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了很多女子，五花颜色的衣服，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应该是在拍戏吧，褐红色的木榻，床上，还有一对床帘，床头上不知道挂的什么玩意，闻起来蛮香的，我应该是晕倒了？我是这么想的，过来一个，呃，大概三十多岁，快四十了的女人，她问我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说什么那个人太粗鲁了之类的，我应该是被打晕了，我才注意到脸肿起来了，一定要形容的话就是嘴里塞了很多东西一样。她说那是个大人物，咱们得罪不起之类的话，大意就是明面上说说而已，这件事还是要息事宁人，大事化小。

    她们看我醒了就都走了，我也有时间打量一下这里，屋子倒是不大，里面放的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衣服，穿着也很别扭。这是件大红色的衣服，我发现这屋子里都是红色的装饰，衣服，柜子，床，我能想到的，总之一切都是红色。除了镜子和窗户，我推开窗，下面就和电视剧里那种小贩一模一样的，都在吆喝着，偶尔会过来几个官兵说上两句，总得来看还算其乐融融。不过这也与我无关。

    我对那些好像提不上“兴趣”，我只是为了听个声，这两天应该是可以休息的，但是我不能出门，我回去，翻出来一副画卷，上面画的是一位男子。骑着马，在战场挽弓搭箭的样子，前面是各种尸骨，古怪的是画上画了两个女子，一个人是他挽弓搭箭要瞄准的人，那个女子应该是穿的一身长裙，但是身上都是骨头，包括那个身上顶着那个醒目的骷髅头，将军的后面又站了一位女子，满手抱怀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她一身红裙很是显眼，且整幅画也只有她上了颜色。

    我很“喜欢”那副画，抛去那个奇怪的人物不谈，就在我看的出神的时候，进来了一个女的，她蹑手蹑脚的样子，估计是外面的人已经把我隔绝了吧。她一看到那副画很是吃惊的样子，让我把画卷藏起来，说是让她们看到就会去告我的状，这幅画我应该早就烧毁了才对，我也是很“怕”的样子，跑到床后面，下面有一个暗格，可以藏进去，她貌似是我的朋友，值得信赖的那种。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跟我开始聊天，絮絮叨叨，我“居然听的还很起劲”，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聊一些男人，基本上百姓居多，我记得比较清楚的是一个叫王哥的，她是这么称呼的，她说那个姓王的有钱，会为她赎身，纳她为妾。我笑她白日做梦，她白了我两眼，她说咱们这行只要能嫁出去就已经是万幸了，毕竟名声不好，但是总归有个名分，这个名分也就他们那些有钱子弟能站得住脚，我说她就算你出去了，你的名声，你确定大户人家会好好待你吗？她倒是不在乎那些，她说总比这里好一些，每天胭脂俗粉，接待各种人，这种生活她过够了。不过也是，她是个孤儿，总想着落地归根一个地方。她笑了笑，你不是也一样？我说不过她，不过我和她都懂，出去了也是换个地方受人非议。她和我聊了一些别的，然后就走了，走之前，她说，我惦记的那位将军，不要再等他了。我问她缘由，她支支吾吾就是不说。

    我想起来，我本是卖艺不卖身的。那天有个公子哥貌似是喝多了，我又比较“抵触”，所有挨了打，索性人进来的及时，那位公子哥倒是没有得逞。不过我应该是“出名”了。听这些朋友们说，那个公子哥在外面四处诋毁我，不过他也不好过，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物，满门抄斩算不上，不过是发配充军了。再后来，我的客人就越来越少了。我感觉有时候一闭眼一睁眼就是一天，过得异常快。

    那个朋友又来看我了。我那天应该是蛮开心的，我收到了一封信，大意上是。那位将军会请奏圣上，然后娶我，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我还是很开心，有眼泪掉下来。算了算了。只是一封信也好。当天晚上，我吊了一根白绫自尽了。我以为这样我就“死”了。

    但是我的身体，她自己动了。她对我笑了笑，很是诡异的样子，我看到她把手指头伸进自己的嘴里，咬断了，在流血，她没有觉得这个很痛的样子，她把那副画翻了出来，然后，在那个骷髅的身上画来画去，她画了一身裙子。然后她很满意笑了笑，把画挂在正中央欣赏，我知道出事了，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够不到摸不到的。那个朋友偏偏这个时候进来了，她看到后很激动，朋友说那位将军今夜大婚，那位女子是皇上亲点的，估计是朝中某大臣的女儿，官场身不由己，她看着“我”。我知道那个女的死定了。不论是我，还是她，都不愿意听到这个消息。我虽然一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