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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帝学宫

    在帝国内很早以前便流行起一句话来,叫做“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入皇城三重天”。意为帝国的繁荣是建立在累累白骨上的,而皇城中有三重天,第一重天是外城贫民窟,坟茔和豺狼也并不少见,第二重天是内城,一片祥和繁荣,齐齐如同曹陵记忆中的东方古城一般金碧辉煌,而第三重天是最中间的帝城,一座黄金城,黄金铺路,白银做饰,一座座宫阙不知用了多少奇珍异木建成,最为雄奇的是这些建筑高耸云天,据说那拱卫中天的天帝阁高层可以在云气中俯瞰大半个皇城,而皇城可谓一州之城,穷奢极欲。

    大多数人一生都未游尽整个战拜皇城,一人一生也不过生活在方圆百里之地。天帝学宫就居于内城,号称百万学子争辉。

    曹陵,东园第二等学子,气感出众,与九名第二等学生师从东方朔,于小极院中甲宛居住学习。

    甲宛是尊师的府邸,十名学生与老师同住也没显出一点热闹,反而空空荡荡。而负责这一群人生活的是三位老嬷嬷。

    记得刚来,曹陵只看见一位拖着朴素长袍的瘦小老头远远看了他们一眼便再没有出现过,他猜这便是东方朔了。在第二天大清早则是一个胖嬷嬷捧着一个写着字的木牌来悄悄唤醒正在熟睡的学生,便引十人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曹陵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广场,似乎称之为广场有些名不符实,倒是空地极为恰当,远远看不到尽头,尽头是一条高耸的线,但凭感觉可以知道这是一块被城墙圈起来的空地,只有中间位置方圆一里是青石铺的石地,石地中央有一座箭楼耸立,其它的地方都是有一层黄沙的,曹陵渐渐明白了是什么地方了,演武场。

    他没见惯这些巨变,只是掩饰不住的兴奋,显而易见的笑容挂在他黝黑瘦弱的脸上,差点笑出声来,同行的九人皆目露鄙夷,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显然羞于与他为伍,其中有着一个五品官员爹的同窗更是不忘冷哼道:“乡巴佬!”

    这是个特例,鸡立鹤群的感受并不好受,昨天几位衣着光鲜的同窗一番交谈,才知道好几位同窗都是三品官员的子女,最次的也有一位五品实权官员的父亲,而穿着朴素的曹陵做为一个偏远城市武馆馆主的儿子确实有些格格不入。

    听到骂声,曹陵才意识到失态了,旋即收敛了笑容,正视前方,却丝毫不畏惧周围异样的眼光。

    不一会广场便站满了小半,目测之下,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看不到尽头,是青少年,大的不过十八,小的感觉才十多岁,与此同时,谁也没注意到那唯一的出入口,巨大的铁门已经被合上,铁链齿轮拉扯的声音都被吵闹声掩没了。

    正在这些学子叽叽喳喳的交谈声中,突然石地传来了机关声,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穿着黝黑铁甲,手持锃亮铁戈的军队突然从渐渐凹陷的石板地下涌贯而出,训练有素,杀气腾腾,骑着战马朝学子奔袭而来…几乎全都呆滞了。包括曹陵,甚至不少人已经开始四处奔逃,其中不乏一些腿抖得动不了,坐地痛哭流涕的胆小者。

    但这是错觉,军队从他们周围穿过,四散开来站在距人群几里的地方,并没有预想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在一刹那之间,曹陵松了口气,回过神来。

    “哈哈哈哈,胆小鬼!我爹可是郡王,谁敢杀我?谁敢杀我……谁敢杀我!”

    一个被吓得六神无主,汁液横流,只会碎碎念的家伙突然大声道,突兀的大笑让人措不及防,但人太多了,虽然只有周围的人听到了,但几个呼吸的停顿,大家如同约好一样都笑出声来,笑声又如波浪般四散开来,一瞬间整个广场便又欢声笑语起来,只是大多数人脸颊还未擦干的眼泪和沙地上被快速吸收的不明液体难掩尴尬。

    曹陵也被吓到了,但还算沉着,只是那歇斯底里的大笑确实让他一愣,不知是个活宝,还是一个现世宝,不知不觉他竟然被自己逗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绝!”

    曹陵笑了,而这笑竟惹得几个眼睛红彤彤的同窗纷纷又投来鄙夷的目光,但却只是一带而过。

    “一个乡巴佬,能混到第二等天赋便是祖坟冒烟了,真以为自己一步登天了,笑,宁配吗,不是傻子吧?”

    不时异样声便传来,一个同窗故意大声奚落道,转头一看,不正是那五品官员的儿子吗!此时一边擦泪,一边咒骂道。

    曹陵愕然,我招你惹你了?正待反击,突然一道中正响亮的声音传来,才咽下话来。

    “演武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哼!”

    几个正闪着戏谑目光的人才转头看向声音来处,更多根本就没注意的学子也是纷纷看了过去,曹陵也不例外。

    只见箭楼之上已经站了五人,皆是军伍中人的样貌,正值中年,长得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皆披金甲。一时间就将众人震住,这场面在那一瞬间还真如同大将军正在检阅千军万马一般,只是这千军万马却大多数都是怂包,所以一下子便原形毕露了。

    “吾乃中军左翼先锋将军张千钧,至于我身后几位……我都懒得说了,特受天帝学宫东园院长明如之邀来为你们做训话的,哈哈哈哈哈哈…训话?可笑,可笑…”正中那粗犷大汉豪声道,却不知怎么突然大笑起来。

    “废话不多说,打,自行挑选对手,把对手打趴下,见血,就可以等着离开了,输的好自为之,这就是我的问候,呵呵,这算什么,嗯?可惜呀可惜,你们这些狗娘养的,狗屁人才,蛀虫,打!”张千钧双目扫视,冷笑连连,突然爆喝道。

    正当众人懵了的时候,曹陵却咧开了嘴,在众人正不知所措下,一脚便放翻了那个同窗,正是刚才叫嚣的小子,一顿操作猛如虎,够他受的!十几万人大战的场面在皇城确实少有,一番下来,竟然真出事了,有几百个人最后被拖出了演武场,当场暴毙。就在众人人心惶惶的时候,那些个失手杀人的人竟然受到了表扬。

    ……

    这便是曹陵在天帝学宫的第一次学习,除了南园第一等学子和东园第二等学子外,据说西园和北园这两个四等和三等的大园都死了差不多一大半的人,死在了军队手中,全是和曹陵他们一样的人,闻此,东园回去的人又不禁汗如雨下。

    在血与火中才能锻炼出好的咒师,而更早之前便有人提议南园和东园同样如此,接受这血火般的锻造,但可惜的是除了个别人,这两园的学子无一不是一些算是个人物的人的子孙。

    至于天帝,天帝对于大部分事向来不闻不问,所有人都知道,天帝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值得一说的是,几乎每一代天帝都是如此。最后只好在争吵中不了了之。这是帝国最“坏”的地方,不少人戏称道。

    “殊不知,天帝学宫却是成为了他们人生中最惬意的一段日子,只不过有时这何尝不曾毒害了他们的以后,没有生死的磨练,三年后的开荒如何能够胜任,天帝一怒,血流千里,可悲可悲…做为第一批听从新诏令,投入战场的帝国学子,你们到底是幸运的,还是可悲的?”远远的帝城之中,一座高几千丈的阁楼上,张千钧沉声道。

    其旁站的是一个矮了张千钧一个头的老人,其正是曹陵认为的东方朔,他呵呵笑道:“此亦小道耳,若国政则教政,我曾闻东有龙帝,民顺人安,岂无佳期。我曾过万溪,遇一至人,号逍遥无期子,其亦有万民,则无为而为,亦是善哉。千军有何云?”

    说罢则闭目不言,张千钧突然摆了摆手说,四望而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我只知道打仗!”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