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秘书也难当
赵沐然说的没错。
一大早，三位少东家整齐的塞进会议室，各个部门负责人焦头烂额，琢磨着可能会被问到的问题。所有人均严阵以待。
公共办公区忙碌的井然有序，高焕坐在赵沐然旁边，上眼皮跟下眼皮不住的打架。屋内的电话接连不断，来办团购卡的合作伙伴很多，也不能打断高焕的睡意。半个小时后，小齐拿着煎饼果子进屋，不一会满屋子的香味。
“真香。”高焕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
“我以为你睡着呢！”赵沐然正在对着电脑做汇总表，桌上的票据已经整理好了。高焕的那份他也帮忙做到了一个表格。
高焕揉揉眼睛，刚才差点出溜到桌子下面。她正了正坐姿，脑袋空空如也。之前为了能被录用没少费脑子。周强这一病，好像也把她给传染了。一个喷嚏打出去，赵沐然条件发射的拉开第一个抽屉，摸出一盒药递给她，“吃吧！这些药不影响开车，也没什么副作用。我经常吃。”
“哦。”高焕打开保温瓶，看都没看就塞了一嘴的药，“可以去财务了吧。咱们三个秘书给的卡，额度都一样吗？”
“嗯。一个标准。钟菲的秘书李新，今天可能有幸一见。怎么？你对他有兴趣？”
“曾经远远见过一面。他也没说话，还戴着一副墨镜，是双眼皮还是单眼皮也不知道。比你更有琢磨的点。”高焕看着桌上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不少东西。
抹茶味奶茶，兑点热水就能补充体力。煎饼果子和抹茶味奶茶混合在整个空间。闲下来的同事，终于可以摸上手机逛逛淘宝，互相切磋一下穿衣心得。部长回来能消停一会。喝到一半，高焕捂着胃脸色很难看，她早上只吃了半个拳头的花卷。
“走吧！”赵沐然提醒她一起上楼去财务部。
刚到财务部门口，就听部长孙宏大发雷霆，隔着好几扇门都能听到他在骂人。等着签字的同事站在走廊两侧，怎么看都跟候着等皇上点将的太监似的。看这架势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高焕觉得呼吸困难，靠墙边蹲着看他们的大长腿在眼前晃悠。远处有人吆喝了一嗓子，“晨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财务部的员工，赶紧给戳在部长办公室的同事递了眼色，有人打开门向里面汇报，“部长，晨少亲自过来交报销的票据了。”
果然，少东家的气场不可估量。孙宏蹭的打开门，他怒吼后涨红的脸还没恢复，脸上挂起了标准的迎合式微笑。
“晨少，快进来！”孙宏一手揽着钟晨的肩膀，把他送进自己办公室，顺带着啪的一声关上门。留下门口这些人继续等。
“原来这是常态啊。”高焕嘀咕一句，不仔细听还以为她哼唧两声。
赵沐然也撑着双腿，蹲在她旁边，“经常这样。无论多久都要等。他也不经常在办公室。见一面的机会不多。都堵在这一天办完。”
“哦。呼…我倒是挺习惯的。江哥那会没少帮我扛骂。骂的越狠，网络和电话访问量就越多。我们组的同事磨合两个月后也习惯了。他们都说我是碎嘴，咬的都是对方死穴。那些老板软硬兼施蹲在我家门口，搞的在单位睡了一个月。”高焕有点晕，脸颊也发烫。最后几个字说完，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焕，你快起来啊！江哥又被骂了……
小焕，周哥我发工资了，咱们一起去买新衣服？
小焕，唐哥的女朋友给你介绍一下？
高焕皱着眉，在梦里反复听着这些话。她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全身缩成一团，心难受的跌入黑洞。终于吓醒了……
“呼…呼…呼…”
钟晨凑了过来，灯光照在他的脑后，显出一圈光环，“你终于醒了！”
赵沐然双手插裤兜站在床尾，接着说：“你不舒服就说一声。吓得财务部这帮人，差点给你点两根白蜡烛招魂。孙宏吓得脸灰的跟墙皮似的。”
“嗯。你要的东西都弄好了。幸亏你晕在门口，他们说今天办事效率有史以来最快。孙宏上任后第一次恩典。”钟晨笑的像个小孩。
高焕沙哑着嗓子，好不容易运出一口气，“还不是看你晨少的面子。我就是最近睡眠不足而已。”她感觉有点精神就直接爬起来，桌上放着还有一丝余温的粥，被她捧在手里三口两口灌进肚子。
“行。能吃就还有力气。下午一起训练吧！李新一会也过来。一起见个面。”赵沐然说。
“什么活动？”高焕终于有点反应。
“钟菲有个习惯。秘书和蓝少磨合一段时间，就得来个格斗培训课程。乍一看好像是为了蓝少的安全，但是前面几任都在这个课程后吓得逃跑了。挨打受伤免不了。”赵沐然观察她的反应。如今躺在医务室床上的高焕，面部表情特像电影中复苏不久的冰冻人，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你前一阵摔我不也挺带劲的。”高焕眼睛眯成一条缝，回想前阵隔三差五的特训。
“什么情况？然哥，你给她单独授课了？”晨少瞪圆眼睛来回看这俩人。屋内瞬间安静，高焕沉重的呼吸声再次响起来，她又睡着了。
天黑了。
钟菲和秘书李新已经在运动馆热身。还有两个陪练也在对练。高焕是被赵沐然开车带过去的。钟晨和钟蓝一起买了运动服才到。气氛不太对，这些人互相递眼神。高焕瞥了一眼赵沐然，那眼神好像在说，我今天是要死在这吗？她面对着肌肉发达的陪练，绝望的挑了一下眉毛，让自己看起来还算精神。
李新摘下眼镜，乌黑的头发，白皙的脸，肌肉线条堪称健身圈上乘身材。从外貌绝对看不出他的年龄范围。那双像狼一样的眼睛扫视着进来的每一个人，“我叫李新。大小姐的秘书兼司机。”
简单的一句话，在高焕的脑海里炸成一团蘑菇云。小齐的那句“焕然一新”在她的心里碾成了碎末，呼的吹来一阵风连渣都不剩。眼神渗出囤积在南北极，千年寒冰的冷意。
“练练吧！点到为止。李新以后会经常跟着我，你们三位也趁这个机认识磨合一下。”钟菲的话少，却透着对细节的严苛追求。她对自己的美貌和工作能力一直放在很高的位置。对除了自己的其他女性，普遍投去藐视的眼神。
男人之间对一决高下的事很快就能进入状态。赵沐然的实力不一般，把那两个陪练直接打败。跟李新又打了两个回合，一时间看不出谁会胜出。钟蓝歪在一边看的心痒痒。他怕高焕会觉得无聊，路上又听到晨儿说她白天在楼里晕了，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她两眼。
“身体好点了？”
“嗯。这场特殊训练能挺过去。”
“李新手重，你要是怕受伤，可以提前认输。”
“你的意思，他在这种场合，弄伤过别人？”
蓝少很严肃的对她点点头。坐在一边的晨少倒吸一口凉气。他倒是不担心输赢，赵沐然的实力是爷爷认定的，就算输了比赛也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轮到高焕上场时，晨少已经追着陪练去学几个技巧动作。赵沐然累的靠在墙边，全身像水洗过一样。李新状态很好是越打越来劲的那种人。蓝少陪他姐姐练柔术，已经摔了不止20次。
“你是高焕？”李新从包里拿出运动饮料，一口气喝了半瓶。
“嗯。”
“以前练过吗？”
“练过，能过两招。”高焕说的‘能过两招’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李新眼睛一转直视着她，那个印象里在病房外震惊不已的小姑娘，那个被老板们四处找麻烦的记者，居然像没事人一样站在自己面前，还不知轻重的说能过两招？是她的策略还是她什么都不记得？当年唐灿入院，哭最凶的人就是她啊！怎么就追到这了？
高焕本来没什么精神，看到李新这张脸和嗅到他自带压抑的气质后，本就困倦瞌睡的脑袋瞬间复活，二人做好准备姿势，在眼神的绞杀中开启了肢体上的较量。
在周围熟悉李新的旁观者眼里。还没有哪个女人，能一声不响的直接与他对抗。赵沐然算是行家。青少年时期的武校生涯，让他成了半个内行。打架除了防身就是保护别人，在他认识到这个觉悟之前，他动手打架仅仅为了发泄怒气，没爸的孩子总会受到群体歧视，不论年龄和性别。
晨少的陪练教练停下来，看向李新他们。钟菲听见声音不对，李新的打法一向速战速决，今天似乎是被缠住了。他们停下来立在原地观战。
李新确实没想到。高焕看着柔弱却有缠人的毅力，凭着巧劲和反应速度，几次避开李新的背摔。她就像蛇一样灵活，让人找不到重点。当你以为就要制服她的时候，她借力顺势一招剪刀腿缠在他身上。他想用体力全身控制她的身体翻转，又被她像泥鳅一样钻空逃开。
没一会二人均汗如雨下。体育馆内安静的只有他们二人的喘息声。李新不想继续这么丢脸，自身重力和技巧的压制是他制敌的策略。败在柔韧这个词上，一股无名火直接窜上他的头顶。扯在高焕领口的右手转了半圈，她可以呼吸的空间变的狭小很多。
其实不用李新下死手，高焕也没力气继续跟他缠斗。周强从她大学毕业后一直在辅导她柔术课程。主要是为了她能在危险情况下自救防身用的。要不是今天体力不支，她还能继续跟他纠缠下去，直到耗尽彼此的体力。但，实在太累了……
李新攥紧她的领口时，勒在脖子上的力量，从颈椎一直爬到头顶。缺氧…高焕想起很久没感受到了，学游泳的时候？唐灿住进安定医院的时候？自己被无数次辞退的时候？挫败感和失落哪一个更能击碎自己的灵魂？现在好像也没那么坏。周哥说任何情况下都可以放下想做的一切。决定权一直在我的手上。那么，少年时的豪言壮语呢？仿佛时间又回到单元门的台阶上，夏日午时阳光正毒，三位少年并肩而坐。周强举着拳头，‘我要除暴安良保护一方’。唐灿扶了扶眼镜，“我要为祖国建设搬砖钉钉子”。高焕清晰的记得，自己的梦想……
“我要成为可以信赖的声音。”
曾经埋在记忆里的声音再次脱口而出，高焕嘟囔着眼前一黑，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李新听清楚了她的话，本来因怒气而攥紧的双手，迅速扳着她的肩膀，“醒醒！”摇晃两下还是没反应，她的脑袋也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大家匆忙跑过来，抬着她平放在垫子上。钟晨拿来水，把吸管递到她嘴里，“喝水。”
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咽，耳边不断召唤的声音，高焕睁开了眼睛。
“我饿了。”谁也没想到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饿了。
钟菲白了钟蓝一眼，“你们看着办。我先撤了。明天创新会别迟到。”她甩下这一句转身走了，李新提着二人的包跟在后面。两位陪练也逃命似的收拾包匆忙离开。
高焕坐起来，把剩下的水喝掉，还是魂不守舍的模样。蓝少对赵沐然说：“你陪她去医院吧！我们家司机都是独一份。她不能倒下，我也不习惯让其他人介入我的生活。我跟晨儿先回家。”
一大早，三位少东家整齐的塞进会议室，各个部门负责人焦头烂额，琢磨着可能会被问到的问题。所有人均严阵以待。
公共办公区忙碌的井然有序，高焕坐在赵沐然旁边，上眼皮跟下眼皮不住的打架。屋内的电话接连不断，来办团购卡的合作伙伴很多，也不能打断高焕的睡意。半个小时后，小齐拿着煎饼果子进屋，不一会满屋子的香味。
“真香。”高焕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
“我以为你睡着呢！”赵沐然正在对着电脑做汇总表，桌上的票据已经整理好了。高焕的那份他也帮忙做到了一个表格。
高焕揉揉眼睛，刚才差点出溜到桌子下面。她正了正坐姿，脑袋空空如也。之前为了能被录用没少费脑子。周强这一病，好像也把她给传染了。一个喷嚏打出去，赵沐然条件发射的拉开第一个抽屉，摸出一盒药递给她，“吃吧！这些药不影响开车，也没什么副作用。我经常吃。”
“哦。”高焕打开保温瓶，看都没看就塞了一嘴的药，“可以去财务了吧。咱们三个秘书给的卡，额度都一样吗？”
“嗯。一个标准。钟菲的秘书李新，今天可能有幸一见。怎么？你对他有兴趣？”
“曾经远远见过一面。他也没说话，还戴着一副墨镜，是双眼皮还是单眼皮也不知道。比你更有琢磨的点。”高焕看着桌上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不少东西。
抹茶味奶茶，兑点热水就能补充体力。煎饼果子和抹茶味奶茶混合在整个空间。闲下来的同事，终于可以摸上手机逛逛淘宝，互相切磋一下穿衣心得。部长回来能消停一会。喝到一半，高焕捂着胃脸色很难看，她早上只吃了半个拳头的花卷。
“走吧！”赵沐然提醒她一起上楼去财务部。
刚到财务部门口，就听部长孙宏大发雷霆，隔着好几扇门都能听到他在骂人。等着签字的同事站在走廊两侧，怎么看都跟候着等皇上点将的太监似的。看这架势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高焕觉得呼吸困难，靠墙边蹲着看他们的大长腿在眼前晃悠。远处有人吆喝了一嗓子，“晨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财务部的员工，赶紧给戳在部长办公室的同事递了眼色，有人打开门向里面汇报，“部长，晨少亲自过来交报销的票据了。”
果然，少东家的气场不可估量。孙宏蹭的打开门，他怒吼后涨红的脸还没恢复，脸上挂起了标准的迎合式微笑。
“晨少，快进来！”孙宏一手揽着钟晨的肩膀，把他送进自己办公室，顺带着啪的一声关上门。留下门口这些人继续等。
“原来这是常态啊。”高焕嘀咕一句，不仔细听还以为她哼唧两声。
赵沐然也撑着双腿，蹲在她旁边，“经常这样。无论多久都要等。他也不经常在办公室。见一面的机会不多。都堵在这一天办完。”
“哦。呼…我倒是挺习惯的。江哥那会没少帮我扛骂。骂的越狠，网络和电话访问量就越多。我们组的同事磨合两个月后也习惯了。他们都说我是碎嘴，咬的都是对方死穴。那些老板软硬兼施蹲在我家门口，搞的在单位睡了一个月。”高焕有点晕，脸颊也发烫。最后几个字说完，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焕，你快起来啊！江哥又被骂了……
小焕，周哥我发工资了，咱们一起去买新衣服？
小焕，唐哥的女朋友给你介绍一下？
高焕皱着眉，在梦里反复听着这些话。她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全身缩成一团，心难受的跌入黑洞。终于吓醒了……
“呼…呼…呼…”
钟晨凑了过来，灯光照在他的脑后，显出一圈光环，“你终于醒了！”
赵沐然双手插裤兜站在床尾，接着说：“你不舒服就说一声。吓得财务部这帮人，差点给你点两根白蜡烛招魂。孙宏吓得脸灰的跟墙皮似的。”
“嗯。你要的东西都弄好了。幸亏你晕在门口，他们说今天办事效率有史以来最快。孙宏上任后第一次恩典。”钟晨笑的像个小孩。
高焕沙哑着嗓子，好不容易运出一口气，“还不是看你晨少的面子。我就是最近睡眠不足而已。”她感觉有点精神就直接爬起来，桌上放着还有一丝余温的粥，被她捧在手里三口两口灌进肚子。
“行。能吃就还有力气。下午一起训练吧！李新一会也过来。一起见个面。”赵沐然说。
“什么活动？”高焕终于有点反应。
“钟菲有个习惯。秘书和蓝少磨合一段时间，就得来个格斗培训课程。乍一看好像是为了蓝少的安全，但是前面几任都在这个课程后吓得逃跑了。挨打受伤免不了。”赵沐然观察她的反应。如今躺在医务室床上的高焕，面部表情特像电影中复苏不久的冰冻人，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你前一阵摔我不也挺带劲的。”高焕眼睛眯成一条缝，回想前阵隔三差五的特训。
“什么情况？然哥，你给她单独授课了？”晨少瞪圆眼睛来回看这俩人。屋内瞬间安静，高焕沉重的呼吸声再次响起来，她又睡着了。
天黑了。
钟菲和秘书李新已经在运动馆热身。还有两个陪练也在对练。高焕是被赵沐然开车带过去的。钟晨和钟蓝一起买了运动服才到。气氛不太对，这些人互相递眼神。高焕瞥了一眼赵沐然，那眼神好像在说，我今天是要死在这吗？她面对着肌肉发达的陪练，绝望的挑了一下眉毛，让自己看起来还算精神。
李新摘下眼镜，乌黑的头发，白皙的脸，肌肉线条堪称健身圈上乘身材。从外貌绝对看不出他的年龄范围。那双像狼一样的眼睛扫视着进来的每一个人，“我叫李新。大小姐的秘书兼司机。”
简单的一句话，在高焕的脑海里炸成一团蘑菇云。小齐的那句“焕然一新”在她的心里碾成了碎末，呼的吹来一阵风连渣都不剩。眼神渗出囤积在南北极，千年寒冰的冷意。
“练练吧！点到为止。李新以后会经常跟着我，你们三位也趁这个机认识磨合一下。”钟菲的话少，却透着对细节的严苛追求。她对自己的美貌和工作能力一直放在很高的位置。对除了自己的其他女性，普遍投去藐视的眼神。
男人之间对一决高下的事很快就能进入状态。赵沐然的实力不一般，把那两个陪练直接打败。跟李新又打了两个回合，一时间看不出谁会胜出。钟蓝歪在一边看的心痒痒。他怕高焕会觉得无聊，路上又听到晨儿说她白天在楼里晕了，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她两眼。
“身体好点了？”
“嗯。这场特殊训练能挺过去。”
“李新手重，你要是怕受伤，可以提前认输。”
“你的意思，他在这种场合，弄伤过别人？”
蓝少很严肃的对她点点头。坐在一边的晨少倒吸一口凉气。他倒是不担心输赢，赵沐然的实力是爷爷认定的，就算输了比赛也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轮到高焕上场时，晨少已经追着陪练去学几个技巧动作。赵沐然累的靠在墙边，全身像水洗过一样。李新状态很好是越打越来劲的那种人。蓝少陪他姐姐练柔术，已经摔了不止20次。
“你是高焕？”李新从包里拿出运动饮料，一口气喝了半瓶。
“嗯。”
“以前练过吗？”
“练过，能过两招。”高焕说的‘能过两招’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李新眼睛一转直视着她，那个印象里在病房外震惊不已的小姑娘，那个被老板们四处找麻烦的记者，居然像没事人一样站在自己面前，还不知轻重的说能过两招？是她的策略还是她什么都不记得？当年唐灿入院，哭最凶的人就是她啊！怎么就追到这了？
高焕本来没什么精神，看到李新这张脸和嗅到他自带压抑的气质后，本就困倦瞌睡的脑袋瞬间复活，二人做好准备姿势，在眼神的绞杀中开启了肢体上的较量。
在周围熟悉李新的旁观者眼里。还没有哪个女人，能一声不响的直接与他对抗。赵沐然算是行家。青少年时期的武校生涯，让他成了半个内行。打架除了防身就是保护别人，在他认识到这个觉悟之前，他动手打架仅仅为了发泄怒气，没爸的孩子总会受到群体歧视，不论年龄和性别。
晨少的陪练教练停下来，看向李新他们。钟菲听见声音不对，李新的打法一向速战速决，今天似乎是被缠住了。他们停下来立在原地观战。
李新确实没想到。高焕看着柔弱却有缠人的毅力，凭着巧劲和反应速度，几次避开李新的背摔。她就像蛇一样灵活，让人找不到重点。当你以为就要制服她的时候，她借力顺势一招剪刀腿缠在他身上。他想用体力全身控制她的身体翻转，又被她像泥鳅一样钻空逃开。
没一会二人均汗如雨下。体育馆内安静的只有他们二人的喘息声。李新不想继续这么丢脸，自身重力和技巧的压制是他制敌的策略。败在柔韧这个词上，一股无名火直接窜上他的头顶。扯在高焕领口的右手转了半圈，她可以呼吸的空间变的狭小很多。
其实不用李新下死手，高焕也没力气继续跟他缠斗。周强从她大学毕业后一直在辅导她柔术课程。主要是为了她能在危险情况下自救防身用的。要不是今天体力不支，她还能继续跟他纠缠下去，直到耗尽彼此的体力。但，实在太累了……
李新攥紧她的领口时，勒在脖子上的力量，从颈椎一直爬到头顶。缺氧…高焕想起很久没感受到了，学游泳的时候？唐灿住进安定医院的时候？自己被无数次辞退的时候？挫败感和失落哪一个更能击碎自己的灵魂？现在好像也没那么坏。周哥说任何情况下都可以放下想做的一切。决定权一直在我的手上。那么，少年时的豪言壮语呢？仿佛时间又回到单元门的台阶上，夏日午时阳光正毒，三位少年并肩而坐。周强举着拳头，‘我要除暴安良保护一方’。唐灿扶了扶眼镜，“我要为祖国建设搬砖钉钉子”。高焕清晰的记得，自己的梦想……
“我要成为可以信赖的声音。”
曾经埋在记忆里的声音再次脱口而出，高焕嘟囔着眼前一黑，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李新听清楚了她的话，本来因怒气而攥紧的双手，迅速扳着她的肩膀，“醒醒！”摇晃两下还是没反应，她的脑袋也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大家匆忙跑过来，抬着她平放在垫子上。钟晨拿来水，把吸管递到她嘴里，“喝水。”
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咽，耳边不断召唤的声音，高焕睁开了眼睛。
“我饿了。”谁也没想到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饿了。
钟菲白了钟蓝一眼，“你们看着办。我先撤了。明天创新会别迟到。”她甩下这一句转身走了，李新提着二人的包跟在后面。两位陪练也逃命似的收拾包匆忙离开。
高焕坐起来，把剩下的水喝掉，还是魂不守舍的模样。蓝少对赵沐然说：“你陪她去医院吧！我们家司机都是独一份。她不能倒下，我也不习惯让其他人介入我的生活。我跟晨儿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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