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新入院的病人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看见女孩见到他就跟见到鬼一样落荒而逃，向南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敢当着众人的面跟他深情告白的女孩，见到自己会是这种反应？
这不科学啊。
难道是自己刚刚表现得太凶把她吓跑了？
不对啊，明明他刚才什么都没做，全程都在对她笑啊……
还有，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是在对面的医院上班吗？
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向南风的脑海里，使他越想越乱，同时也打心底里对朱大鹏感到更加好奇。
他怔怔地望着有所医（依）医院的大门出神，即使那里只剩一个秃头的中年保安守在门口，和他四眼相瞪。
“站长，站长。”
站岗的消防员李建辉把手伸到向南风的面前晃了晃。
“你在看什么？”
他不知道向南风的心思，还以为自家站长和对面守门口的保安认识，所以两人才隔着两条马路用眼神互相交流了一番。
“没看啥。”
向南风收回了视线，脸上又变回了往常的冰冷。
他用手指了指马路对面的有所医（依）医院。
“你们最近有去过对面的那家医院做消防安全知识宣传吗？”
李建辉如实回答：“上个月月初才去了一次。”
他打心里觉得奇怪，为什么大魔头今天会问起关于有所医（依）医院的事，难道是上次去那边做消防安全知识宣传的消防员宣传得不到位？所以医院那边的领导跑来找向南风告状？
向南风低头沉思一会，又接着问道：“那你和那边的领导熟吗？”
李建辉一听连忙摇头。
“不熟。站长，你问这个来干嘛？”
看来果真如他想的一样，上次去医院做消防安全知识宣传的消防员果然被投诉了。
李建辉轻轻叹了口气，同时也偷偷在心里替那位不久就要被向南风抓去进行残酷训练的的消防员默哀三秒钟。
向南风捕捉到了李建辉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
他皱了皱眉。
难道自己真的长得很吓人？
为了缓解气氛，向南风捂住嘴，轻咳两声，别过脸目光看向别处。
“我觉得，像这种医疗机构的单位，应该比其他单位更要学会消防安全知识。因为医院里面不仅有工作人员，还有许多的病人在里面。所以，我建议，这个月月底再去一次对面那家医院做消防安全知识宣传。”
李建辉：“……”
what？
大魔头在想什么？
就算要去，也应该是去K城的那些大医院做宣传才是。
明明那里的人流量更多。
他心里在犯嘀咕，张了好几次嘴，却愣是没敢把心里的问题问出口。
消防站会专门在K城学校的学生开学的每个学期内，派人去学校里面开展一次消防安全知识宣传和训练。
而去其他单位的话就是半年一次。
可是有所医（依）医院上个月18号已经进行过一次消防安全知识宣传和训练了，今天是2018年6月8日，距离上次去医院的日子还不够一个月呢。
李建辉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额头手心里都冒出了汗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惊吓过头。
他挺了挺腰杆，双腿并拢，目视前方，尽最大努力把站岗动作做到最标准最规范。
谁知道下一秒，阴晴不定的向南风会不会以他“站岗不认真，和其他人攀谈”为理由，把自己抓去进行魔鬼训练呢。
向南风未没等李建辉回话，就自顾自地下了决定。
“那就这么愉快地定了，等我今晚有空的时候，再好好安排一下，然后挑个合适的时间过去。”
李建辉：“……”
不是吧？这么着急？还晚上就要安排好。
看来上个月去有所医（依）医院做消防安全知识宣传的那位消防员死定了。
向南风想到很快就能再次再见女孩，冰冷的眸子终于有了笑意。
身为K城城东区消防站站长，他有义务要教会更多的人掌握一定的消防常识及灭火、疏散和逃生等技能，提高全员安防意识，确保在医院工作的人员生命及财产安全。
向南风嘴脸上扬，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兴奋。
对，他一定是因为想要提高有所医（依）医院工作人员的安全消防知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离谱的事情来。
绝对是。
看见自家那位终日冷若冰霜的站长在傻愣愣地冲他温柔地笑，李建辉吓得头皮发麻，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深深的怀疑，眼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个平日里众消防员们一提到就会不寒而栗，整日不苟言笑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气息的魔鬼向大站长吗？
李建辉心想：向南风表现得如此反常，难道他早上出门时脑袋被门夹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站…站长，你决定就好，我们都听你的安排。”
向南风满意地点了点头。
“时间就定在下个月20号，哦不，10号吧。你们工作都忙，负责去医院宣传的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去做。”
20号到10号，中间足足多了10天呢。
他只想能够快些再见到她。
自从那天在大街上，向南风看见她用海姆立克急救法，救活了女学生之后，女孩的身影就像是长在了他脑子里一样，怎么样都挥之不去。
仿佛很久以前，女孩在开心KTv闯进他所在的包厢里，红着脸，低着头，手持玫瑰花羞涩地跟他告白：“我很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的一幕还近在眼前。
从母胎单身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内心极度的渴望去接近一个女孩。
一想到她，自己的心就会莫名的跳得很快。
为了能更深一步的与对方接触，了解她的工作环境，家庭环境……关于她的所有一切，向南风才会想出用消防安全知识宣传这个借口来进入医院。
不久就能又再次见到她，光是想想，向南风心里都感到无比激动，他举起右臂，紧握拳头，大声喊了个Yes。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异常的举动。
“站…站长，你…你怎么了？”
李建辉见状满脸惊恐，吓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们的魔鬼站长不仅要一反常态地要在短时间内去同一家医院做消防安全知识宣传，而且还要自己亲自去做，方才还破天荒地比了个耶，这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向南风：“我说，我现在决定了，去有所医（依）医院做消防安全知识宣传的时间，就定在下个月10号。”
李建辉：“……”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这究竟是有多着急？
才会在还不够一个月的时间内又再去一趟医院做消防安全知识宣传宣传。
他忍不住又偷偷地瞅了瞅有所医依医院，却看见医院的清洁工阿姨徐千娇正在拿抹布擦玻璃。
本来擦玻璃也没有什么值得提的，可偏偏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浓妆艳抹，还涂了一个死亡芭比粉色的口红。
看见李建辉看过来，徐千娇停下了手里的活，她摆了个妩媚的姿势，隔空送了一个香艳的飞吻给他。
李建辉：“……”才刚消退的鸡皮疙瘩又重新冒了出来，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遭受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他？
向南风没有回李建辉的话，他又走回自行车旁，坐上去，骑着车离开了消防站。
有所医依医院。
朱大鹏从医院门口一路狂跑，跑到了住院部，本来想乘电梯上5楼的。
可是当她走近了电梯处一看，却发现电梯坏了。
没办法，朱大鹏只能走楼梯，一路小跑，跑到5楼的更衣室。
吱呀一声，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苏秋茹正在对着挂在墙壁上的圆镜整理粉色的护士帽，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见来人是朱大鹏。
接着砰的一声，刚打开的更衣室门又被重重地关上。
苏秋茹摸了摸七个月大的孕肚，眉头微皱。
“大鹏，你能不能轻点关门。这么用力，你是跟门有仇吗？吓到我宝宝怎么办？”
苏秋茹今年36岁，是个高龄产妇。
家里已经生了两个女儿，大的读小学6年级，小的才刚刚上幼儿园小班。
为了帮丈夫生个儿子，她不惜冒险怀第三胎，只为了能给婆家留个带把的好延续香火。
虽然苏秋茹一家人都生活在K城，可是他们一家人都始终保留着几百年前的封建思想。
认为女儿长大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只有儿子才会永久就在身边，给父母养老送终。
朱大鹏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讪笑说道：“不好意思，下次我会注意的。”
苏秋茹扁了扁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朱大鹏气喘吁吁，小脸通红，刘海被汗水浸湿，黏在两侧额角，以为她是怕迟到，所以才会这样火急火燎的跑来上班。
“跑这么急干嘛？一身大汗，时间还这么早，不会迟到的啦。”
“呃……”
朱大鹏词穷，她捂住了不知道是因为见到向南风亦或是因为跑步而剧烈跳动的心脏。
“刚才没看时间，以为快迟到了，加上电梯又坏了，所以就赶紧从楼梯跑上来。”
既然苏秋茹已经为她找好了理由，那自己就顺着梯子往下爬，用她的话去答她就是了。
不管是女孩子还是女人，她们都会有一些不想跟别人分享的小秘密。
朱大鹏也是。
她不想跟苏秋茹甚至是在医院上班的任何人提起关于向南风的事。
她没谈过恋爱，从小到大接触过最多的雄性，除了公蚊子就是男病人。
在朱大鹏的眼里，跟向南风表白就是她人生中的黑历史，是羞耻的，是一件永远不能跟旁人提起的过去。
性格耿直的苏秋茹不知真实情况，她掏出手机认真地看了看。
“哪里会迟到？现在才7点48分。”
朱大鹏：“呵呵……”她笑了笑，没说话。
苏秋茹性格耿直，心思单纯，通常心里想什么嘴里马上就会跟着说出来，毫无心机藏不住秘密。
因此有什么不能外传的八卦，大家都不敢跟她讲，生怕她神经大条，当着八卦主人公的面，把人家的八卦翻出来讲，直接把人给得罪了。
苏秋茹整理好了衣帽之后，又顺便带上了口罩。
“嗨，你听说了吗？等一下会有个新病人入院。”
朱大鹏在说话间，就已经把衣服给换好了。
她拿桌面上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这么早就有新病人入院？”
苏秋茹闻言又扁了扁嘴。
“是啊。难道你没看群里信息吗？”
朱大鹏用小夹子固定护士帽，边夹边说：“没看。”
“好吧。”
苏秋茹有些无奈，她打开手机，把医生护士群里的信息翻给朱大鹏看。
“你看，大概在7早上点30分的时候，院长在群里发了一条通知。内容大概是说，大概在上午9点左右，会有一个17岁的青少年由家属陪同坐轮椅入院，诊断是白血病骨髓移植后复发。”
朱大鹏认真地凑近手机看，一切都和苏秋茹说的一样。
今天上午确实会有一个青少年来有所医（依）医院。
“什么？才17岁？这么年轻？”
朱大鹏看到信息有些惊讶，通常那些患癌症的病人，来他们医院的目地都只有一个_____临终关怀。
所谓临终关怀，就是指在得到无法治愈的临终患者同意之后，为他提供尊严死的医疗护理。
通过医护人员和家属的陪伴和护理，让他们安详地完人生最后一程，其内容并不包括给病人造成痛苦的手术和无意义的治疗。
17岁，正是花一样的季节。
他就像一朵还来不及灿烂绽放的鲜花，就悄无声息的枯萎了。
如果他的家庭条件富裕，并能承担起所有的医药费，即使人走了，家里人再心痛再难过，那也是一时的。
但是，如果这个青少年的家庭情况并不宽裕，一家人卖房卖地，东借西借，东拼西凑，甚至是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卖了，都无法治好他，最后还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白发人送黑发人，人财两空，还欠下了一屁股债……这简直比死还要更难受。
朱大鹏轻轻叹息，感叹世事无常，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估计今天入院的这个青少年，肯定是家庭情况并不宽裕。
否则，他家里人又怎么会忍心，把他送来医疗条件完全比不上大医院的有所医依医院？
看见女孩见到他就跟见到鬼一样落荒而逃，向南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敢当着众人的面跟他深情告白的女孩，见到自己会是这种反应？
这不科学啊。
难道是自己刚刚表现得太凶把她吓跑了？
不对啊，明明他刚才什么都没做，全程都在对她笑啊……
还有，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是在对面的医院上班吗？
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向南风的脑海里，使他越想越乱，同时也打心底里对朱大鹏感到更加好奇。
他怔怔地望着有所医（依）医院的大门出神，即使那里只剩一个秃头的中年保安守在门口，和他四眼相瞪。
“站长，站长。”
站岗的消防员李建辉把手伸到向南风的面前晃了晃。
“你在看什么？”
他不知道向南风的心思，还以为自家站长和对面守门口的保安认识，所以两人才隔着两条马路用眼神互相交流了一番。
“没看啥。”
向南风收回了视线，脸上又变回了往常的冰冷。
他用手指了指马路对面的有所医（依）医院。
“你们最近有去过对面的那家医院做消防安全知识宣传吗？”
李建辉如实回答：“上个月月初才去了一次。”
他打心里觉得奇怪，为什么大魔头今天会问起关于有所医（依）医院的事，难道是上次去那边做消防安全知识宣传的消防员宣传得不到位？所以医院那边的领导跑来找向南风告状？
向南风低头沉思一会，又接着问道：“那你和那边的领导熟吗？”
李建辉一听连忙摇头。
“不熟。站长，你问这个来干嘛？”
看来果真如他想的一样，上次去医院做消防安全知识宣传的消防员果然被投诉了。
李建辉轻轻叹了口气，同时也偷偷在心里替那位不久就要被向南风抓去进行残酷训练的的消防员默哀三秒钟。
向南风捕捉到了李建辉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
他皱了皱眉。
难道自己真的长得很吓人？
为了缓解气氛，向南风捂住嘴，轻咳两声，别过脸目光看向别处。
“我觉得，像这种医疗机构的单位，应该比其他单位更要学会消防安全知识。因为医院里面不仅有工作人员，还有许多的病人在里面。所以，我建议，这个月月底再去一次对面那家医院做消防安全知识宣传。”
李建辉：“……”
what？
大魔头在想什么？
就算要去，也应该是去K城的那些大医院做宣传才是。
明明那里的人流量更多。
他心里在犯嘀咕，张了好几次嘴，却愣是没敢把心里的问题问出口。
消防站会专门在K城学校的学生开学的每个学期内，派人去学校里面开展一次消防安全知识宣传和训练。
而去其他单位的话就是半年一次。
可是有所医（依）医院上个月18号已经进行过一次消防安全知识宣传和训练了，今天是2018年6月8日，距离上次去医院的日子还不够一个月呢。
李建辉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额头手心里都冒出了汗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惊吓过头。
他挺了挺腰杆，双腿并拢，目视前方，尽最大努力把站岗动作做到最标准最规范。
谁知道下一秒，阴晴不定的向南风会不会以他“站岗不认真，和其他人攀谈”为理由，把自己抓去进行魔鬼训练呢。
向南风未没等李建辉回话，就自顾自地下了决定。
“那就这么愉快地定了，等我今晚有空的时候，再好好安排一下，然后挑个合适的时间过去。”
李建辉：“……”
不是吧？这么着急？还晚上就要安排好。
看来上个月去有所医（依）医院做消防安全知识宣传的那位消防员死定了。
向南风想到很快就能再次再见女孩，冰冷的眸子终于有了笑意。
身为K城城东区消防站站长，他有义务要教会更多的人掌握一定的消防常识及灭火、疏散和逃生等技能，提高全员安防意识，确保在医院工作的人员生命及财产安全。
向南风嘴脸上扬，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兴奋。
对，他一定是因为想要提高有所医（依）医院工作人员的安全消防知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离谱的事情来。
绝对是。
看见自家那位终日冷若冰霜的站长在傻愣愣地冲他温柔地笑，李建辉吓得头皮发麻，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深深的怀疑，眼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个平日里众消防员们一提到就会不寒而栗，整日不苟言笑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气息的魔鬼向大站长吗？
李建辉心想：向南风表现得如此反常，难道他早上出门时脑袋被门夹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站…站长，你决定就好，我们都听你的安排。”
向南风满意地点了点头。
“时间就定在下个月20号，哦不，10号吧。你们工作都忙，负责去医院宣传的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去做。”
20号到10号，中间足足多了10天呢。
他只想能够快些再见到她。
自从那天在大街上，向南风看见她用海姆立克急救法，救活了女学生之后，女孩的身影就像是长在了他脑子里一样，怎么样都挥之不去。
仿佛很久以前，女孩在开心KTv闯进他所在的包厢里，红着脸，低着头，手持玫瑰花羞涩地跟他告白：“我很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的一幕还近在眼前。
从母胎单身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内心极度的渴望去接近一个女孩。
一想到她，自己的心就会莫名的跳得很快。
为了能更深一步的与对方接触，了解她的工作环境，家庭环境……关于她的所有一切，向南风才会想出用消防安全知识宣传这个借口来进入医院。
不久就能又再次见到她，光是想想，向南风心里都感到无比激动，他举起右臂，紧握拳头，大声喊了个Yes。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异常的举动。
“站…站长，你…你怎么了？”
李建辉见状满脸惊恐，吓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们的魔鬼站长不仅要一反常态地要在短时间内去同一家医院做消防安全知识宣传，而且还要自己亲自去做，方才还破天荒地比了个耶，这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向南风：“我说，我现在决定了，去有所医（依）医院做消防安全知识宣传的时间，就定在下个月10号。”
李建辉：“……”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这究竟是有多着急？
才会在还不够一个月的时间内又再去一趟医院做消防安全知识宣传宣传。
他忍不住又偷偷地瞅了瞅有所医依医院，却看见医院的清洁工阿姨徐千娇正在拿抹布擦玻璃。
本来擦玻璃也没有什么值得提的，可偏偏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浓妆艳抹，还涂了一个死亡芭比粉色的口红。
看见李建辉看过来，徐千娇停下了手里的活，她摆了个妩媚的姿势，隔空送了一个香艳的飞吻给他。
李建辉：“……”才刚消退的鸡皮疙瘩又重新冒了出来，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遭受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他？
向南风没有回李建辉的话，他又走回自行车旁，坐上去，骑着车离开了消防站。
有所医依医院。
朱大鹏从医院门口一路狂跑，跑到了住院部，本来想乘电梯上5楼的。
可是当她走近了电梯处一看，却发现电梯坏了。
没办法，朱大鹏只能走楼梯，一路小跑，跑到5楼的更衣室。
吱呀一声，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苏秋茹正在对着挂在墙壁上的圆镜整理粉色的护士帽，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见来人是朱大鹏。
接着砰的一声，刚打开的更衣室门又被重重地关上。
苏秋茹摸了摸七个月大的孕肚，眉头微皱。
“大鹏，你能不能轻点关门。这么用力，你是跟门有仇吗？吓到我宝宝怎么办？”
苏秋茹今年36岁，是个高龄产妇。
家里已经生了两个女儿，大的读小学6年级，小的才刚刚上幼儿园小班。
为了帮丈夫生个儿子，她不惜冒险怀第三胎，只为了能给婆家留个带把的好延续香火。
虽然苏秋茹一家人都生活在K城，可是他们一家人都始终保留着几百年前的封建思想。
认为女儿长大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只有儿子才会永久就在身边，给父母养老送终。
朱大鹏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讪笑说道：“不好意思，下次我会注意的。”
苏秋茹扁了扁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朱大鹏气喘吁吁，小脸通红，刘海被汗水浸湿，黏在两侧额角，以为她是怕迟到，所以才会这样火急火燎的跑来上班。
“跑这么急干嘛？一身大汗，时间还这么早，不会迟到的啦。”
“呃……”
朱大鹏词穷，她捂住了不知道是因为见到向南风亦或是因为跑步而剧烈跳动的心脏。
“刚才没看时间，以为快迟到了，加上电梯又坏了，所以就赶紧从楼梯跑上来。”
既然苏秋茹已经为她找好了理由，那自己就顺着梯子往下爬，用她的话去答她就是了。
不管是女孩子还是女人，她们都会有一些不想跟别人分享的小秘密。
朱大鹏也是。
她不想跟苏秋茹甚至是在医院上班的任何人提起关于向南风的事。
她没谈过恋爱，从小到大接触过最多的雄性，除了公蚊子就是男病人。
在朱大鹏的眼里，跟向南风表白就是她人生中的黑历史，是羞耻的，是一件永远不能跟旁人提起的过去。
性格耿直的苏秋茹不知真实情况，她掏出手机认真地看了看。
“哪里会迟到？现在才7点48分。”
朱大鹏：“呵呵……”她笑了笑，没说话。
苏秋茹性格耿直，心思单纯，通常心里想什么嘴里马上就会跟着说出来，毫无心机藏不住秘密。
因此有什么不能外传的八卦，大家都不敢跟她讲，生怕她神经大条，当着八卦主人公的面，把人家的八卦翻出来讲，直接把人给得罪了。
苏秋茹整理好了衣帽之后，又顺便带上了口罩。
“嗨，你听说了吗？等一下会有个新病人入院。”
朱大鹏在说话间，就已经把衣服给换好了。
她拿桌面上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这么早就有新病人入院？”
苏秋茹闻言又扁了扁嘴。
“是啊。难道你没看群里信息吗？”
朱大鹏用小夹子固定护士帽，边夹边说：“没看。”
“好吧。”
苏秋茹有些无奈，她打开手机，把医生护士群里的信息翻给朱大鹏看。
“你看，大概在7早上点30分的时候，院长在群里发了一条通知。内容大概是说，大概在上午9点左右，会有一个17岁的青少年由家属陪同坐轮椅入院，诊断是白血病骨髓移植后复发。”
朱大鹏认真地凑近手机看，一切都和苏秋茹说的一样。
今天上午确实会有一个青少年来有所医（依）医院。
“什么？才17岁？这么年轻？”
朱大鹏看到信息有些惊讶，通常那些患癌症的病人，来他们医院的目地都只有一个_____临终关怀。
所谓临终关怀，就是指在得到无法治愈的临终患者同意之后，为他提供尊严死的医疗护理。
通过医护人员和家属的陪伴和护理，让他们安详地完人生最后一程，其内容并不包括给病人造成痛苦的手术和无意义的治疗。
17岁，正是花一样的季节。
他就像一朵还来不及灿烂绽放的鲜花，就悄无声息的枯萎了。
如果他的家庭条件富裕，并能承担起所有的医药费，即使人走了，家里人再心痛再难过，那也是一时的。
但是，如果这个青少年的家庭情况并不宽裕，一家人卖房卖地，东借西借，东拼西凑，甚至是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卖了，都无法治好他，最后还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白发人送黑发人，人财两空，还欠下了一屁股债……这简直比死还要更难受。
朱大鹏轻轻叹息，感叹世事无常，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估计今天入院的这个青少年，肯定是家庭情况并不宽裕。
否则，他家里人又怎么会忍心，把他送来医疗条件完全比不上大医院的有所医依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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