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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荷华再遇

    这时,郭行止身后那位娇小妹妹挤到人前来,刚才也介绍过了,她是郭行止的幺妹郭贤,今日非要跟着来玩,或许此时终于见到个比自己年岁大不了许多的,一时兴奋,就上前找冯葱儿说话:“你叫冯葱儿?是聪明的聪?”

    “乃是‘和事草’之葱。”

    “真是有趣,怎的取这个名字?”

    “我出生之时正是食葱水的日子,六月十六,乡下人讲究贱名好养,就干脆以葱为名了。”

    这两人聊的热闹,秦念初听见他说日子忍不住看了一眼,原来前些时候是他的生辰,也没听他说起,就那么错过了,有点愧疚,自然,坊里那么多下人,她也没办法人人都照顾到,只是这冯葱儿来的特殊,平日里又娇滴滴的,叫人忍不住多看一眼罢了。

    然而骆荷华在旁看到秦念初的眼神,若有所思似的,垂眸想了一想,又抬眼:“姐姐,天色不早了,我和大哥代你送客。”

    郭行止立刻接了话去:“正是,快到宵禁了,多有不便,改日再登门拜访。”见秦念初往前一送,又阻止道,“小姐莫要客气,我们正与桥松荷华同路,你不必远送。”

    骆桥松也说道:“堂姐留步便是。”

    郭行止一家子人本来话也不多,这会儿一个个上前来行个礼,就闷着头跟着一路走了。

    秦念初也没再坚持,只叫冯葱儿跟着出去送了一送,自己站在原地松了一口气,心说这客套来客套去的相处模式也太累了些。

    ..

    转回房里去,落葵迎上来帮忙卸妆,一边问道:“坊主,方才我耽搁了没过去,远远瞧见荷华少爷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果然,美人就是这样夺目,不过见了一两次,人人都有印象似的,秦念初忍不住戏谑一句:“你嫁早了吧?若是还单身说不定我能塞你去骆府做通房丫头,荷华屋里还空着呢。”

    落葵脸一红:“坊主说什么呢?况且他才多大。”

    “也不小了,似乎是......”想了一想才道,“跟米有同岁。”

    “竟有十六了?真是看不出来,面相里还如同瓷娃娃一般。”落葵脱口而出,又觉得不妥,俏皮的咬了下嘴唇,“骆家出美人,不过我看还是坊主您最美。”

    秦念初没说话,喝了口茶,脱下外衫来,往床上一躺,长舒了一口气:“美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得赶紧嫁人。”

    落葵正要吹蜡烛,闻言一顿,试探着问:“怪不得这段日子您不大开心,原是为了这事?”

    “也不全是。”秦念初本来没打算长谈,答得似是而非。

    “坊主,恕我多嘴,就算您心里不痛快,坊里的事不爱多管,可也别全扔了不管,到底这是您的家业,不是别人的。”落葵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吹了蜡烛退到外间去。

    ..

    秦念初翻个身,仰了仰脖颈,看着窗外一弯弦月,忍不住对月伤怀,时间过得真快,已是七月初,虽然不十分精准,大约也就是去年此时自己穿来的日子了,整整一年,经历这么多事,会不会在某一天睡觉的时候,醒过来就发现又回去了呢?

    每每想到这些,就会有不舍的情绪,也不知是不舍些什么,明明在这里没牵扯才对。

    感情都断了,家人都好好的,丫头小厮也安排过了,还有什么?不过是这家邀月坊......这也正是刚才落葵话里有话的那件事。

    随着秦念初的逐渐放权和米有日渐庞大的野心,这坊,离易主也不远了。

    “落葵,明日回宅子给我找找以前的绣花绷子还在不在了。”

    秦念初突然说了一句,也不知落葵听见没有。

    ..

    万没想到,次日傍晚郭行止又来了,不同的是,这次陪同的就只有骆荷华一人。

    秦念初觉得也太殷勤了些,不想表现的上赶着,又因这一夜自己曲目比较多,只好硬着头皮先装作没看见,一直演到最后全部结束,等再想去打招呼的时候对方已经走了。

    还有更没想到的是,第三日晚上,郭行止又来了,依然是骆荷华陪同。

    秦念初只跳了一曲,便看见二楼厢房里的人,迟疑了一下,自后台嘱咐接下来临时改节目,打算亲自去陪客。

    “坊主,他爱来看就看,做什么非要你陪?”米有突然拦了一句。

    秦念初顿一下,才答:“他到底是在职的官员,我骆家子侄将来进仕还需多方关照,不可失礼。”

    “那也自有骆家的少爷们陪,我竟不曾听说还要小姐亲自陪客才算不失礼。”

    “......他昨日来我就没理,今日又来,不好冷着人家,我还是去看看,以后不管了就是。”

    “哼!”米有冷哼一声,又低声嘀咕一句,“丑而不自知!”

    周围还有未上场的舞伎在,秦念初自然觉得这话不妥,加重了语气说他一句:“有儿!怎可以貌取人?”

    “坊主难道不是以家世取人?都不是凭本性,难不成你就高雅我就低俗?”

    “......”秦念初噎了一下,才说道,“别胡说,专心打鼓,我先去了。”

    米有背过身去没再理他,却悄悄冲冯葱儿使个眼色。

    ..

    “行止大哥。”秦念初见面行礼。

    郭行止还礼:“打扰了。”

    “姐姐,”骆荷华依旧热切,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前日跳的是贵妃醉酒,昨日是西施浣纱,我原以为今日会是貂蝉或者昭君,却似乎像是香君泣扇?”

    秦念初刚要回话,身后冯葱儿跳出来:“正是,我家坊主不但会貂蝉拜月、昭君落雁,还会飞燕旋鼓、周后踏铃......”

    “你怎么跟来了?”秦念初拦住他的话头。

    “坊主身边没个伺候的人怎么行?”冯葱儿笑着,忙扶她坐下,又殷勤的倒水添茶。

    骆荷华意味深长的瞧着他,又看看秦念初:“姐姐选鼓师的眼光真好。”

    秦念初不明所以,只干笑了一声。

    郭行止也跟着笑了一笑,却并不说话。

    僵了一会儿,秦念初主动问骆荷华:“怎么今日桥松没来?”

    骆荷华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爹爹说秋闱快到了,嘱咐我们闭门读书,他是个书呆子,果真就不怎么出门了,前日也还是我叫他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