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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接任掌教

    “嗡”、“嗡”、“嗡”……

    “太和宫”钟鼓楼,一连九声连绵不断地撞钟声,“太和宫”正殿外,站立着上千名武当弟子,清一色穿着浅蓝道服,大殿内站着上百弟子,为首站着李逢真、孙匀、柳春阳、离尘子,下面是三代、四代大弟子。

    “恭迎掌门!”

    随着一声叫喊传遍大殿内外,大殿里首侧门处,烟霞子在四名大弟子陪同下来到大殿上首,只见烟霞子头戴“飞云凤炁冠”,身袭上清霞衣,绣瑞羽丹砂仙鹤,手持“乾坤阴阳镯”,一副仙姿玉貌,飘飘若仙。

    “参见掌门!”

    大殿众人齐声躬身道,烟霞子坐到龙虎道椅上,四个大弟子分列两侧,首徒余冷秋身抱烟霞子佩剑“玄鱼剑”,在身后墙壁上是一巨副丹青,《老子骑青牛》。

    “三位师叔,二师兄,众多门下弟子,我烟霞子今日接掌武当掌教一位,当发扬我武当习武修道宗旨,匡扶正道,消灭魔邪,光耀我武当!”

    烟霞子玉齿轻启,凝神看着殿下众人。

    “我等将谨遵掌门之命,唯命是从!”

    殿中众人齐声道。

    这时,一名弟子从殿外来到离尘子跟前,说了几句话并呈上一封书信,离尘子点点头接过信,便上前说道:“掌门,南昌府宁王派人带来贺信给掌门。”

    烟霞子微一怔,许多年没和这位主打交道,怎今日会突然派人来送信。

    烟霞子向旁一看,一侧的钟素上前接过信呈给烟霞子,烟霞子打开一看,冷笑一声。

    “掌门,宁王书信上写什么?”

    台下李逢真问。

    烟霞子说道:“除了祝贺我荣任掌门,就是满副夸耀拉拢之词,我武当岂会做朝廷鹰犬,宁王爪牙。”

    “掌门,宁王派来的人还等着复命,是否回书信一封让其带回去?”

    离尘子问道。

    “不用了!”

    烟霞子一挥衣袖。

    “宁王只是一个南昌府里的王爷,我升任掌门何须他千里迢迢来送贺,我们武当只认朝廷,当今皇上,把人趁早打发了,免得让朝廷认为我们武当勾结藩王!”

    烟霞子说道。

    离尘子便着人吩咐下去。

    “掌门,现在六大门派都知晓我们武当新任掌门,掌门何时联络六大门派,共诛管同芳,魔教余孽!”

    孙匀上前问道。

    “管同芳的消息还是没有吗?”

    烟霞子看向离尘子问。

    “江湖上所有渠道,包括七大门派都派人探查,但这管同芳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始终找不到其踪影。”

    离尘子说道。

    “不急!我新任掌门,待我熟悉教中事务,我将亲自下山捉拿管同芳。”

    烟霞子眼睛闪着寒光说道。

    殿中众人见说也不再说什么,烟霞子心中只想着快点练成“紫凝神功”,捉拿管同芳是迟早的事,但自己一日不能把体内的“紫凝神功”真气降服,一日不得安宁,如若自己再出差池,岂非愧对大师兄,愧对武当!

    “小燕,你师父荣升掌门,你的地位也跟着变了,以后武当没人敢小瞧你了。”

    一条小河岸边,魏继贤坐靠在一棵大树,怀里正搂着许燕,最近这段时日许燕经常和魏继贤偷偷来往厮混,竟然对魏继贤芳心暗许。

    “那是当然,虽然我武艺没有三位师姐强,但在众弟子中,师父她是最疼我的。”

    许燕说道。

    “小燕,自你随你师父搬进“太和宫”,我都不方便找你了,今天找你出来我想带你下山玩耍如何?”

    许燕一挣脱魏继贤怀里。

    “下山?我可自上山以来都从未下过山。”

    许燕说道。

    “今天,我带你去见两个人。”

    魏继贤笑着神秘说道。

    “见谁?”

    许燕有点惊奇。

    “你去了就知道。”

    魏继贤卖着关子,二人便携手下得武当山。

    在武当山下不远一个小镇里,一家客栈外套着一个马车,杨全正等在客栈外,只见魏继贤带着许燕过来,杨全上前说道:“少堡主,人都带来了,安排在厢房里。”

    “嗯。”

    魏继贤一点头,然后拉着许燕的手笑着说:“走,进去瞧瞧。”

    许燕不知可否地被拉着进入客栈,上得楼来,杨全推开一扇厢房的门,只见房内圆桌边坐着一大一小,一见有人推门就站了起来,魏继贤率先进来,许燕跟着进来一看。

    “爹,弟弟,是你们!”

    许燕惊叫道。

    “燕子!”

    “姐姐!”

    房中人叫道。

    只见面前是一个三十多岁晒得臃黑的中年人,身旁是一个九岁孩童,许燕马上拉着爹与弟弟的手。

    “爹,你们怎么来到这里?”

    许燕一下子忍不住泪水流了下来。

    许燕他爹叫许实,弟弟叫许怀。

    “是这位相公派人接我俩过来的。”

    许实说道。

    许燕转头看着魏继贤,姣容上流着泪痕。

    “我也只是打听到小燕的家人就住在武当山附近,就接过来了,我想,你们有很多话要说吧。”

    魏继贤说着就叫杨全跟着自己出去,掩上门后,许怀一把抱住姐姐,哭着叫着,许燕擦着弟弟脸上的泪水。

    “孩子,自你被烟霞子道长接走后,这孩子老哭着要姐姐,今天你俩总算见面了。”

    许实也眼泪打转,用手抹了抹。

    “爹,你别伤心,我现在不是好着的嘛,家里还好吗?”

    许燕劝慰着,自己却止不住泪流。

    “唉!”

    许实一叹口气。

    “自你被道长接到武当山,我们家还是过得揭不开锅,除了连年灾害,就是有点收成,交了税租也剩不了多少,一年能糊口的粮食也没有,我也只能打打长工勉强过活,再怎么着,也不能再饿死你弟弟。”

    许燕不禁想到从前,那时候连年灾害,家里揭不开锅,自己与弟弟都每日饿着,别说米了,就连树皮也被刮干净了,自己亲眼看到娘饿得没奶水给弟弟,割血喂养,半夜看到娘在床板上饿得翻滚,最后活活饿死过去,而自己幸运的在十二岁那年遇到师父,向她求助讨饭,师父看自己可怜,便带我上了武当山,让我活了下来。

    “孩子,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唉,当初,也是没办法,才让你跟着道长出家,实在是家里……”

    许实连声叹气自责着。

    “爹,别这么说,当初要不是你硬要师父带走我,留下了弟弟,只怕我也随娘去了!”

    许燕伤心地说。

    “好了,孩子,咱们不哭了,现下以前都过去了。”

    许实说道。

    “姐姐,那位哥哥还有大叔带来好多好多好吃的。”

    许怀拽着许燕的衣服说道。

    许实看着许燕说道:“那位相公说认识你,派人带来很多礼物,还留下了几十两银子,我可从未见过银子,摸都没摸过,这位大相公可真是咱们家的大恩人!”

    在房里三人说了良久,才打开房门。

    “谢谢你!”

    许燕看着门口的魏继贤,印有泪痕的姣容上一展笑意。

    “没什么,只要能让你开心就好。”

    魏继贤笑着说。

    在回来的路上,许燕靠在魏继贤肩上。

    “贤哥哥,你说我向我师父说明咱俩关系如何?”

    许燕说道。

    “千万别!”

    魏继贤一吃惊。

    许燕一抬螓首问道:“为什么?”

    “这个,还是从长计议,毕竟你是武当掌教大弟子,如若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岂不会生吞活剥了我。”

    魏继贤说道。

    “原来你怕这个!”

    许燕嫣然一笑。

    “我可以向师父还俗不就成了!”

    魏继贤一急,忙说道:“别,你师父才当上武当掌教,你这时候说还俗恐为不妥,咱俩的事慢慢来,反正天长日久,不急这一时。”

    “你可不许骗我!”

    许燕娇嗔道。

    “哪能,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还想着以后明媒正娶呢!”

    魏继贤说道。

    许燕突然一笑不再说话,靠在魏继贤肩膀上。

    二人刚入武当山山门,迎面站着余冷秋,许燕一看余冷秋吓得脸色发白,忙从魏继贤肩上离开,魏继贤也料不到余冷秋会突然在这里出现。

    余冷秋面若冷霜,看向许燕,又看向魏继贤。

    “大师姐。”

    许燕小声低头说道。

    “姓魏的,你做得好事!”

    余冷秋看着魏继贤冷声道,一双眸子闪着寒芒,魏继贤被看得心里发毛,暗道这小道姑跟她师父一样,着实可怕。

    “你们俩,跟我来!”

    余冷秋说着便扭头就走,魏继贤看着许燕,许燕一皱眉,使了个眼色,示意魏继贤跟着,二人便跟在余冷秋身后,三人一路往天柱峰“太和宫”而去,但没有走正道石阶,都是专拣羊肠小道而上。

    在“太和宫”一别院,院子里坐着烟霞子,一边是两个大弟子,这时一个女弟子跑来说道:“师父,师姐她们回来了!”

    “让她们进来!”

    烟霞子冷声说道。

    不一会,从回廊上过来三人,为首是余冷秋,身后跟着许燕、魏继贤,一边的两个大弟子一见魏继贤都一皱眉头。

    余冷秋过来一躬身道:“禀师父,在武当山门处等回四师妹,现将二人带回!”

    余冷秋说完便站立一边,许燕与魏继贤也来到近前,面对着烟霞子。

    “师,师父。”

    许燕声音很小,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师父。

    烟霞子看着许燕说道:“我自入主“太和宫”就很少管你们了,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今天要不是你师姐向我说,我还不知道你竟和这厮鬼混在一起!”

    烟霞子继又喝道:“说,下山干什么去了!”

    “我,我去见我爹还有我弟弟。”

    许燕小声说。

    烟霞子有点意外,然后转头对钟素说道:“去把你师伯叫来。”

    钟素应了声,便领命出了院子。

    烟霞子看向魏继贤,一双眸子隐现寒光,玉脸一下沉了下来。

    “魏继贤,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引我门下弟子!”

    烟霞子喝道。

    魏继贤扑通一跪,颤声说道:“太师叔,继贤不敢,继贤只是,只是见许燕师叔身世可怜,便带着师叔去见她爹和弟弟。”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谁是你太师叔!”

    烟霞子叱道。

    一边的阮小环忍不住笑了起来,用手捂着嘴巴强忍着。

    “把为师的“伏魔鞭”拿来。”

    烟霞子对余冷秋说道。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伏魔鞭”虽是软鞭,但这魏继贤一看就不似他爹是个练武的材料,这弱不禁风的如何禁受得起。

    “师父!求你饶了魏继贤吧,是我不好,是弟子贪玩,才找魏继贤的!”

    许燕叫道。

    “不知羞耻!”

    烟霞子脸上罩着寒霜,冷声说道。

    不一会儿,余冷秋就手捧着“伏魔鞭”而来,这“伏魔鞭”长有八尺,七节所成,烟霞子手拿“伏魔鞭”,魏继贤吓得忙磕头求饶:“太师叔饶命、太师叔饶命!”

    “啪”。

    烟霞子依然坐着,手腕一抖,这“伏魔鞭”顿时划为弧线展开,一鞭就打在魏继贤背上,魏继贤痛叫一声,只觉背上火辣辣一片,又一鞭打来,魏继贤吓得抱头就要躲闪,但那鞭像长了眼睛似的,又转为横扫,一鞭抽在魏继贤左胳膊上。

    “师父!不要!”

    许燕吓得哭起来,身子就朝魏继贤身边挡,烟霞子一皱眉,又一抖手,鞭子继又一撩,向魏继贤头顶压来,一侧的两个大弟子都惊呼起来。

    “掌门!住手!”

    一道紫影闪过,“伏魔鞭”被一脚踢偏,许燕吓得抱着魏继贤的头,只见院中站着离尘子,烟霞子赶紧站起来,离尘子看了看受伤的魏继贤,然后转头对烟霞子说道:“掌门,你是要继贤的命吗!”

    烟霞子对着离尘子说道:“二师兄,这畜生勾引我门下弟子,我略施惩戒不过分吧。”

    “他们的事,我已知晓,确实是继贤的不对,不过掌门这几鞭子实在是太重了,继贤这孩子如何承受得起。”

    离尘子说道。

    “还不把继贤扶回去!”

    离尘子对跟来的两个弟子说道,两个弟子忙过来扶着魏继贤就要走,那魏继贤后背打得皮开肉绽,左胳膊也打得脱臼,魏继贤脸上发白,冷汗直流。

    “且慢!”

    烟霞子叫住。

    “二师兄,这淫贼居心叵测,对我弟子心怀不轨,不能让他留在我武当,应该马上逐出武当!”

    烟霞子说道。

    离尘子一皱眉说道:“掌门,继贤是有错,但这都是年轻人的心思,教训一顿就是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为何要赶继贤离开武当,这孩子他爹可是我们“武当派”的,他前来投靠,我们武当理应庇护,万不可把继贤逐出武当,不然其他门派会怎么想,而且魔教虎视眈眈,只怕继贤前脚刚走,后脚管同芳那恶贼就会取他性命。”

    烟霞子依旧不依不饶说道:“二师兄,你和大师兄就是太偏向“魏家堡”的人了,他们不就是和宁王沾亲带故吗,为何要如此巴结,当初就不该让魏正雄拜入我武当门下!”

    烟霞子越说脸色越难看,一边的几个大弟子也暗暗揪心,生怕师父与师伯不睦,吵起来。

    “掌门不用多说,这孩子是大师兄弟子的孩子,我理应照看,我会好好回去教训他,以后也不会让他上“太和宫”!”

    离尘子说着就带着门人搀着魏继贤走出院子。烟霞子气得面如纸灰,几个大弟子都不敢上前说话,院中的许燕依旧小声哭泣。

    “冷秋!”

    烟霞子看着许燕说道。

    余冷秋上前说道:“师父!”

    “今后你负责看管许燕!以后如果她敢踏出“太和宫”半步,与那魏继贤见面,我唯你是问!”

    烟霞子说道。

    “是!师父!”

    余冷秋应道。

    烟霞子说完,便一甩“伏魔鞭”在地,一脸乌云地离开别院。

    钟素与阮小环看着就吓坏了,阮小环吐了吐舌头。

    “别哭了,许燕,跟我回房!”

    余冷秋说道。

    许燕便哭哭啼啼地跟着余冷秋离开。

    钟素与阮小环心想,这魏继贤活该他倒霉,谁让他居然寻花问柳到武当来了,但师父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刚刚若不是师伯那一脚,只怕这魏继贤会命丧当场。

    钟素眉头紧皱,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师父说,担心着师父状况。

    “唉哟、唉哟……”

    在“琼台宫”灵光院厢房里,魏继贤正趴在榻上,一旁的杨全正用药末搽试着魏继贤后背,杨全看得心惊肉跳。

    “少堡主,这掌门打得也太惨了,你养尊处优惯了,如何受得了这几鞭!”

    杨全边搽伤口边说道。

    “这毒妇如此心狠手辣,小爷我一定要报此仇,才能一雪我今日耻辱!”

    魏继贤恨恨地说道。

    “我说少堡主,咱们还是别惹“太和宫”的人了,咱惹不起!”

    杨全劝道。

    “你看着吧,迟早有一天,我要这毒妇落在我手里,我要她生不如死!”

    魏继贤眼睛里含着怨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