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心照不宣
从医院出来，高焕抱着药袋，里面装着医生开的促进睡眠药。诊断结果，劳累过度。简单来说就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系了安全带，没等赵沐然上车，她已经昏睡过去。
“失眠还挺严重。怎么扛得住呢？”他自言自语道。
高焕像小动物一样保持着浅睡眠的警惕，没躺在床上休息就超出了身体感知的安全范围。
她稍稍挪动身体，慢悠悠的说：“失眠死不了。就是一天没好好吃饭，又出了那么多汗才晕的。”
“防身术学了很久吧？李新还是第一次遇到难缠的对手。他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我有一个好老师。”
“周强吗？他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去别的部门？说实话法警不太适合他。”
“调查的还挺详细。也对。我人际关系比较简单，钟老也是看中这一点才录用我吗？”
“差不多。直接回家吗？”
“嗯……”
高焕本来还想问他什么，脑子像摁下了暂停键，眼皮合上跌入黑暗之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叫她，‘高焕，醒醒！千万别睡，你得走出去！’她循声抬头，努力睁开眼睛，却看到了田蕊苍白的脸，“姐，救救我！救救我！”那张脸上，从眼鼻口不断渗出鲜血，面相可怖令人生畏。
“啊……”高焕猛地大喊一声，才发现自己刚刚只是打盹，他们还在路上。
赵沐然被她吓得汗毛直竖，关怀的声音也变了调，“做恶梦了？”
“看见田蕊满脸是血。”高焕用双手搓搓脸，稳定一下情绪试探道：“田蕊的手机，还不能给我吗？那天我们约好见面，她说有重要的事问我该怎么处理。”
“她说是关于哪方面的事了吗？”
“账本……我能抽根烟吗？”
“车斗里有女士烟。”
高焕打开灯，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又从兜里摸出蓝少送她的打火机，啪的一声火苗窜出来，烟草的味道在车内扑散开来。她连着抽了两口，精神稍微好了一点，“我是不是耽误太久了？田蕊可能怪我了吧？谁是最后一个接触她的人？是收到威胁才去的楼梯间？还是说她帮重要人物做了要命的事？以她在公司的位置，顶多知道哪个领导收受贿赂而已。怎么就死了呢？”
赵沐然也很困惑这件事。从监控来看，李新把田蕊叫到楼梯间。几分钟后赵沐然从另一个楼层进去，本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休息一会。却听到了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那东西是从楼上掉下来的，也是高焕一直寻找，田蕊遗失的手机。
高焕忍住追问的心情。也可能是精神太差，此刻的她只想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你来海德。不止办这一件事吧？”赵沐然挑明了高焕的秘密。
她攥紧拳头指尖冰凉，还记得唐哥指着钟菲的照片，说是刚交往的女朋友。一个月不到，围绕在唐哥身边，出现了奇怪的事情。有人说他泄露秘密，有人说他为了求财卖了重要工程的图纸。调查还未结束，唐哥没对任何人解释，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学校隐匿了他曾经获得的所有荣誉。
赵沐然能调查出来也不困难。与其遮遮掩掩，不如直接问她比较好。坦诚似乎是此刻最佳的对话方式。
“出事前，唐哥交了女朋友，给我看钟菲的照片。出事后，李新盯过唐哥。唐灿，这些年一直在康复中心生活。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跟我合作吗？”
“差矣，钟老要是知道你瞒他，不得把你埋进后花园当肥料？”
“那倒是……”
他们没有把疑问向前推进一步。车到了目的地，她向赵沐然挥手道别，掏出钥匙开门，两步一绊跌进床上。这一睡什么也没听见。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江舟发来信息，他被停职了。
早上五点，高焕从噩梦中醒来，没睁开眼抱着双臂缩成一团。昨晚回来她直接瘫在床上凉了一宿。“阿嚏…”她揉揉鼻子爬起来，习惯的从兜里摸出手机查看未读消息。
“怎么回事？”高焕裹了两件大衣，沿着晨跑的小路一直往前走。
江舟似乎还没醒透，哑着嗓子说：“你怎么才看到信息？这才几点起这么早？你换工作之后，作息时间也改了？”
“我不一直24小时待命么？昨晚差点没过去。医生说差一步可以进入深度睡眠…”
江舟哈哈大笑后翻了个身，打开床头灯，看了一眼放在枕边的几张纸，“这是需要我出钱，给你买点安神补脑液了。是这个意思吧？说正经的。李新，我找人问了。他的从业经历很神秘，一片空白。拿着他的照片，见到他的很多人又非常害怕。你懂我的意思吧！吓得我一身白毛汗，差点打12339。”
“别说你了。昨晚见他正脸，我也一身白毛汗。你多保重，老田那么有能力的人，女儿的事也不明不白。你别为了义气托着我，在被行业贴上封条埋进土里。要不我找个机会，抢救咱们小组的业绩，报答一下您的知遇之恩？有消息给你发信息。”
“我看行。”江舟又缩回被窝。他被停职一周，有人投诉他们组新闻写的偏颇影响了公司运营并造成严重损失。倒不是什么大事，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高焕从公司离职后，他们组的任务表一直在及格线以下。多重因素的重压，江舟还是得扛下来自上面的白眼和指责，挨骂也是少不了的。
高焕缩着脖子回去，黄叔正在门口扫落叶。互相低声打了招呼，她小跑回房间找了换洗的衣服去浴室洗了澡。早饭她吃的很多，赵沐然几次提醒让她慢点。阿姨们见她吃的香，笑的合不拢嘴。又把零食装了一饭盒，让她没事的时候吃。她也不客气，热情的拥抱二位，谢过之后回房间吃了药就去擦车，做上班前的准备工作。
“失眠还挺严重。怎么扛得住呢？”他自言自语道。
高焕像小动物一样保持着浅睡眠的警惕，没躺在床上休息就超出了身体感知的安全范围。
她稍稍挪动身体，慢悠悠的说：“失眠死不了。就是一天没好好吃饭，又出了那么多汗才晕的。”
“防身术学了很久吧？李新还是第一次遇到难缠的对手。他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我有一个好老师。”
“周强吗？他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去别的部门？说实话法警不太适合他。”
“调查的还挺详细。也对。我人际关系比较简单，钟老也是看中这一点才录用我吗？”
“差不多。直接回家吗？”
“嗯……”
高焕本来还想问他什么，脑子像摁下了暂停键，眼皮合上跌入黑暗之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叫她，‘高焕，醒醒！千万别睡，你得走出去！’她循声抬头，努力睁开眼睛，却看到了田蕊苍白的脸，“姐，救救我！救救我！”那张脸上，从眼鼻口不断渗出鲜血，面相可怖令人生畏。
“啊……”高焕猛地大喊一声，才发现自己刚刚只是打盹，他们还在路上。
赵沐然被她吓得汗毛直竖，关怀的声音也变了调，“做恶梦了？”
“看见田蕊满脸是血。”高焕用双手搓搓脸，稳定一下情绪试探道：“田蕊的手机，还不能给我吗？那天我们约好见面，她说有重要的事问我该怎么处理。”
“她说是关于哪方面的事了吗？”
“账本……我能抽根烟吗？”
“车斗里有女士烟。”
高焕打开灯，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又从兜里摸出蓝少送她的打火机，啪的一声火苗窜出来，烟草的味道在车内扑散开来。她连着抽了两口，精神稍微好了一点，“我是不是耽误太久了？田蕊可能怪我了吧？谁是最后一个接触她的人？是收到威胁才去的楼梯间？还是说她帮重要人物做了要命的事？以她在公司的位置，顶多知道哪个领导收受贿赂而已。怎么就死了呢？”
赵沐然也很困惑这件事。从监控来看，李新把田蕊叫到楼梯间。几分钟后赵沐然从另一个楼层进去，本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休息一会。却听到了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那东西是从楼上掉下来的，也是高焕一直寻找，田蕊遗失的手机。
高焕忍住追问的心情。也可能是精神太差，此刻的她只想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你来海德。不止办这一件事吧？”赵沐然挑明了高焕的秘密。
她攥紧拳头指尖冰凉，还记得唐哥指着钟菲的照片，说是刚交往的女朋友。一个月不到，围绕在唐哥身边，出现了奇怪的事情。有人说他泄露秘密，有人说他为了求财卖了重要工程的图纸。调查还未结束，唐哥没对任何人解释，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学校隐匿了他曾经获得的所有荣誉。
赵沐然能调查出来也不困难。与其遮遮掩掩，不如直接问她比较好。坦诚似乎是此刻最佳的对话方式。
“出事前，唐哥交了女朋友，给我看钟菲的照片。出事后，李新盯过唐哥。唐灿，这些年一直在康复中心生活。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跟我合作吗？”
“差矣，钟老要是知道你瞒他，不得把你埋进后花园当肥料？”
“那倒是……”
他们没有把疑问向前推进一步。车到了目的地，她向赵沐然挥手道别，掏出钥匙开门，两步一绊跌进床上。这一睡什么也没听见。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江舟发来信息，他被停职了。
早上五点，高焕从噩梦中醒来，没睁开眼抱着双臂缩成一团。昨晚回来她直接瘫在床上凉了一宿。“阿嚏…”她揉揉鼻子爬起来，习惯的从兜里摸出手机查看未读消息。
“怎么回事？”高焕裹了两件大衣，沿着晨跑的小路一直往前走。
江舟似乎还没醒透，哑着嗓子说：“你怎么才看到信息？这才几点起这么早？你换工作之后，作息时间也改了？”
“我不一直24小时待命么？昨晚差点没过去。医生说差一步可以进入深度睡眠…”
江舟哈哈大笑后翻了个身，打开床头灯，看了一眼放在枕边的几张纸，“这是需要我出钱，给你买点安神补脑液了。是这个意思吧？说正经的。李新，我找人问了。他的从业经历很神秘，一片空白。拿着他的照片，见到他的很多人又非常害怕。你懂我的意思吧！吓得我一身白毛汗，差点打12339。”
“别说你了。昨晚见他正脸，我也一身白毛汗。你多保重，老田那么有能力的人，女儿的事也不明不白。你别为了义气托着我，在被行业贴上封条埋进土里。要不我找个机会，抢救咱们小组的业绩，报答一下您的知遇之恩？有消息给你发信息。”
“我看行。”江舟又缩回被窝。他被停职一周，有人投诉他们组新闻写的偏颇影响了公司运营并造成严重损失。倒不是什么大事，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高焕从公司离职后，他们组的任务表一直在及格线以下。多重因素的重压，江舟还是得扛下来自上面的白眼和指责，挨骂也是少不了的。
高焕缩着脖子回去，黄叔正在门口扫落叶。互相低声打了招呼，她小跑回房间找了换洗的衣服去浴室洗了澡。早饭她吃的很多，赵沐然几次提醒让她慢点。阿姨们见她吃的香，笑的合不拢嘴。又把零食装了一饭盒，让她没事的时候吃。她也不客气，热情的拥抱二位，谢过之后回房间吃了药就去擦车，做上班前的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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