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安巽回堡
这监督堆肥的人选，最后落到了戚成的身上，同为安然的奴隶，可这里只有他能识字，堆肥方子的第一步，肯定是要识字了。
“杂草，草木灰，枯树叶，排泄物？这些东西，真的能让地里的庄稼长的好些吗？”戚成拿着手里的竹简，有些迟疑的看向安忠，他好歹也是读书人，怎么从没听说，这些东西，能使庄稼长的更好啊。
“这是女郎的吩咐。”面对戚成的质疑，安忠没多说什么，只是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原本还有些持怀疑态度的戚成马上闭嘴，哦，是女郎说的，那没问题了！
也不怪他如此信服安然，首先他和他妹妹的命就是安然救得，其次，安然还治好了他妹妹的红疹。
是的，戚妍身上的红疹已经消失了，他妹妹现在在安然的院内伺候，两人虽不能经常见面，可知道彼此活着，过的很好，也就足够了。
也是这些种种原因，让他对安然有种盲目的信服，当初他妹妹身上的红疹消失后，安然告诉过他，他妹妹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只是过敏，应该是在人市的时候，被干秸秆刺挠得过敏的，以前戚妍生活富足，从没睡过干秸秆，所以从没发现过，他虽不知过敏到底是什么，可知道以后只要让他妹妹远离秸秆，就不会在出现这种情况就行了。
“对了，女郎还说，这堆肥所建之处，一定要离地远一点，以免哪个佃户长工，不小心掉了进去，同时，又不能远的太过，太过了，佃户们又不方便使用。”
戚成……
这话要不是安然吩咐的，他高低忍不住要撅了回去，这既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不是成心为难他吗？
不过，既然是安然吩咐的，他也就老老实实的去做了，也是做了后他才发现，这堆肥还真的有用。
安氏嫡系一脉的田地，收成就是要比坞堡里其他人好，这麦杆更粗壮，麦穗也更大，得到好处的佃农，对这堆肥一事也更上心了，说句好笑的，路边的狗屎，都要用叶子包起来丢肥堆里，这还不算夸张，更夸张的是有的佃户半夜起夜，都要憋着跑肥堆边上去解决，为此，还有人差点掉肥堆里，淹死了。
为此安然还专门下了死命令，半夜不准让人在去肥堆，同时还给每户人家发了一便桶，以后要解决，就解决在桶里，然后白天的时候在带去肥堆处。
这也导致了最近这些佃户见面后打招呼的方式都变成“今日你倒了吗？倒了几桶啊？”
跟今天你吃了吗还真有异曲同工之意了，搞得其他佃户都一脸莫名其妙，还以为嫡系一脉的佃户都被折腾疯了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安排好田里的事，安然就放开手了，她现在的关注点，在后山的造纸坊上。
因人手多，且修建的东西也并不复杂的原因，这后山的造纸坊，不过三四天就完工了。
安跃对于造纸，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而安然，也只知道个大概，所以一切都还要两人慢慢的试。
首先要做的就是将原材料，也就是秸秆，嫩竹，树皮等切碎，切碎后洗涤一下表皮上的杂质，然后开始浸灰水，浸到一定程度后，在开始蒸煮，只是这蒸煮的时间要多久，安然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大概的流程，不过想到蒸煮后面，就是春捣，那应该是蒸的越久越好，而春捣的过程，显然是比较艰辛的，这个时代，还没有办法完成机械研磨，一切都只有靠人工，好在也不知道是系统给她这具身体设置了，还是什么，她现在这具身体，虽然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但体质，可抵一个正值壮年的男性，成功将材料碾碎，变成浆状后，就可以打浆抄纸了。
毫无疑问，抄纸失败了，捞出来的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在哪一步出现了问题。
“额，也许，是水加多了？”看着空落落的筛排，安跃有些尴尬的安慰安然。
“没事，记录下这次的蒸煮时间，加水数量等，重新来过。”只是，令安跃没想到的是，安然对这次的失败，好像早有预料一般，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对他的安慰，也视若无睹。
也许是安跃惊异的视线太过只炽热，安然抬起略带薄汗的脸，“怎么，觉得失望？”
“没，没有。”
“我从没想过一次就成功，若是造纸真的这么简单，那，还能等到你我来做这事。”她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和这里的人对比，她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这世界，如今，缺的不过是经验罢了。
“小姑姑，和我想的很不一样呢。”对着安然的脸发了一会呆，安跃才又蹲下和她一起重新切这些材料，而屋内其余奴仆，都下意识的离两人远些做活，让两人有说话的空间。
“你想象中的我是怎么样的？”也不是说她就非要亲自来做这个活，只是这里，只有她对这些事最熟悉，她总要先来定个调，才好让下面的人继续往这个方向研究下去。
“我，我以为小姑姑会跟安芝姑姑差不多。”整日里，不是约着友人出门喝茶赏花，就是在家刺绣弹琴，这些，才是这个时代，真正大家闺秀会做的事。
“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活法罢了。”安芝是三叔祖安章的孙女，也是安然这一辈的大姐，在安然回来之前，一直都是她们这一辈的羡慕对象。
大家闺秀，雍容华贵，自身才华不俗不说，还有一门令人羡慕的婚事，当然，这是在安然回来之前。
不是说这样不好，而是，她们从没想过，作为一个女子，还能这样活，似乎给她们打开了一个新天地，嘴里说着在不屑的话，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而就在安然准备跟安跃在来实验第二次时，安忠来了。
“女郎，郎主唤你回去。”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安然起身，用木瓢勺起一勺清水，冲洗手上的残渣。
“郎主没说，可奴看见巽郎君回来了，神色有些不好。”
“巽叔？他怎么回来了。”听见是安巽赶回来了，安然心里一沉，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安巽如今在槐里县当主薄，按理说没什么大事，是不会回坞堡的，现在他既然回来了，那说明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得不回来的事情。
果然，安然打马回到老宅时，发现曲径院里除了安巽，安章，安荣，安赟都来了，甚至，还有几位族老。
见安然赶回，主位上的安岑挥手招呼她过来，坐在自己的身旁，然后才对安巽道，“巽哥，说吧。”
显然，祖父一直在等她。
“哼。”见状，安章不满的哼了一声，现在这堂里坐的，都是可以决议族里大事的人，安然一个小小女娘，算什么东西，也配跟他们坐在一起议事，甚至安岑为了等她，还故意让安巽保持沉默，可心里在不满，在这满堂严肃的氛围下，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在说，没见几个族老都没开口嘛，他要跳出来，肯定就是那个出头鸟，只有挨打的份。
安巽跟安然之前就有过交集了，现见安然回来，先对她点头示意，然后才开口道，“前方传来消息，广顺王将封孙高为益州刺史。”
安家不是什么顶级的世家大族，可却也是个地地道道的门阀世家，只是如今他们这支没落了而已，但他们这只虽然没落了，不代表整个安氏就没落了。
当年安氏嫡系分为了两支，一支留在都城发展，还有一支返回雍州老家发展，安岑他们，就是回雍州的这支。
既已分家，也是分族，从此两支族人，各为其祖，只是虽已分族，可到底还是血亲，遇到这种大事，总回派人捎回消息。
“完了，完了，我们前面还拒绝了为成前将军献粮，没想到，现在他就成了益州刺史。”这个消息对于安章来说，如五雷轰顶，惧怕的同时，他也忍不住怪起了安然来，“我早就说了，六娘一个女流之辈，怎能让她来处理这些大事呢，这下好了，怕是整个安家坞堡，都活不了了。”
“闭嘴，你懂什么。”本就厌烦安章的安岑，见他如此混不吝，更加气怒，“没听过兵过如篦，兵过如梳吗？当日六娘要是打开坞堡大门，那别说粮食了，怕你我的性命，都将不复存在。”
“对啊，三伯，六娘的做法没有错，我听说成前将军的那支校尉，是赶去前线支援成前将军的，他们本身自己没带什么粮草，都是一路靠抢过去，好些个村庄遇到他们，都被洗劫一空了。”
这话不是道听途说，而是事实存在的，就他们县令，都收到了好几封邻县的诉苦信件了。
当然，这些信件也不是单纯的诉苦，也是一种政治意义上的打探，如果你回应我了，说老兄，我知道你受苦了什么什么的，那代表你对这事也是不满的，后面如果在遇这股流民军，两县还能互相援助，而如果你对我的诉苦不以为然，那证明你并不想参合到这件事里面来。
听安巽这么说，安章的怒气稍减，可神色依旧不是很好看。
“且，广顺王虽然封了孙高为益州刺史，但叔伯们别忘了，益州，还有一个成阳王呢。”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益州可是成阳王的封地，他能容忍自己的卧榻之处，多个猛虎？
“既然益州已经有一个成阳王了，广顺王为何还要封孙高为益州刺史？”安赟不太明白的问。
“爹，你没听过祸水东引这个词吗？”安巽无奈，他爹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实了，“孙高起兵，从我们这里打像汉中弟地带，司州沦陷，大量流民进入冀州豫州等地带，眼看接下来，他就要攻打广顺王所在的兖州了，广顺王不得祸水东引，将孙高引去益州啊。”反正，广顺王本就跟益州的成阳王不合，如此一来，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那，孙高能愿意？”安赟又问。
这次回答他的是安岑，“哼，他怎么不愿意。”
他是在攻打兖州，可兖州是广顺王的地盘，兖州后面还有冀州，扬州等，广顺王随时可从这两个地方调取兵源，相对的，益州的成阳王就好对付多了，还有最主要的一点，有了广顺王的分封，他进入益州，就明证言顺了。
而这些，对他们安家堡有什么影响？
“杂草，草木灰，枯树叶，排泄物？这些东西，真的能让地里的庄稼长的好些吗？”戚成拿着手里的竹简，有些迟疑的看向安忠，他好歹也是读书人，怎么从没听说，这些东西，能使庄稼长的更好啊。
“这是女郎的吩咐。”面对戚成的质疑，安忠没多说什么，只是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原本还有些持怀疑态度的戚成马上闭嘴，哦，是女郎说的，那没问题了！
也不怪他如此信服安然，首先他和他妹妹的命就是安然救得，其次，安然还治好了他妹妹的红疹。
是的，戚妍身上的红疹已经消失了，他妹妹现在在安然的院内伺候，两人虽不能经常见面，可知道彼此活着，过的很好，也就足够了。
也是这些种种原因，让他对安然有种盲目的信服，当初他妹妹身上的红疹消失后，安然告诉过他，他妹妹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只是过敏，应该是在人市的时候，被干秸秆刺挠得过敏的，以前戚妍生活富足，从没睡过干秸秆，所以从没发现过，他虽不知过敏到底是什么，可知道以后只要让他妹妹远离秸秆，就不会在出现这种情况就行了。
“对了，女郎还说，这堆肥所建之处，一定要离地远一点，以免哪个佃户长工，不小心掉了进去，同时，又不能远的太过，太过了，佃户们又不方便使用。”
戚成……
这话要不是安然吩咐的，他高低忍不住要撅了回去，这既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不是成心为难他吗？
不过，既然是安然吩咐的，他也就老老实实的去做了，也是做了后他才发现，这堆肥还真的有用。
安氏嫡系一脉的田地，收成就是要比坞堡里其他人好，这麦杆更粗壮，麦穗也更大，得到好处的佃农，对这堆肥一事也更上心了，说句好笑的，路边的狗屎，都要用叶子包起来丢肥堆里，这还不算夸张，更夸张的是有的佃户半夜起夜，都要憋着跑肥堆边上去解决，为此，还有人差点掉肥堆里，淹死了。
为此安然还专门下了死命令，半夜不准让人在去肥堆，同时还给每户人家发了一便桶，以后要解决，就解决在桶里，然后白天的时候在带去肥堆处。
这也导致了最近这些佃户见面后打招呼的方式都变成“今日你倒了吗？倒了几桶啊？”
跟今天你吃了吗还真有异曲同工之意了，搞得其他佃户都一脸莫名其妙，还以为嫡系一脉的佃户都被折腾疯了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安排好田里的事，安然就放开手了，她现在的关注点，在后山的造纸坊上。
因人手多，且修建的东西也并不复杂的原因，这后山的造纸坊，不过三四天就完工了。
安跃对于造纸，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而安然，也只知道个大概，所以一切都还要两人慢慢的试。
首先要做的就是将原材料，也就是秸秆，嫩竹，树皮等切碎，切碎后洗涤一下表皮上的杂质，然后开始浸灰水，浸到一定程度后，在开始蒸煮，只是这蒸煮的时间要多久，安然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大概的流程，不过想到蒸煮后面，就是春捣，那应该是蒸的越久越好，而春捣的过程，显然是比较艰辛的，这个时代，还没有办法完成机械研磨，一切都只有靠人工，好在也不知道是系统给她这具身体设置了，还是什么，她现在这具身体，虽然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但体质，可抵一个正值壮年的男性，成功将材料碾碎，变成浆状后，就可以打浆抄纸了。
毫无疑问，抄纸失败了，捞出来的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在哪一步出现了问题。
“额，也许，是水加多了？”看着空落落的筛排，安跃有些尴尬的安慰安然。
“没事，记录下这次的蒸煮时间，加水数量等，重新来过。”只是，令安跃没想到的是，安然对这次的失败，好像早有预料一般，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对他的安慰，也视若无睹。
也许是安跃惊异的视线太过只炽热，安然抬起略带薄汗的脸，“怎么，觉得失望？”
“没，没有。”
“我从没想过一次就成功，若是造纸真的这么简单，那，还能等到你我来做这事。”她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和这里的人对比，她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这世界，如今，缺的不过是经验罢了。
“小姑姑，和我想的很不一样呢。”对着安然的脸发了一会呆，安跃才又蹲下和她一起重新切这些材料，而屋内其余奴仆，都下意识的离两人远些做活，让两人有说话的空间。
“你想象中的我是怎么样的？”也不是说她就非要亲自来做这个活，只是这里，只有她对这些事最熟悉，她总要先来定个调，才好让下面的人继续往这个方向研究下去。
“我，我以为小姑姑会跟安芝姑姑差不多。”整日里，不是约着友人出门喝茶赏花，就是在家刺绣弹琴，这些，才是这个时代，真正大家闺秀会做的事。
“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活法罢了。”安芝是三叔祖安章的孙女，也是安然这一辈的大姐，在安然回来之前，一直都是她们这一辈的羡慕对象。
大家闺秀，雍容华贵，自身才华不俗不说，还有一门令人羡慕的婚事，当然，这是在安然回来之前。
不是说这样不好，而是，她们从没想过，作为一个女子，还能这样活，似乎给她们打开了一个新天地，嘴里说着在不屑的话，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而就在安然准备跟安跃在来实验第二次时，安忠来了。
“女郎，郎主唤你回去。”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安然起身，用木瓢勺起一勺清水，冲洗手上的残渣。
“郎主没说，可奴看见巽郎君回来了，神色有些不好。”
“巽叔？他怎么回来了。”听见是安巽赶回来了，安然心里一沉，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安巽如今在槐里县当主薄，按理说没什么大事，是不会回坞堡的，现在他既然回来了，那说明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得不回来的事情。
果然，安然打马回到老宅时，发现曲径院里除了安巽，安章，安荣，安赟都来了，甚至，还有几位族老。
见安然赶回，主位上的安岑挥手招呼她过来，坐在自己的身旁，然后才对安巽道，“巽哥，说吧。”
显然，祖父一直在等她。
“哼。”见状，安章不满的哼了一声，现在这堂里坐的，都是可以决议族里大事的人，安然一个小小女娘，算什么东西，也配跟他们坐在一起议事，甚至安岑为了等她，还故意让安巽保持沉默，可心里在不满，在这满堂严肃的氛围下，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在说，没见几个族老都没开口嘛，他要跳出来，肯定就是那个出头鸟，只有挨打的份。
安巽跟安然之前就有过交集了，现见安然回来，先对她点头示意，然后才开口道，“前方传来消息，广顺王将封孙高为益州刺史。”
安家不是什么顶级的世家大族，可却也是个地地道道的门阀世家，只是如今他们这支没落了而已，但他们这只虽然没落了，不代表整个安氏就没落了。
当年安氏嫡系分为了两支，一支留在都城发展，还有一支返回雍州老家发展，安岑他们，就是回雍州的这支。
既已分家，也是分族，从此两支族人，各为其祖，只是虽已分族，可到底还是血亲，遇到这种大事，总回派人捎回消息。
“完了，完了，我们前面还拒绝了为成前将军献粮，没想到，现在他就成了益州刺史。”这个消息对于安章来说，如五雷轰顶，惧怕的同时，他也忍不住怪起了安然来，“我早就说了，六娘一个女流之辈，怎能让她来处理这些大事呢，这下好了，怕是整个安家坞堡，都活不了了。”
“闭嘴，你懂什么。”本就厌烦安章的安岑，见他如此混不吝，更加气怒，“没听过兵过如篦，兵过如梳吗？当日六娘要是打开坞堡大门，那别说粮食了，怕你我的性命，都将不复存在。”
“对啊，三伯，六娘的做法没有错，我听说成前将军的那支校尉，是赶去前线支援成前将军的，他们本身自己没带什么粮草，都是一路靠抢过去，好些个村庄遇到他们，都被洗劫一空了。”
这话不是道听途说，而是事实存在的，就他们县令，都收到了好几封邻县的诉苦信件了。
当然，这些信件也不是单纯的诉苦，也是一种政治意义上的打探，如果你回应我了，说老兄，我知道你受苦了什么什么的，那代表你对这事也是不满的，后面如果在遇这股流民军，两县还能互相援助，而如果你对我的诉苦不以为然，那证明你并不想参合到这件事里面来。
听安巽这么说，安章的怒气稍减，可神色依旧不是很好看。
“且，广顺王虽然封了孙高为益州刺史，但叔伯们别忘了，益州，还有一个成阳王呢。”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益州可是成阳王的封地，他能容忍自己的卧榻之处，多个猛虎？
“既然益州已经有一个成阳王了，广顺王为何还要封孙高为益州刺史？”安赟不太明白的问。
“爹，你没听过祸水东引这个词吗？”安巽无奈，他爹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实了，“孙高起兵，从我们这里打像汉中弟地带，司州沦陷，大量流民进入冀州豫州等地带，眼看接下来，他就要攻打广顺王所在的兖州了，广顺王不得祸水东引，将孙高引去益州啊。”反正，广顺王本就跟益州的成阳王不合，如此一来，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那，孙高能愿意？”安赟又问。
这次回答他的是安岑，“哼，他怎么不愿意。”
他是在攻打兖州，可兖州是广顺王的地盘，兖州后面还有冀州，扬州等，广顺王随时可从这两个地方调取兵源，相对的，益州的成阳王就好对付多了，还有最主要的一点，有了广顺王的分封，他进入益州，就明证言顺了。
而这些，对他们安家堡有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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