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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华妃刁难

    第二日清晨便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起先只是断断续续,下一阵,停一阵,将近午时竟是渐渐呈现出倾盆之势。成千上百的雨滴汇入窗前泉眼,每一滴落下,都溅起如皇冠般的形状。泉水涌出,汩汩冲刷出深藏于草木之中的那股幽古气息,透过窗缝一缕一缕渲染着室内所有。

    御膳房的糕点饭菜本就不合我的口味,再加上今儿又是个阴雨天,早晨小太监送来的糕点尽是淋了雨的,不由弄得我哭笑不得,忙叫小宫女儿带话给御膳房叫别备我宫里的午膳,又叫小厨房备下午膳原料,闲来无事亦亲自绞面刻模,调教黑暗料理。

    真正闲时,我亦歪于长凳上抚琴弄笛,完完全全一副“闲人”模样。

    一日平平淡淡,直到更鼓打了三四下,我早已入梦,却觉察有人从身旁猛地推我。我惊醒,却是一个我叫不上名儿的小宫女,起身后还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似真似幻。

    我努力压下被吵醒的怒火,略略带了些恼地斥道:“何事深夜如此惊厥?”

    那小宫女儿见我如此,亦是强忍着惊恐,却也不说话,只是颤巍巍地去点了红烛。一时间,室内渐渐有了些亮度,那小宫女忙打了个揖急急就退下了。帘影下那人有些匆忙地上前,屈膝一礼,亦不等我叫“免礼”,便自己起来,急急道:“若非万不得已,皇后娘娘是真不想如此晚了还打扰帝姬休息……只是……”

    此时我眼前完全是迷迷糊糊一片,但还好我的听力依旧保留,蒙眬间听声音大概是剪秋,我揉了揉迷茫的眼睛问道:“那……那是发生什么急事了吗?”

    “是……”剪秋似乎有些为难,抿唇良久依旧没有下定决心告不告诉我。

    我眉头不由一拧,试探道:“母后头风又发作了吗?”

    “不是……”剪秋苦笑道,“其实比起眼前的急事,其实皇后娘娘还巴不得头风发作呢……”剪秋咬着唇道,“皇上不知怎的,今儿去过了慈宁宫一趟,便急着去了御花园,结果……”剪秋无奈叹息一声道,“结果,——今儿天气帝姬也是知道的……皇上又……皇上又在雨中待了很久,自然……自然就得了风寒,如今虽说已经喝了浓姜汤睡了,但还是不停地……有些抽搐。”略略有些歉意地一笑,“皇后娘娘一人也应付不过来,太后前几日又是陈年旧疾刚刚发作过,自然不好惊动。所以……额,贵人以上的宫嫔除了告病的端妃娘娘都已经去侍疾了,亲王们都自王府往养心殿赶了……”

    我会意,心思已是了然:宜修是怕华妃乘机得势,打着“侍疾”的名义霸着皇上多日。虽说心知皇上心系甄嬛是不会理会华妃、亦不会被华妃架着多日的,我大可不必担上待疾的劳苦,但作为“嫡出”帝姬,表面功夫必然是要做一下的,也要“适时”为皇后娘娘“分忧”,以增强皇后对我的信任。

    剪秋叙事的同时,我便已经起身寻到了日常简单的外衣,一面直接披在了束衣外面,一面听着剪秋叙说全部过程。就连简单的将披散长发梳顺亦是顾不得,只是拿了日常挂在床头备用的发绳草草扎了个马尾辫,皱眉望了望已经呆住的剪秋,不悦皱眉道:“剪秋姑姑?怎么了?不是急事吗,怎么……不走了?”

    剪秋亦是对我的马尾略有惊讶,有些担心道:“帝姬确定这样的皇后娘娘不会生气吗?虽说是急事,但妆容打扮也应该正规啊……皇后娘娘是最为重视妆容打扮的啊!”

    “现在不是非常时期么?再说了,……”我将脑后摇摆的马尾甩回手中,轻抚道,“再说,我这也不算是‘衣冠不整’,对吧,——只是一时应急罢了!”

    剪秋跟了皇后多年,亦算是皇后的一个缩影,皇后注意的东西潜移默化间她也会放在心上。“皇后最是注意妆容打扮”——确实不错,自然剪秋也比较执着于衣着端正得体,当然不满意我如此的装扮,却碍于我现在的身份是帝姬,只得抿唇低头带路,坚持在我前面走,强迫自己不接触我脑后摇摆的马尾。

    朔旖宫离养心殿算是有些距离的。不过,一是事情紧急,剪秋就算“事不关己”,亦为自己的主子皇后担心,生怕自己去晚了皇后就会受了华妃侮辱似的。几乎是跑一段,走一段,再跑一段,跑一段,走一段……;第二大概就是剪秋自己忍受不了我随意地发髻,想要赶紧到达养心殿好把我甩给皇后教训吧。……种种“可能”的情况下,剪秋的脚步自然是快了不少,——或者说是直接开了1.5~3倍速的。

    等剪秋带着我到达养心殿后,不止剪秋大汗淋漓,就连跟在其后面的我都有些微喘了。——我的腿大概是比剪秋长的吧……

    进了养心殿外厅,里头早跪了齐妃、丽嫔、敬嫔、曹贵人和富察贵人。呜呜咽咽一片抽噎声响,其中齐妃和丽嫔、富察贵人三人哭得煞是凄惨。见我近前,齐妃更是拉了我的裙角叫我替她进去看看皇上的情况,还念叨着什么“三阿哥才堪堪成年,担不得社稷大任……”——若是单独拿了齐妃出来她这样只是一个挂心圣体安否和孩儿未来的普通母亲,但和其身边只偶尔低头擦泪、安静至极的敬嫔、曹贵人比起来,倒很是跌味。

    进了养心殿来,便把剪秋甩在了后头,擦肩而过时亦是不由皱了眉头,满目嫌弃。我报以轻笑,轻轻伏了齐妃的手,笑道:“若有机会,朔昌定瞧过了便来告知娘娘……”齐妃满面泪痕早花了精心打扮得妆容,此时又哭得煞是凄惨,自然有些不忍直视的视觉。

    我强忍着笑意,憋笑憋得满面狰狞,背影却不敢有一丝颤动,生怕叫身后跪着的众妃嫔看出猫腻。将要步入内室,我急忙调整面部表情,摆出一副慌忙的表情。

    听见脚步声,正伏于皇上榻边的皇后与华妃齐齐抬头,亦是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我脑后依旧在摇摆的马尾。皇后眉头一拧,却瞬间舒展,将表情掩于端庄中笑道:“朔昌来啦……”

    我报以一笑,屈膝行礼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华妃娘娘万福。”

    皇后一笑,正欲叫剪秋扶我起来,华妃却阴阳怪气道:“朔昌帝姬来得好生匆忙啊,竟连基本的礼仪规矩都急得不懂了?帝姬的发髻,恐怕不是按照帝姬规格梳的吧……”

    空气微微有了一丝凝固,就连皇后一向端庄沉静的眼底都有了一丝异色。我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却依旧笑道:“是啊,朔昌心系父皇安危。礼数自然来不及顾虑周到,朔昌自愧不及世兰姐姐既能梳妆打扮端正,又能及时赶来侍疾。”

    华妃面露一丝古怪的异色,似乎觉得我是在内涵她,打量打量我,却只能触到我表面单纯的微笑。轻哼一声又向皇后笑道:“好一个尖牙利嘴的朔昌帝姬啊,皇后教得当真是好的。”

    皇后眉头依旧拧着,正欲出言呵斥几句,灭一灭华妃的威风,我却抢先笑道:“母后教得,自然都是好的。”

    “哦~?”华妃愈加阴阳怪气,不屑嘲讽道,“那朔昌帝姬今日梳的发髻十有八九是皇后娘娘教得吧?”——此言一出,养心殿内室寂静了片刻。华妃此言,明显就是将我的“礼数不周”一股脑算在皇后身上了。

    剪秋早已变了脸色,下唇已是咬得通红。我瞥了一眼皇后渐冷的面色,大方道:“是啊,朔昌平日举止言行,必是母后手把手教的。”话音未落,华妃已经得意地翘起了嘴角,皇后满眸都是震惊,而扶着她的剪秋却气得开始发抖了。我心中不由冷笑,面上却是单纯无比的纯真:“但是朔昌生性顽皮,母后教的,朔昌大抵记不得了,自然就无从遵守。再说,父皇亦是不喜规规矩矩,拘束无比啊,毫无规矩说不定更合父皇心意呢!再说,当日世兰姐姐之所以能够得到父皇青睐,不就是因为世兰姐姐天性不爱拘束吗?”我此言,既澄清了我今日的失礼与皇后毫无关系,又有意无意指向她年世兰可以圣眷在握就是因为她的“失礼”。

    众人皆是一愣。不过片刻,皇后脸上就带起了标志性的宽容微笑,而剪秋则亦是眉毛弯弯,唇角扬起,与皇后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的微笑。华妃眉头紧皱,似乎是在细细“品味”我刚才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