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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七月半拜庙(待修)

    苦闷的时间总是转瞬即逝,时间很快的来到了七月半,任鸿缘必须出门了,不出他所料,城卫军果然在昨天解除了宵禁,但是仍然没有恶徒的消息,这场鸿门宴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过任鸿缘并不打算坐以待毙,早在被软禁的一天之后,他便交给了燕武一份特别的购置清单,索性梦境之中有关张弈黎的记载是足够的,在分析出了张弈黎的人格模型之后,他便有了四成的把握将消息传达到。

    他敢肯定,这青城之中除他之外是不可能有人知道张弈黎才是张家真正的家主的,这绝不是可以通过分析得到的结论,事实上他也是因为梦境记载的缘故才能得知的。最重要的是,张家暗中管控着各种商业贸易产业链,这是那些具有垄断地位的大家族都没能探查到的消息,加之张弈黎凡事都要过问的性格,想必他这份购物清单足够引起张弈黎的注意。

    虽然他对燕武这人的了解很少,但是他敢断定这几日燕武是绝不会离开任府的,那么购物一事便一定会交由下人来办,而这些仆从的心理活动自然是好把控许多了。

    只要计算好商铺的位置与物品的重量,很容易的就能控制好购物的顺序,再加上物品的种类与数量,一个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被破解的密文便能通过张家的眼线与商铺的账本转达给张弈黎了。

    至于破解一事,他选择相信张弈黎的本领。就目前的状况看来,只要这份密文能在六月底之前被张弈黎解开,那么他便可以高枕无忧了。他不需要做这盘棋局的赢家,他只要将损失降到最低就行了。

    任鸿缘这些日子总是反复回忆着自己的这番操作,每次确认完自己没有疏漏之后,总会略微扬起鼻子,显得有些沾沾自喜。

    “呵~这才叫命运的书写者。”

    不过时间来到今天,他的自恋便在未知的未来面前被彻底碾碎了,摆在他面前的倒不是什么盲盒彩蛋,也不是什么潘多拉的魔盒,而是装有猫的薛定谔之箱,只不过这箱子里不但装有一只猫,还有他自己就是了。

    敲门声响起,任鸿缘停下了脑海中的漫游,透过门上的倒影他便一眼看出了来者是燕武,想必是来告诉自己,任裕承也打算一同出行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

    收拾收拾心情,再整理好心情,随后任鸿缘便拉开了房门。

    “择时不如撞时,此刻便出发吧。”

    ……

    任裕承和任鸿缘骑马走在队伍前列,两侧后伴有他的亲信,随后便是数十人的城卫军队伍,就犹如立于两旁的刀斧手一般,任鸿缘感觉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自己的项上人头,虽是极力掩盖自己的苦闷,但还是被另一边的任裕承看在了眼里。

    任裕承爽朗的开口说道:“吾儿何故如此闷闷不乐?”

    见任鸿缘并不答复他,他便起了个话头。

    “鸿缘啊,你可还记得过去为父是如何教导你的?”任裕承满脸微笑的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左手一甩缰绳“驾!”的一声便来到了任鸿缘的侧前方。

    任鸿缘深知此时还未到撕破脸皮的时候,若是一直不理会任裕承反倒可能引起对方的不满,徒增变故,也是像模像样的拱手微首说道:“孩儿一直铭记于心。”

    “哦?此话当真?”

    “吁——”马儿哼哧两声便放缓了步伐,这一下便连带着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都放缓了下来。

    任裕承瞥了一眼任鸿缘,扭过头去环顾起周围来,显得尤为轻松。

    “难得能出来看一看啊。”他感叹一声。

    继而又盯着树影之间的清泉继续问道:“那你对哪句话印象最为深刻?”

    “民无国则不立,国无民则不盛。”

    “嗯——不错不错。”

    听到这个答案,任裕承甚是满意的闭上了双眼,发笑两声,仍是一直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又微微点头以表示认可。

    “那你可有其它见解?”

    “仅有陋见。”

    “但说无妨。”

    出于心底最后的一丝盼望,任鸿缘还是打开了话匣子。

    “民无国则不立,说的是百姓没了国家便是失去了脊柱。”

    “国无民则不盛,说的是国家的建设离不开百姓。”

    “此话指出国与民的关系,在此基础上强调了两者的重要性相当,但在我看来可未必。”

    “哦?那你觉得两者谁更重要?”

    任鸿缘轻笑一声,既有嘲讽任裕承的意思,也有对所见的无奈之意。

    “在我看来都不重要。”

    “两者离开了彼此都无法生存,那为何要将其分开呢?”

    “既然两者可被视作一个整体,那父亲认为谁才是最重要的呢?”

    “这……我倒是不曾想过这个问题。”

    “最重要的是民与国的关系。”

    “关系的不同,决定了国家是怎样的,民众又是怎样的,更决定了他们的未来是怎样……”任鸿缘突然抬头向前看去,一把拉住了缰绳,略微低沉地说道:“我们到了。”

    一座破败且寂寥的庙宇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任裕承指着前方,有些不可置信地偏过头来想询问任鸿缘,却发现任鸿缘早已下马,毫不在意的向前径直走去,见此他只好作罢,唤来左侧的亲信,也就是巫子友,巫子友很快便交来了一位负责巡山的城卫军。

    任裕承只顾打量着这座庙宇,并未转过头来,指着上面开了几个大口子的大门问道:“这……这里怎会如此破旧?”

    那城卫军也支支吾吾的答不上话来,只说自己并不负责这一块区域,见任裕承对这个答案十分不满意,又接着补充道:“任公有所不知,往日里这青山庙香火鼎盛,是因为大家入山都想求个保佑,自从您来了以后大修干道,进山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庙里的资金来源便是断了大半,想必正是因为这个关系才导致了庙宇不便修缮。”

    任裕承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甩了甩手让人退了下去,闭目沉思一阵后给了左侧的亲信一个眼神,那人便立马心领神会,下令让城卫军的人警戒起来,自己又带着两个人手紧紧跟随在任鸿缘身后,呈剑拔弩张之势——不过,这可不是冲着任鸿缘来的。

    虽说门上的几个破洞显得这门有些弱不禁风,但任鸿缘在推的时候还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推开大门一眼望去,不同于外观上的残破,门内的景色显得十分干净整洁,显然是还有人打理的模样。

    任鸿缘眼神一动,这才注意到院落中央静立着一名小道士,他正专心致志的扫着地上的落叶,丝毫没有察觉到众人的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