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市
需求是文明进步的动力。
飞鸿王国拥有数千年历史，但这几千年历史中，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在循环、重复，无非是一个王朝取代了另一个王朝，一个皇帝顶替了另一个皇帝。
这个时期，皇权为尊，贵族、士大夫次之，农民再次之，百工和商人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商业被打压、遏制，整个社会处于一种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状态。
直到最近百年，新的思潮渐渐萌发，新的技术也如百花齐放般出现。彼时的飞鸿王朝却依然坚守着数千年传承的制度，对新思潮新技术进行残酷的镇压。
有镇压，自然也就有反抗。
直到35年前，起源自邻国‘康坦王国’的革新之火燃到了飞鸿王朝，大革新运动爆发，统治了三百多年的飞鸿王朝被推翻，新党上台，剥夺了皇室的权力，消除了阶级歧视，建立了飞鸿王国。
王国成立以后，商业不再受到遏制，呈井喷式发展，催生出越来越多的新技术，短短三十多年里带给这个国家的改变，远超过去几千年。
当然，新党出于稳定统治的需求，自然不可能完全放开限制，也会有一定的规矩，比如枪，这种新式武器便不能随意买卖。
但需求决定市场，只要有需求，就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黑市便由此而来。
绵城有一个一定规模的黑市，警署曾打压过一段时间，但后来发现堵不如疏，与其打掉一个再冒出来一个，不如把现有的黑市监管起来，只要能将它控制在一定规模以内，无法威胁到市政厅制定的秩序就行。
张予安的兄长张力文曾经便专门负责过监管黑市，对黑市了如指掌。
张予安在兄长的耳濡目染下，也对黑市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在哪里能买到枪。
这天黄昏，张予安独自一人来到绵城西北角的铁刃大街，据说在大革新运动时，这条街上有一个屠夫是最早一批起来反抗的人，用一把剁骨刀砍死了旧王朝两个官兵，为了纪念屠夫，这条街便以他的剁骨刀命名。
绵城的黑市便隐藏在铁刃大街的一个农贸市场里。
张予安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这里有一扇半掩着的门，门内是一个木制的楼梯，通向地下。
张予安带上面具，向门走去，就在他即将进门的时候，突然，半掩的那扇门后面，跳出两个身穿黑衣、满身横肉的大汉，伸手拦住了张予安，硬邦邦的道：
“对不起，这里是私人地界，概不对外！”
“呵！”
张予安笑了一声，道：“没关系，我是寻宝鼠！”
“嗯？”
听到寻宝鼠三个字，两名大汉警惕、锐利的眼神顿时柔和了不少，彼此对视了一眼后，变挡为引：“请吧！”
“进黑市的暗号果然是寻宝鼠！”张予安默默想着，这个暗号，自然也是从兄长张力文那里听来的，早期黑市频遭打压，不得不四处流窜，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于是黑市就以老鼠为喻，分别设定了寻宝鼠和藏宝鼠两个暗号，对应买家和卖家，只有自行说出暗号的人，才能进入黑市。
如果有人说不出暗号，却又强行硬闯黑市所在，则会触发黑市的警报，黑市里所有买家和卖家会在最短时间内逃之夭夭。
纵使后期警署对黑市的打压已经不那么频繁了，但这一套流程却一直流传下来，且得到了严格的遵守。
张予安成功通过验证，走进门中。
沿着楼梯向下转了好几圈，又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一阵喧嚣声突然传进耳朵，张予安精神一振，知道终于来到了黑市。
前进几步，橘黄色的瓦斯灯光映入眼帘，在一盏盏瓦斯灯的照耀下，一个巨大的地下设施呈现在张予安眼前，据说在大革新运动前，这个地下设施曾是新党的一个秘密据点，可以藏几千人。
轰、轰、轰！
张予安看到一个个巨大的排气扇转动着，使得整个黑市得以保持有清新的空气流通，不显得那么沉闷，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不少标着应急出口的指示牌，每个牌子后面都是漆黑的甬道，不知通向何处。
整个地下黑市被分割成许多个区域，有实力强劲的卖家圈了很大的地盘，整出了装饰精美的店面，也有实力不足的卖家随意支起一个摊子就当做店面。
在一些摊位上，张予安看到有精美的古董，卖家言之凿凿的保证那是从飞鸿王朝皇宫里流传出来的，引来不少人围观。而在一些装潢过的店铺里，好东西就多了，除了古董以外，居然有张予安只在报纸上见过的发电机、内燃机等最新的发明。
这些东西，据说官方正在大力推广，但距离普及到千家万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除了卖家，更多的自然是买家，大部分人和张予安一样，都是带着面具，但也有一少部分没戴面具，坦坦荡荡的以真面目示人。
“看来警署覆灭，让这些人的警惕性都下降了。”张予安默默想道，他听张力文说过，在黑市里，不论买家卖家，都习惯戴上面具，免得被人认出，出卖给警署。
现阶段市政厅正忙着重建警署，可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搞定的，一时间也没空理会黑市，所以有些人就开始放松警惕了......
张予安没有举报这些人的打算，自然也就没心思去记他们的面孔，他直奔目标：一个代号为‘火舌’的军火贩子。
他曾听张力文和同僚谈起过，敢在黑市贩卖军火的，背后都有大势力支撑，大部分都不好惹，火舌是他们当中势力最小的一个，主打的就是一个热情服务，口碑是所有军火贩子里最好的，基本没发生过黑吃黑的事情。
没过多久，张予安便找到了火舌的店，贩卖军火的店和其他店不同，店里没有实物。
这一方面是为了保证黑市的安全，不准将军火带进黑市；另一方面，也是防止被警署抓到贩卖军火的证据，即使遇到警署突袭来不及逃跑，也有狡辩的余地......
在黑市购买军火，一般都是双方谈好了价格和数量后，自行约定另外的交易地点。当然了，一般的买家，根本都分辨不出哪些店是卖军火的......
......
张予安走进火舌的店内，只见这根本不像是做生意的店铺，更像是一个简陋的照相馆，店内牵着许多线，线上挂着形形色色的老照片。
隔着一层帘幕的里屋，隐约可以听到水的声音。
咚咚咚！
张予安在门框上敲了敲，片刻后，里屋的动静消失了，帘幕掀开，一个身形削瘦、目光精明的男子走了出来，在身上擦了擦满手的显影液，看着张予安道：
“客人是想买老照片么？我这儿的老照片都很珍贵的，有前王朝的皇室公主写真，还有大革新运动时期的一手影像，还有好多官员的私密照......”
“卖官员的私照？你是嫌被打压的不够么......”张予安腹诽了一句，默默点头，故意压低了声线，道，“有样片可以看看么？”
“当然。”火舌点了点头，指着店里挂着的诸多照片道，“这些都是，客人不妨看看，或者客人可以告诉我你喜欢那种类型，我帮你找。”
张予安发现火舌说话的时候表情很僵硬，和精明的目光一点儿也不匹配，意识到他脸上戴着兄长提过的倒模面具，微微一笑，按照从兄长那里听来的说辞低声道：
“我这个人喜欢打猎，你这儿有没有狩猎工具的照片？”
“狩猎工具？”听到这四个字，火舌眼神一闪，然后似有些心虚的往门外看了看，待确定没人在门外逗留，才压低了声音，“客人要哪种狩猎工具的照片？弓箭？弩？”
“我是个讲究效率的人！”张予安言简意赅道。
火舌的眼神再次闪烁了一下，他深深的看了张予安一眼，默不作声的走到门口把门关上，然后又把窗户全部封死，这才对张予安道：
“高效率狩猎工具的照片，有是有，但一般不对外售卖，需是熟客介绍来的才行，请问客人你是谁介绍来的？”
“呵，没有介绍人，生意还不做了？”张予安嗤笑道，“火舌先生，我都知道你这里在卖什么还没有写举报信到市政厅，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诚意？”
火舌听到张予安一口道出他的代号，眼神又是一闪，然后就沉默了几秒钟。几秒钟后，他像是做了某个重大决定似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慷慨：
“好吧，贵客稍等！”
说罢，他掀开帘幕回到里屋，没过多久就拿着一叠崭新的照片出来，递给张予安道：“贵客请过目。”
张予安会心一笑，接过来一看，一把转膛枪映入眼帘。
有一个当警员的兄长，张予安对枪械非常熟悉，转膛枪是当今世上最先进的一种枪，不会因为哑火、卡壳而中断射击，可以快速射击。
大革新运动时期，新党就是因为改进了转膛枪，占据装备优势，这才击败了强大的王朝官兵。
转膛枪的缺点是膛压低，射程近，声音大。
另外，张予安看到的这把，是步枪，不符合他的要求，他需要买一把便于携带和隐藏的手枪。
他翻看着照片，发现目前市面上主流的枪型火舌这里竟然都有。
“不愧是专业的！”
突然，张予安看到了一把转轮手枪的照片，这把转轮无论样式还是型号，都是他从未见过的。
一种强烈的冲动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张予安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呐喊:
“买它！买它！”
“这枪……”张予安眼睛一眯，把照片转向火舌，问，“这是哪家军……照相馆出品的？优缺点是什么？”
“这个……”
火舌看了一眼，不慎在意地道:“不瞒客人，这张是我无意间捡来的，除了外形精美，没有别的可取之处。客人要是喜欢，它可以当成添头送给客人。”
飞鸿王国拥有数千年历史，但这几千年历史中，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在循环、重复，无非是一个王朝取代了另一个王朝，一个皇帝顶替了另一个皇帝。
这个时期，皇权为尊，贵族、士大夫次之，农民再次之，百工和商人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商业被打压、遏制，整个社会处于一种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状态。
直到最近百年，新的思潮渐渐萌发，新的技术也如百花齐放般出现。彼时的飞鸿王朝却依然坚守着数千年传承的制度，对新思潮新技术进行残酷的镇压。
有镇压，自然也就有反抗。
直到35年前，起源自邻国‘康坦王国’的革新之火燃到了飞鸿王朝，大革新运动爆发，统治了三百多年的飞鸿王朝被推翻，新党上台，剥夺了皇室的权力，消除了阶级歧视，建立了飞鸿王国。
王国成立以后，商业不再受到遏制，呈井喷式发展，催生出越来越多的新技术，短短三十多年里带给这个国家的改变，远超过去几千年。
当然，新党出于稳定统治的需求，自然不可能完全放开限制，也会有一定的规矩，比如枪，这种新式武器便不能随意买卖。
但需求决定市场，只要有需求，就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黑市便由此而来。
绵城有一个一定规模的黑市，警署曾打压过一段时间，但后来发现堵不如疏，与其打掉一个再冒出来一个，不如把现有的黑市监管起来，只要能将它控制在一定规模以内，无法威胁到市政厅制定的秩序就行。
张予安的兄长张力文曾经便专门负责过监管黑市，对黑市了如指掌。
张予安在兄长的耳濡目染下，也对黑市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在哪里能买到枪。
这天黄昏，张予安独自一人来到绵城西北角的铁刃大街，据说在大革新运动时，这条街上有一个屠夫是最早一批起来反抗的人，用一把剁骨刀砍死了旧王朝两个官兵，为了纪念屠夫，这条街便以他的剁骨刀命名。
绵城的黑市便隐藏在铁刃大街的一个农贸市场里。
张予安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这里有一扇半掩着的门，门内是一个木制的楼梯，通向地下。
张予安带上面具，向门走去，就在他即将进门的时候，突然，半掩的那扇门后面，跳出两个身穿黑衣、满身横肉的大汉，伸手拦住了张予安，硬邦邦的道：
“对不起，这里是私人地界，概不对外！”
“呵！”
张予安笑了一声，道：“没关系，我是寻宝鼠！”
“嗯？”
听到寻宝鼠三个字，两名大汉警惕、锐利的眼神顿时柔和了不少，彼此对视了一眼后，变挡为引：“请吧！”
“进黑市的暗号果然是寻宝鼠！”张予安默默想着，这个暗号，自然也是从兄长张力文那里听来的，早期黑市频遭打压，不得不四处流窜，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于是黑市就以老鼠为喻，分别设定了寻宝鼠和藏宝鼠两个暗号，对应买家和卖家，只有自行说出暗号的人，才能进入黑市。
如果有人说不出暗号，却又强行硬闯黑市所在，则会触发黑市的警报，黑市里所有买家和卖家会在最短时间内逃之夭夭。
纵使后期警署对黑市的打压已经不那么频繁了，但这一套流程却一直流传下来，且得到了严格的遵守。
张予安成功通过验证，走进门中。
沿着楼梯向下转了好几圈，又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一阵喧嚣声突然传进耳朵，张予安精神一振，知道终于来到了黑市。
前进几步，橘黄色的瓦斯灯光映入眼帘，在一盏盏瓦斯灯的照耀下，一个巨大的地下设施呈现在张予安眼前，据说在大革新运动前，这个地下设施曾是新党的一个秘密据点，可以藏几千人。
轰、轰、轰！
张予安看到一个个巨大的排气扇转动着，使得整个黑市得以保持有清新的空气流通，不显得那么沉闷，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不少标着应急出口的指示牌，每个牌子后面都是漆黑的甬道，不知通向何处。
整个地下黑市被分割成许多个区域，有实力强劲的卖家圈了很大的地盘，整出了装饰精美的店面，也有实力不足的卖家随意支起一个摊子就当做店面。
在一些摊位上，张予安看到有精美的古董，卖家言之凿凿的保证那是从飞鸿王朝皇宫里流传出来的，引来不少人围观。而在一些装潢过的店铺里，好东西就多了，除了古董以外，居然有张予安只在报纸上见过的发电机、内燃机等最新的发明。
这些东西，据说官方正在大力推广，但距离普及到千家万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除了卖家，更多的自然是买家，大部分人和张予安一样，都是带着面具，但也有一少部分没戴面具，坦坦荡荡的以真面目示人。
“看来警署覆灭，让这些人的警惕性都下降了。”张予安默默想道，他听张力文说过，在黑市里，不论买家卖家，都习惯戴上面具，免得被人认出，出卖给警署。
现阶段市政厅正忙着重建警署，可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搞定的，一时间也没空理会黑市，所以有些人就开始放松警惕了......
张予安没有举报这些人的打算，自然也就没心思去记他们的面孔，他直奔目标：一个代号为‘火舌’的军火贩子。
他曾听张力文和同僚谈起过，敢在黑市贩卖军火的，背后都有大势力支撑，大部分都不好惹，火舌是他们当中势力最小的一个，主打的就是一个热情服务，口碑是所有军火贩子里最好的，基本没发生过黑吃黑的事情。
没过多久，张予安便找到了火舌的店，贩卖军火的店和其他店不同，店里没有实物。
这一方面是为了保证黑市的安全，不准将军火带进黑市；另一方面，也是防止被警署抓到贩卖军火的证据，即使遇到警署突袭来不及逃跑，也有狡辩的余地......
在黑市购买军火，一般都是双方谈好了价格和数量后，自行约定另外的交易地点。当然了，一般的买家，根本都分辨不出哪些店是卖军火的......
......
张予安走进火舌的店内，只见这根本不像是做生意的店铺，更像是一个简陋的照相馆，店内牵着许多线，线上挂着形形色色的老照片。
隔着一层帘幕的里屋，隐约可以听到水的声音。
咚咚咚！
张予安在门框上敲了敲，片刻后，里屋的动静消失了，帘幕掀开，一个身形削瘦、目光精明的男子走了出来，在身上擦了擦满手的显影液，看着张予安道：
“客人是想买老照片么？我这儿的老照片都很珍贵的，有前王朝的皇室公主写真，还有大革新运动时期的一手影像，还有好多官员的私密照......”
“卖官员的私照？你是嫌被打压的不够么......”张予安腹诽了一句，默默点头，故意压低了声线，道，“有样片可以看看么？”
“当然。”火舌点了点头，指着店里挂着的诸多照片道，“这些都是，客人不妨看看，或者客人可以告诉我你喜欢那种类型，我帮你找。”
张予安发现火舌说话的时候表情很僵硬，和精明的目光一点儿也不匹配，意识到他脸上戴着兄长提过的倒模面具，微微一笑，按照从兄长那里听来的说辞低声道：
“我这个人喜欢打猎，你这儿有没有狩猎工具的照片？”
“狩猎工具？”听到这四个字，火舌眼神一闪，然后似有些心虚的往门外看了看，待确定没人在门外逗留，才压低了声音，“客人要哪种狩猎工具的照片？弓箭？弩？”
“我是个讲究效率的人！”张予安言简意赅道。
火舌的眼神再次闪烁了一下，他深深的看了张予安一眼，默不作声的走到门口把门关上，然后又把窗户全部封死，这才对张予安道：
“高效率狩猎工具的照片，有是有，但一般不对外售卖，需是熟客介绍来的才行，请问客人你是谁介绍来的？”
“呵，没有介绍人，生意还不做了？”张予安嗤笑道，“火舌先生，我都知道你这里在卖什么还没有写举报信到市政厅，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诚意？”
火舌听到张予安一口道出他的代号，眼神又是一闪，然后就沉默了几秒钟。几秒钟后，他像是做了某个重大决定似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慷慨：
“好吧，贵客稍等！”
说罢，他掀开帘幕回到里屋，没过多久就拿着一叠崭新的照片出来，递给张予安道：“贵客请过目。”
张予安会心一笑，接过来一看，一把转膛枪映入眼帘。
有一个当警员的兄长，张予安对枪械非常熟悉，转膛枪是当今世上最先进的一种枪，不会因为哑火、卡壳而中断射击，可以快速射击。
大革新运动时期，新党就是因为改进了转膛枪，占据装备优势，这才击败了强大的王朝官兵。
转膛枪的缺点是膛压低，射程近，声音大。
另外，张予安看到的这把，是步枪，不符合他的要求，他需要买一把便于携带和隐藏的手枪。
他翻看着照片，发现目前市面上主流的枪型火舌这里竟然都有。
“不愧是专业的！”
突然，张予安看到了一把转轮手枪的照片，这把转轮无论样式还是型号，都是他从未见过的。
一种强烈的冲动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张予安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呐喊:
“买它！买它！”
“这枪……”张予安眼睛一眯，把照片转向火舌，问，“这是哪家军……照相馆出品的？优缺点是什么？”
“这个……”
火舌看了一眼，不慎在意地道:“不瞒客人，这张是我无意间捡来的，除了外形精美，没有别的可取之处。客人要是喜欢，它可以当成添头送给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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