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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宗族田地

    第二日一早,安然就让安忠备了几壶好酒,然后去找安赟,这堡里,要说哪一房跟安岑关系好些,怕就只有安赟所在的五房了,安赟的祖父,跟安岑祖父同为嫡亲兄弟,所以两人平时走的也比较近。

    安赟住的地方在坞堡的街中心,外一层铺子里售卖着各种粮食,而里面,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安氏宗族的的所有粮食,都是安赟在管,同时他也会在外开个粮店,为族内产业,增加点收入。

    “六娘,你怎么来了?”远远的,看见安然带着安忠过来,安赟赶紧放下手里的账本迎了上去。“是大哥有什么吩咐吗?”

    安然觉得这就是心里作用吧,这位五叔祖,看面相就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不像三叔祖,看着就阴险狡猾。

    “五叔祖见谅,不是祖父有事,是安然回堡里这么久了,一直没有单独上门来拜见叔祖,这不,今日新得了两壶九酿春,想着叔祖爱喝,就特意给你送来了。”

    “哈哈,你呀你呀,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巽儿可是跟我说了的,当初你去县里,磨了他三天三夜,就是为了让他给你找做箭头的材料!”

    安巽跟安赟是父子两。

    “既然叔祖父都这样说,那安然如果不找点事出来,企不显得叔祖父的猜测成空了。”亲切的上前挽着安赟的手臂,安然扶着他进了铺子里面的小院。

    “这些粮食都是族人种的?”安然刚刚路过的时候瞟了两眼,店内有粟米,小麦,大豆等。

    “算是吧,这里的粮食,都是族田里出的,放在这粮铺里,为族内增加点收入。”

    宗族宗族,什么是宗族?宗族就是一个大的聚落,是为了生存和安全的目的,形成的一个族群,这个族群最核心的意义就是凝聚力,对内虽然矛盾重重,可对外,永远是大家有事一起上,这就是宗族最开始形成的概念。

    而宗族里,又包含了宗祠,宗谱,族长,族规,族田。

    现在安赟铺里的粮食,就是族田里出来的,这部分财产,是属于所有族人的,只是一般的族人是没有办法得到它的,这部分的收入,多用来维持宗族的活动基础,列如修建坞堡,虽然大头是嫡系一脉出了,可还有一部分,靠的就是宗族的收入,除此以外,这部分的收入,也给了宗族聚居条件,有的,用来安顿族内孤寡老人,以及失去丈夫家人的妇人,还有的,是给族中孩童。

    只要是安氏族人,不管是否有条件,都会让上族内的族学,以此来为宗族培养人才。

    安跃就是如此。

    “现在族内的族田是五叔祖在管?”安然又问。

    “那到不是,是你四叔祖,包括你家的私田,都是你四叔祖在打理。”他主要负责的是族内对外的交接和商铺,而安荣,才是负责族田这一块的,本来嫡系一脉的私田,大哥是交给他在管理的,可一来他太忙了,二来,他确实不太懂田里的事,所以安荣来找他说这个事的时候,他就将嫡系的私田,交给了他。

    安然眸光微动,她记得安荣和安章,是亲兄弟。

    “那看来我今日要空跑一躺了。”安然一笑,对安赟说道,“本来今天找五叔祖,主要就是说这田地的事,之前我们一家远在司州,管理田地多有不便,现在回了雍州老宅,自不想在麻烦五叔祖了,只是没想到,这田居然不在五叔祖这里,反而在四叔祖那。”

    同时安然在心里给这五叔祖暗暗打了一个叉,老实是老实,可就是太老实了。

    “那也真是巧了,我刚刚还看到你四叔祖了的呢,就在前面的铺子里,我这就去帮你把他叫过来。”安赟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确实,现在嫡系一脉的回来了,那他们的田地,自然是自己负责了。

    “五叔祖,我不是祖父。”见状,安然忙拉住安赟,“祖父是安氏族长,四叔祖来见他是应当的,可安然只是一个介晚辈,哪有让长辈来见晚辈的。”

    安赟一抚额头,是啊,是他昏头了,大哥只是跟他说过,有替安然招婿,让她接手安家坞堡的打算,可,安然现在还并未当上安氏族长,安荣又是她的长辈,让安荣来这里见她,确实不大妥当。

    “还是我去找四叔祖吧。”拍了拍裙角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安然起身跟安赟告辞,然后带着安忠,往安赟所说的铺子走去。

    安家坞堡的市集商铺挺多,但这里面有一大半都是安氏族人开的,安荣此刻就在自家的一处绸缎庄里盘账。

    安然没有贸然上前,只是跟安忠一起隐在身后,见安荣从绸缎铺子盘到香料行,瓷器店,在到酒楼。

    “这些,都是四叔祖家的产业?”安然拿着一个光明炙饼,一边啃一边问安忠。

    “是的,女郎。”安忠咽下喉咙里那句这样边走路边吃东西不太文雅的话,老实的回答安然的问题。

    “还挺有钱。”嘀咕一声,安然两口吃掉手里的炙饼,在掏出帕子仔细的擦干手里的油污,确保没什么问题后,才抬步向安荣走去。

    “四叔祖,巧啊,在这逛街呢?”

    “是六娘啊,怎么,今天没去瞎折腾你那后山的房子啊,还有闲心到这来闲逛。”磕着手里的瓜子,安荣满脸闲适。

    世道在苦,苦的也只是底层的百姓,对于安荣这些人来说,除非火烧到眉毛了,不然该享受的还是享受。

    “是三叔祖说的吧。”听见这话安然也没生气,只是一脸得意的对安荣说,“那可不是瞎折腾,那是正儿八经的金疙瘩呢。”

    安荣撇撇嘴,一脸不屑,“还金疙瘩,我看是山疙瘩差不多。”

    后山那地他还不知道嘛,虽然确实肥沃,毕竟是嫡系的田地,可除了能种粮食,还能有什么其他值钱的不成。

    “此言差矣,四叔祖不知道这世上有种术法,叫点石成金嘛,那房子,就是我点石成金的法宝。”秸秆树皮,这些都是废,而变废为宝,这造纸术,不就跟点石成金差不多嘛。

    “我不信,那里除了满山的土,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跟金子比。”

    “四叔祖知道纸吗?”

    “你四叔祖年纪是大了,可也不糊涂啊。”不就是纸吗?虽然珍贵了点,可也不是什么稀奇之物,他书房里面就有一大堆。

    安然勾勾唇,左看右看,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确定没人注意他们后,才凑到安荣耳边悄悄说了一句,“我那房子,可是用来造纸的。”

    “造纸!”安荣先是一惊,又下意识的压低音量,“真的?你会造纸。”

    在这个一道美味佳肴,都能被当做秘方传承子嗣的时代,造纸之术,更是稀缺,安家做为一方豪强,自然也会造纸,只是造的是品质下等的黄纸,只能用来如厕,且就算如厕,都还嫌弃它粗糙。

    可想而知,知道安然会造纸,安荣有多惊讶!

    只是这次,安然却没在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而问道,“听五叔祖说,我家的田地,是由四叔祖看管。”

    这个话题转的有点快,安荣先是一愣,随后才满脸坦然的说,“对啊,五弟那人啊,性格木讷,不知变通,我看他平时管着族里的商铺就已经够忙了,就干脆让他将地交给了我,反正族里的族田也是我在管,干脆就一起了。”

    回答完安然,安荣又将话题转了回来,“你还没说呢,六娘,你那后山的房子,真的是用来造纸的。”

    “好了,四叔祖,我们还是先说说地的事吧,至于后山能不能造出纸来,到时候,四叔祖就知道了。”

    见安然不愿明说,安荣也终于识趣的不在追问,只是又对安然道,“六娘,我可是你四叔祖,祖上一个祖宗的,你要真造出了纸,可不要忘了我啊。”如果,安然真的能造出纸,在由他往外销出去,那,这得是多少银子啊,就算产量不高,不往外销,自家用或者当做礼品送人,也是好的!纸,现在可是贵族专用,这中间的好处,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那肯定的啊,毕竟,咱们是一家人嘛。”安然笑得一脸灿烂,这四叔祖跟五叔祖两人真是弄反了,五叔祖性格老实,明明更应该负责祖田的,而四叔祖,一脸精明,提到钱,对她的态度都变了,能屈能伸,管商铺更合适啊。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祖父跟五叔祖走的更近,而四叔祖又是三叔祖的亲弟弟,所以族内商铺的事,应该是在防着对方,田里的事,在怎么折腾,能有商铺损失大吗?

    “对了,四叔祖,你刚刚说的不知变通,是什么不知变通啊?”

    “当然是赋税一九抽啊。”提起这个,安荣又精神了,一脸得意,带着炫耀的口气对安然说,“六娘啊,不是我自夸,你家的田从交给了我之后,起码多出了两到三层的收入。”

    闻言,安然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由红转黑,也亏得他说的出口,“四叔祖如此刻薄,佃户们也同意?”

    一九的赋税比例,也就是说,佃户幸幸苦苦种了一年的粮食,到头来,只有一层是自家的,其余的,全是主家的。

    “刻薄,我这怎么就是刻薄了,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想能为你家多收些粮食上来啊!”安荣得意的神情僵在脸上,犹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在说,如今这动荡的年岁,外面不知道有多少流民想来种我安家坞堡的地,他们不同意,自有人同意。”

    这话是事实,可安然却无法苟同,一九啊,这里面包含多少佃户的血泪哦,“以后,我家的田地,还是由我自家负责,四叔祖就不要管了。”

    一听这话,安荣险些气了个仰倒,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他们三房跟嫡支之间有龌龊,可,在龌龊,他也没想过在这田地上动手脚,在他看来,他难得好心的替嫡系一脉打算,没想到人家非但不领情,还怪上了他,“哼,不管就不管,田契等物,都在你们自己手上,佃户长工,你自行通知就行,何需来跟我说。”

    说完,一甩袖,一扭头,大步离开。

    “哼。”安然也没去追,同样生气的一甩袖,走了!

    瞬间,刚刚还聊的欢快的两人,都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