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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未雨绸缪

    这样嬉笑打闹的日子一连过了四五天,骆问笙每天一大早去值上应个卯,便匆匆赶回来同秦念初混在一起。

    秦念初的好脑子在此时毫不防备地展示在骆问笙面前,很快将骆家刀法入门的那套背了个滚瓜烂熟,虽然手上用起来并不娴熟,但乍一亮招也能糊弄一下,后面再想进步就要靠日积月累的训练了。

    骆问笙不住地赞叹:“你竟然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当初怎么就非说自己不感兴趣呢,不然的话......”

    “反正有你嘛,我那时年幼,想不到长远。”秦念初急急打断他,生怕又扯远了,但显然并没有拉回来,骆问笙又陷入了回忆,嗓音也变得低沉:“骆家传下来不少好东西,可惜你我各自只学了不到一半,像大哥那样才真是文武双全,不愧为正统的骆氏长子,我到底是占了个虚名。”

    “说什么正统不正统,哪怕只学一样,能做到极致也是好的。”秦念初沉着脸接了一句,心里兀自难过,以前盼着身边的人多说些以前的事,现在却怕人提起以前的事,果真有了骆问笙便一切都不同了吗?

    “那倒也是,我能在功夫一项上有所继承,也算报答了父亲的一番养育之恩。”

    养育,他果然说的只是养育,秦念初望着他,猜测着那些自己不知道的过往,眼见着骆问笙又低沉了许多,便又拿话岔开:“你再教我一套刀法好不好?”

    “教这样快,你并不能及时吃透,有什么用?”

    “先记住再说嘛,以后慢慢练。”

    骆问笙不由得嗔了一句:“你记得倒快,只是近来女红荒废了,你看你给我缝的衣服,针脚像只蜈蚣,早知道交给丫头去缝了。”

    “哪有像蜈蚣?!”秦念初不满,袖口上的一点本就不明显,长衫上的一道口子缝得也还算齐整,一边说着,顺手就扯起他的衣服来看。

    “若与一般姑娘家的针线比也许不差,可若与以前的你相比......”骆问笙说着,看她的眼神中就又带了探究,“那副骆马湖的绣屏,你如今可还绣的出来?”

    秦念初忽地紧张起来,强作镇定的应付着:“自然绣的出来,只是如今我不像幼时那样耐得住性子,不爱做那些个了。”

    “绣屏倒罢了,一方帕子只要两天时间,你再为我绣一条?”骆问笙顺势也扯住衣角将她往胸前拉,自己也把身子往前倾了倾,一时动作亲密,嗓音里也充满了魅惑。

    “那,你等着吧,我哪天心情好了便给你绣。”秦念初哪里顾得上亲密不亲密,只觉得要被他看透一般,口中连忙应了,心里却在打转,有些事情该提上日程了,若是天天在这园里同他消磨时光,时间久了恐怕不会平静。

    而且,这日子一天天地叫人越算越紧张,已经八月初,高倾远就快要成亲了啊。

    绣帕子的事自然是搁下不提了,白天应付着骆问笙,晚上就悄悄叫了庄元出门,想着再去谷家碰碰运气。

    再走东北角门以及那三道墙,庄元早知她翻得过去,干脆问也不问,自觉的打头阵,跟秦念初保持着前后脚的距离,一路里翻出来,径自往城南走去。

    秦念初跟在后面,很是满意,调教这小家伙倒也没费什么力,仅平日里顺便点拨了那么几回就很上路子了,更加确定不是他傻,是骆问菱太单纯,只拿他当个站岗侍卫用,自然,骆问菱在这种闺秀也没有什么大事需要用人,唯一遇上的大事恐怕就是晏楚那件事了,却又不能同一个侍卫商量。

    哎,想到这里,又想到了茑萝,那个据说十分聪敏的丫头,此刻不知道如何了,一直想着去看看,竟然老忘了去,白日里同骆问笙玩的开心,疏忽了。

    刚想开口,不料庄元突然放慢脚步,“小姐。”

    “嗯,什么事?”

    “您安排我办的事已经大体上谈妥了,工匠们也做的顺手,您这几日得空便常来看看有哪里需要更改的,”见秦念初刚有喜色,却又忍不住泼了瓢凉水,“只是,若开张则手续上还需要一个中间人作保,您看,这事是要找谁,该早做决断了。”

    “骆问笙行吗?”

    “亲属不可。”

    秦念初看他眉头皱着,便知这事并不容易了,于是问道:“这中间人也不能是随便哪个普通人对吧?”

    “小姐,这人须得有身家背景,至少要同咱们产业相当的,是为了假若有个万一,这人得出面赔偿。”

    秦念初不是很懂大齐律法,但这话她大致明白了什么意思,这便如同借贷时的担保人,又比担保人更重要,意味着这买卖要是砸了,他得帮赔。

    哎,这可难了,首先有钱人不好找,其次她也没什么熟悉的朋友。

    “这个,能不能咱们想办法安排一个假的?”她试探着问,心想把钱转到某个人户头上再由他出面,虽然这法子她自觉也不合适。

    果然,庄元眉头皱的更紧了:“小姐啊,本朝律法在这买卖上向来严格,若是作假,即便一时糊弄过去,日后也怕万一泄露,那可不仅仅是破财,要有牢狱之灾的。”

    秦念初沉吟了一下:“那,我来想想办法,其余的你继续办去。”

    “是。”

    “对了,还有茑萝那里继续盯着,这几天我找机会就去。”

    “小姐......”庄元欲言又止,脚步也慢了下来。

    “怎么?”

    “茑萝她,不见了。”

    秦念初大吃一惊:“啊?”

    “四天前我去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原想着再找找然后回禀,可是直到今天,还是没找到......”

    “混账,怎么不早说!”秦念初停下脚步来盯着他,“可有什么线索?”

    “按说她遍体鳞伤的没什么力气,理应逃不掉,莫不是,莫不是......”庄元没再说话,可是秦念初懂了。

    她早就得知了偎红楼是青楼妓馆,大户人间是不会明着卖丫头进去的,除非是几经转手,当初茑萝被南宫玉容盛怒之下卖到这里就是为了羞辱骆问菱,贴身侍女流落烟花,连带着会叫人看不起她曾经的主子。

    后来秦念初叫庄元去查,想找机会救出来,却得知茑萝因拼死不肯迎客,被打个半死锁在私牢里,看护严密,并不容易施救,于是一边想办法一边就耽搁下来,不料这一耽搁,她竟然不见了,这一不见,最可能的便是熬不过,死了。

    秦念初有些懊恼,活生生一条人命,就这么说没就没了吗?虽然她不清楚当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了解茑萝在那一事件中究竟是有错还是无辜,可毕竟是正当大好年华的一个姑娘家。

    于是情绪低下来,嘱咐道:“若无确切证据,还是再查查吧,但凡有一丝希望,咱们就得想法子救一救。”

    “嗯,小姐放心,我会继续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