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梦幻泡影 生死皆有命
陈鸿飞微微一笑，对着胡禹罢了罢手，当下说道：“放心，今日我便给你一个交代！”
于仁举听着陈鸿飞说那五人不过是皇家养的狗，细细思索之下，不觉大惊。他当下语中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说道：“你的真正目标乃是当今皇上？”
陈鸿飞轻笑一声，说道：“皇帝老儿死了，还会有另一个！”
于仁举当下一惊，脱口而出道：“你是想推翻朱家天下？”
胡禹听得陈鸿飞的话，心下哪里还不明白他意欲何为。心中虽是多少有些惊讶，不过于胡禹而言，这些都无所谓，因为他只想报仇。至于这个天下，谁做皇帝，都与他无关。再者说来，陈鸿飞都快死了，这些话也都无关紧要了！
陈鸿飞面色浮现出一抹笑意，他看着于仁举说道：“正是如此！其实当年还是有机会的，土木堡之变后，我确实可以让这个天下换个主人。只是不管怎样，朱家终究是汉人，总比也先那些蒙古鞑子要好！”
于仁举点了点头说道：“蒙古鞑子统治期间视我汉人如猪狗一般，若是再次让其得逞，我汉家子弟又将生于水深火热之中，倍受煎熬！”
陈鸿飞嘴角微微一翘道：“那是，这一点上，我确是深信不疑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不可能为了杀一个朱家，让外族人统治汉人的！”
于仁举闻得此话，倒是对陈鸿飞高看了几分。
陈鸿飞喝了口酒，看着于仁举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欣赏你的祖父于谦于大人么？”
于仁举闻言一愣，当即想到定然不会是因为祖父铁面无私。他当下说道：“难不成是因为我祖父阻击了也先大军？”
陈鸿飞开口道：“你只说了一小点，不过算了，以你目前的境界，即便是听了，也未必听得懂。即便勉强懂了，你也未必做得到，我看还是你自己去找寻答案吧！若是哪天你知道了答案，说不定也就达到了于大人的境界了！不过这样的境界我陈鸿飞想来再活个一百年也悟不出来！”
于仁举心中虽是好奇，但见其说一半，留一半，也没有打算再说。他便没有开口再问关于祖父的问题，于仁举只是看着陈鸿飞没有皱的很紧，他当下问道：“你此次的真实目的便是为了刺杀当今皇上？”
“不错！”陈鸿飞说道。
“如此说来，智言大师身在皇宫之中了？”于仁举道。
陈鸿飞说道：“你为什么说智言大师会在皇宫呢？”
“以你的身手，出入皇宫定是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那些侍卫又岂是你的对手？”于仁举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更何况曹吉祥不也臣服于你么？如此一来，出入皇宫岂不是更加简单了么？”
陈鸿飞站起身，开口道：“我一共潜入皇宫三次，心中均是想着将狗皇帝的脑袋给拧下来。可是智言大师的武功太过厉害，即便合我二人之力也根本不是敌手！”
胡禹看了一眼陈鸿飞，心下暗道：“只能说是你姓陈的运气太好，遇见了一个真正的佛门大师。不过这一次，你的运气可就没那么好了！我可是放弃了杀肖仁追赶而来的，这一次要是不杀了你，那便是对不起我自己，更是对不起秋晨！”
于仁举嗯了一声，嘿嘿一笑，看着陈鸿飞说道：“你说智言大师武功这般高强，为何还会容忍你三次前去行刺？想来若是换作江湖中任何一个有智言大师这等武功的人，你二人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陈鸿飞轻笑一声说道：“智言大师这等武学修为，又岂是随便一人可以企及？所以我陈鸿飞打心眼里佩服智言大师，并非是他武功胜我许多，而是因为我欣赏他的佛学修为。放眼整个江湖，有这等修为者，也仅此一人而已！”
胡禹心道：“放屁！恩师慧妙便是！”其实胡禹是没有见过智言的，因此对于智言，他是没有多少感情的。除了知道智言的武功天下第一，也除了他是自己的师祖。
在胡禹心中，慧妙则是不一样。自慧妙救了他，又传他武功以来，慧妙在他心中的地位，那是极高的。不仅仅因为慧妙是他的师父，更因为这些年来，身边都有慧妙的陪伴！
都说知徒莫若师，其实胡禹又何尝不了解慧妙呢？因此无论是慧妙的武学还是佛学修为，他也是再清楚不过，因此此刻听陈鸿飞这般说来，他第一反应便是为师父鸣不平！
于仁举说道：“你是不了解少林慧妙大师，若是了解的话，也许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仅凭当日慧妙大师告诉自己何为侠，于仁举便知道慧妙大师的修为深不可测。是以此刻闻言，这才反驳道。
胡禹此时看着于仁举，心下却是流露出几分感激之情，便是面色也带有些许笑意！
陈鸿飞说道：“师承一脉，一个教的好，另一个学的好，这不稀奇！”
于仁举点了点头，知道陈鸿飞已然承认慧妙的修为，当下便继续方才的问题说道：“所以你知道硬闯不行，这便要智取了。可是一般的事又如何能吸引智言大师的注意呢，于是你便拿周王李叶祝五家开刀！他们既然是锦衣卫的人，又在江湖中地位不低。况且他的祖上还杀过你父母，如此一来便是一箭双雕之计。你既报了仇，江湖也热闹起来了。那朝堂之上自然消息满天飞，如此一来，智言大师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
陈鸿飞点了点头道：“你很聪明，剩下的就由老夫来说吧。我下令以慧仁为主，其他人为慧仁打下手即可！目的便是为了更多江湖中人死于少林武功之下，而后让肖仁为日月乾坤刀周怀先出主意，让其联名逼迫少林寺给江湖同道一个交代。与此同时，我也让慧仁于少林寺中不经意间点播慧明等人召开大会澄清之事！”
胡禹听到此处，心下惊道：“此人不仅武功了得，便是智谋也是天下少有！若不是他亲口承认，试问谁人又能想到这一点？”想到此处，胡禹微微摇了摇头。
于仁举听陈鸿飞的话一惊，心中暗道：“想不到此人的计划会如此周详，姜果真是越老越辣！”他当即开口道：“如此一来，江湖各方面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少林寺诸位高僧商量出一个结果。可是都这个时候了，武林大会必然是唯一的结果！”
二人好似有千般默契，陈鸿飞接过话头继续说道：“不错，历时一年之久的精心布局，终于在少林寺通知各派人士前来少室山举办武林大会的消息中，圆满结束了！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只是算漏了两个人！”
于仁举开口道：“你说的可是沈秋艳与胡禹？”
陈鸿飞道：“不错，正是如此！于仁举，老夫当日在京城见到你时，便已知晓你定然会前来与老夫作对。可是沈秋艳今日反水我却是一点防备也没有，她当真是厉害，心思竟然深沉到了如此地步。说到底，终究还是看低了沈秋艳要报仇的决心。”
胡禹面色一冷，出言道：“你将她心爱之人给杀了，她难道不该寻你报仇么？便如我一样，我定要杀了肖仁！”
于仁举听得此话，不知为何，看向胡禹的眼睛也是暗淡了几分。
陈鸿飞道：“唉！那四个废物当初若是将你杀了，想来也就没今日什么事了！”
胡禹冷笑一声道：“可惜的是老天爷留了这条贱命给我，要我为我妻子讨个公道！”
陈鸿飞点了点头道：“说得好，可惜的是老夫从来都不相信什么男女之爱。”
于仁举接过话道：“你不相信那是你的事，不代表它不存在。”
陈鸿飞轻笑一声，没有再说接这个话题，他看着于仁举说道：“其实老夫是有两手准备的，今日的情形倒也算是第一种。我原本打算让一众江湖中人臣服于我，让他们为我办事因为今后的大计，可是非常需要他们帮忙。可是千算万算，却是未有算到你二人居然能解沈秋艳的毒。到头来，倒是老夫中了毒，还被你二人追赶至此！”
说着，他看了一眼二人，眼中此时似乎对于此事还有深深不解之意。
陈鸿飞继续开口说道：“还有一种结果便是智言大师回来了少林寺。至那时，这边的事，我自然是办不成了。而此消彼长，我便会火速赶往京城，汇合京城之中的另一人，潜入皇宫之中，将这狗皇帝杀掉！”
说到此处，陈鸿飞长叹一声道：“不过眼下的情形倒是再明显不过了，智言大师现如今仍旧在京城之中！江湖这么大的事，他居然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当真是令人佩服。”
于仁举笑道：“看来智言大师是看穿了你的把戏，所以这才不去管你。再者说来，他知道大会还有玄玉道长以及上官前辈。有这二人在，你也翻不起多大的浪！”
陈鸿飞闻言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沈秋艳竟然会如此不顾后果，也要杀你！难道她不知道若是她失败了，天下群雄皆会陷入困境么？便如方才一般，任你鱼肉！”于仁举说道。
陈鸿飞笑了笑，看着于仁举说道：“这件事你应该问胡禹，想必他能回答你！”
于仁举当下看了一眼胡禹，胡禹心领神会一般，也将目光看向了于仁举，而后说道：“沈秋艳的眼中只有报仇二字，没有其他！她想着亲手杀了陈鸿飞，所以这才将众人迷倒，其目的也是为了不让他人插手！再者说来，她对于她的毒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于仁举听完之后知道胡禹此时与沈秋艳一般心态，故而才能说出这般话来！他的心在听完胡禹的话之后，又失去了几分颜色。他看着胡禹心道：“大哥，你可有想过他日大仇得报之后，你又该何去何从？天地虽大，你心里若始终装着仇恨，却要天地如何容纳你？”
陈鸿飞听完却是笑了笑，看着胡禹说道：“老夫也听闻了当日之事，柳天成为了‘阳焱功’的秘籍，这便召集其余三人一同帮忙，这才杀了你的妻子。可是此事老夫全然不知情，你说你如今要杀老夫是不是没道理啊？”
胡禹说道：“世间的事，若是都有道理可言，那就不会有这些江湖仇怨了！于仁举是我二弟，你当初要杀他，现如今做哥哥的前来要个说法，却不知算不算道理？”
于仁举闻言，心中多少还是一暖，看着胡禹的目光却是复杂了许多。
陈鸿飞说道：“当然算！”说完他咕噜咕噜一大口，将葫芦中的酒，喝了个干净。这便随手将酒葫芦抛给了于仁举，道了声：“多谢！”
于仁举将酒葫芦系在腰间，看着陈鸿飞说道：“不客气，想来陆长老泉下有知，看到这等场景，他也会给你的！”
陈鸿飞微微一笑，当即盘膝而坐，他看了二人一眼，随即开口道：“想我陈某人已然九十有六，如今已然不是你二人的敌手，所以老夫但求一体面的死法！”
于仁举与胡禹一愣，再去看陈鸿飞时，只见其此刻已然七窍流血而死。
于仁举看着不可一世的陈鸿飞落到这般田地，心下感叹道：“如今虽是亲眼见到你自尽而亡，我却始终不敢相信你已经死了。此时的心里倒是颇为复杂，一切的恩恩怨怨像是断了，却又像是没断！与你一道的那个黑衣人武功高强，没有看到他，我的心始终不能安下来！”
胡禹看着陈鸿飞自尽却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在他看来，不过是陈鸿飞中了毒，打不过自己二人，这才会有此一着。他此时心中所想没有其他，只是想着快点回去，将肖仁毙在掌下。
他当下说道：“我们走吧！”
于仁举点了点头，在胡禹惊讶的目光之中背起陈鸿飞。“不管怎样，于武学方面，他终究算得上一代宗师！我心中终究是有些不忍让其暴尸荒野，我想将他的尸体带回去，看看玄玉道长作何打算？”
胡禹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因为此事在他看来，均与自己无关。
二人这便向着少林奔了过去！
于仁举听着陈鸿飞说那五人不过是皇家养的狗，细细思索之下，不觉大惊。他当下语中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说道：“你的真正目标乃是当今皇上？”
陈鸿飞轻笑一声，说道：“皇帝老儿死了，还会有另一个！”
于仁举当下一惊，脱口而出道：“你是想推翻朱家天下？”
胡禹听得陈鸿飞的话，心下哪里还不明白他意欲何为。心中虽是多少有些惊讶，不过于胡禹而言，这些都无所谓，因为他只想报仇。至于这个天下，谁做皇帝，都与他无关。再者说来，陈鸿飞都快死了，这些话也都无关紧要了！
陈鸿飞面色浮现出一抹笑意，他看着于仁举说道：“正是如此！其实当年还是有机会的，土木堡之变后，我确实可以让这个天下换个主人。只是不管怎样，朱家终究是汉人，总比也先那些蒙古鞑子要好！”
于仁举点了点头说道：“蒙古鞑子统治期间视我汉人如猪狗一般，若是再次让其得逞，我汉家子弟又将生于水深火热之中，倍受煎熬！”
陈鸿飞嘴角微微一翘道：“那是，这一点上，我确是深信不疑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不可能为了杀一个朱家，让外族人统治汉人的！”
于仁举闻得此话，倒是对陈鸿飞高看了几分。
陈鸿飞喝了口酒，看着于仁举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欣赏你的祖父于谦于大人么？”
于仁举闻言一愣，当即想到定然不会是因为祖父铁面无私。他当下说道：“难不成是因为我祖父阻击了也先大军？”
陈鸿飞开口道：“你只说了一小点，不过算了，以你目前的境界，即便是听了，也未必听得懂。即便勉强懂了，你也未必做得到，我看还是你自己去找寻答案吧！若是哪天你知道了答案，说不定也就达到了于大人的境界了！不过这样的境界我陈鸿飞想来再活个一百年也悟不出来！”
于仁举心中虽是好奇，但见其说一半，留一半，也没有打算再说。他便没有开口再问关于祖父的问题，于仁举只是看着陈鸿飞没有皱的很紧，他当下问道：“你此次的真实目的便是为了刺杀当今皇上？”
“不错！”陈鸿飞说道。
“如此说来，智言大师身在皇宫之中了？”于仁举道。
陈鸿飞说道：“你为什么说智言大师会在皇宫呢？”
“以你的身手，出入皇宫定是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那些侍卫又岂是你的对手？”于仁举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更何况曹吉祥不也臣服于你么？如此一来，出入皇宫岂不是更加简单了么？”
陈鸿飞站起身，开口道：“我一共潜入皇宫三次，心中均是想着将狗皇帝的脑袋给拧下来。可是智言大师的武功太过厉害，即便合我二人之力也根本不是敌手！”
胡禹看了一眼陈鸿飞，心下暗道：“只能说是你姓陈的运气太好，遇见了一个真正的佛门大师。不过这一次，你的运气可就没那么好了！我可是放弃了杀肖仁追赶而来的，这一次要是不杀了你，那便是对不起我自己，更是对不起秋晨！”
于仁举嗯了一声，嘿嘿一笑，看着陈鸿飞说道：“你说智言大师武功这般高强，为何还会容忍你三次前去行刺？想来若是换作江湖中任何一个有智言大师这等武功的人，你二人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陈鸿飞轻笑一声说道：“智言大师这等武学修为，又岂是随便一人可以企及？所以我陈鸿飞打心眼里佩服智言大师，并非是他武功胜我许多，而是因为我欣赏他的佛学修为。放眼整个江湖，有这等修为者，也仅此一人而已！”
胡禹心道：“放屁！恩师慧妙便是！”其实胡禹是没有见过智言的，因此对于智言，他是没有多少感情的。除了知道智言的武功天下第一，也除了他是自己的师祖。
在胡禹心中，慧妙则是不一样。自慧妙救了他，又传他武功以来，慧妙在他心中的地位，那是极高的。不仅仅因为慧妙是他的师父，更因为这些年来，身边都有慧妙的陪伴！
都说知徒莫若师，其实胡禹又何尝不了解慧妙呢？因此无论是慧妙的武学还是佛学修为，他也是再清楚不过，因此此刻听陈鸿飞这般说来，他第一反应便是为师父鸣不平！
于仁举说道：“你是不了解少林慧妙大师，若是了解的话，也许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仅凭当日慧妙大师告诉自己何为侠，于仁举便知道慧妙大师的修为深不可测。是以此刻闻言，这才反驳道。
胡禹此时看着于仁举，心下却是流露出几分感激之情，便是面色也带有些许笑意！
陈鸿飞说道：“师承一脉，一个教的好，另一个学的好，这不稀奇！”
于仁举点了点头，知道陈鸿飞已然承认慧妙的修为，当下便继续方才的问题说道：“所以你知道硬闯不行，这便要智取了。可是一般的事又如何能吸引智言大师的注意呢，于是你便拿周王李叶祝五家开刀！他们既然是锦衣卫的人，又在江湖中地位不低。况且他的祖上还杀过你父母，如此一来便是一箭双雕之计。你既报了仇，江湖也热闹起来了。那朝堂之上自然消息满天飞，如此一来，智言大师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
陈鸿飞点了点头道：“你很聪明，剩下的就由老夫来说吧。我下令以慧仁为主，其他人为慧仁打下手即可！目的便是为了更多江湖中人死于少林武功之下，而后让肖仁为日月乾坤刀周怀先出主意，让其联名逼迫少林寺给江湖同道一个交代。与此同时，我也让慧仁于少林寺中不经意间点播慧明等人召开大会澄清之事！”
胡禹听到此处，心下惊道：“此人不仅武功了得，便是智谋也是天下少有！若不是他亲口承认，试问谁人又能想到这一点？”想到此处，胡禹微微摇了摇头。
于仁举听陈鸿飞的话一惊，心中暗道：“想不到此人的计划会如此周详，姜果真是越老越辣！”他当即开口道：“如此一来，江湖各方面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少林寺诸位高僧商量出一个结果。可是都这个时候了，武林大会必然是唯一的结果！”
二人好似有千般默契，陈鸿飞接过话头继续说道：“不错，历时一年之久的精心布局，终于在少林寺通知各派人士前来少室山举办武林大会的消息中，圆满结束了！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只是算漏了两个人！”
于仁举开口道：“你说的可是沈秋艳与胡禹？”
陈鸿飞道：“不错，正是如此！于仁举，老夫当日在京城见到你时，便已知晓你定然会前来与老夫作对。可是沈秋艳今日反水我却是一点防备也没有，她当真是厉害，心思竟然深沉到了如此地步。说到底，终究还是看低了沈秋艳要报仇的决心。”
胡禹面色一冷，出言道：“你将她心爱之人给杀了，她难道不该寻你报仇么？便如我一样，我定要杀了肖仁！”
于仁举听得此话，不知为何，看向胡禹的眼睛也是暗淡了几分。
陈鸿飞道：“唉！那四个废物当初若是将你杀了，想来也就没今日什么事了！”
胡禹冷笑一声道：“可惜的是老天爷留了这条贱命给我，要我为我妻子讨个公道！”
陈鸿飞点了点头道：“说得好，可惜的是老夫从来都不相信什么男女之爱。”
于仁举接过话道：“你不相信那是你的事，不代表它不存在。”
陈鸿飞轻笑一声，没有再说接这个话题，他看着于仁举说道：“其实老夫是有两手准备的，今日的情形倒也算是第一种。我原本打算让一众江湖中人臣服于我，让他们为我办事因为今后的大计，可是非常需要他们帮忙。可是千算万算，却是未有算到你二人居然能解沈秋艳的毒。到头来，倒是老夫中了毒，还被你二人追赶至此！”
说着，他看了一眼二人，眼中此时似乎对于此事还有深深不解之意。
陈鸿飞继续开口说道：“还有一种结果便是智言大师回来了少林寺。至那时，这边的事，我自然是办不成了。而此消彼长，我便会火速赶往京城，汇合京城之中的另一人，潜入皇宫之中，将这狗皇帝杀掉！”
说到此处，陈鸿飞长叹一声道：“不过眼下的情形倒是再明显不过了，智言大师现如今仍旧在京城之中！江湖这么大的事，他居然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当真是令人佩服。”
于仁举笑道：“看来智言大师是看穿了你的把戏，所以这才不去管你。再者说来，他知道大会还有玄玉道长以及上官前辈。有这二人在，你也翻不起多大的浪！”
陈鸿飞闻言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沈秋艳竟然会如此不顾后果，也要杀你！难道她不知道若是她失败了，天下群雄皆会陷入困境么？便如方才一般，任你鱼肉！”于仁举说道。
陈鸿飞笑了笑，看着于仁举说道：“这件事你应该问胡禹，想必他能回答你！”
于仁举当下看了一眼胡禹，胡禹心领神会一般，也将目光看向了于仁举，而后说道：“沈秋艳的眼中只有报仇二字，没有其他！她想着亲手杀了陈鸿飞，所以这才将众人迷倒，其目的也是为了不让他人插手！再者说来，她对于她的毒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于仁举听完之后知道胡禹此时与沈秋艳一般心态，故而才能说出这般话来！他的心在听完胡禹的话之后，又失去了几分颜色。他看着胡禹心道：“大哥，你可有想过他日大仇得报之后，你又该何去何从？天地虽大，你心里若始终装着仇恨，却要天地如何容纳你？”
陈鸿飞听完却是笑了笑，看着胡禹说道：“老夫也听闻了当日之事，柳天成为了‘阳焱功’的秘籍，这便召集其余三人一同帮忙，这才杀了你的妻子。可是此事老夫全然不知情，你说你如今要杀老夫是不是没道理啊？”
胡禹说道：“世间的事，若是都有道理可言，那就不会有这些江湖仇怨了！于仁举是我二弟，你当初要杀他，现如今做哥哥的前来要个说法，却不知算不算道理？”
于仁举闻言，心中多少还是一暖，看着胡禹的目光却是复杂了许多。
陈鸿飞说道：“当然算！”说完他咕噜咕噜一大口，将葫芦中的酒，喝了个干净。这便随手将酒葫芦抛给了于仁举，道了声：“多谢！”
于仁举将酒葫芦系在腰间，看着陈鸿飞说道：“不客气，想来陆长老泉下有知，看到这等场景，他也会给你的！”
陈鸿飞微微一笑，当即盘膝而坐，他看了二人一眼，随即开口道：“想我陈某人已然九十有六，如今已然不是你二人的敌手，所以老夫但求一体面的死法！”
于仁举与胡禹一愣，再去看陈鸿飞时，只见其此刻已然七窍流血而死。
于仁举看着不可一世的陈鸿飞落到这般田地，心下感叹道：“如今虽是亲眼见到你自尽而亡，我却始终不敢相信你已经死了。此时的心里倒是颇为复杂，一切的恩恩怨怨像是断了，却又像是没断！与你一道的那个黑衣人武功高强，没有看到他，我的心始终不能安下来！”
胡禹看着陈鸿飞自尽却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在他看来，不过是陈鸿飞中了毒，打不过自己二人，这才会有此一着。他此时心中所想没有其他，只是想着快点回去，将肖仁毙在掌下。
他当下说道：“我们走吧！”
于仁举点了点头，在胡禹惊讶的目光之中背起陈鸿飞。“不管怎样，于武学方面，他终究算得上一代宗师！我心中终究是有些不忍让其暴尸荒野，我想将他的尸体带回去，看看玄玉道长作何打算？”
胡禹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因为此事在他看来，均与自己无关。
二人这便向着少林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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