奋地拿起话筒要打电话,然而,话筒握在手中半天,不知道该打给谁。

    随后又气冲冲将话筒放下。

    进来要货电话,她总是第一个冲过去接起,学着电视里打电话的样子:

    “喂,你好,这里是刘延良,请问有什么事?”

    她接起电话,又不会写字,刘延良还得坐在边上记录。

    母亲的种种行为,给刘延良看的又好笑又心酸。

    刘文山夫妇本以为,一千块纯利润都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谁知,8月30号的480斤订单只是开胃菜。

    从9月1号开学以来,辣条销量每天都在爆炸式增长。

    从最开始的一千,增长到两千,然后是两千五。

    半个月后,销量趋于稳定,每天利润将近三千块钱,这还是又添了一台膨化机的基础上。

    一台机器一小时产量五十斤。

    每天最多也就1500斤产量,机器可以24小时不停歇,人做不到。

    产量到达上限,没有别的招,只能增加机器,但是人又不够。

    那么大市场放在那里,能看不能吃,辣条本身又没有多大技术含量,相信很快就会出现模仿者。

    尽管占了先机,刘延良还是有些忧心。

    看来,要尽快上生产线了,从游击队到正规军这是必然过程。

    10月初。

    当十万块钱放在夏秋莲面前时,带给她的震撼,真的不亚于当初刘延良考上中专。

    要知道,当时中专录取率仅仅是4%左右,这什么概念,后世一个211大学录取率都在6%。

    当时的中专绝对是小母牛坐飞机——牛逼上天了。

    然而,一堆蓝汪汪的钞票,刘延良扔废纸一样,就这么“啪”的一声,随手放在所有人面前。

    比当时听到考上中专的消息更来的震撼!

    相当震撼!

    1997年,麟州市一个农村家庭,一年的收入还不到两千块钱。

    现在一个月赚十万块钱什么概念?

    相当于,刘延良一天的收入,就能超过刘文山夫妇一年的辛苦。

    夏秋莲颤巍巍将撒在炕上的钱,一张一张整理好,码在一起。

    看看儿子,又看看丈夫,“这是...这是一个月赚的钱?”

    相比于夏秋莲的激动,刘文山倒是平静多了。

    每天看着儿子回来算账,心里也有了预期,但是,这毕竟是十万块钱现金,远比存折来的直观。

    1997年,在麟州农村地区,万元户还比较稀少。

    刘家一下子跨过万元户,直接来到十万元户,这何止是祖坟冒青烟,简直都喷火了。

    夏秋莲将钱码好,然后开始数钱,数完一遍,再数一遍。

    一沓一沓数好像还不过瘾,又全部打散铺在炕上数。

    直到炕都变成了蓝色,才停下来,怔怔盯着钱发呆。

    刘曼舞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寻思这能买多少根雪糕,自己过年的新衣服好像也有着落了,再也不用穿二哥的旧衣服。

    十二岁的女孩子,她早就懂了怎么打扮自己。

    半晌后,刘文山点了支烟,烟雾缭绕中说了一句:“明天跟我去上坟。”

    上坟?

    当初刘延良考上中专,刘文山也是这么说的,一模一样的话,明天跟我去上坟。

    在他看来,上坟既是敬告祖宗,老刘家后继有人,也是想绵延财运。

    刘延良从父亲手里接过烟盒,给自己拿了一支,刘文山顺手将打火机递过来,又说道:“上完坟以后,去看看你爷爷。”

    刘延良吐了个烟圈,道:“好。”

    看着刘延良熟练吸烟的样子,刘文山忽然反应过来,就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吸烟。

    前世十几年的老烟民,吸烟动作早已驾轻就熟,哪想到此时的自己,在父亲眼中还是个才毕业的学生。

    要换成刚毕业,刘延良相信自己一顿胖揍是跑不了的。

    怎么解释?

    没法解释。

    摸着后脑勺讪笑道:“刚学会。”

    这时,刘文山淡淡说了一句:“少抽烟,对身体不好”,然后再没说什么。

    想来也知道父亲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鬼话,刚学会抽烟,烟圈就能吐的那么熟练?

    刘文山没在吸烟的问题上多纠结,看夏秋莲还在数钱,就问刘延良,这些钱你打算怎么处理。

    十万块钱看着是一笔巨款,确实也是一笔巨款。

    但是,距刘延良规划出来的目标还相差甚远,想要上生产线,首先还得有厂房。

    盖厂房要用钱,买设备也要用钱,既然打算成立正规军,研发又是必不可少的一环,要不然保质期一关就难过。

    十万块钱杯水车薪。

    听到刘延良已经有了完整的规划,刘文山点点头放心了,以儿子表现出来的能力,看来以后不用自己在操心。

    一时间,竟是有些失落。

    听到这些钱还不能完全属于自己,夏秋莲同样很失落,恋恋不舍将钱推在刘延良面前。

    那样子,像是一刀一刀从她身上割肉一样。

    母亲那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跟小妹受委屈时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刘延良拿起两沓钱放在夏秋莲面前,笑着道:“妈,这些钱留着家用,给你和我爸还有小舞买些衣服。”

    夏秋莲拿起钱犹豫了一会儿,又给了刘延良,“衣服家里还有,你的事要紧。”

    小妹一听,心想,新衣服没了,雪糕也没了,坐在边上撅着嘴巴,那双大眼睛里噙满了泪花。

    委屈的样子,可给刘延良心疼坏了。

    忙又把钱放在夏秋莲手里,说道:“妈,我要办的事两万块钱可不够,再说,赚钱可不就为了过好日子吗?”

    给小妹擦了擦眼泪,摸着小丫头的秀发,说道:“妈,放心花吧,有我呢。”

    “妈,放心吧。”

    同样的话,出自不同人的口。

    说这句话的是唐宋。

    跟着刘延良忙前忙后整整一个月,说一声起早贪黑不为过。

    作为唐家独子,唐宋在唐家显然要比刘延良在刘家更有特权。

    更何况还是唐爸老来得子。

    所以,唐宋要干什么,唐爸几乎无条件支持。

    哪怕在外人眼里,唐宋给刘延良又是贴人又是贴机器的,唐爸也没有苛责过他。

    早些时候,村里很多家庭的孩子早早辍学,也不是学习不好,就为了家里能多一个劳动力,少一个吃闲饭的。

    便生生剥夺了孩子上学的权利。

    唐爸不一样,他不想儿子和他一样,以后也以种地为生。

    别人家不供孩子读书,他供。

    唐宋不爱学习,上课调皮捣蛋,好,叫家长。

    唐爸去了学校就开揍,那是真揍,拇指粗的棍子,打折了一根又一根。

    就为了恨铁不成钢。

    无奈,有人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老师咋讲不会咋讲不会,后来连老师都放弃了。

    那时,唐爸只要动手揍人,唐宋就往刘延良家跑。

    慢慢的,原本活泼调皮的孩子,失去了笑容,变得沉默。

    唐爸怕了,再也不敢揍。

    后来,唐宋初中毕业了,没考上高中,唐爸也没在强求。

    也只有跟着刘延良,唐宋才变得像个年轻人,才有了笑容。

    原本以为,这一个月,唐宋就是去出苦力,白干活的。

    结果,唐宋回来以后,掏出五千块钱放在了父亲面前。

    面对父母的询问,唐宋满脸兴奋,“良哥说,三千是机器的租金,两千是我的工资。”

    “良哥还说了,让我以后继续跟他干,不用多久,就会迎娶白富美,出任CEO,走向人生巅峰。”

    唐妈:“白富美是谁,你啥时候谈的对象?那姑娘好看不,多大了,父母是干什么的,哪儿人啊?”

    唐宋:“……”

    唐爸也疑惑:“什么欧?”

    唐宋:“听良哥的意思,好像是当官的。”

    唐爸暗骂一声,吹牛逼。

    尽管唾弃刘延良吹牛逼。

    可唐宋拿回来的钱是实打实的,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一张一张搓出来验真假。

    老刘家小子倒是真大方,一个破机器就给了三千租金,有这些钱都能买三台新的。

    还给这傻小子开这么多工资,两千块钱啊,老子种地加上做糖酥棍,辛苦半年也挣不了这么多。

    刘延良每天做什么,唐宋回来都会汇报。

    当得知刘家每天收入两三千,两口子都惊呆了。

    回过味来一想,唐宋每天跟着刘延良做辣条,那辣条配方岂不是清清楚楚?

    当即就动了把儿子叫回来自己做的念头。

    无奈,儿子认死理。

    死活不愿意出卖好兄弟。

    现在看来,刘延良还真是个人物,儿子跟着这样的人不亏。

    唐爸和唐妈面面相觑,长叹一声庆幸道:“还好没做杀鸡取蛋的事。”

    唐宋纠正父亲的用词,“爸,那叫杀鸡取卵。”

    “都一样都一样,最后都是蛋。”

    唐妈同样庆幸儿子跟对了人,语重心长道:“看来刘延良是有大本事的人,以后跟着人家好好干。”

    唐宋点头:“妈,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