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六十四

    锦衣卫十九户不但在锦衣卫内部很有基础，而且在皇宫内部也有自己的地位和线索。罗新告诉阿飞，老罗家在皇宫里面也有自己的通讯方式。阿飞既然是锦衣卫十九户中老罗家的后裔，阿飞就可以通过老罗家的人，给小皇帝传讯。虽然这么做有点过分，但是也是老罗家救自己人的最后的办法。阿飞告诉罗新，除了惊动小皇帝本人，不然的话阿飞可能有生命危险。罗新为了救阿飞这个本家叔叔，算是真的豁出去了。

    罗新告诉阿飞，老罗家的一个女儿，其实就是罗新的亲妹妹，现在在皇宫担任一个女官。她不但是锦衣卫十九户老罗家的直系子女，更是锦衣卫十九户子女之中，在宫中地位最高的一个。她不是李太后的人，更加不是任何一方的人，所以小皇帝对她十分放心。她不但可以直接见到小皇帝，而且可以为小皇帝和阿飞之间传讯息。罗新可以利用他和妹妹的关系，为阿飞做好联络工作。

    阿飞很怀疑罗新的动机，罗新只好把老罗家和自己的事情告诉给阿飞。如今的老罗家虽然依然在锦衣卫十九户之中，但是老罗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老罗家的嫡系已经快死光了，罗新他们是老罗家的旁系。如果老罗家的人在今后四五十年里面，依然只是锦衣卫中高层，没有人进入高层的话，老罗家就会彻底被锦衣卫十九户遗弃。锦衣卫十九户虽然是十九户，其实也有退出和加入的，现在老底子锦衣卫应该是二十七户。原先建立锦衣卫的时候留下的老户只剩下了十四户，老罗家要是退出的话，只剩下十三户了。

    阿飞是罗京，是老罗家的嫡系后代，而且阿飞很年轻。要是阿飞被小皇帝重视的话，老罗家就有了希望，老罗家不但不会退出锦衣卫，而且会有进步的可能。罗新为了老罗家，决定全力支持阿飞。罗新告诉阿飞，罗新现在已经到头了，靠自己的力量不可能再有进步。老罗家要发展要壮大，就需要一个比罗新更加有前途的人担当其老罗家的责任。罗新十分看好阿飞，罗新希望阿飞带着老罗家一起壮大起来。

    阿飞让罗新带口信给罗新的妹妹，让她尽量让小皇帝知道阿飞的事情。并让她旁敲侧击地告诉小皇帝，阿飞手里有一些外人不知道的情报。阿飞让罗新传口讯，阿飞告诉小皇帝一个地址。那就是再来镇的具体方位。那里不但有许多鞑靼人军人尸体，而且有整队的禁军尸体，这是一个让小皇帝相信自己的重要信息。

    罗新当天就想办法见到了他的妹妹，把阿飞的信息一五一十地告诉给她，并让她给阿飞带口讯给小皇帝。至于小皇帝相不相信，什么时候提审阿飞，就不是罗新兄妹可以决定的了。罗新为阿飞送完信息后，才把阿飞送到了锦衣卫总部。因为阿飞的身份需要确定，所以阿芬进了锦衣卫总部之后，就会失去自由。阿飞一般会被锦衣卫的人看管起来，等有结果之后才可以知道是否会获得自由。

    阿飞因为有一定的身份，再加上是锦衣卫十九户的后人，所以大家对阿飞还算客气。阿飞除了缺少行动上的自由，其他还算不错。阿飞一个人住一间独立的房间，三餐饭菜有鱼有肉，还有一个医生给阿飞定期看病。阿飞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可以了，大家都以为阿飞等锦衣卫高层的消息，其实阿飞在等小皇帝的决定。

    大概一个月之后，阿飞终于等到了他要的结果。一个锦衣卫内部小厮，为阿飞送来了一套锦衣卫百户的衣服。如果只是锦衣卫高层审问或者是询问阿飞，不需要让阿飞穿这种衣服。只有小皇帝要亲自过问阿飞的事情，才会让阿飞穿正式的官服进宫。阿飞虽然是世袭锦衣卫千户，但是阿飞更是现任的锦衣卫百户，所以阿飞只能穿锦衣卫百户的制服。这就是朝廷和锦衣卫的规矩，虚职不算数，实授什么职务就是什么级别的官员。阿飞虽然可以领两份工资，但是实际职务只能算是锦衣卫百户。

    因为要面圣，所以阿飞需要清洗自己，阿飞认真做好自己的个人卫生工作。阿飞的行为马上被下人上报锦衣卫高层，锦衣卫高层对于阿飞的行为表示理解。阿飞对于朝廷和小皇帝的了解，也让大家可能出阿飞的不简单。只从一套锦衣卫百户衣服，就可以猜出自己要面圣了，这是一个老油条才会有的经验。看来这个小子不但聪明，而且十分懂得官场规矩。看好阿飞的人对阿飞放心，担心阿飞强大的人更加忌惮这个阿飞。

    小皇帝并没有直接接见阿飞，只不过让一个太监出面，询问阿飞。阿飞很清楚皇宫布置，也知道小皇帝就在一边暗中观察阿飞。阿飞一边装出恭恭敬敬的样子，跪在地上回答太监的各种询问，一边说一些不太重要的情报内容。就是想利用这个机会，看看这个小皇帝够不够耐心，什么时候出来见自己。

    阿飞不着边际地说着一些日本的风土人情，还有一些鞑靼的地理环境。一句不提再来镇的事情，也不说重要的情报，更加不说自己的身份来历。太监也好像不知道阿飞的来历，只管按照小皇帝的吩咐问话。无论是阿飞回答什么，太监都不干预也不追问什么，任由阿飞一个人跪在地上回答着。阿飞跪在地上用聊天的方式说话，其实就是想看看小皇帝什么时候出来见自己。阿飞说的都是废话，没有一句话是小皇帝想知道或者是想听的。

    小皇帝终于忍不住了，他出来亲自询问阿飞。阿飞当作不认识小皇帝，误以为小皇帝是一个小太监。小皇帝故意不让别人纠正阿飞，用平等的口气和阿飞说话。阿飞索性不再跪着回话，把小皇帝两个人坐在台阶上聊天。小皇帝第一次和别人靠着这么近说话，也第一次和别人肩挨着肩兄弟式说话。小皇帝十分投入这种状态，其他人不敢打搅阿飞和小皇帝，阿飞也当作不知道小皇帝的身份。

    小皇帝问阿飞一些重要问题，阿飞故意回避这些问题。阿飞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不想告诉小皇帝一些机密。小皇帝说他是小皇帝的亲信，专门负责询问和汇报阿飞的所有信息。阿飞这才愿意和小皇帝说真话，说一些关于阿飞的秘密给小皇帝听。小皇帝听得很仔细，其他的人十分懂事的回避阿飞和小皇帝。

    阿飞编了一个故事，说自己的来历和故事。阿飞的父亲是锦衣卫老罗家的嫡系子孙，从小被锦衣卫秘密派往日本。阿飞的父亲在日本长大，给一个叫藤原的家族当上门女婿。藤原家至今不知道他父亲是一个中国人。阿飞的父亲利用藤原家在日本的势力，在日本军方担任一个武将。阿飞出生之后，他父亲一直暗中告诉阿飞，阿飞不但是一个中国人，而且是一个一辈子忠于中国皇帝的锦衣卫。阿飞有一个中国名字叫罗京，京城的京，就是为了让阿飞一辈子记住中国的京城。

    阿飞在藤原家家长大，是藤原家最出色的子孙，更是日本天皇的未来女婿。阿飞利用自己对日本皇室和藤原家的影响力，为中国朝廷传送了不少机密情报。例如许多关于倭寇的情报，还有一些倭寇转送给日本皇室的中国文物等等。通过这些事情和东西，可以确定倭寇背后是日本皇室支持的。这就给中国质问日本皇室起到了直接证据，为中国彻底解决倭寇问题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大概四年前，中国派特使来日本质问日本皇室，带来了不少的证据和证人。日本皇室不敢反驳，只好帮助中国朝廷彻底解决倭寇问题。也因为这个原因，阿飞和父亲暴露了身份。阿飞父子遭到了藤原家和日本皇室的追杀，阿飞的父亲也为国捐躯了。阿飞和外界失去了联系，也和锦衣卫失去了联系。他不敢直接回中原，更加担心日本杀手一路继续追杀自己。阿飞只好跳上了一条回中国的渔船，没想到这条船不是回中国中原，而是去中国的鞑靼。

    阿飞在鞑靼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谎称自己是日本一个落魄家族的子孙。鞑靼有不少倭寇或者是日本人，他们对于阿飞的解释很放心。他们为鞑靼工作，秘密潜入中原为鞑靼人做间谍。阿飞为了回中原，也加入了鞑靼人的情报机构。没想到鞑靼人不敢派人深入中原，只需要他们在大明边境一带搜集情报。阿飞只好冒充一个浪子，在再来镇附近当一个嫖客。

    阿飞告诉小皇帝，阿飞不但知道不少日本和鞑靼的情报，而且阿飞手里有一批真金白银。阿飞还话里话外说自己有办法对付日本和鞑靼，故意引起小皇帝对自己的重视。小皇帝终于决定公开身份，当阿飞得知小皇帝身份之后，阿飞马上变得对小皇帝十分恭恭敬敬。小皇帝就需要阿飞这种态度，小皇帝以为自己已经彻底降服了这个叫罗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