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前因后果
君霖轻叹，眼中多了一抹柔和，上前道：“抱歉，为师....来晚了。”
许是因为今天接受了太多不可思议，吴虑心中没有太多波动。
且，他还是想着爹娘的事情。
“我爹娘大哥他们，最后怎样了？”
“离开清山境后，他们也算是寿终正寝了，唯有你大哥，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所以，我承他之愿，在他将死前，抽离出他的一丝人格，炼成了今日的人傀吴忧。”
吴虑双眼一红：“这么说，十绝峰的吴忧，其实也可以说是我大哥？”
君霖点头，这个问题，他之前回答过。
“拥有人格的人傀，开启了灵智，其思维情感都是随原主的意志而动，因此，他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并不受我控制，也非我强加于他，这些，我相信你能感受得到。
这也是我能留给你的....最后一丝慰藉。”
‘大哥....。’
咬着唇，吴虑忐忑发问：“那他现在.....？”
“死了，也算魂归故里，终于可以安息。”
说完，君霖取出怀里的一个阙袋，递给吴虑道：“这里面的丹药，都是你给他的，但他身为人傀，无法修炼，便遵循我的命令，全部囤积在一个秘密据点，如今他已消逝，就物归原主吧。”
吴虑颤抖着接过，灵念探入，里面有几十瓶各种各样的灵丹，确实都是出自自己之手。
那粒通冥丹，八极丹等等，都在里面。
收起阙袋，吴虑问道：“十绝峰的变故，你知道原因吗？”
“据两个人傀最后消亡时反馈的消息来看，应是恰逢宗门内出现变故，一些人借此争夺权势所致，详情我也不太清楚，以后你自己去查吧。”
“我还奇怪，为何一上中峰全老就收我为徒，想来，一切都在你的安排之中吧？”
“人心险恶，世事无常，若非我提前为你安排了两个守护者，此番变故，你已夭折。”
“那为什么是我？为什么给我创造虚假的记忆？为什么我会忘记一切？为什么是千年之后？为什么....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压得吴虑喘不过气。
既想知道真相，却又害怕知道。
君霖看向远方，悠悠道来。
“你显露的天资惊人，一出生就被我注意到了，因此，我一直在为你，还有玥儿，谋划更广阔的未来。
至于那些虚假的记忆，与你的忘却有关。
因替你二人谋划之局，长达千年，且必须得保证你们‘真岁’不超十年，因此，你二人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中，且是沉睡于时流之外、光阴之滞、岁月之虚中。
此乃逆天之举，如此沉眠，自然会对你们的灵魂精神记忆等虚无之物，造成极大影响，近乎于重塑新生。
因此，千年之期毕时，你二人已完全失去过往，忘却一切，如同两张白纸。
你师姐自幼被家人抛弃，记忆于她而言，带来的只有痛苦，毫无益处，忘了也就忘了，就算以后苏醒，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而你不同，拥有完美的家境不说，本身天性纯善，也把亲情看得极重，若有朝一日记忆苏醒，对你造成的打击，绝对难以承受。
这一点，我很确信。
因此，为师不得不出此下策，重新在白山镇，为你重塑一段大致相同的记忆，并且将你原有的记忆与身心，以特殊手段施加了一层封印。
重塑的记忆与你的真实记忆虽有出入，但相差不大，万一你尘封的记忆洪流突然爆发，两股记忆中的‘相同’点，可起到中和抵消的作用，让你的脑海，不至于被这股洪流淹没压爆.....。
如今你尘封的记忆也只是打开了一个缺口，这之后，会慢慢恢复完善，届时，你才算找回了真正的自我。”
吴虑静静听完，眼中又是一行热泪滑落。
虚假的记忆，逝去千年的至亲.....。
确实，若是三年前的自己，瞬间知晓了这些，恐怕不死也会疯。
但哪怕是现在，他心中的痛，也难以言喻。
特别是一想到这个世界再没有一个亲人，那种仓皇、无助、孤独、冰冷的感觉，如一把把揪心之钳，疯狂撕扯着自己的心脏。
他很想仰天怒吼，却被另一个自己死死压住，默默承受。
另一个他，已经受够了弱小无力的自己，是该抬头，直视一切艰难险阻了！
“你还有我，还有你师姐，还有那个活着的凡域人，并非一无所有。”君霖适时开口，给此刻的吴虑，洒下了一些希望的光芒。
“还有小鱼跟大哥的仇！”吴虑咬牙呢喃。
看向君霖，吴虑慢慢起身，眼中的悲痛被压下，凝重问道：“你口中的千年之局，到底谋划的是什么？还有你说我天资惊人，但我除了丹道有所成就外，修行资质明明很普通。”
君霖迈开脚步，来到吴虑旁边，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将刚才掉在雪里的灵镜捡起，再次递上。
吴虑虽不解，但还是伸手接过。
“照照镜子。”君霖淡淡开口。
吴虑忙竖起灵镜，放在眼前。
一看之下，吴虑瞬间手一抖，灵镜险些又落地。
原因无他，此刻镜里的自己，透着诡异妖邪。
首先是一双眼睛变得苍白，并不局限于瞳孔，而是整个眼眶内，完全的一片苍白，比之死人之目还恐怖，看着格外渗人。
眉间也多了一个奇怪的字符，如同一个‘之’字，却更窄更狭长也更潦草，其内有丝丝缕缕的金光溢出，如同太阳碎裂，光芒四散。
摸了摸眉心，吴虑看向君霖，他眉间也有一个奇特的‘波纹川’符印。
“此乃阙势的外显之印。”君霖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帮他解惑。
“阙势？”吴虑震惊。
阙势他知道，是通阙后诞生在阙内的‘诡势’，拥有神秘莫测、千奇百怪的能力。
最寻常的人势，都有着极为强大的威力，可让修者在同阶称雄！
至于更高的地势及天势，威力更强更恐怖，天势甚至能做到越境战斗！
而一般来说，天势只诞于完美灵阙或圣阙之内。
阙势分天地人吴虑知道，但不知如何区分这天地人。
于是把目光看向君霖。
未等他开口，君霖已经娓娓道来：“阙势分天地人三等，极为罕见，若阙内有天势，则眉心间有天印外显，若是地势，则外显与脖子上，人势的人印，外显于手背之上，”
吴虑听后，瞬间呆若木鸡。
自己身上居然有天势？为何之前从未发觉？
见吴虑又要开口询问，君霖忙道：“你身上秘密很多，一时半会说不完，我且先与你讲一下我千年之局的缘由，此事至关重要。”
吴虑点头，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姿势。
“九绝之衰你可听闻？”
“知道。”
“此事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事实！”
吴虑白瞳微缩，明显被震撼到了。
同时，心底的好奇也被勾起，忙认真倾听。
“九绝之地，是生命绝地不假，但其真正面貌，是为‘界伤’。
界伤，乃峦界之伤，是不可愈、不可阻之伤，一旦现世，则代表此界的生命，已入膏肓。
但界之存世，悠久恒远，寿命之长，动辄千百亿载岁月。
因此，这膏肓对界而言，或是转瞬即逝的时间，但对界内生灵来说，却有数百万上千万年之绵长，极难擦觉其之衰败。
如今，第九道界伤已现，证明栾界气数已尽，距离崩灭，已近在迟尺。
但界孕众生，底蕴天成，道序衍化，万物相生相克间，生死亦然，死极生，生极死。
无尽岁月的流失，将界带向衰败的同时，也为它积蓄了一分‘气运’。
界之九伤尽现后，其积攒的无尽气运会迸发开来，润泽万物生灵，于死极中创造一线生机。
如同将死之人回光返照，短时间内变得强大无比。
这之中，得界之气运越多者，诞生后的天资就越盛。
这也是九绝地现世后，天才频出的原因所在。
我之所以封你二人于岁月之虚中，是让你二人不被时光之毒所蚀的同时，还能获得天地气运加身，从而获得更强大的底蕴天资。
界灭之死极，乃大恐怖，大灾劫，等闲天才，难挽天倾。
唯绝世之才，携无上气运者，可于天崩之时，寻得生机，拯救亿万众生！
因此，为你二人布千年之局，是望尔能挺身而出，为末世的生灵，寻一条活路。
此之局，为救世，为众生。
你二人，是救世之主，希望之种.....。”
讲完，君霖看向吴虑，淡然的双眼内，有着浓浓的期许。
一旁，吴虑仿佛在听天方夜谭，难以理解。
但细细一想，似又有理有据。
且说这话的人，并非路边的散修路人，而是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
更足以令人信服。
“救世主？希望之种？就我？”指着自己，吴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再与眼前之人对比了一下，更觉荒谬。
“你那么厉害，随随便便就能重塑别人记忆，栾界众生奈何不得的怪雾说封就封，如此手段通天，你还救不了这个世界？”
“吾乃界之意志，界盛则盛，界衰则衰，更难以脱离此界....无力回天。”
许是因为今天接受了太多不可思议，吴虑心中没有太多波动。
且，他还是想着爹娘的事情。
“我爹娘大哥他们，最后怎样了？”
“离开清山境后，他们也算是寿终正寝了，唯有你大哥，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所以，我承他之愿，在他将死前，抽离出他的一丝人格，炼成了今日的人傀吴忧。”
吴虑双眼一红：“这么说，十绝峰的吴忧，其实也可以说是我大哥？”
君霖点头，这个问题，他之前回答过。
“拥有人格的人傀，开启了灵智，其思维情感都是随原主的意志而动，因此，他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并不受我控制，也非我强加于他，这些，我相信你能感受得到。
这也是我能留给你的....最后一丝慰藉。”
‘大哥....。’
咬着唇，吴虑忐忑发问：“那他现在.....？”
“死了，也算魂归故里，终于可以安息。”
说完，君霖取出怀里的一个阙袋，递给吴虑道：“这里面的丹药，都是你给他的，但他身为人傀，无法修炼，便遵循我的命令，全部囤积在一个秘密据点，如今他已消逝，就物归原主吧。”
吴虑颤抖着接过，灵念探入，里面有几十瓶各种各样的灵丹，确实都是出自自己之手。
那粒通冥丹，八极丹等等，都在里面。
收起阙袋，吴虑问道：“十绝峰的变故，你知道原因吗？”
“据两个人傀最后消亡时反馈的消息来看，应是恰逢宗门内出现变故，一些人借此争夺权势所致，详情我也不太清楚，以后你自己去查吧。”
“我还奇怪，为何一上中峰全老就收我为徒，想来，一切都在你的安排之中吧？”
“人心险恶，世事无常，若非我提前为你安排了两个守护者，此番变故，你已夭折。”
“那为什么是我？为什么给我创造虚假的记忆？为什么我会忘记一切？为什么是千年之后？为什么....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压得吴虑喘不过气。
既想知道真相，却又害怕知道。
君霖看向远方，悠悠道来。
“你显露的天资惊人，一出生就被我注意到了，因此，我一直在为你，还有玥儿，谋划更广阔的未来。
至于那些虚假的记忆，与你的忘却有关。
因替你二人谋划之局，长达千年，且必须得保证你们‘真岁’不超十年，因此，你二人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中，且是沉睡于时流之外、光阴之滞、岁月之虚中。
此乃逆天之举，如此沉眠，自然会对你们的灵魂精神记忆等虚无之物，造成极大影响，近乎于重塑新生。
因此，千年之期毕时，你二人已完全失去过往，忘却一切，如同两张白纸。
你师姐自幼被家人抛弃，记忆于她而言，带来的只有痛苦，毫无益处，忘了也就忘了，就算以后苏醒，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而你不同，拥有完美的家境不说，本身天性纯善，也把亲情看得极重，若有朝一日记忆苏醒，对你造成的打击，绝对难以承受。
这一点，我很确信。
因此，为师不得不出此下策，重新在白山镇，为你重塑一段大致相同的记忆，并且将你原有的记忆与身心，以特殊手段施加了一层封印。
重塑的记忆与你的真实记忆虽有出入，但相差不大，万一你尘封的记忆洪流突然爆发，两股记忆中的‘相同’点，可起到中和抵消的作用，让你的脑海，不至于被这股洪流淹没压爆.....。
如今你尘封的记忆也只是打开了一个缺口，这之后，会慢慢恢复完善，届时，你才算找回了真正的自我。”
吴虑静静听完，眼中又是一行热泪滑落。
虚假的记忆，逝去千年的至亲.....。
确实，若是三年前的自己，瞬间知晓了这些，恐怕不死也会疯。
但哪怕是现在，他心中的痛，也难以言喻。
特别是一想到这个世界再没有一个亲人，那种仓皇、无助、孤独、冰冷的感觉，如一把把揪心之钳，疯狂撕扯着自己的心脏。
他很想仰天怒吼，却被另一个自己死死压住，默默承受。
另一个他，已经受够了弱小无力的自己，是该抬头，直视一切艰难险阻了！
“你还有我，还有你师姐，还有那个活着的凡域人，并非一无所有。”君霖适时开口，给此刻的吴虑，洒下了一些希望的光芒。
“还有小鱼跟大哥的仇！”吴虑咬牙呢喃。
看向君霖，吴虑慢慢起身，眼中的悲痛被压下，凝重问道：“你口中的千年之局，到底谋划的是什么？还有你说我天资惊人，但我除了丹道有所成就外，修行资质明明很普通。”
君霖迈开脚步，来到吴虑旁边，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将刚才掉在雪里的灵镜捡起，再次递上。
吴虑虽不解，但还是伸手接过。
“照照镜子。”君霖淡淡开口。
吴虑忙竖起灵镜，放在眼前。
一看之下，吴虑瞬间手一抖，灵镜险些又落地。
原因无他，此刻镜里的自己，透着诡异妖邪。
首先是一双眼睛变得苍白，并不局限于瞳孔，而是整个眼眶内，完全的一片苍白，比之死人之目还恐怖，看着格外渗人。
眉间也多了一个奇怪的字符，如同一个‘之’字，却更窄更狭长也更潦草，其内有丝丝缕缕的金光溢出，如同太阳碎裂，光芒四散。
摸了摸眉心，吴虑看向君霖，他眉间也有一个奇特的‘波纹川’符印。
“此乃阙势的外显之印。”君霖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帮他解惑。
“阙势？”吴虑震惊。
阙势他知道，是通阙后诞生在阙内的‘诡势’，拥有神秘莫测、千奇百怪的能力。
最寻常的人势，都有着极为强大的威力，可让修者在同阶称雄！
至于更高的地势及天势，威力更强更恐怖，天势甚至能做到越境战斗！
而一般来说，天势只诞于完美灵阙或圣阙之内。
阙势分天地人吴虑知道，但不知如何区分这天地人。
于是把目光看向君霖。
未等他开口，君霖已经娓娓道来：“阙势分天地人三等，极为罕见，若阙内有天势，则眉心间有天印外显，若是地势，则外显与脖子上，人势的人印，外显于手背之上，”
吴虑听后，瞬间呆若木鸡。
自己身上居然有天势？为何之前从未发觉？
见吴虑又要开口询问，君霖忙道：“你身上秘密很多，一时半会说不完，我且先与你讲一下我千年之局的缘由，此事至关重要。”
吴虑点头，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姿势。
“九绝之衰你可听闻？”
“知道。”
“此事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事实！”
吴虑白瞳微缩，明显被震撼到了。
同时，心底的好奇也被勾起，忙认真倾听。
“九绝之地，是生命绝地不假，但其真正面貌，是为‘界伤’。
界伤，乃峦界之伤，是不可愈、不可阻之伤，一旦现世，则代表此界的生命，已入膏肓。
但界之存世，悠久恒远，寿命之长，动辄千百亿载岁月。
因此，这膏肓对界而言，或是转瞬即逝的时间，但对界内生灵来说，却有数百万上千万年之绵长，极难擦觉其之衰败。
如今，第九道界伤已现，证明栾界气数已尽，距离崩灭，已近在迟尺。
但界孕众生，底蕴天成，道序衍化，万物相生相克间，生死亦然，死极生，生极死。
无尽岁月的流失，将界带向衰败的同时，也为它积蓄了一分‘气运’。
界之九伤尽现后，其积攒的无尽气运会迸发开来，润泽万物生灵，于死极中创造一线生机。
如同将死之人回光返照，短时间内变得强大无比。
这之中，得界之气运越多者，诞生后的天资就越盛。
这也是九绝地现世后，天才频出的原因所在。
我之所以封你二人于岁月之虚中，是让你二人不被时光之毒所蚀的同时，还能获得天地气运加身，从而获得更强大的底蕴天资。
界灭之死极，乃大恐怖，大灾劫，等闲天才，难挽天倾。
唯绝世之才，携无上气运者，可于天崩之时，寻得生机，拯救亿万众生！
因此，为你二人布千年之局，是望尔能挺身而出，为末世的生灵，寻一条活路。
此之局，为救世，为众生。
你二人，是救世之主，希望之种.....。”
讲完，君霖看向吴虑，淡然的双眼内，有着浓浓的期许。
一旁，吴虑仿佛在听天方夜谭，难以理解。
但细细一想，似又有理有据。
且说这话的人，并非路边的散修路人，而是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
更足以令人信服。
“救世主？希望之种？就我？”指着自己，吴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再与眼前之人对比了一下，更觉荒谬。
“你那么厉害，随随便便就能重塑别人记忆，栾界众生奈何不得的怪雾说封就封，如此手段通天，你还救不了这个世界？”
“吾乃界之意志，界盛则盛，界衰则衰，更难以脱离此界....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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