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君霖
“想起来了么？”
突兀的，后方有男子清冷的声音传来。
吴虑苍白的脸颊与瞳孔中，顿时闪过震惊。
挣扎着起身，吴虑摇摇晃晃向后望去。
那是一个非常俊俏的青年，黑发奇长，眉心有着红色的波纹‘川’字。
他静立在雪中，白衣胜雪，俊颜清冷，似与周围的风雪一样，没有丝毫温度。
若非眉间的红‘川’显露出了一些温度，他在吴虑眼里，跟一块寒冰没什么区别。
“你是谁？”吴虑喝问。
他隐约感觉，自己以前至现在的一切诡异，多半都与此人有关。
“君霖。”
青年淡淡开口，说完伸出两指捻住一片雪花，又道：“现在的名字。”
雪花接触人体，本该逐渐融化。
但在他手里，不仅没有融化，似还变得异常坚硬，被把玩于两指之间。
“君霖，现在？”
吴虑皱眉，斟酌其话中之意后，忙问：“你是君家人？”
“说了是现在的名字。”
君霖的话音清冷、平淡，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这一切，与你有关？”吴虑懒得再纠结名字，现在他只想知道真相。
对方出现在这里，以及诡异的语气，明显是知道什么。
君霖颔首，浅薄的双唇轻启：“想问，就问吧，今日，为你揭晓所有答案。”
吴虑苍白的瞳孔一缩，身躯，再一次颤抖。
“全修明，与你有关吧？”
君霖点头。
“我大哥.....。”脑海里浮现大哥三番五次推迟回家之事，吴虑身躯的颤抖，更加剧烈，迟迟不敢问出口。
“有关。”君霖主动接口道。
吴虑双拳紧握，一字一句的道：“他....真的是我大哥吗？”
“是，也不是。”
“我呢？我是吴虑吗？是人吗？”吴虑语气急促。
混乱的记忆在脑海里不断闪动，诡异的一幕幕，几乎让他迷失自我。
“都是。”
吴虑身躯的颤抖，小了一些。
“我大哥呢？他又是怎么回事？”
“与全修明一样，都是人傀，但其内有着真实的灵魂，是完美的杰作。”
“人傀....哈....哈哈...。”
吴虑腿一颤，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苍白的嘴唇上，划出一抹自嘲。
人傀他是知道的，是灵阵师炼制的傀儡，统称为灵傀，细分的话又有许多种类，如人傀、兽傀等等...。
一般来说，灵傀是没有灵智的，唯主人命是从，但凡走傀道的修者，都精通炼傀之法。
吴虑没见过灵傀，也不懂这方面的事情。
但就书中所述，言行举止与人无异，甚至会思考的人傀，古往今来，都只存在于传说中，从未有人见过.....。
简单来说就是，非手段逆天者，炼不出这种逼真的灵傀！
眼前这人，怕是一个极为恐怖的存在....。
想着，吴虑平复了一下心境，才问道：“这么说，他的躯壳并非我大哥，但灵魂是，对吗？”
君霖点头，没有开口。
“我听说人傀就是用尸体炼制的，你不会骗我吧？”说完，吴虑苍白的双目中，有锐芒溢出。
“我现在就能把你炼成人傀，骗你？没必要。”
吴虑心中轻叹，混乱之意，不减反增。
捂着头整理了一下思绪，他终是把最想知道、却也害怕知道的事情，问出。
“我爹娘、大哥、张叔杜叔他们……在哪？”
说完，吴虑紧盯着君霖，眼中有着一丝希冀。
“想来你心里也有了点头绪。”
君霖从怀里取出一面灵镜，扔过去继续道：“里面有一些往事，你看了，应该就知道了。”
吴虑接过灵镜，看都没有看，直接就释放灵念入内。
.....
白山镇，永盛灵铺内。
吴辽一如既往的经营着自己的灵药铺，护卫张越杜丰二人站在柜台两旁，一丝不苟的守护着他装碎晶的抽屉。
招呼完买灵材的客人后，吴辽望向门外，面露期待的自语道：“哎，今儿个忧儿就要从凝霜谷回来了，他说想把虑儿也介绍入凝霜谷修行，我这是又期待，又有些舍不得。”
张越撇了一眼柜台后趴着睡觉的孩童，叹道：“小公子压根就不适合走药道经商之路，修行天资又极好，去那凝霜谷，确是最佳选择。”
吴辽点头，但脸上还是有些纠结。
杜丰似看出了吴辽心中所想，苦笑道：“吴哥就莫要纠结了，如今大公子已是凝霜谷的核心弟子，小公子天资又如此出众，将来肯定也能在凝霜谷闯出一番天地，无论怎么看，都比继承您这个灵铺强！”
“这我当然知道了！”
吴辽嘀咕一声，看着眼前祖祖辈辈经营了上百年的灵铺，目中满是不舍。
“永盛灵铺....。”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呢喃声，三人忙扭头向外看去。
吴辽更是换上了待客的灿烂笑容，开口道：“这位道友，是需要炼丹灵材吗？主料还是辅料？本铺.....。”
话未说完，吴辽瞳孔一缩，脸上的笑容转换成惊怒。
因为，他看到了门外男子肩上扛着的一个昏迷少年。
虽几年未见，且只看到了侧脸，但吴辽确信，那是他的儿子吴忧无疑。
张杜二人也发现了，不着痕迹的握紧拳头，蓄势待发。
“道友，你想要什么？是前几日我采购的那株千年灵草吗？”吴辽忐忑问道。
男子没有回话，径直踏入铺内。
三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如临大敌。
“不用紧张，我只是来救你们一家子，顺便，借那小家伙一用。”男子平静的说完，看向柜台。
准确的说，是柜台后面趴着睡觉的吴虑。
“你到底想要什么，不妨与我说来，只要你能放过我两个儿子，我有的都可以给你！”吴辽顿时急了，说话都有了一些颤抖。
虽然眼前男子没有给他任何威胁感，但更让他心中恐惧。
“是忧儿回来了吗？”通往后院的门帘被人掀起，一个美妇探出头来问道。
美妇正是吴辽发妻，刘玉芸。
看见男子肩上的吴忧后，刘玉芸大惊，捂嘴问道：“忧儿……忧儿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吴辽退后几步安慰了一番刘玉芸，上前继续道：“道友，你想要什么，还请直说！”
“所以说....为什么不信我？我是来救你们的。”男子淡淡的又解释了一遍。
吴辽自是十万个不信，刚要继续交涉，男子已经开口：“罢了，多说无益，诸位先睡上一觉把。”
说完，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铺内四人立时眼一翻，相继昏倒在地。
说来奇怪，这永盛灵铺的门大开着，外面人流来来往往的热闹非凡，但无论是谁，都没有往里面多看一眼。
似乎，灵铺内发生的一切，他们都看不见。
来到柜台前，俯瞰了一眼依旧熟睡的吴虑，男子轻叹道：“好一个睡得忘乎所以的家伙....。”
......
之后，吴虑眼前的画面逐渐淡去，最终陷入一片黑暗。
雪地中，吴虑睁开眼，双手突然打颤，灵镜顿时脱落坠下，嵌入雪地中。
明白得越多，他心中的痛，就越浓。
“是啊....身为灵域人，活到十岁居然对修行一无所知，不奇怪吗？
一些人尽皆知的事，我却懵懵懂懂，合理吗？
一切的源头，竟是虚妄....都是虚妄，都是虚幻，我的存在，不过空花幻梦。”
喃喃低语间，吴虑脑海里又闪过许多画面。
有些，很熟悉。
有些，陌生中带着熟悉。
乱，很乱，理不清，道不明。
突然，他双眼一凝，看向君霖道：“对了，小鱼她也是假的，都是假的，不过是虚假的记忆对吧？”
君霖沉默，没有回答。
“是假的对吧？啊？”吴虑神神叨叨的又问。
“是真是假，你心里有数。”
少顷，君霖淡淡开口。
吴虑失笑，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无神的抬头望天。
君霖静静的望着他，一言不发。
良久后，吴虑扭头看向废墟处，无力道：“多少年了？”
君霖转身，看向白山镇的方向，意有所指的道：“整个白山镇都变成了废墟，答案很明显，你不妨猜一猜。”
吴虑皱眉，然后迅速在记忆里翻找、对比、猜想。
没多久，四个字在他脑海里浮现，被他一语道出，同时惊疑的看向君霖。
“极白之祸？”
君霖点头，漠然的神色终于有所改变，浮现出一些惋惜。
“一千年了？怎么可能！？”吴虑心中巨震，难以置信。
“我现在站在你面前，就是最好的证明。”
转头看向君霖，吴虑疑惑：“灵镜里的你，不是现在这个样貌！”
“所以……现在我叫君霖。”
“那以前呢？”
君霖轻笑，这是他第一次笑，却是一个没有温度的笑。
笑完，他看着天空道：“我有很多以前，以前的以前，很久以前，非常久以前，多到数不清，早已遗忘……所以，只有现在。”
吴虑听得震惊，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喜，道：“那你能助我活到现在，我爹娘他们是不是也.....？”
君霖回头，看向期待的吴虑，平静开口：“我救了你们一家不假，但对抗时间岁月，很难，且之后封印那怪雾几乎耗尽了我残存的力量，余力只能保下两人....两颗希望的种子。”
吴虑心神一颤，目露惊骇的看着眼前之人。
他……居然是那圣幕的源头！？
震惊过后，想起之前的话题，吴虑忙问：“那另一个人是.....？”
“你师姐。”
“师姐？”吴虑先是失望，然后疑惑。
心中念叨几遍后，突然脑海一痛，又是一些陌生的记忆片段在脑海里闪过。
“对了，师姐你几岁了呀？”
“七岁半了。”
“我八岁了啊，那不是比你大嘛，还要叫你师姐吗？”
“哼，先入门为大，师父说的，所以你必须叫我师姐！”
......
“笨蛋，鬼你个头啊，他要是鬼，早就把你炒来吃了！”
“鬼不都是生吃的么？为什么用炒的？”
“谁告诉你鬼就是吃生的？”
“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
.....
记忆中小女孩的声音，很熟悉，跟之前在十绝峰做梦听到的天籁女孩一致。
少顷，脑海里的疼痛变缓，吴虑看向君霖，神色复杂，不知是喜是忧。
但还是开口唤了一声，虽然有些僵硬。
“师父？”
突兀的，后方有男子清冷的声音传来。
吴虑苍白的脸颊与瞳孔中，顿时闪过震惊。
挣扎着起身，吴虑摇摇晃晃向后望去。
那是一个非常俊俏的青年，黑发奇长，眉心有着红色的波纹‘川’字。
他静立在雪中，白衣胜雪，俊颜清冷，似与周围的风雪一样，没有丝毫温度。
若非眉间的红‘川’显露出了一些温度，他在吴虑眼里，跟一块寒冰没什么区别。
“你是谁？”吴虑喝问。
他隐约感觉，自己以前至现在的一切诡异，多半都与此人有关。
“君霖。”
青年淡淡开口，说完伸出两指捻住一片雪花，又道：“现在的名字。”
雪花接触人体，本该逐渐融化。
但在他手里，不仅没有融化，似还变得异常坚硬，被把玩于两指之间。
“君霖，现在？”
吴虑皱眉，斟酌其话中之意后，忙问：“你是君家人？”
“说了是现在的名字。”
君霖的话音清冷、平淡，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这一切，与你有关？”吴虑懒得再纠结名字，现在他只想知道真相。
对方出现在这里，以及诡异的语气，明显是知道什么。
君霖颔首，浅薄的双唇轻启：“想问，就问吧，今日，为你揭晓所有答案。”
吴虑苍白的瞳孔一缩，身躯，再一次颤抖。
“全修明，与你有关吧？”
君霖点头。
“我大哥.....。”脑海里浮现大哥三番五次推迟回家之事，吴虑身躯的颤抖，更加剧烈，迟迟不敢问出口。
“有关。”君霖主动接口道。
吴虑双拳紧握，一字一句的道：“他....真的是我大哥吗？”
“是，也不是。”
“我呢？我是吴虑吗？是人吗？”吴虑语气急促。
混乱的记忆在脑海里不断闪动，诡异的一幕幕，几乎让他迷失自我。
“都是。”
吴虑身躯的颤抖，小了一些。
“我大哥呢？他又是怎么回事？”
“与全修明一样，都是人傀，但其内有着真实的灵魂，是完美的杰作。”
“人傀....哈....哈哈...。”
吴虑腿一颤，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苍白的嘴唇上，划出一抹自嘲。
人傀他是知道的，是灵阵师炼制的傀儡，统称为灵傀，细分的话又有许多种类，如人傀、兽傀等等...。
一般来说，灵傀是没有灵智的，唯主人命是从，但凡走傀道的修者，都精通炼傀之法。
吴虑没见过灵傀，也不懂这方面的事情。
但就书中所述，言行举止与人无异，甚至会思考的人傀，古往今来，都只存在于传说中，从未有人见过.....。
简单来说就是，非手段逆天者，炼不出这种逼真的灵傀！
眼前这人，怕是一个极为恐怖的存在....。
想着，吴虑平复了一下心境，才问道：“这么说，他的躯壳并非我大哥，但灵魂是，对吗？”
君霖点头，没有开口。
“我听说人傀就是用尸体炼制的，你不会骗我吧？”说完，吴虑苍白的双目中，有锐芒溢出。
“我现在就能把你炼成人傀，骗你？没必要。”
吴虑心中轻叹，混乱之意，不减反增。
捂着头整理了一下思绪，他终是把最想知道、却也害怕知道的事情，问出。
“我爹娘、大哥、张叔杜叔他们……在哪？”
说完，吴虑紧盯着君霖，眼中有着一丝希冀。
“想来你心里也有了点头绪。”
君霖从怀里取出一面灵镜，扔过去继续道：“里面有一些往事，你看了，应该就知道了。”
吴虑接过灵镜，看都没有看，直接就释放灵念入内。
.....
白山镇，永盛灵铺内。
吴辽一如既往的经营着自己的灵药铺，护卫张越杜丰二人站在柜台两旁，一丝不苟的守护着他装碎晶的抽屉。
招呼完买灵材的客人后，吴辽望向门外，面露期待的自语道：“哎，今儿个忧儿就要从凝霜谷回来了，他说想把虑儿也介绍入凝霜谷修行，我这是又期待，又有些舍不得。”
张越撇了一眼柜台后趴着睡觉的孩童，叹道：“小公子压根就不适合走药道经商之路，修行天资又极好，去那凝霜谷，确是最佳选择。”
吴辽点头，但脸上还是有些纠结。
杜丰似看出了吴辽心中所想，苦笑道：“吴哥就莫要纠结了，如今大公子已是凝霜谷的核心弟子，小公子天资又如此出众，将来肯定也能在凝霜谷闯出一番天地，无论怎么看，都比继承您这个灵铺强！”
“这我当然知道了！”
吴辽嘀咕一声，看着眼前祖祖辈辈经营了上百年的灵铺，目中满是不舍。
“永盛灵铺....。”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呢喃声，三人忙扭头向外看去。
吴辽更是换上了待客的灿烂笑容，开口道：“这位道友，是需要炼丹灵材吗？主料还是辅料？本铺.....。”
话未说完，吴辽瞳孔一缩，脸上的笑容转换成惊怒。
因为，他看到了门外男子肩上扛着的一个昏迷少年。
虽几年未见，且只看到了侧脸，但吴辽确信，那是他的儿子吴忧无疑。
张杜二人也发现了，不着痕迹的握紧拳头，蓄势待发。
“道友，你想要什么？是前几日我采购的那株千年灵草吗？”吴辽忐忑问道。
男子没有回话，径直踏入铺内。
三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如临大敌。
“不用紧张，我只是来救你们一家子，顺便，借那小家伙一用。”男子平静的说完，看向柜台。
准确的说，是柜台后面趴着睡觉的吴虑。
“你到底想要什么，不妨与我说来，只要你能放过我两个儿子，我有的都可以给你！”吴辽顿时急了，说话都有了一些颤抖。
虽然眼前男子没有给他任何威胁感，但更让他心中恐惧。
“是忧儿回来了吗？”通往后院的门帘被人掀起，一个美妇探出头来问道。
美妇正是吴辽发妻，刘玉芸。
看见男子肩上的吴忧后，刘玉芸大惊，捂嘴问道：“忧儿……忧儿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吴辽退后几步安慰了一番刘玉芸，上前继续道：“道友，你想要什么，还请直说！”
“所以说....为什么不信我？我是来救你们的。”男子淡淡的又解释了一遍。
吴辽自是十万个不信，刚要继续交涉，男子已经开口：“罢了，多说无益，诸位先睡上一觉把。”
说完，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铺内四人立时眼一翻，相继昏倒在地。
说来奇怪，这永盛灵铺的门大开着，外面人流来来往往的热闹非凡，但无论是谁，都没有往里面多看一眼。
似乎，灵铺内发生的一切，他们都看不见。
来到柜台前，俯瞰了一眼依旧熟睡的吴虑，男子轻叹道：“好一个睡得忘乎所以的家伙....。”
......
之后，吴虑眼前的画面逐渐淡去，最终陷入一片黑暗。
雪地中，吴虑睁开眼，双手突然打颤，灵镜顿时脱落坠下，嵌入雪地中。
明白得越多，他心中的痛，就越浓。
“是啊....身为灵域人，活到十岁居然对修行一无所知，不奇怪吗？
一些人尽皆知的事，我却懵懵懂懂，合理吗？
一切的源头，竟是虚妄....都是虚妄，都是虚幻，我的存在，不过空花幻梦。”
喃喃低语间，吴虑脑海里又闪过许多画面。
有些，很熟悉。
有些，陌生中带着熟悉。
乱，很乱，理不清，道不明。
突然，他双眼一凝，看向君霖道：“对了，小鱼她也是假的，都是假的，不过是虚假的记忆对吧？”
君霖沉默，没有回答。
“是假的对吧？啊？”吴虑神神叨叨的又问。
“是真是假，你心里有数。”
少顷，君霖淡淡开口。
吴虑失笑，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无神的抬头望天。
君霖静静的望着他，一言不发。
良久后，吴虑扭头看向废墟处，无力道：“多少年了？”
君霖转身，看向白山镇的方向，意有所指的道：“整个白山镇都变成了废墟，答案很明显，你不妨猜一猜。”
吴虑皱眉，然后迅速在记忆里翻找、对比、猜想。
没多久，四个字在他脑海里浮现，被他一语道出，同时惊疑的看向君霖。
“极白之祸？”
君霖点头，漠然的神色终于有所改变，浮现出一些惋惜。
“一千年了？怎么可能！？”吴虑心中巨震，难以置信。
“我现在站在你面前，就是最好的证明。”
转头看向君霖，吴虑疑惑：“灵镜里的你，不是现在这个样貌！”
“所以……现在我叫君霖。”
“那以前呢？”
君霖轻笑，这是他第一次笑，却是一个没有温度的笑。
笑完，他看着天空道：“我有很多以前，以前的以前，很久以前，非常久以前，多到数不清，早已遗忘……所以，只有现在。”
吴虑听得震惊，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喜，道：“那你能助我活到现在，我爹娘他们是不是也.....？”
君霖回头，看向期待的吴虑，平静开口：“我救了你们一家不假，但对抗时间岁月，很难，且之后封印那怪雾几乎耗尽了我残存的力量，余力只能保下两人....两颗希望的种子。”
吴虑心神一颤，目露惊骇的看着眼前之人。
他……居然是那圣幕的源头！？
震惊过后，想起之前的话题，吴虑忙问：“那另一个人是.....？”
“你师姐。”
“师姐？”吴虑先是失望，然后疑惑。
心中念叨几遍后，突然脑海一痛，又是一些陌生的记忆片段在脑海里闪过。
“对了，师姐你几岁了呀？”
“七岁半了。”
“我八岁了啊，那不是比你大嘛，还要叫你师姐吗？”
“哼，先入门为大，师父说的，所以你必须叫我师姐！”
......
“笨蛋，鬼你个头啊，他要是鬼，早就把你炒来吃了！”
“鬼不都是生吃的么？为什么用炒的？”
“谁告诉你鬼就是吃生的？”
“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
.....
记忆中小女孩的声音，很熟悉，跟之前在十绝峰做梦听到的天籁女孩一致。
少顷，脑海里的疼痛变缓，吴虑看向君霖，神色复杂，不知是喜是忧。
但还是开口唤了一声，虽然有些僵硬。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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