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怼天又怼地

    禹鸿给她找的护工是个还在上学的女孩子,他想着女生面皮薄,商绯又是个安静的性子,找个成熟老练的固然好,但也怕话多了招她烦,索性就找了个小姑娘来。年轻人总是内敛些,知道该怎么收放。

    不过商绯还是觉得多少有些不方便,特别是像上厕所这种事情,虽然医生已经把牵引器换成了石膏,但她还是不太方便起身,所以都尽量不喝水。警察离开之后,她在护工的帮助下吃了午饭,就让小姑娘去做自己的事了。她不太需要也不习惯让别人帮助自己,小姑娘倒也没有直接离开医院,说会在医院楼下的咖啡厅待着,让她有需要的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商绯应了,给了她一些现金,算是伙食费。

    她躺在床上,手机用支架撑着,放着一部电影。反正无事可做,也无事能做,不如看看别人拍东西的手法,也算是一种学习。

    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禹鸿发了消息过来问她有没有吃饭。这大概是中国人独有的聊天开场白,从小听到大的一句吃了没,什么时候听起来都是那么的亲切,何况说这话的人目前对她来说还算是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即使他们彼此之间并不算了解。

    “你在忙吗?不忙的话打电话吧,我打字不方便。”商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主动叫人给自己打电话,这简直是她过去的二十几年生活中没有出现过的奇事。

    视频很快弹了过来,她连思考都没有,直接点了接通。连接上才觉得不对劲,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着实不太雅观。

    “今天感觉怎么样?”禹鸿似乎是坐在地上的,面前还摆着些什么东西。

    她靠在垫子上,稍稍倾斜着身子看他:“还行,打上石膏了。许翱被他爸给送进派出所了,等明天他爸过来了我再跟他细聊,这次怎么也要让他长点记性才行。”商绯说这件事的时候表情有些得意,狡黠又灵动。

    禹鸿浅浅叹息:“其实许先生也挺……”

    “你不准说他可怜!”商绯赶紧打断了他,话头被截断的禹鸿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商绯恨恨地瞪着屏幕里面那个看起来很成熟的人:“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了,你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啊,为什么要去可怜一个破坏你家庭的人。”

    “其实就算没有他,我爸妈也不可能继续过下去。”这话他说得有些怯,生怕商绯听了火大。

    商绯当然火大,她从来没想过一个事业成功的成年人会有这么圣母的想法:“我看你是书读多了把脑子给读坏了吧,就算你爸妈感情不好,也可以好聚好散的,就是因为有许栋原在,他们才会闹得那么难看。你可以说就算没有许栋原也会有张栋原李栋原,但你不能说你家庭的离散和许栋原没有关系。”要是此刻人在她面前,她肯定是要抓着他脑袋狠狠摇晃,把他脑子里的水全都给摇出来才罢休。

    禹鸿生生咽下了要替许栋原开脱的话,他认识许栋原二十几年,这一向是个儒雅温和的人。许栋原对他也一直不错,许翱欺负他之后许栋原总是会出来替许翱道歉,洪玲玥对他恶语相向,许栋原也会以一个长辈的姿态向他表示歉意。他对自己父亲的印象已经很淡薄,记得的都是小时候那些零碎的片段,他会观察许栋原对许翱的态度来完整刻画出一个父亲的形象。许栋原对许翱很好,即便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面也很好,许翱从小到大吃穿用度衣食住行都是顶好的,在许栋原的能力范围内,他给了许翱自己能给的一切。

    这样的一位父亲,禹鸿实在没办法去讨厌他,他总觉得自己的父亲若是还在,不会比许栋原做得差。也是因为如此,他对许栋原一直很尊敬,一个一心一意为了孩子的父亲,如何能让人讨厌。

    可是商绯的想法跟他完全不一样,她跟许栋原才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从陌生人的角度去看别人的故事,想法自然有差别。在商绯看来,许栋原完全就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商人,娶妻生子都跟做生意一样,带着算计。他对禹鸿的那点好根本不能算好,要是真的那么尊重禹鸿,就不会放任自己的妻儿欺辱禹鸿,也不会在事情发生之后只是不痛不痒的说几句抱歉的话,连点实质性的赔偿都没有。商绯觉得许栋原像一朵扎眼的白莲花,做了坏事假惺惺地说一句对不起,明知道那句对不起屁用没有,只是再一次往受害者心上捅刀子。也就禹鸿这样从小缺爱的人才会觉得许栋原是个好人,要是对象是自己,许栋原这样的早就被骂得狗血淋头。

    察觉到自己说话有些重,商绯沉默了一会儿,禹鸿看起来精神不佳,她又换了话题:“明天我跟他聊过之后你过来找我吧,小姑娘做事虽然细心,但我还是不太习惯。”

    “好。”禹鸿飞快答应,语气松快了不少。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兴奋些什么,去伺候人还能那么高兴,实在是奇怪。

    “明天看看能不能出院,要是能出院的话我还是想出院去,不过我定的酒店不是很好,你再帮我看看周围有没有方便点的酒店,把我行李搬过去。”说起酒店,她心里就有些气,去年也是,好好的定个酒店浪费了一晚上,今年更惨,得浪费两个晚上。都是钱啊都是钱,虽然禹鸿赔给她了,但她的心比去年更痛,因为今年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钱,来得着实不易。

    “你想什么呢,眼珠子快转成滚轮了。”禹鸿看她面上那丰富的小表情,没憋住开始调侃她。

    商绯有些出神,他问什么她就说了。

    听得禹鸿直发笑,果然是自己开始挣钱才知道柴米贵:“住我这吧,我定的院子还挺方便的,住一晚上你那两天就回本了。”

    “我都行啊,只要方便就行。”商绯觉得自己面对禹鸿的时候总是能特别放松,这种放松就算是面对家人也没有过。大抵是跟他交流过自己内心的不堪,俩人之间最大的隔阂已经在再次遇见的尴尬中最抵消。

    她把自己的酒店信息发给禹鸿,又给酒店那边去了电话说明情况,让禹鸿把自己的行李都搬到他那边去。

    “突然觉得好麻烦啊。”做完这些事情她觉得自己耗费了太多力气,虽然只是动动嘴,却有一种做了一件很艰难的事的感觉。

    她有些矫情的样子叫禹鸿看了哑然失笑,果然一年前她给他的感觉没有错,这就是个家里娇宠着长大的孩子,虽然成功地走出了自己给自己划的牢笼,但还是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不过这也不失为她可爱的地方,虽然旁人看来她应该是个很成熟的大人,但谁说大人不能可爱呢。

    禹鸿跟她说话的时候,不自觉便多了许多宽容:“辛苦您了,等你脚好了,我请你出去玩。”

    “我可不会跟你客气哦。”这话她说得真诚,她是真没打算跟禹鸿客气,而且她也挺想出去玩的。要不怎么说人都爱折磨自己,她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自己出来闯,闯到现在不过也就是混个温饱而已。

    “在想什么呢?”禹鸿看她又这样陷入自己的世界中,多少有点无语,她怎么老是这样出神。

    “在想我这悲惨的人生啊,事业不顺就算了,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她脱口而出的抱怨,话毕自己都有些懵,怎么好像跟他很熟的样子。

    “你才工作一年左右,能养活自己就已经很好了,慢慢来。”他好心安慰,不过他们心里都清楚,之所以能够慢慢来,不过是因为她的背后有人兜底。以她的家庭条件,工作不顺也没关系,反正再怎么努力去工作也挣不到家里能给她的一切。

    有时候商绯自己都觉得老天爷是偏爱她的,要不怎么能让她投胎到这样一个家庭中,她根本不需要努力,就能拥有别人拼尽全力去追求的东西。所以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很矫情,动不动就在无病呻吟,悲春伤秋,着实令人生厌。

    她身边人不多,家人对她的要求从来都是健康快乐就好,她的工作顺不顺利,事业成不成功在家人眼中还抵不过她一次感冒。只有禹鸿会告诉她逃避不对,过分苛责自己也不对。

    她看禹鸿的目光,便又多了几分热忱,看得禹鸿心里发毛:“我去取你的行李,你好好休息。”

    他飞快挂了视频,只是抬头看见前面的穿衣镜,那红到耳根子的一张脸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商绯本来还在笑着禹鸿的反应,觉得这真是个可爱的男人,但护士进来查看情况时说的话却让她有些笑不出来了。护士推着推车进来,取过血压仪来准备给她测血压,看见她的表情却面色严肃。

    “怎么了?”护士这表情让她心里咯噔一下,盘算着莫不是自己这伤太严重。

    护士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一下,末了长舒一口气:“你脸这么红,我还以为你发烧了呢,吓我一跳。”

    脸红吗?她伸手摸了摸,好像是有点红,磕磕巴巴道:“可能是空调有点高。”

    护士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空调:“26度刚刚好,太低了容易感冒。”

    她嗯了一声,不好再讲话,本来也只是个借口而已。

    等护士检查完出去之后,她打开前置相机检查了一下,面色正常,她才放下心来。禹鸿挂视频之前的红脸她是看见了的,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脸红,果然颜控不好,明明什么事都没发生,居然还会害羞。

    晚上小姑娘来照顾她吃饭洗漱之后才离开,她又跟禹鸿说了几句话,期间妈妈给她发视频她没接,搪塞说自己在忙。这样的借口并不高明,好在妈妈信了,只是又被骂了几句,无非也就是老生常谈,什么你这工作能有什么好忙的,这类话她这一年来已经听习惯。

    许栋原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到的医院,她已经在小姑娘的帮助下吃过早饭,还梳了个规整的发型,坐在床上看着视频等人。

    小姑娘去开的门,许栋原这个人果然就像禹鸿说的那样,看起来就是个好人。

    “知知你先回去吧,下午再过来。”她看到门口还有个人影,直觉这场谈判不会太顺利,便先支走小姑娘,也省得污了人家耳朵。

    许栋原看起来很清瘦,也正是这种体型让他没有许多中年人的油腻,看起来和蔼但不失威严,一看便是久居高位,至少在他所在的那个圈子中,混得应该不差。

    “许先生请坐。”商绯挂上了她一贯礼貌的微笑,示意许栋原坐到沙发上去。

    许栋原却没有先坐下,而是很郑重的向她鞠躬表示歉意:“商小姐,实在抱歉,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闯的祸,今日我带他来向你正式道歉。”话毕他朝门外叫了一声,让许翱滚进来。

    许是在派出所里待了一晚,许翱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头,虽然收拾得干净利落,眼神却黯淡无光。商绯在心中嗤笑,不过在派出所待了几个小时就萎靡成这样,禹鸿的报复还挺成功,许翱算是彻底废了。

    心中虽然在笑,她脸上却没显露过来:“许先生坐吧,许少似乎没休息好,也坐下好好休息一下吧。”

    听到她的声音,许翱就像被点燃一样,愤恨地盯着她:“贱人,你他妈……”

    这话他没能骂完,许栋原直接甩了他一巴掌:“给我滚到外面去!”

    许翱霸道惯了,但也不敢忤逆许栋原,只好讪讪出去,还不忘恶狠狠瞪着商绯。商绯却只是笑,像看着调皮的小朋友一样,无奈得很。

    “抱歉,我这儿子实在是被家里人惯得有些无法无天。”

    “无碍,小孩子嘛,难免调皮一点。”这便是在明着踩许栋原的脸了,哪有二十六的小孩,商绯这话无非是嘲讽许翱幼稚,嘲讽许栋原没把孩子给教好。

    被人这样嘲笑,要说不气是不可能的,但许栋原不能反驳商绯,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多谢商小姐不计较,我今天来,一是带许翱来当面向您道歉,二是跟你谈一下赔偿事宜。无论如何,都是许翱的错,只要您开口,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他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商绯看他这样其实有些不忍,年过半百的人还要因为不成器的儿子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她光是看着都有些心酸。可想着禹鸿那副圣母样子她就生气,比起这个惯会做表面功夫的许栋原,她自然更心疼禹鸿。

    “许先生说笑了,都是遵纪守法的人,这些事情自然也是跟着法律规定走的好。我的要求很简单,经济赔偿我只要我住院期间所产生的医疗费用和因为住院产生的一些必须开销以及复健期间会产生的必须开销和误工费,这些我会列出明细和单据来给您,医院的费用您在我出院的时候结清就好,其他的请您打到我的银行卡上。至于其他的赔偿,我不需要,但我要许翱公开向我道歉。许先生可能不知道,这并不是我跟许翱的第一次交集,一年前在重庆他就用酒瓶子砸晕过我,当时也是许翱的哥哥来替他解决的麻烦。这次依旧如此,且许翱的态度比一年前更恶劣,所以我才会直接赶走他哥哥,让他自己承担责任。不知道许先生平时是如何对待两个孩子的,但我家中也有小辈,许先生还是不要太溺爱幼子的好。”她是很想直接骂的,但为了不让许栋原把气撒到禹鸿身上,她也只能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

    许栋原仍旧保持着得体的神色:“我儿子的确是太过娇纵,也都怪我们做父母的没有好好管教他,给商小姐带来这么大麻烦,我实在不知如何表达歉意。商小姐不要赔偿,我却是不能不给,这样吧,我额外给商小姐转五万,权当是商小姐的误工费了。”

    这个价钱说实话不算低,但商绯可不会这么简单放过许翱。

    “许先生可能误会了,我不是不要赔偿,只是我这伤也不是特别重,没必要多要您什么。”她说着给爸爸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自己的工资单明细发过来。

    她收到邮件之后就给许栋原看了,许栋原面色僵了僵:“方便问一下,商小姐是做……”

    “精算师。”她的确有相关的资格证书,这一点她也不怕许栋原去查,想当年她也是别人眼中的学霸,现如今混成这样也算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许栋原尴尬地笑了笑:“商小姐少年英才,着实令人佩服。”

    “许先生过奖,赔偿的事您要是没异议咱们就这样商定了,至于公开道歉嘛,我希望是全网络平台,这不会太为难吧。”

    门外的许翱终于是忍不下去,直接冲了进来:“你他妈的臭婊子,老子忍你很久了,嘚瑟什么呢,不就是跟禹鸿那贱人联手搞老子嘛……”

    “许翱!你给老子闭嘴!”许栋原本来就被商绯气得火大,偏这时许翱还不知死活地冲出来给人落话柄,他简直要被自己这蠢儿子给气死。

    许翱在气头上,根本听不到许栋原的警告,指着商绯继续骂:“我还告诉你了,老子不怕禹鸿,那死野种想搞老子,没门!你他妈要是想死老子就成全你,这次没撞死你是你命大,你他妈要是还这样逼逼赖赖老子指定要撞死你。”

    “去你大爷的,”商绯本来还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豪言壮语来,结果也只会骂这种话,论起骂人,商绯还真是老手,“闭嘴吧你,二十六了还躲你爸身后当虫,你拽什么啊,要不是有个不错的家世你现在还在派出所里待着。见天惹是生非,脾气比谁都大本事比谁都小,还真以为身边人都捧着你你就是个什么人物了吗?要不是你爸谁搭理你啊,被人夸几句就以为自己能上天。老娘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废物,也算是开了眼了。”

    许翱血气上头,上来就要打商绯,虽然有许栋原拦着,但商绯本来就行动不便,还是挨了一拳,嘴角直接冒了血。

    看到她有伤,许栋原和许翱都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许栋原直接给了许翱一巴掌,但他心里也明白这一巴掌无济于事。

    “许先生,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了,请吧。”

    “商小姐,这……这……请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我可以给钱的,您要多少只要您开口,我绝对不压价。”

    “您应该知道我不缺钱,我也是有家底的人,几十几百万我还不放在眼里。今天我也是看在您作为一个父亲不容易的份上才答应跟您好好聊一下的,但现在看来没什么好聊的了,您既然教不好儿子,我想法律会帮您好好教育他的,请吧。”她说着按了床头的呼叫铃,很快就进来了一堆医生护士,刚才的吵闹他们也听见了,本就在往这边赶。

    “商小姐……”

    “请你离开。”她面色冷峻,直接赶人。

    碍于有这么多人在,许栋原也不敢再纠缠,只好带着许翱赶紧走。

    只是还没走出医院大门,就被赶来的警察给围住,直接把许翱带走了。

    许栋原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但这下也没有比救许翱出来更重要的事了。许翱知道自己闯了更大的祸,人都给吓傻了,被警察带走也都没什么反应,直到到了警局才缓过神来,慌慌张张哭着要找他爸。

    医生给商绯处理了伤口,例行询问了几句才离开。

    商绯给禹鸿去了电话,简单说了一下这件事。

    禹鸿听了却是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你故意的。”没有半分疑问,商绯的目的太明显。她就是故意激怒许翱,让他说出那些侮辱人的话来,以许翱的脾气,不可能不动手。只要他动了手,这件事就定了性。她住的病房里有监控,饶是许栋原有再强的关系,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都没办法让许翱轻松走出警局。

    “对,你开心吗?”她也不否认自己的目的,她就是看不惯许翱,一年前看不惯,现在依旧看不惯。在知道了禹鸿的过去之后她就更看不惯许翱了,只要想到一个九岁的孩子被自己的亲妈和亲弟弟那样欺负,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且一过就是六年,十几年来承受着语言和精神上的虐待,她就觉得心疼不已。凭什么恶人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就能过好日子呢,她不觉得理应如此。

    禹鸿没说话,她大概能想到禹鸿在想什么,冷哼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她又觉得头疼,禹鸿这人似乎哪里都好,就是心太好,跟朵圣母白莲花似的,被人家欺负成那样都不知道反抗。虽然他说自己在报复洪玲玥,把她在乎的儿子给惯废了,但他做的这些在商绯看来远远不够。许翱现在过的日子可比大部分人都好,有吃有喝,每天就是玩玩闹闹的,这哪里算真正的报复,至少也应该让他吃点苦头才好。

    不出所料,禹鸿后面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她都没接。不用接也知道他会说些什么,无非是让她放过许翱。开玩笑,她才不会像他那么蠢,被人家卖了还给人家数钱。

    她要报复一个人,那就绝对不会让那人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