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和解
清晨第一缕暖阳照进窗内，蓝少终于在头痛与口干的折磨中翻了身。抄起枕边的手机翻看新闻消息。没有，什么都没有……昨晚王闯考虑发布关于钟家绯闻的头条消息，难道被取消了？蓝少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洗澡。睡袍划过身体时，他猛地低头，心想居然有人给我换了衣服？一向喜欢与床单零距离接触的他，揉了揉打结的眉心。
蓝少吃完送进房间的早餐，喷了好闻的香水，将近11点才慢悠悠来到车库。走出电梯，他远远看到赵沐然和高焕立在车边。二人手上的烟渐渐燃尽，面目表情看不太清楚。听到声音，高焕没抬眼，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赵沐然替蓝少打开门。车内的气氛不太好，本来想对高焕打招呼，蓝少怯生生的放弃了。在他座位旁边放置着一台相机。
“赵沐然，你带来的相机？”蓝少拿起来打开翻看。
赵沐然回头望了他一眼，“昨天那个王闯的。”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是高焕收缴的。”
话音一落，蓝少扒着前面车座探身过来，疑惑道：“他的相机怎么在你这？”
高焕幽灵般的低音飘散开，“你差点成为今早头条。我的一世英名，都用在昨晚拯救你了。”她没好气，白了蓝少一眼。他们接下来的行程是参加画展前期筹备会。
蓝少被高焕苍白的脸，严重的黑眼圈吓得心里一哆嗦。被人背后插刀，这不是第一次。也因为这样缘故，他的秘书换了一个又一个，也成为各路媒体盯死的对象。如今对家被高焕掀了狼皮，这悬殊的差距瞬间颠倒过来。蓝少嘴角勾笑，舒服的靠着后面微闭双眼，得出捡了宝的总结。
车内悄悄的弥散着薄荷味……。
昨晚，脱离王闯的视线后，他们直接返回H酒店。二人一起架着蓝少到达房间。跟着他们的偷拍者顺着安全通道往楼下走。那人翻看这一路拍好的照片，满意的笑了笑。
“脸都要笑开花了。”高焕脚步很轻，对方也是注意力不集中，话音刚落，她已经拿到了万元以上的专业相机。
“你…你放开…那是我的相机。”偷拍者一脸惊慌，帽檐下那双惊慌的眼睛露出畏惧，察觉站在面前是女人，突然发狠道，“你找死啊！给我放手！”他一拳奔着高焕的脸凑了过去。
对方手上戴了戒指，这一拳直接在高焕的脸上留下明显的擦痕，横跨鼻梁微微出血。为了不把事情闹大，高焕打电话给赵沐然，让他过来拿走相机，并且用手机视频进行拍摄留下证据。对方自知没理迅速离开了。
第一次挨拳头，还是为了蓝少那种人。高焕蹲在车边一根烟接着一根烟，从胡思乱想到内心空荡荡。赵沐然陪着她直到太阳缓缓爬上天空。
“还愿意继续干吗？都是家常便饭的事。习惯也就没那么生气了。”赵沐然安慰的话听起来不痛不痒，还不如不说……
其实这半宿的折腾，高焕也没有多生气，她的工作就是和很多性格古怪的人打交道，倾听并记录他们的经历。让她恼火的不是王闯的钓鱼陷阱，而是蓝少被坑的一无所知，陪酒的那几位偷偷往他杯里放安眠药粉末，隐匿的小动作被她看在眼里。他们不敢放别的。要是用了禁药，事后估计会被蓝少追着灭口，也就得不偿失了。下半年定下的业绩还需要填补，作为同行她勉强能理解。但她很不喜欢这种不择手段……
高焕含了两片薄荷叶，背靠灯柱坐着，“幸好我这肝还能扛得住。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跟别人合伙陆续灌我五瓶啤酒。居然比动笔杆子还危险…王闯这人太欠抽了。”
“好歹他比你大两岁。别把人惹毛了。”
“我已经很克制亮起自己的爪子了！！！”高焕对着空气比划了两拳，鼻梁上的伤痕把她衬托的有点可爱。二人目光对视，尴尬的笑了起来。端人家饭碗，就得有承当一切的勇气。他们都懂这个道理。
到了艺术馆。赵沐然跟着蓝少上去开会。高焕躺在车里补觉。去会议室还有一段路，蓝少旁敲侧击，问赵沐然昨晚发生了什么。他的断片综合征越来越严重，“我昨天没把高焕怎么着吧？”
“没有。”
“那她怎么一副臭脸？好像我欠她多少……”他后面的话没说完，就发现赵沐然那极具嫌弃的眼神，仿佛在严刑拷打般质问，难道你不记得了？
“你给人下马威，也得慢慢来啊！白天在赛道颠的把胃吐空。晚上还没恢复好，直接灌了五瓶啤酒。幸好你不是中年大叔的身材，拉着醉鬼走两步都很费劲了。她还得眼光六路，揪出偷拍你黑料的交货，夺了对方的相机还挨了一拳。”赵沐然目视前方，表情很平淡。
蓝少停下来拦住他，“所以，她脸上的伤是偷拍者给打的？太不像话了！”
赵沐然冷笑一声，继续解说道：“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王闯那点诡计，能瞒得过你？昨晚高焕看到有人往你酒里放安眠药。她跟王闯一直水火不容。我怕自己主观臆断诬陷好人，回看监控时发现王闯挑事差点揍了高焕，被服务员及时拦住。我们把你送回去，她那状态糟糕的不忍直视，让她去开个房间休息，人家蹲在路边光喝水。一直陪到天亮…这可是她上班第一天，你的节目是真多。不愧是让人闻风丧胆的蓝少！”他绕开钟蓝去了复印室打印策划书。
能指望习惯玩弄一切甚至自己生命的人，脱胎换骨般的改变？高焕猛地睁开眼睛，得出的结论是完全不可能。就像王闯会厚着脸皮打电话过来，要求见面一样。这种模式就是他的生活。改变固定状态，会像戒烟一样反复煎熬。
高焕抱着鲜榨果汁，一口气干掉半杯，又吃了两块蛋糕。王闯买单，他说可以无限续杯。桌上放着那台相机，记忆卡被她取下来。十分钟过去了，王闯的耐心被高焕折磨的越来越沉不住气。
“高焕，你倒是说句话，别光顾着吃啊！”王闯着急的攥着拳头。今早上班前收到举报信。倒没什么大事，全文内容描述了王闯收受贿赂的过程，却只字没有提他的名字。
“你急什么？我又没想绝你后路。职场巅峰及时隐退，凭你那脑筋干啥都饿不死。”高焕瞥了一眼窗外，这条路上经过的行人，多数以年轻人为主，懒散的格调被秋风推向四处。是很适合搞大事的季节。
王闯明白她已经手下留情。很大程度上是不想给自己制造绊脚石。以目前行业前景来看，未来会越来越难做。他不想让自己退化到被淘汰出局的程度，便换了口气说：“小祖宗，你确实厉害。性格够野也很大胆。得承认你之前多次经历实习期，都是我动的手脚。江舟能收你，我挺意外，但也理解。你们的性格差不多，不需要等多久一定能成大器。果然一年后，你接管了江舟丢失的社会新闻版面。”他叹口气接着说：“我得挪一挪，总不能娱乐至死。回首一生，作为太小了！你看着给我介绍一些朋友呗！”
高焕用湿巾擦擦手，一手撑着脑袋，目光落在他面前的双莓汁。王闯一口没喝。
王闯连忙把自己的双莓汁推给她，“你都进海德工作了，也照顾一下老哥我！人挪活啊！”他又把甜品菜单往她面前送。
“大户人家的饭碗不好端。我之前也是踩了狗屎运。几位投资商选定我成为他们合作伙伴，在恰当的时机发一些积极向上的新闻。鹦鹉学舌这一套，你不是最厌恶么？”高焕顿了顿，拿出手机翻通讯录，“好歹闯哥也是我恩人，咱也得出一份力。这位，三个月前一直想找人帮忙。你联系一下？”
王闯打开手机存了电话号码，“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做公益的。你想接触哪个圈子都不是问题。”高焕回答。“他眼里不揉沙子。你最好不要说谎话。”
“知道了。”
“蓝少的料，我要原本。你得写份保证书，加盖手指红印。我把印泥也带来了。”说着她把纸笔印泥一一拍到桌上。这是她从业这么长时间，第一次享受翻身的过程。
王闯也不急，哄孩子似的照做。写完保证书奉上让她过目，接着拿起手机在邮箱里找到整理的资料原本发送给她，自己那份删的干干净净。“这回满意了吧？”
“记忆卡……你太贼了。搞不好你现在也是在糊弄我。”
“怎么可能！”
高焕用勺子戳了两下冰激凌球，一宿没换衣服，衬衫领口有些褶皱。他们出差采访不出镜，早就习以为常。但此刻看起来有点寒酸。
王闯淡淡的说：“蓝少那人挺混蛋的。你为什么非要转行跟他呢？人往高处走，我也不多嘴了。昨晚都没回家吧？你这一身还是昨天的呢！”
高焕低头看了一眼这身衣服，继续戳她的冰激凌球，那团寒冷又昂贵的团子就剩下汤圆那么大。“咱们不经常这样么？我还曾经一周没脱衣服睡觉。身边的同事都说我疯了。跟谣言抢时间报道真相，是多么光荣伟大的一件事？挺有使命感的。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保持多少年，就暂时定到失去热爱的那一天吧！”
“我看你到死也不会讨厌记者的身份。吃完回去好好睡一觉。黑眼圈太严重。”王闯没敢继续说，他怕自己越说越有破绽。同样也不想让她误认为自己在可怜什么，又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王闯到柜台前又去买了蛋糕，分成两份，一份带给同事一份给高焕。在这个不大的蛋糕房，几张桌子坐满了来品尝美味的食客。大家面带笑容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高焕觉得眼前的王闯也没那么讨厌。高糖份在胃里吸收，血液运输养分缓解了脑子的疲惫，一宿差到爆的心情，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起飞。
蓝少吃完送进房间的早餐，喷了好闻的香水，将近11点才慢悠悠来到车库。走出电梯，他远远看到赵沐然和高焕立在车边。二人手上的烟渐渐燃尽，面目表情看不太清楚。听到声音，高焕没抬眼，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赵沐然替蓝少打开门。车内的气氛不太好，本来想对高焕打招呼，蓝少怯生生的放弃了。在他座位旁边放置着一台相机。
“赵沐然，你带来的相机？”蓝少拿起来打开翻看。
赵沐然回头望了他一眼，“昨天那个王闯的。”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是高焕收缴的。”
话音一落，蓝少扒着前面车座探身过来，疑惑道：“他的相机怎么在你这？”
高焕幽灵般的低音飘散开，“你差点成为今早头条。我的一世英名，都用在昨晚拯救你了。”她没好气，白了蓝少一眼。他们接下来的行程是参加画展前期筹备会。
蓝少被高焕苍白的脸，严重的黑眼圈吓得心里一哆嗦。被人背后插刀，这不是第一次。也因为这样缘故，他的秘书换了一个又一个，也成为各路媒体盯死的对象。如今对家被高焕掀了狼皮，这悬殊的差距瞬间颠倒过来。蓝少嘴角勾笑，舒服的靠着后面微闭双眼，得出捡了宝的总结。
车内悄悄的弥散着薄荷味……。
昨晚，脱离王闯的视线后，他们直接返回H酒店。二人一起架着蓝少到达房间。跟着他们的偷拍者顺着安全通道往楼下走。那人翻看这一路拍好的照片，满意的笑了笑。
“脸都要笑开花了。”高焕脚步很轻，对方也是注意力不集中，话音刚落，她已经拿到了万元以上的专业相机。
“你…你放开…那是我的相机。”偷拍者一脸惊慌，帽檐下那双惊慌的眼睛露出畏惧，察觉站在面前是女人，突然发狠道，“你找死啊！给我放手！”他一拳奔着高焕的脸凑了过去。
对方手上戴了戒指，这一拳直接在高焕的脸上留下明显的擦痕，横跨鼻梁微微出血。为了不把事情闹大，高焕打电话给赵沐然，让他过来拿走相机，并且用手机视频进行拍摄留下证据。对方自知没理迅速离开了。
第一次挨拳头，还是为了蓝少那种人。高焕蹲在车边一根烟接着一根烟，从胡思乱想到内心空荡荡。赵沐然陪着她直到太阳缓缓爬上天空。
“还愿意继续干吗？都是家常便饭的事。习惯也就没那么生气了。”赵沐然安慰的话听起来不痛不痒，还不如不说……
其实这半宿的折腾，高焕也没有多生气，她的工作就是和很多性格古怪的人打交道，倾听并记录他们的经历。让她恼火的不是王闯的钓鱼陷阱，而是蓝少被坑的一无所知，陪酒的那几位偷偷往他杯里放安眠药粉末，隐匿的小动作被她看在眼里。他们不敢放别的。要是用了禁药，事后估计会被蓝少追着灭口，也就得不偿失了。下半年定下的业绩还需要填补，作为同行她勉强能理解。但她很不喜欢这种不择手段……
高焕含了两片薄荷叶，背靠灯柱坐着，“幸好我这肝还能扛得住。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跟别人合伙陆续灌我五瓶啤酒。居然比动笔杆子还危险…王闯这人太欠抽了。”
“好歹他比你大两岁。别把人惹毛了。”
“我已经很克制亮起自己的爪子了！！！”高焕对着空气比划了两拳，鼻梁上的伤痕把她衬托的有点可爱。二人目光对视，尴尬的笑了起来。端人家饭碗，就得有承当一切的勇气。他们都懂这个道理。
到了艺术馆。赵沐然跟着蓝少上去开会。高焕躺在车里补觉。去会议室还有一段路，蓝少旁敲侧击，问赵沐然昨晚发生了什么。他的断片综合征越来越严重，“我昨天没把高焕怎么着吧？”
“没有。”
“那她怎么一副臭脸？好像我欠她多少……”他后面的话没说完，就发现赵沐然那极具嫌弃的眼神，仿佛在严刑拷打般质问，难道你不记得了？
“你给人下马威，也得慢慢来啊！白天在赛道颠的把胃吐空。晚上还没恢复好，直接灌了五瓶啤酒。幸好你不是中年大叔的身材，拉着醉鬼走两步都很费劲了。她还得眼光六路，揪出偷拍你黑料的交货，夺了对方的相机还挨了一拳。”赵沐然目视前方，表情很平淡。
蓝少停下来拦住他，“所以，她脸上的伤是偷拍者给打的？太不像话了！”
赵沐然冷笑一声，继续解说道：“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王闯那点诡计，能瞒得过你？昨晚高焕看到有人往你酒里放安眠药。她跟王闯一直水火不容。我怕自己主观臆断诬陷好人，回看监控时发现王闯挑事差点揍了高焕，被服务员及时拦住。我们把你送回去，她那状态糟糕的不忍直视，让她去开个房间休息，人家蹲在路边光喝水。一直陪到天亮…这可是她上班第一天，你的节目是真多。不愧是让人闻风丧胆的蓝少！”他绕开钟蓝去了复印室打印策划书。
能指望习惯玩弄一切甚至自己生命的人，脱胎换骨般的改变？高焕猛地睁开眼睛，得出的结论是完全不可能。就像王闯会厚着脸皮打电话过来，要求见面一样。这种模式就是他的生活。改变固定状态，会像戒烟一样反复煎熬。
高焕抱着鲜榨果汁，一口气干掉半杯，又吃了两块蛋糕。王闯买单，他说可以无限续杯。桌上放着那台相机，记忆卡被她取下来。十分钟过去了，王闯的耐心被高焕折磨的越来越沉不住气。
“高焕，你倒是说句话，别光顾着吃啊！”王闯着急的攥着拳头。今早上班前收到举报信。倒没什么大事，全文内容描述了王闯收受贿赂的过程，却只字没有提他的名字。
“你急什么？我又没想绝你后路。职场巅峰及时隐退，凭你那脑筋干啥都饿不死。”高焕瞥了一眼窗外，这条路上经过的行人，多数以年轻人为主，懒散的格调被秋风推向四处。是很适合搞大事的季节。
王闯明白她已经手下留情。很大程度上是不想给自己制造绊脚石。以目前行业前景来看，未来会越来越难做。他不想让自己退化到被淘汰出局的程度，便换了口气说：“小祖宗，你确实厉害。性格够野也很大胆。得承认你之前多次经历实习期，都是我动的手脚。江舟能收你，我挺意外，但也理解。你们的性格差不多，不需要等多久一定能成大器。果然一年后，你接管了江舟丢失的社会新闻版面。”他叹口气接着说：“我得挪一挪，总不能娱乐至死。回首一生，作为太小了！你看着给我介绍一些朋友呗！”
高焕用湿巾擦擦手，一手撑着脑袋，目光落在他面前的双莓汁。王闯一口没喝。
王闯连忙把自己的双莓汁推给她，“你都进海德工作了，也照顾一下老哥我！人挪活啊！”他又把甜品菜单往她面前送。
“大户人家的饭碗不好端。我之前也是踩了狗屎运。几位投资商选定我成为他们合作伙伴，在恰当的时机发一些积极向上的新闻。鹦鹉学舌这一套，你不是最厌恶么？”高焕顿了顿，拿出手机翻通讯录，“好歹闯哥也是我恩人，咱也得出一份力。这位，三个月前一直想找人帮忙。你联系一下？”
王闯打开手机存了电话号码，“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做公益的。你想接触哪个圈子都不是问题。”高焕回答。“他眼里不揉沙子。你最好不要说谎话。”
“知道了。”
“蓝少的料，我要原本。你得写份保证书，加盖手指红印。我把印泥也带来了。”说着她把纸笔印泥一一拍到桌上。这是她从业这么长时间，第一次享受翻身的过程。
王闯也不急，哄孩子似的照做。写完保证书奉上让她过目，接着拿起手机在邮箱里找到整理的资料原本发送给她，自己那份删的干干净净。“这回满意了吧？”
“记忆卡……你太贼了。搞不好你现在也是在糊弄我。”
“怎么可能！”
高焕用勺子戳了两下冰激凌球，一宿没换衣服，衬衫领口有些褶皱。他们出差采访不出镜，早就习以为常。但此刻看起来有点寒酸。
王闯淡淡的说：“蓝少那人挺混蛋的。你为什么非要转行跟他呢？人往高处走，我也不多嘴了。昨晚都没回家吧？你这一身还是昨天的呢！”
高焕低头看了一眼这身衣服，继续戳她的冰激凌球，那团寒冷又昂贵的团子就剩下汤圆那么大。“咱们不经常这样么？我还曾经一周没脱衣服睡觉。身边的同事都说我疯了。跟谣言抢时间报道真相，是多么光荣伟大的一件事？挺有使命感的。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保持多少年，就暂时定到失去热爱的那一天吧！”
“我看你到死也不会讨厌记者的身份。吃完回去好好睡一觉。黑眼圈太严重。”王闯没敢继续说，他怕自己越说越有破绽。同样也不想让她误认为自己在可怜什么，又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王闯到柜台前又去买了蛋糕，分成两份，一份带给同事一份给高焕。在这个不大的蛋糕房，几张桌子坐满了来品尝美味的食客。大家面带笑容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高焕觉得眼前的王闯也没那么讨厌。高糖份在胃里吸收，血液运输养分缓解了脑子的疲惫，一宿差到爆的心情，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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