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勒克
耀武扬猛地坐起来。
又是四周学生的尖叫。
刚刚那两个梦好真实啊，他心想。
“我靠！”一旁的勒克怒拍耀武扬的后背，“你装什么死啊？”
装死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事后余波让耀武扬头疼不已。首先他在全校第一时间名声远扬，敢玩这种花活儿来逃避考试，师生无一不叹服，他们都想不通这大哥是怎么想的，不知是脑子秀逗还是吃错东西，莫非真以为能把老师蒙骗过去？
考试结束后的耀武扬自然是很惨，他的事迹光速一样传播开来，班主任、教导主任先后径直冲进了班级，照着他劈头盖脸一顿怒骂，随后便是毫不意外的请家长。
耀武扬全程一脸不服，心想我头上摔一个鼓包肩膀还生疼，还都冤枉我。
但撒泼打滚又不是他性格，只能向愣头青一样脖子一梗，满脸不屑，趁老师骂累了喘口气的间隙涨红着脸大声辩解。
然后被老师牛眼瞪回去，耀武扬也丝毫不怂，两方就这样僵持着。
耀武扬的爸爸来了，把耀武扬气得不行，一来就先给老师赔不是，倒显得是自己真做错了一样。
凭什么就这样认定自己的儿子做了坏事，甚至不知道问一下耀武扬是不是真的晕倒或者生病。
耀武扬对自己的老爸怒目而视，随后觉得无甚意思，冷哼一声，头扭到一边不再说话。
后来的一个星期，耀武扬都没跟家人说话。
耀武扬的妈妈急得团团转，又急又怒开始把火撒到自己丈夫身上。
这段时间里耀武扬的耳朵里充斥着争吵声，脑子嗡嗡作响，恨不得夺门而出去到任何地方，逃离这个家。
勒克不愧是耀武扬的好友，一眼就看出来他近来脸色阴气沉沉。一拍耀武扬的肩膀，走，兄弟带你去解闷儿。
“去哪？”耀武扬毫无兴致。
“喝酒去！”勒克笑嘻嘻地说。
放学后，大家都在匆匆收拾书包，勒克蹿到耀武扬座位旁，一把拉起他：“嗨呀，收什么！”
“我书包……”
“包什么包？去酒吧你还背书包？别人怕是要给你棒棒糖把你哄出来。”勒克急喳喳地说道，“再说，难道你还打算喝完酒回家写作业？”
耀武扬和勒克虽是好友，但其实对他的平日生活并不了解，毕竟作为学生，大多的行动都是两点一线，节假日也是父母相伴。耀武扬一度觉得所有人都是和自己一样的生活节奏，但今天一见勒克的举手投足，显然跟自己的认知大不相同。
“丽晶酒吧。”勒克一上出租车便简短地说了一句。
司机扫了一眼他们的校服，狠狠吸光嘴里的烟蒂，挂档起步。
“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耀武扬把烦闷抛到脑后，对勒克好奇地问道。
“经常去，我爸妈也不总管我。”勒克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带你见识见识，这种地方啊，没熟人带着还真容易出事。”
“啊？”耀武扬吓一跳，“你不会坑老子吧？”
勒克轻蔑道：“你我情同父子，我断不会害你。”
“我去你的。”
很少有人在那么早的时候去酒吧，所以当他们进到里面的时候，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人。灯光幽暗，三三两两的侍者凑在一起，两名兔女郎调酒师在吧台前擦桌，身姿窈窕，尤其是她们探身弯腰擦拭远处桌面的样子，让耀武扬看得眼睛都直了。
勒克仿佛不拽着耀武扬就不会说话似的，又抄起耀武扬的胳膊，笑道：“走，凑近看，看得清楚。”
耀武扬还没来得及装装样子，就被拖到了吧台前。
其中一个兔女郎见他们走来，马上认出了勒克：“小哥，今天来那么早？我们这才刚准备营业呢，你瞧外面天都还没黑。”
“咸狗。”勒克说，然后转头问，“你喝什……哎？哈！你脸红什么？”
耀武扬刚被勒克按到高脚椅上，窘样逗得勒克嘎嘎大笑。
“我可以点牛奶吗？”耀武扬傻乎乎地问。
“有毛病吧？”勒克骂道，跟兔女郎说，“也给他来一杯一样的。”
“小哥的朋友？”兔女郎俏脸一扬，朝耀武扬示意了一下，笑着问道。
“我兄弟，这两天心情不好，带来透透气。”勒克嘿嘿笑道。
三两侍者早就被他俩惊扰了，见有客人便起身去到各自的位置立好，显示出很专业的风范。
很快，两杯金黄色的酒就出现在了他们俩的面前，杯口沾着一圈亮晶晶的盐糖混合物。
耀武扬没喝过酒，抿口一尝觉得难喝极了，一阵浓郁的冲撞劲头噎在了嗓子，但好在有甜味的辅助，这口酒咽下去得还算柔和。
倒是勒克喝得美滋滋，耀武扬知道他所言非虚，确实是一副经常来的样子。
调酒师用手撑在吧台上，歪着头用扑闪的大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两截然不同的表情，纯黑的长发斜斜地勾勒出尖俏的脸庞。
耀武扬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对她说：“好喝。”
“这位小哥很习惯对女孩子说谎吗？”调酒师轻笑着打量着他。
耀武扬觉得自己的脸又红了。
“尝尝这个。”这时另外一个兔女郎也过来了，推给了耀武扬一杯深褐色的酒，纤细的手在黑色的大理石吧台的衬托下显得白皙透明。
“行啊小子。南姐姐和荷姐姐可从来没主动给我推荐过酒。”勒克看了看耀武扬那杯新酒问，“长岛冰茶？”
“小哥第一次喝，适合先来点不那么强烈的入门酒。”给耀武扬调了这杯长岛冰茶的荷姐姐说道。
反正这时候店里没有其他客人，两个兔女郎干脆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托着下巴看他们俩。与深夜爆满的状态相比，她们似乎更喜欢现在的时光，看对面两个稚气未脱的小弟弟装模作样地喝酒，比看每天在这里上演的红男绿女恩怨情仇要开心。
“这个酒好喝，像可乐！”耀武扬尝了一口，眼睛一亮。
荷姐姐很开心，笑眯眯地看着他。
但是荷姐姐忽略了一点，长岛冰茶虽然口感不强烈，但酒劲却一点都不小。
几个小时后，酒吧里早已上演了劲歌热舞，炫目的灯光闪得耀武扬睁不开眼，耳朵也被轰得麻木了。
或者是因为他上头了。
“然后你猜那个女孩子说什么？”耀武扬低着头挑眼盯着勒克。
“说什么？”勒克心不在焉应付着他，眼睛却盯着舞池，目光像贼一样在各人身上乱窜。
“你听我说！”耀武扬喊道，抬手给了勒克一锤。
勒克吃痛，嗷了一声，回头怒目而视：“干嘛？”
“她说她看上我了，等我去了她的世界就要嫁给我，哈哈哈！”耀武扬豪爽地仰头将不知道第几杯酒一口喝下去，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勒克身子后靠在吧台上，两个胳膊肘压在吧沿。
“爱信不信。”耀武扬弓着腰，额头贴在冰凉的大理石吧台，自己嘟嘟囔囔地说。勒克肯定没听见。
好像是一秒钟之后，耀武扬似乎被大声的叫骂震醒。有人一把拉起他。
“跑！”勒克大喊，拖着耀武扬，踉踉跄跄地朝着酒吧出口冲。
耀武扬感觉自己要吐了，几乎是被拖行着走。
人群堆叠在一起，关注着现场的，迷茫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肆意尖叫发泄着情绪完全没顾上这场骚乱的。
“都他妈让开！”勒克扯着嗓子喊。
远远的后方，传来高声叫骂，震耳欲聋的迪曲都没能完全盖住这个声音。后方的人堆被强力地推搡出一个豁口，一个花青纹身的大汉捂着眉角大步追了出来，血流满了他的运动背心。
耀武扬被颠吐了，头一低，呕的一声挂了一条漂亮的瀑布。本来他们面临着人挤人的局面，勒克只得拖着耀武扬像泥鳅在鱼筐里一样游走。但人们一见挤过来的俩小子，一个一脸凶相在疯跑，另一个一脸菜色在狂吐，便尖叫着四散避开他们。
“行啊，神助力！”勒克惊喜地叫道，抓紧机会拉着耀武扬朝着出口方向冲去。
耀武扬恶心头疼得说不出话，被勒克拽得踉踉跄跄滴滴答答。
虽然耀武扬引起的骚动为他们创造了逃跑机会，但同样也使得追他们的那个大汉注意到了他们的方位。
“兔崽子！”大汉叫骂一声，粗壮的手臂击打开旁边的人，起跑跨过摔倒的人，迅速追了上去。
这时的他们已经到了门外。
“出租车！”勒克正愁往哪里跑，就看见一辆出租车空载开来，他抬手大喊了一声。
车停下，人上车，还有个半死不活的耀武扬。
“一中！快！”勒克急匆匆说到，催促着司机赶紧起步。
紧接着大汉冲了出来，恶狠狠地盯着远去的出租车。当车子开到看不见的时候，他的神色却平静下来，眼睛一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是四周学生的尖叫。
刚刚那两个梦好真实啊，他心想。
“我靠！”一旁的勒克怒拍耀武扬的后背，“你装什么死啊？”
装死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事后余波让耀武扬头疼不已。首先他在全校第一时间名声远扬，敢玩这种花活儿来逃避考试，师生无一不叹服，他们都想不通这大哥是怎么想的，不知是脑子秀逗还是吃错东西，莫非真以为能把老师蒙骗过去？
考试结束后的耀武扬自然是很惨，他的事迹光速一样传播开来，班主任、教导主任先后径直冲进了班级，照着他劈头盖脸一顿怒骂，随后便是毫不意外的请家长。
耀武扬全程一脸不服，心想我头上摔一个鼓包肩膀还生疼，还都冤枉我。
但撒泼打滚又不是他性格，只能向愣头青一样脖子一梗，满脸不屑，趁老师骂累了喘口气的间隙涨红着脸大声辩解。
然后被老师牛眼瞪回去，耀武扬也丝毫不怂，两方就这样僵持着。
耀武扬的爸爸来了，把耀武扬气得不行，一来就先给老师赔不是，倒显得是自己真做错了一样。
凭什么就这样认定自己的儿子做了坏事，甚至不知道问一下耀武扬是不是真的晕倒或者生病。
耀武扬对自己的老爸怒目而视，随后觉得无甚意思，冷哼一声，头扭到一边不再说话。
后来的一个星期，耀武扬都没跟家人说话。
耀武扬的妈妈急得团团转，又急又怒开始把火撒到自己丈夫身上。
这段时间里耀武扬的耳朵里充斥着争吵声，脑子嗡嗡作响，恨不得夺门而出去到任何地方，逃离这个家。
勒克不愧是耀武扬的好友，一眼就看出来他近来脸色阴气沉沉。一拍耀武扬的肩膀，走，兄弟带你去解闷儿。
“去哪？”耀武扬毫无兴致。
“喝酒去！”勒克笑嘻嘻地说。
放学后，大家都在匆匆收拾书包，勒克蹿到耀武扬座位旁，一把拉起他：“嗨呀，收什么！”
“我书包……”
“包什么包？去酒吧你还背书包？别人怕是要给你棒棒糖把你哄出来。”勒克急喳喳地说道，“再说，难道你还打算喝完酒回家写作业？”
耀武扬和勒克虽是好友，但其实对他的平日生活并不了解，毕竟作为学生，大多的行动都是两点一线，节假日也是父母相伴。耀武扬一度觉得所有人都是和自己一样的生活节奏，但今天一见勒克的举手投足，显然跟自己的认知大不相同。
“丽晶酒吧。”勒克一上出租车便简短地说了一句。
司机扫了一眼他们的校服，狠狠吸光嘴里的烟蒂，挂档起步。
“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耀武扬把烦闷抛到脑后，对勒克好奇地问道。
“经常去，我爸妈也不总管我。”勒克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带你见识见识，这种地方啊，没熟人带着还真容易出事。”
“啊？”耀武扬吓一跳，“你不会坑老子吧？”
勒克轻蔑道：“你我情同父子，我断不会害你。”
“我去你的。”
很少有人在那么早的时候去酒吧，所以当他们进到里面的时候，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人。灯光幽暗，三三两两的侍者凑在一起，两名兔女郎调酒师在吧台前擦桌，身姿窈窕，尤其是她们探身弯腰擦拭远处桌面的样子，让耀武扬看得眼睛都直了。
勒克仿佛不拽着耀武扬就不会说话似的，又抄起耀武扬的胳膊，笑道：“走，凑近看，看得清楚。”
耀武扬还没来得及装装样子，就被拖到了吧台前。
其中一个兔女郎见他们走来，马上认出了勒克：“小哥，今天来那么早？我们这才刚准备营业呢，你瞧外面天都还没黑。”
“咸狗。”勒克说，然后转头问，“你喝什……哎？哈！你脸红什么？”
耀武扬刚被勒克按到高脚椅上，窘样逗得勒克嘎嘎大笑。
“我可以点牛奶吗？”耀武扬傻乎乎地问。
“有毛病吧？”勒克骂道，跟兔女郎说，“也给他来一杯一样的。”
“小哥的朋友？”兔女郎俏脸一扬，朝耀武扬示意了一下，笑着问道。
“我兄弟，这两天心情不好，带来透透气。”勒克嘿嘿笑道。
三两侍者早就被他俩惊扰了，见有客人便起身去到各自的位置立好，显示出很专业的风范。
很快，两杯金黄色的酒就出现在了他们俩的面前，杯口沾着一圈亮晶晶的盐糖混合物。
耀武扬没喝过酒，抿口一尝觉得难喝极了，一阵浓郁的冲撞劲头噎在了嗓子，但好在有甜味的辅助，这口酒咽下去得还算柔和。
倒是勒克喝得美滋滋，耀武扬知道他所言非虚，确实是一副经常来的样子。
调酒师用手撑在吧台上，歪着头用扑闪的大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两截然不同的表情，纯黑的长发斜斜地勾勒出尖俏的脸庞。
耀武扬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对她说：“好喝。”
“这位小哥很习惯对女孩子说谎吗？”调酒师轻笑着打量着他。
耀武扬觉得自己的脸又红了。
“尝尝这个。”这时另外一个兔女郎也过来了，推给了耀武扬一杯深褐色的酒，纤细的手在黑色的大理石吧台的衬托下显得白皙透明。
“行啊小子。南姐姐和荷姐姐可从来没主动给我推荐过酒。”勒克看了看耀武扬那杯新酒问，“长岛冰茶？”
“小哥第一次喝，适合先来点不那么强烈的入门酒。”给耀武扬调了这杯长岛冰茶的荷姐姐说道。
反正这时候店里没有其他客人，两个兔女郎干脆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托着下巴看他们俩。与深夜爆满的状态相比，她们似乎更喜欢现在的时光，看对面两个稚气未脱的小弟弟装模作样地喝酒，比看每天在这里上演的红男绿女恩怨情仇要开心。
“这个酒好喝，像可乐！”耀武扬尝了一口，眼睛一亮。
荷姐姐很开心，笑眯眯地看着他。
但是荷姐姐忽略了一点，长岛冰茶虽然口感不强烈，但酒劲却一点都不小。
几个小时后，酒吧里早已上演了劲歌热舞，炫目的灯光闪得耀武扬睁不开眼，耳朵也被轰得麻木了。
或者是因为他上头了。
“然后你猜那个女孩子说什么？”耀武扬低着头挑眼盯着勒克。
“说什么？”勒克心不在焉应付着他，眼睛却盯着舞池，目光像贼一样在各人身上乱窜。
“你听我说！”耀武扬喊道，抬手给了勒克一锤。
勒克吃痛，嗷了一声，回头怒目而视：“干嘛？”
“她说她看上我了，等我去了她的世界就要嫁给我，哈哈哈！”耀武扬豪爽地仰头将不知道第几杯酒一口喝下去，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勒克身子后靠在吧台上，两个胳膊肘压在吧沿。
“爱信不信。”耀武扬弓着腰，额头贴在冰凉的大理石吧台，自己嘟嘟囔囔地说。勒克肯定没听见。
好像是一秒钟之后，耀武扬似乎被大声的叫骂震醒。有人一把拉起他。
“跑！”勒克大喊，拖着耀武扬，踉踉跄跄地朝着酒吧出口冲。
耀武扬感觉自己要吐了，几乎是被拖行着走。
人群堆叠在一起，关注着现场的，迷茫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肆意尖叫发泄着情绪完全没顾上这场骚乱的。
“都他妈让开！”勒克扯着嗓子喊。
远远的后方，传来高声叫骂，震耳欲聋的迪曲都没能完全盖住这个声音。后方的人堆被强力地推搡出一个豁口，一个花青纹身的大汉捂着眉角大步追了出来，血流满了他的运动背心。
耀武扬被颠吐了，头一低，呕的一声挂了一条漂亮的瀑布。本来他们面临着人挤人的局面，勒克只得拖着耀武扬像泥鳅在鱼筐里一样游走。但人们一见挤过来的俩小子，一个一脸凶相在疯跑，另一个一脸菜色在狂吐，便尖叫着四散避开他们。
“行啊，神助力！”勒克惊喜地叫道，抓紧机会拉着耀武扬朝着出口方向冲去。
耀武扬恶心头疼得说不出话，被勒克拽得踉踉跄跄滴滴答答。
虽然耀武扬引起的骚动为他们创造了逃跑机会，但同样也使得追他们的那个大汉注意到了他们的方位。
“兔崽子！”大汉叫骂一声，粗壮的手臂击打开旁边的人，起跑跨过摔倒的人，迅速追了上去。
这时的他们已经到了门外。
“出租车！”勒克正愁往哪里跑，就看见一辆出租车空载开来，他抬手大喊了一声。
车停下，人上车，还有个半死不活的耀武扬。
“一中！快！”勒克急匆匆说到，催促着司机赶紧起步。
紧接着大汉冲了出来，恶狠狠地盯着远去的出租车。当车子开到看不见的时候，他的神色却平静下来，眼睛一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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